“安涛,你媳妇快让人打死了!”

    王琳略显惊恐的喊一声,她已经被三虎子的姐姐摁在身下,要说她双手掐腰骂街可能是一把好手,耍无赖、不讲理也是撑得起场面,但是打架斗殴这类似她确实不擅长,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公主…

    “啪…”三虎子的姐姐骑在她身上,一手薅住头发,另一只手抬手一个嘴巴。

    “还敢叫人是不?还敢叫人?骂我大侄子就跟挖我家祖坟一样,我打死你…”

    说话间,手又开始快速扇过去。

    被她这么一闹腾,房间里好像还多了点人气,刘飞阳也有点懵,搞不懂这个虎老娘们是从哪里野生出来的,不过女人打架,他也不能伸手,往后退了退…

    洪灿辉和王紫竹早就看王琳不顺眼,奈何没办法开口,此时都像没看见一样,把头扭过一边。

    安涛凌乱的看了看,见没人拉架,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但他不想动手,只是想拉架,走到边上,一手搭在三虎子姐姐肩膀上“这位大家,咱们有话好好说,飞阳也是我们…”

    “嘭…”

    话还没等说完,就看三虎子姐姐原本薅住王琳头发的手,拽到安涛胳膊上,猛然一用力,安涛瘦弱的身躯顿时也被拽到在地。

    这娘们发起疯来,拿洋镐一上午能抡一亩地,一般汉子还真不是对手。

    她相当灵敏的把腿一劈,把安涛也压在身下,就看她用容嬷嬷的表情叫嚷道“你俩是一家的?那你也不是啥好东西,我挠死你…”

    “克次…”

    安涛脸上顿时出现几道血粼粼的印子。

    洪灿辉看到这幕,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还往后退了一点,他想到传说曾经的阳哥也是高手,一个打几个不成问题,这么看来应该是真的。

    他们村里没一个好鸟。

    “安涛,你不是男人…”王琳双手捂着脸,已经不反抗了,哭喊出来,她这次是真哭,从小到大没挨过这种揍。

    “你起来,有话好好说,咱们讲道理!”安涛看起来有点愤怒,他也不善于跟人使用拳脚,一直自诩为文明人。

    “嘭…”

    三虎子的姐姐一个小钢炮抡过去,砸在安涛眼眶上,顿时变成乌眼青。

    “差不多得了,这里是办公室,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刘飞阳力度相当轻的说一声。

    “大侄子,你就坐着别动,看婶给你出气!”

    她说着,手上的动作更快,一对二不过丝毫下风,还能稳稳压制,当真是恐怖如斯。

    三虎子站在门口,没想到姐姐能如此着急表现,看再打下去就会越闹越大,赶紧走上来,从身后抱住姐姐,给她从两人身上抱起来。

    她显然不解气,站起来还蹬腿往两人身上踹。

    “和谐社会,弄这些事干啥,都闲的!”刘飞阳无语的摇摇头,看起来有些不快。

    王琳一听,指着刘飞阳的鼻子又骂道。

    “小犊子,你得了便宜还卖…”

    “骂谁呢?还骂我大侄子…”三虎子姐姐声音极其尖锐,没让王琳说完,瞪眼打断,看起来要挣脱三虎子,继续开始战斗。

    王琳被吓得顿时闭嘴,战战兢兢的看着。

    她没听说刘飞阳有啥亲戚,不过这虎老娘们倒是符合最开始认识刘飞阳时的作风。

    “出血了,出血了…”安涛抬手摸着脸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看手上有血迹,顿时咧嘴叫出来。

    “闭嘴,再废话还挠你!”

    安涛咬咬牙,把话憋回去,没敢再说。

    三虎子姐姐得意的看了眼刘飞阳“大侄子,你有啥问题就跟婶子说,你是男人有些事抹不开面子做,婶没事,你还记得不,想当初我做赵四家门口骂了一天一宿,连口水都没喝,打架也行,还没谁能挠过我…”

    “哎呀…”洪灿辉闻言抬手一捂脸,无语的叫出来。

    他是看惯了杜晓倩的知书达理,对这款非常不适应。

    “咋地,你有事啊,干一下?”三虎子姐姐眼睛一瞟他,已经进入战斗状态。

    “不敢,不敢…”洪灿辉连连摇头,裤裆不由一紧。

    正在这时,就听又传来哀怨且委屈的声音“嫁了个男人啊,不争…”

    “闭嘴!”她又是眼睛一瞪。

    王琳被吓得硬生生把后面的话给憋回去,坐在地上抹眼泪。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事情发展到这步,已经大大出乎刘飞阳的预料,说实话,如果没有她的突然加入,刘飞阳还真不好处理,王琳这样的泼妇要是拿亲戚关系威胁,出去到处乱说对他影响很大,来硬的影响更大。

    现在好,有人能制住她。

    半个小时后,刘飞阳给了他们一万块医药费,两人灰溜溜离去。

    办公室内,只剩下刘飞阳三人和三虎子姐弟俩。

    刘飞阳管三虎子叫三哥,这是男人之间的客气叫法,如果叫她姐,刘飞阳还真有点叫不出口,女人都是水做的,在农村风吹日晒谈不上保养,如果单从面相看,说她五十岁也有人信,叫婶子倒也说的过去。

    两人来找刘飞阳也是蓄谋已久,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传销事件,领导在村里办公归还账款只归还一部分就离去,剩下的给村长交由他发放,树鹏卷走了四万多块,这个亏空只能自己承担。

    平均摊到每个人头上,都不愿意。

    商量来商量去,把她给推出来,谁让她当时骂刘飞阳骂的最狠?还有人把她霸占刘飞阳房子的事重新摆到台面上,一时之间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也是在村里待不下去,出来谋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些事用不上三十年,仅仅一年就够了。

    没了对手,三虎子的姐姐也就没了发泄渠道,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到让人同情的点,她坐在沙发上,抿着眼泪。

    “大侄子,婶子这些年是做过错事,可谁还不犯点错,我现在是知错就改,求求你务必收留我,要不然今年都没有地去了,回村里能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三虎子吸着刘飞阳给他的烟,沉默不语,他确实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了,自己这个姐姐凶悍是凶悍了点,但是对自己没得说,想当初自己偷鸡摸狗的时候,姐姐没少出去跟人骂街。

    即使有时候也骂自己…

    刘飞阳从来都是顺毛驴,好好说话可以,如果像王琳那样直接就让她滚蛋了。

    “你能干点什么?”

    “我能干架,还能骂…嘿嘿”她迅速回道,说了两句觉得不对,赶紧收住。

    “哎呀…”洪灿辉又是无奈的一捂脸,有些被她搞崩溃了。

    “飞…刘总,我姐能做做饭,还能打扫卫生,只要给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三虎子紧跟着开口。

    “打扫卫生吧”刘飞阳顿了下“但是有一点:一定不能与客人发生争执,如果是客人有错,公司为你出头,自己不能有任何过激行为,如果发现别怪我不念及老乡情分”

    “这个你放心,想当年你婶子也是小家碧玉,知书达理的很…”

    “哎呀…”

    饶是从来都淡定自若的王紫竹也受不了她“妩媚”的眼神,捂着脸推门而去。

    ……

    维多利亚门口的马路上,有两人正失魂落魄的走着,寒风刺骨。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正是王琳和安涛。

    刘飞阳能做的,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即使真有见到老祖宗的一天,相信安然也不会太难做。

    有家,但他们不愿意回去,在这里吃大餐、住酒店、上街买衣服都是最贵的名牌,眨眼间几天时间过去,他们还如同做梦一般。

    “我就说让你多捞点,多捞点,现在好了,那犊子从一开始就没想留咱们!如果那天我看中的包再买了,咱们是不是能多换点钱?”

    王琳死性不改嘟囔道。

    安涛不说话,也不愿意听她什么,对他来说不仅仅这几天像是在做梦,这辈子活到现在都像是做梦,他现在搞不懂自己活下去的目的是什么。

    “哑巴,你就是个哑巴,我嫁给你倒了八辈子血霉!”王琳咬牙切齿的又骂。

    “我娶了你,祖坟上冒青烟!”安涛平静的反击道。

    “你…”

    “咯吱…”

    王琳的话还没等说出口,一辆无牌的黑色轿车停到二人身边,副驾驶的车窗被放下来,露出个脑袋,这人是刘飞阳的熟人:树鹏!

    “上车?”他镇定自若的说道。

    “你是谁?”王琳谨慎的问道,他担心是刘飞阳派来继续弄他们的。

    “放心,你们身上没有啥可利用的价值,让刘飞阳赶出来,有街边的野狗惨不?”树鹏蔑视一笑“后车门自己打开,上不上车随你们便…”

    王琳和安涛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开门上去。

    待两人坐稳,车辆缓缓启动。

    树鹏又不紧不慢的说道“大约半年之前,以马汉为首的一群商人组成了射日联盟,他们的目的是弄死刘飞阳,现在有人要把这个联盟重新组织起来,安涛曾经当过矿长,应该是有能力的人,差的是机会,如果给你机会,敢不敢干一把?”

    “弄死刘飞阳?”两人一惊。

    “你们脚下有个皮箱,里面装着十万块钱,如果敢干,钱你们现在就拿走,如果不敢干,车把你们送到家,就当咱们从来没见过!”树鹏又道。

    安涛眼睛转了转,马汉他知道,是中水走出去的,在中水赫赫有名,那样的人都没扳倒刘飞阳,他不相信自己能干啥雪中送炭的事。

    “组织者是谁?”

    “你们可以叫:主子!”

    安涛再次一惊,转过头,发现王琳这娘们已经把钱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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