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有疑问。”宋凝说道:“若您真的是我当年在缥缈星之上的义父,那么在离开我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什么?”

    宋凝认真地看着这妇人。

    “八卦镜。”妇人轻笑:“看来到了此刻你都还不相信我,不过你不相信我也是正常,那八卦镜可不是寻常的之物,我留给你,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还真的是……”宋凝轻叹,目光柔和地看着这妇人,带着一丝追忆,同时也带着一些怨恨:“为何要将我一生都算计了……”

    妇人一怔:“算计?我并未算计你的一生,我只是在最开始给你一些帮助,留下一些修炼的线索,能让你更快的修炼,神道经是我给你的,八卦镜是我给你的,但是从那之后,你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无关,一切都是靠你自己,我虽然也有观察,却并未干涉过。”

    说着,妇人轻叹:“准确的说,我也干涉不到,力所不能及,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世界每一次轮回,我们的修为都会有所下降。”

    “八卦镜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真的能够轮回时空?”宋凝又问。

    妇人摇头:“八卦镜并不能轮回时空,只不过能够通过镜像来呈现一些东西,这其中的道法即便我现在对你讲,你也听不懂,准确的说,即便连我自己现在都没弄明白那八卦镜究竟是什么用途。”

    宋凝忍不住笑了:“前辈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若真是如此,为何将这宝物留给我?”

    “因为那本就是缥缈星之物!”妇人肃然:“缥缈星很不一般,我能感觉到缥缈星之上封锁着某种力量,可我却又找不到那力量所在,我本想着在缥缈星之中可以以分身形态修炼更久,这样有些秘密我就能够自己去探索,奈何临近这个世界轮回,只要轮回,我的分身便会消失,故而我只能将八卦镜跟神道经留给你。”

    “我还有一个疑问。”宋凝不再纠结八卦镜。

    “说吧。”妇人道。

    宋凝看向床边,目光再次落在冷月潇身上,而后抬头看向妇人:“我若是离开,何时能再见到她?”

    “正如我所说,你若再离开,下一次见到她就是将我所在的这星辰从时空错乱之中拉出去。”妇人道。

    宋凝想到了之前落尘星那领主的事情,便询问道:“之前我从落尘星来,那领主能够将缥缈星从时空错乱之中脱离出来,若是他的话,能否将你们这星辰也从时空错乱之中拉出?”

    妇人眼前一亮:“那人是何等修为?!”

    “道境。”宋凝道。

    妇人一怔,旋即苦笑:“若只是道境修为,是没有能力做到这些的,若不是他骗了你,就是用了某种方法抵抗一些时空错乱所带来的影响,对于我们这星辰而言,没有作用的。”

    妇人深吸口气:“宋凝,我不勉强你,但有些事情你一定要知道,一场亿万年之前就展开的仙界大战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这时空错乱便是仙界大战所造成的,有人说时空错乱是因为某种时空法宝,也有人说仙界大战的起因就是某些时空法宝,我们这些星域是被封印起来的,对方想要用时空来将我们活生生炼化,而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时空法宝。”

    “在找到时空法宝之后,虽然我们能够扭转这一切,但却也是大战再度爆发的时候,所以你想好了,你可以去做,也可以不做。”

    听着妇人的话,宋凝的确犹豫了,若是为了救潇潇而引发了战争,那么将来自己的心里也不会好受,生灵涂炭,即便他与潇潇双宿双飞,最终又会是怎样的归宿?

    “你身旁除了潇潇,也有深爱着你的人,如果你没发现,我可以告诉你,若你只是想要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那么你可以跟那些深爱着你的人在一起,潇潇这边……就让她这么躺着吧。”妇人的声音已经变得苦涩。

    宋凝闻言,心神也有所牵动,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身边究竟都是哪些人有情,可他却不愿意去承认,这世间,情有太多,剪不清理还乱,如何才能够去认定自己想要做的?他不敢下决定,所以才一直这样追寻着。

    与潇潇的九生九世还历历在目,可越是与潇潇羁绊不断,也就越是跟小可有着更多的牵连。

    “你想好了吗?”妇人道。

    宋凝叹息着摇了摇头:“我的存在,本身就不可能平凡度过一生,原本我也想着能够度过这一生,安安稳稳的,只要能够与潇潇在一起,不论怎样都无所谓,可我越是追逐,就越是觉得无力,每一次我能窥探到更深的规则,能感悟道更深的道理,我就会发现,我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被人控制的,就如同是提线木偶一般。”

    宋凝说着,也激动起来:“前辈,你说,就是这样的我,想要置身事外,可能吗?”

    妇人朝着宋凝额头轻轻一点:“这是我送你的天眼,这一术,保命之时可用,只有一次机会,相当于是我送给你了一条命,这是我唯一能对你做的。”

    “如此足矣。”宋凝翻手取出一枚丹药。

    这丹药看起来并不起眼,可落在这妇人眼中之时,妇人瞳孔猛然一所,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容:“这是九品丹药的雏形?!”

    “前辈果然识货,这的确是九品丹药的雏形,而且就是半成品的九转莲花丹!”宋凝道。

    “你、你怎么会有此物?!”妇人深吸口气,眼中的惊骇已然难以抑制。

    “前辈不用管我是如何有这丹药的,这丹药早已经历经了千年,如今不知道多少岁月,若是你们有药材,有丹方,我可以尝试着将这丹药炼制成品。”宋凝紧紧地抓着这九品丹药半成品:“我要救潇潇,我要将她救醒。”

    妇人激动之余,却又有着一丝犹豫:“宋凝,你应该明白,即便你将潇潇救醒了,在这个世界里,她对你也是没有半点印象的,若不能从时空错乱中脱离,她的每一世记忆都不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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