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之很心疼她,这个她指此时坐在副驾驶的女孩,她看上去瘦了很多。

    叶艳的电话刚挂掉,几个记者拿着相机摄影机从某写字楼冲出来!仿佛发生地震般那种逃命的速度,只因为情报重大,万一真的拍到了,那是绝对可以占据头条的。

    记者们冲上了同一辆车,将车窗开全,根据匿名线索提供者的信息,车身是灰色的,牌子是凯迪拉克,而且连车牌都说了,还说是朝这个方向开来,估摸着这会儿还没到呢……

    大家在这儿紧张等候着,所有记者都屏息望向车窗外,生怕车子一恍而过的时候给等丢了。

    大约一分钟过后……

    “来了来了,快看!”有人兴奋出声,眼尖的记者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朝这边开来的灰色凯迪拉克,而且车牌跟描述者的一致。

    “妈呀,太劲爆了。”有人激动。

    顾之的车从面前马路开走的时候,记者们清清楚楚地看到车里有两个人,他们的车也迅速跟了上去!

    “是不是两个人?你们看清了吗?”

    “一男一女啊。”

    “我看到的也是一男一女,司机好像是那个天才医生,副驾驶坐有时颖?”

    “副驾驶是时颖,开车的我不太确定。”

    “我确定,就是那个医生,上次他的专访我有去。”

    “难道真有一腿?”

    记者们凑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车子追得很紧。

    金凤小区,时家客厅,叶艳因为赢了钱心里本来就很高兴,这会儿又白捡一个大便宜,她真是觉得迎面飞来无数金钱,刚才报社那边说了,如果真的拍到了大新闻,明天上午十点会往她账户里转七万块。

    有了这些钱,她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发愁了!不但可以还清债务,手头还会很宽裕。

    装饰简单的厨房里,叶艳哼着小调在洗黄瓜,然后高兴地咬了一口,心情不错地咀嚼着。

    她在想,原来跟时颖有关的新闻价值都这么高啊?

    那以后就天天盯她怎么着?

    卖卖新闻而已,她认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并没有威胁到她生命,已经很仁之义尽了。

    “妈,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叶菲菲出现在厨房门口,朝里面走去,边准备清洗青菜边问道。

    叶艳微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她当然没有直说,“反正是好事!”

    “你又去赌了?赢钱了?”叶菲菲猜测着,一双眼睛就没从母亲身上移开。

    叶艳白眼一翻,“叶菲菲!我非常讨厌你这个样子!”说完,她转身离开。

    “……”叶菲菲望着那背影,眼眸里闪过一抹黯然。

    傍晚时分。

    晚风徐徐的江边,顾之车子沿着江栏停下,车窗降下来,他们转眸看向那波光鳞鳞的浩瀚江面,还有潜水员在岸边替换着,时颖仿佛看到了对岸江堤上站着司溟的身影。

    她愣怔了一下,再定睛一看,这回可以确定是司溟了。

    时颖望着那江堤上从江里进进出出的人,她很感动,一股心酸弥漫在心里。

    载着五名记者的报社车辆也停了下来,大家没有下车,拿着相机朝这辆灰色豪车一通狂拍。

    “天呐,真的是时颖和那私人医生!”有人仍不敢相信,处在震惊中。

    有人生气,愤愤不平,“盛总不在嘉城,他们就要苟合在一起吗?真是不要脸!”

    “这是出来约会?”有人疑惑。

    有人回答,“我看是兜风吧,赏赏夜景,估计不会下车,下车容易暴露身份啊。”

    “越不下车越可疑。”

    “如果不是那种关系,一个太太,一个私人医生,是没有理由将车开到江边坐一坐的,这太不寻常了。”

    “妈呀,今天这新闻也太大了,闪闪发光的绿帽啊!明天可以报道吗?盛总会不会把我们给吃了?”

    “为什么不能报道?为什么吃你?要吃也是吃掉他那私人医生!看看自己花重金打造培养的人是什么嘴脸!真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啊!”

    “对!我看啊就要弄得人尽皆知,这样我们远在国外的盛总才会知道啊!人家在那儿累死累活地打毒枭,还有生命危险呢,这女人倒好,在这儿编制绿帽子!这种人就应该被推到舆论的顶峰,然后休掉!净身出户!”说这话的是一个女记者,她特别崇尚从一而终的感情。

    “你最毒妇人心呐。”身边的男记者上下打量着她,“盛总就算是离婚了也不会娶你的,瞧你一脸花痴样!宁拆千座庙也不毁一桩婚,这道理不懂啊?”

    “闭嘴!通通闭嘴!这是在工作,你们好好抓拍,拍小视频的更要选好了角度,给我聚焦好了,如果他们不下车,那也不一定能拍出什么,只是在车里坐一坐不足以说明问题的。”

    “车里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可以接吻,还可以……”

    “还可以什么?”有人故意问道。

    “车……震。”

    “哈哈哈哈。”

    “闭嘴!”

    然后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大家拿着相机,有人拿着摄影机,对那辆灰色豪车进行抓拍,一个个神色严肃,都期待着能拍到些什么。

    顾之的车里,时颖转眸望着车窗外,她的车窗全部降下了,她是面向大江的。

    靠驾驶室这边的车窗只降下了一半,顾之也侧了身,他朝向时颖,也看到了对面江堤上的场景,“那人是司溟吗?”他疑惑,询问道。

    “是他。”时颖真的很感动,他白天上班,晚上还不得清闲。

    “不是说对江域的打捞已经结束了吗?”顾之拧眉问。

    对啊,司溟自己说的,其实她也不知道原因,司溟今天就是那样讲的。

    时颖双手轻轻攀着车窗,眼里有泪水在汇聚,她说,“说不定周边的排查没有效果吧,盛誉还在水里的可能性更大……”那么,他受伤了,他还活着吗?

    这么久过去,如果他流血了,早就虚脱了吧?

    就算没流血,那也饿得不行了吧?他还在水里吗?

    女孩泪水夺眶而出,这是盛誉出事以来她第一次来这儿,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时颖拧紧眉心,整个身子忍不住颤抖着,心房颤得快要坍塌,那种仿佛整个世界天塌地陷般的感觉,让她觉得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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