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李非。”

    对了,这是李非伤他的时候,但那会儿,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回到了院子里,被娘子搀扶住的。为此,娘子还割了手臂,就是为了替他找来太医。

    那这会儿,他是在做梦吗?

    裴蓠有些困惑,但是很快他就来不及困惑了。因为他的身子动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带他追着裘晚棠的方向而去。

    他看着轿子转了个方向,忽然绕到丞相府的后方,从一个十分隐蔽的小门里抬了进去恶毒女配不好当。他跟着穿过小门,就见一行人拖着昏迷的裘晚棠,来到一个柴房里。看那模样,是府里废置了许久的。

    他看见昏迷的裘晚棠被捆绑着吊了起来,那头歪向一边,苍白无力。

    然后——然后——

    他熟悉的三房夫人走了进来,拿起皮鞭,在众人的眼中,狠狠的抽了下去。一鞭就皮开肉绽,他分明瞧到裘晚棠疼的一阵抽搐,却睁不开眼睛。

    “你们在做什么!!”

    裴蓠只觉得那一鞭抽在了心口,感同身受。他想要冲过去把那刘氏一干人等碎尸万段,但是他的身子只能在原地,根本挪动不了分毫。

    “放开她!!混蛋!!”

    裴蓠咬着牙,眼里充满了血丝。

    那皮鞭一鞭一鞭抽在裘晚棠身上,刘氏几近疯狂的尖笑,裘晚棠断断续续被疼的忍不住的呻,吟。裴蓠看在眼里,但是无能为力,那种明明剜着心肺的血肉,却甚么都做不了的挫败感。排山倒海的袭来,他只能瘫软下来,双目里的血丝被泪水浸润,显得狰狞而悲哀。

    娘子,晚棠。

    他呢喃着,裘晚棠身上的衣物都打的裂开,条条血痕刺在他心头,一笔一划,浓墨重彩。

    他盯着那一个个人的容貌,仿佛要刻入骨髓。

    不杀他们,誓不为人!!

    唇破血落,裴蓠毫无知觉自己嘴间的血腥味道。他只是那么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只有那双眼里的滔天风暴,逐渐成型。

    剥皮抽骨,还是做成人彘。对于他来说,这些人的下场只有如此。

    血色蔓延了裘晚棠的大半个身子,猩红的颜色,同化了他的目光。他突然憎恨起了自己,那个“他”,那个“裴蓠”呢?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她?!

    时间过了许久许久,裴蓠从一开始的暴怒,到最后的麻木。他真正体会到了甚么叫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裘晚棠生死不明的时候,他以为已经足够深刻。然而现在的心情却更甚,她所受的折磨,一遍一遍,许多人,许多事,都压在她一人身上。

    被接进宁王府,她受尽了白眼与辱骂,却还是默默的为他收集着那些有用的消息,但那个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然后,国公夫人走了。

    然后,就是那一场染红了半边苍穹的大火。

    “裴蓠”握着簪子跪在砂砾上,他也在一旁,一模一样的两张面孔上,都淌下了血泪。

    “啊!!————”

    裴蓠重重的喘息,坐了起来。

    裘晚棠惊醒过来,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湿冷一片。她一惊,忙替他擦拭道:

    “怎的了,被梦魇着了?”

    裴蓠木木的转过头,看到她颇为担忧的望着自己,凤眸里是满满的柔情。他心口窒闷,忍不住用力的抱住了她。

    裘晚棠不明所以,但还是回抱了他,轻轻安抚。

    还好,只是梦而已。

    第一卷 76。。。

    (关于上章对于时间问题有疑问的亲,以及未v章节修改通知的消息详见作者有话说)

    次日晨,裘晚棠扯开不知道为何变得万般黏人的夫君。唤了墨酝墨渊为自己梳妆,旋即把那送走香覃后,从她房中搜索出来的一大包安息香装在了盒子里,前去拜见三房夫人。

    墨杏在为裘晚棠整理衣襟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二少奶奶为何还要去看那个夫人?”

    一边的墨酝笑着走过来,点了点她的额心笑道:

    “小妮子,有些个事儿呀,是不能问的。”

    墨杏只有十四,是以在墨酝墨渊瞧来,都仿佛妹妹一般。她们自然是带着几分宠溺的。

    墨杏俏皮的吐吐舌,应了声就不再问了。

    裘晚棠不在意的笑了笑道:

    “说来也没什么好瞒的,可不是为了报答她送来的‘大礼’?我怎么着也得礼尚往来一回,单怕昨日的礼不够重呢。”

    几人都知道她说的是香覃,当下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开了。

    原来自家的二少奶奶,还是有些小性子的。

    等到拾整完毕,另边的裴蓠就又凑了过来。墨渊三人识相的退了下去,裴蓠在裘晚棠颈边蹭了蹭,带着些还没有睡醒的迷糊。往常水色撩人的媚眸此刻雾霭朦胧,倒是多了几分——叫人蹂躏的可爱。

    裘晚棠恶意的轻轻一笑,两手抚上他的面颊,一揉一捏,把那细腻白皙的肌肤捏的通红。一时竟是不亦乐乎。

    可怜了凑上前来裴蓠小夫君,原本只是想黏一会儿自家娘子,孰料这会儿赔了夫人又折兵。忍着颊上的力道,裴蓠含糊道:

    “朗……朗纸……(娘,娘子)”

    裘晚棠挑眉,蓄意歪解他的意思:

    “哎呀,夫君怎么管妾身叫娘了,妾身委实受不起这等大礼。”

    裴蓠闻言,只得拿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控诉她。看的裘晚棠不知为何心头多了几分愧疚,当下就放开手,抚了他几把以示安慰。

    裴蓠得寸进尺,将她一把揽在怀里,在她肩窝处磨了磨,眯了眼睛。

    裘晚棠越发觉得今日夫君不对劲,莫非是昨日叫梦魇着之后没睡好?

    不得不说,裘晚棠说到了正点上带着屋子闯异界。昨晚裴蓠做了那样一个噩梦,几乎整夜都在翻来覆去。生怕有朝一日这事真的会发生在二人身上。他这么想着对策想了一整夜,直到天泛了白芷色才困顿过去,自然现在是不太清醒的。

    他不太清醒的时候,当然会出现异于往常的模样。

    (无良某瑟:卖萌属性开启。嗷~~~)

    裘晚棠纠结了一会儿,鉴于三房夫人那处随时都可以去,但是夫君这般模样往常很少得见。所以她最终决定留下,振一振掉了好久的妻纲。

    说白了就是调,教啊调,教。

    裴蓠依旧保持着混混沌沌的状态,细细软软的柔顺墨丝抚在她颊边,□之中带着点亲昵的意味。叫裘晚棠好一阵摩拳擦掌。

    嗯,观其色,红润。察其神,迷糊。

    出手的大好时机——裘晚棠如是想。

    她在裴蓠的怀里挪了挪位置,二人此刻坐在美人榻上。她轻轻一推,裴蓠就软绵绵的倒在了踏上。临了不忘将她一同捎着搂在怀里不撒手。

    裘晚棠刚刚整理好的衣襟有些乱了,不过她不甚在乎。她趴在裴蓠的胸膛上,看他几乎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鼻息微匀,两排浓睫覆下了鸦青阴影,许是因为熟睡,那脸颊带着丝丝的殷红,一如初见时他不时羞赧的模样。

    裘晚棠抚上那丰润的朱唇,柔软温热的触感。想她前世午夜梦回多少次,盼望着能再回到他身边,终究无果。

    现在的她,已经觉得足够了。即便还有那么多纷杂的事等着他们,前方还有未知的危机,还有那天下的动乱。但是只要有夫君在一起,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会寂寞罢。

    裘晚棠脑中千回百转,最后化为一点轻吻,点上裴蓠的唇。

    一触即放。

    本来,裘晚棠想这样就起身离开,让裴蓠好好休息一会儿。但随后裴蓠无意识的行为,却深深刺激到了她如狼似虎(?)的血性(你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他无意识的磨住她的唇,似舔似吻的轻啄了一口。随即呢喃了一声,编齿微咬红唇。那雪白衬着艳色,糅合着惺忪慵懒的神情,当真是既妖且媚,难以抗拒。

    裘晚棠深感无力,莫非她已经到了饥渴的年纪?

    还是说,她和夫君其实应该调换一□份才是?

    但是,裘晚棠身为一个行动派,此时不趁着机会一尝夙愿,日后恐怕就遥遥无期了。

    她松松筋骨(==!),尽量动作轻柔的解开裴蓠的腰带。他只来得及穿上中衣,是以即便此刻他睡得正熟,裘晚棠还是很容易就挑开他的衣服。

    幸亏屋子里生着炭,相当暖和。

    裴蓠毫无反应,裘晚棠得意一笑,随即把那腰带缠在手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最终决定放弃绑人的念头。

    不然可玩性就低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喂!)

    腰带用的是软纱。柔软且触感细腻,裘晚棠倒是想到了个好用法,只不过现在她把那腰带缠在手上,一点一点的啄吻着裴蓠□的肌肤。

    在这已经寒冷的天气里,裴蓠的肌肤上不知是因为凉意还是衣物的摩擦。泛起了小小的疙瘩天目全文阅读。但很快,随着体温的上升,那凉意彻底消失无踪。

    裴蓠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他的神智该是清醒了一些,却不愿打断裘晚棠的动作。要知道这可是十分难得的。

    裘晚棠心知他已经醒了,抿唇一笑。她的手一路下滑,抚上裴蓠的下腹。那唇却烙在胸前两点茱萸上,时而轻咬时而吮吸,成功让裴蓠的身子变得炙热,转而带起了微微的颜色。

    裘晚棠的手探了进去,却不曾想他那处已然坚硬滚烫了。她微微一讶,旋即释然,拿裹着腰带的那只手轻轻握住。

    裴蓠那处不料竟是感到一阵冰凉,这反差的刺激叫他不由低低呻,吟了一声。他的双眼仍旧禁闭,只是眼睑颤抖,长睫犹如蝶翼。

    裘晚棠吻了吻他的双眼,薄唇下移,却坏心的不肯去吻他的唇。二人呼吸交缠,说不出的缱绻悱恻。

    那手不怀好意的摩挲着渗出滑腻腻清液的铃口,腰带松裹之间露出的手间肌肤,冷热交加。裴蓠揽上她的腰身,却惊觉此刻她竟然衣衫完整。

    他终是忍不住撑开眼,望着她。

    裘晚棠笑道:

    “夫君昨晚累了,今日就由妾身来罢。”

    凤眸微勾,风情万千。

    她阖上他的眼,在隐隐的光亮下,那周身的感觉更加灵敏。裘晚棠的手上下滑动,绸缎的摩擦,肌肤的相触,当真是冰火两重天了。只是这会儿还好些,并没有那么分明。

    片刻,裘晚棠停下动作。裴蓠只感衣物微动,那处便颤巍巍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咬了咬唇,忍住那股悸动。

    裘晚棠挪动了位置,似乎是下了榻。裴蓠被她取了新的缎带来覆住了眼,便什么也瞧不见了。

    忽然,那处一阵热意。一点软物舔着那处,舌尖微卷,便是排山倒海的快感,酥酥麻麻的一阵。

    前戏做足,裘晚棠翕动双唇,含了进去。

    (以下自行想象==这肉肉已经还好了还好啦~~~)

    ——————一个时辰分界线

    裘晚棠带着墨渊几人,已经走上了通往三房的道路。徒留裴蓠一人泡在木桶里,垂着眼,半张脸埋在睡下吹着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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