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这话乍一听可能认为是歪理邪说,但作用到某些人身上贴切无比,雅丽身旁放的文件足有两公分厚,上面详尽的列出孙泉近几年来的所作所为,在外面包养女孩,买公寓、买车,对野花的投入远远比她这朵家花好的多。

    她现在狮子大开口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儿子,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就能想到,如果离婚之后孙泉再婚,不可能再找个年纪相当的配偶,必定是年纪轻轻的姑娘,首先是孙泉的家业她要分去一部分,如果他们再有孩子,还要分去一部分,那么最后落到自己儿子手中的股份有多少?

    这是一笔简单的数学题,即使自己净身出户,那么儿子最多能分得总资产三分之一。

    如果自己离婚要一半财产,这部分财产全都是儿子的,剩下的一半,儿子还能占三分之一,这不是翻一翻那么简单,极有可能产生化学其他反应。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雅丽这个妇道人家能看出来的,而是有高人在一旁指点,这两天以来的说教已经给她洗脑,孙泉在外面喝花酒的数据摆在眼前,当下的影响离婚已经是迫在眉睫,她能做到的,唯有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开车的男子把她送到宾馆楼下,又看了眼后视镜,想了想开口道“我跟你一起上去…”

    “想勾引我?”

    雅丽说话很直白,前天回家邻居对她的指指点点、再有孙泉的材料,已经让这个女人彻底心如灰死,扭头看着窗外,平静道“虽然我婚内出轨,但不要认为我人尽可夫,像你这种长相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不是我的菜,以前打麻将时有两位牌友,经常喜欢去夜总会里找一些类似你一样的小男孩,可我没去过,不感兴趣…所以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

    坐在驾驶位上的男子顿时蹙眉,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居然会被一个妇人嫌弃,沉默半晌道“我想你误会了,和孙泉在一张床上睡几十年的是你,不是我,他什么性格、什么作风,我想你应该清楚,现在已经闹到离婚分家产这步,担心他对你使用非常规手段,如果你发生什么意外,分家产…”

    “他敢?”

    雅丽眼睛一瞪,她知道孙泉在社会上的朋友不少,包括公司那些保安,有一部分都在社会上有人脉关系,但她不相信在一个床上睡了几十年的男人,能对自己痛下杀手。

    “敢不敢,不是你说的,也不是我说的,前一段时间,他就发动了盗贼团伙对某家公司进行集体盗窃,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他以前就有用阴招的习惯,再者如果你俩真有感情,他能给包养的姑娘买车,也从未给你买过,不是不信任,而是不得不防”

    驾驶位的人一如既往的平静。

    雅丽已经回过头,透过后视镜看到前方那人的眼睛,在心里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冷声开口道“你们和孙权之间本就是竞争关系,这么帮我,是想借此来打垮孙泉?”

    关于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不止一遍。

    自从事情爆发之后,离婚已经成为趋势,这个人就来到她身边,摆事实、讲道理,可以说无微不至的帮助,一直在加速她和孙泉离婚,雅琴不傻,也能看出一二。

    “可能么?”男子向后一靠“你不参与经营,但也能知道全能安保在海连安保业的地位,即使给你分了一半,对付我们也是绰绰有余,并且他还是行业龙头,做生意这件事,不能一次性把他打回原形,还让他占据龙头,那就跟没打他一样…”

    雅丽闻言也蹙起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再怎么家庭主妇,也能明白一些道理,这人说的并不假,只要孙泉还占据主导地位,那么这样的小公司挑衅,无异于找死,哪怕是自己分走一般财产。

    正色问道“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钱!”

    前方那人并不掩饰“如果在我们的帮助下,你能成功分的财产,那么我们会索取报酬,总额的百分之三,你不要认为是狮子大开口,像你这样随时面临危险的短期安保服务,收费都是很高的…况且,海连打得过我的人寥寥无几…”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雅丽带着几分疑虑道。

    “你说呢?”

    这人反问道,一味的解释只能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适当的时候也要有脾气。

    雅丽继续思考着,沉默着…

    ……

    与此同时,孙泉也已经回到公司,从咖啡厅到公司的路程只有短短十分钟,却让他牙开始痛,痛的撕心裂肺,半边脸已经肿胀,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天竟然让自己的结发妻子变成这幅模样。

    是他变了,还是自己从未了解过她?

    这事情让孙泉很烦。

    刚刚坐到办公椅上,就听咚咚咚的敲门声,随后房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正是公司副总,他的得力干将杜万宇,之前雇佣盗贼的事情让他丢了脸面,可毕竟是搭档了几十年的老伙计,不可能让他离开公司。

    “孙总…”

    杜万宇缓步走过来,看着挠头的孙泉,轻声问候道。

    “有事坐下说吧!”

    孙泉也没掩饰自己的烦躁。

    杜万宇点点头,随后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刚刚得到的消息,阳然安保也已经向水泥厂递交了投标书,保证金也已经打到账户…”

    投标书任在截止日期之前,任何时候都可以交,一般来说都是在开标之前半个小时,孙泉之所以早早交上去,是因为他自信海连没有能争的过自己的公司,继续挠着头,根本没在意,相比较而言,还是离婚比较让他头大。

    杜万宇跟他搭档这么多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忽略了某些细节,提醒道“孙总,阳然安保这次标书很有可能与常规不同,其中应该会有很多小项,毕竟其他安保公司都被他联合起来,唯他马首是瞻,而且他也提前递交,我认为这是对咱们的挑衅…”

    孙泉听到这话一愣,顿时把手拿下来,他确实是忘了刘飞阳在他眼皮下面搞小动作的事情,气的向后一靠,顺手点起支烟,烦躁道“他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件事接着一件,就不能让人有消停时候...”

    他吸了口烟,想了想,随后把电话拿出来,找出刘飞阳的号码给拨过去,第一次与刘飞阳交锋,是因为前者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不得不弯腰,第二次是去刘飞阳家里,安然得耐心解释,这才是真正实力,在他心中刘飞阳最多只能算个跳梁小丑而已。

    此时的刘飞阳也在办公室,只不过他没坐着,而是站在窗边欣赏风景,看着远处的山和湖,心中在一遍遍权衡所有计划,这对他来说确实是背水一战,容不得有半点差错。

    听到电话响起,拿出来看一眼是孙泉的号码,嘴角不由向上勾勒,抬手给挂断。

    他也不认为自己联合这些弱小的安保公司,从他们手里“骗了”流动资金,就有必胜的把握,能不能胜利是后话,但是现在,不能在气势上落了下乘。

    “没接!”

    孙泉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再次愣神,究竟是谁给了他熊心豹子胆敢不接自己的电话?难道不担心自己全面对他围追堵截?

    对面的杜万宇噤若寒蝉,只能表现的稀疏平常来缓解尴尬。

    孙泉脸色紧接着黑下来,再次给刘飞阳拨过去。

    不到五秒钟钟,电话再次被挂断。

    这让孙泉越来越火,他之所以给刘飞阳打电话,就是因为一肚子郁闷没地方发泄,质问他,那群乌合之众能否给他超级赛亚人的力量,却没想到,又憋了一肚子气。

    不甘心。

    咬着牙,把电话第三次给刘飞阳拨过去。

    刘飞阳还站在窗边,他现在几乎能想象的到孙泉气急败坏的样子,已经决定要跟他对抗到底,也就没有必要留有余地,他不倒下,自己起不来!

    手指一动,第三次把电话挂断。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能连续拨打三次,已经超出了他的忍耐底线。

    紧紧攥着手机,点头道“好好好,既然敢不接我电话…”

    “能不能是他正在开会,或者在外面谈生意?”杜万宇一副真诚的表情,即使开口给台阶下。

    然而孙泉并没打算就坡下驴,怒道“他以为现在有对抗的资本,哼哼,给他打电话是看得起他,现在他都不要脸,我也就没必要容着他,等着,他会主动求着让我接他电话”

    正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

    孙泉板着脸。

    就看从外面战战兢兢走进来一人,脸色极为难看,到办工作桌前,唯唯诺诺道“孙总、杜总,咱们门口的广告牌,刚才换了…”

    “阳然安保的?”杜万宇开口道。

    “嗯…”来人点点头。

    “换成了什么?”孙泉低沉问道。

    来人的眼睛在他俩之间看着,略显为难道“广告语写的是,阳然安保,为您守门,安全可靠,从此再也不用担心家里有没有其他人啦…”

    “唰”

    房间里的气息陡然间变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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