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说了这么多,原来就是为了告诉我,玉石床上的这具尸体,就是你们生前的主人,所放置的宝藏?”

    我眼睛红肿地望着情绪低落的四人,不明白对方魂魄临走时,对他们所交代下的那句话,又是为了什么。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能够有人出面告诉她,这个人为什么跟胡子腾长的一摸一样!尽管她心里已经有了尚未成形的确切答案,尽管有很多地方她还没有想清楚。

    夜风习习,衣袂飘飘。

    日落星空下,山头上站着一个人,抬头仰望着繁星闪闪的夜空,面露哀伤之色,眼角两行清泪滑落。

    云楼,你何苦要让这一切,来得这么早!

    你当真就那么恨她?恨她因为自己的广大执念,间接赔上你妻子的性命!

    既然谁也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那么,就交给时间来完成吧。

    “告诉我,这一刻,你心里的感觉是什么?”

    一道带着历史沧桑、富有磁性魅力的男声,响彻在我心海。

    瞬间,让这个没有任何心理思想准备的女子,神色慌张,方寸大乱。

    “你是谁?”

    我用心感受着自己的心海,不明白这道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那道声音语气平静回答道。

    我再次闻言,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只是不明是敌是友的她,听了对方的回答,犹如惊弓之鸟,内心产生一定的敌对抵触情绪。

    既然能跟她进行神识交流传递,那就说明这附近有人。或许,这道声音的主人,早已经暗中监视他们已久了。

    我心想,答案就不用回答了吧。没有!也根本不认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时空年代的人!她吃饱了撑的,去揽这个闲事做什么!

    任谁看到别人曝尸荒野,也于心不忍,尽管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叶落归根,但能做到令对方入土为安,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是我不想做对得起自己良心上的事情,而是她意识到,还有个发现并埋葬宝藏的有缘人没有出现。既然这具尸体生前发话,要等那个有缘人来给他安葬,她何苦要多插上一脚,代人将这宝藏埋葬呢。说不定,这兴许是这具尸体生前有意安排,特意待那个有缘人前来见他最后一面。

    迄今为止,这也是我唯一能想通的一点了。

    “如果要安葬他的话,那就等他的有缘人来安葬吧。这也是尊重死者生前所愿。”

    我不顾旁边四凶兽的惊疑眼光,仰望着上方的虚空开口回答道,而不是用神识。

    四凶兽纷纷抬头,看着头顶一望无际的虚空,面带震惊疑惑。

    我是这一行为举止,传递给四凶兽的是:莫非这里还有其他人?更甚者,是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存在?

    “不要在苦苦逃避了,你想要的答案,其实他们四个就能回答你。”

    心海又是那道陌生声音,带着些许苍凉和失落。

    此种悲凉的语气,恰恰给我造成一种思想上的错觉,就好像是有人拿把刀,在往对方心头上捅一样。对方心头在痛,同样,我心里也难受。

    四凶兽在经过短暂的疑惑后,一脸淡定地看着我,目光肯定的对其点点头。

    刚才那道声音在我心海内响起后,随即又在四凶兽心中响起。至于说话的内容,就是让他们告诉我心中想要的答案。

    “没错。你就是我们生前的主人,死后要等的有缘人。”

    四凶兽一脸笃定地看着我,说话语气哀伤。这是他们经过深思熟虑酝酿后,唯一能够老实回答我的答案。

    我听完四凶兽的话,愣住了!

    秦家公寓二楼一间卧房,几个女仆蹲在地上,毛巾蘸着盆中的水,尽职尽责清洗着木地板上的血迹。

    冷如冰躺在房间床上,脸色苍白,沉沉睡去。她额头的倒立眉毛,时而舒展,时而紧皱上翘,预示着这个遭遇不幸的可怜姑娘,就连在睡梦中都感觉不踏实。

    楼道里站满了人,气氛异常的紧张。

    私人医生刚行离去,罗拉就跟一身打扮妖艳的冷如雪发生了口角。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暗的什么心!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

    “对不起,罗拉表妹。我腹中的孩子,乃你表哥凯特的亲骨血,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将来一出生就看不到自己的父亲。名分不名分的,这对于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我的孩子一出生便享受到父母亲情的温暖。”

    早在这之前,秦老爷子就单独找了冷如雪谈话,对她说今后尽管以主人身份住在这里,至少在孩子平安降生之前,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们提。所以,有了心理准备的冷如雪,说话才会那么慷慨激昂,底气十足。

    罗拉虽是这里的正主,但有时候做事情,还是会考虑一下众人的感受。

    尽管罗拉知道那个说话最有权威的一家之主,已经单独私自找过某人谈话,但是,当他们的大家庭中遇到有强烈分歧之事情,需要家庭成员站出发表各自意见的时候,他们这些家庭成员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

    “这么说,你是想留在这里了?”

    “没错!”

    “呵呵,做人,有的时候不能太一厢情愿了。你想留在这里可以,不过,总得征求一下我们大家的意见吧。”

    罗拉说完,目光从一脸盛气凌人的冷如雪身上离开,扭头看向大家。

    “你这个连一碗水都端不平的别的女人家未来夫婿,两个女人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事情皆因你而起,如今到了拿主意的时候,你总该说句话吧?”

    罗拉第一个寻求意见的对象,便是凯特。

    因为在罗拉眼里,凯特既不是一位负责任的夫君,也不是一位合格的人父。

    鉴于冷如冰少女意外怀孕的事情,罗拉跟凯特的表兄妹关系早已闹僵。

    凯特冷冷地看了罗拉一眼,一言不发,将头扭到一边。

    “什么人啊!你……”

    罗拉看到凯特的态度,本想不依不饶,奈何被站在身边的简天离一把拉住。

    “罗拉,不要冲动。孩子出生前后,都不能没有父亲!”

    不料,简天离一句发自内俯之言,彻底将罗拉心里的隐忍的火气给引燃了。

    “我们家的事,还用不着你这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再说了,你懂什么!你又没做过父亲!”

    “我是外人不错,可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至于我有没有做过父亲,我当然……我……”

    简天离情绪激动,神情哀伤地望着无理取闹的罗拉,情难自制,据理力争之下,差点说秃噜了嘴。

    “你什么你!难道你外面也有女人私生子不成?”

    罗拉本来就因为冷如冰瞒着大家吃药堕胎的事,心情非常不好,再加上凯特现今的不负责任态度,致使本来就在气头上的自己,可能对人说话未免有些尖锐刻薄。但她那是在气头上,事后可以原谅。可如今简天离对事不对人进来插上一脚,让她心理大为恼火。她只是希望对方能站在天生弱小,生来就该受男人保护疼爱的女同胞立场上发言,多多体谅跟理解她们广大女性在男女感情上那颗脆弱易受伤害的心灵。

    还有一点,罗拉最为讨厌。那就是每逢自己生气的时候,别人对她逆来顺受最好,她最不喜欢别人跟她顶嘴,尤其是简天离,大大的不可以。

    不过,看简天离那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心里肯定大大的憋着火气。

    当一个男人的火气憋到一定程度,想发泄而又顾及到某人的心情,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和继续忍耐,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太爱那个女人了。

    男人越是忍耐,女人越是照着忍气吞声的软柿子捏。最终,女人在挑战男人极限的冷嘲热讽和纠缠不休中,男人心中的火气再也忍受不了。女人越是喋喋不休,无理取闹,男人心底的这种不良情绪,很快将演化成一个膨胀的气球,一吹即破。

    “不好意思,没有!如果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的话,我可以问心无愧的告诉任何人,我只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哼!”

    简天离负气之下,说话语气坚决,两眼冒火地看了一眼罗拉,掉头走了。

    “喂,简天离,你……”

    罗拉见简天离招呼不打一个,就掉头甩门离开,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开口就想问他身上有没有带钱,到时出门好打车。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实在不好意思表现出对喜欢之人的关心,于是关心的话还没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目睹简天离赌气离开,罗拉心里很是不满,自然将这一切事情的发生罪责,暗暗归到了冷如雪一人身上。

    走出秦家公寓的简天离,转身看着身后的一面大门,脸上带着自从入住这里后从来就没有过的失落情绪,不禁摇头苦笑,并且心说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说话行事总这么偏激,简直不可理喻!

    等等……笨啊,难道她不知道他身上没带钱吗?

    再等等……早前,简天离名下的所有资产,就全部交由了罗拉来掌控管理,而且还是他心甘情愿交出去的,怨不得别人。

    久等无果后,简天离二次回望身后的大门,当看到某人没有追出来之意,脸上的失落情绪更浓了。

    别做梦了,她气都被气够了,哪里还会想着你!

    简天离苦笑摇头,转身前行,开始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而感到不值,心里甚至生出再也不要走进这所大门的想法。

    大厅落地窗前,落寞身形离开。

    罗拉当时也是气愤难耐,考虑到她跟简天离亲密无间、不分你我的特殊关系,自然而然就把心里的火,发到了简天离身上。其实事后,她对简天离说前面那番话的时候,心里就有点后悔了。

    “都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直以来诡计多端,破坏自己妹妹妹夫的感情不说,现在还来破坏我跟简天离的感情,可真不要脸!”

    罗拉情绪低落上了二楼,当看到站在冷如冰卧室外面洋洋得意的冷如雪后,心里直恨得牙痒痒。

    凯特一脸愤然,开始站出来为某人打抱不平。

    “罗拉,请你注意你的身份和说话语气,别太过份了!”

    “我过份?你问问她,到底是谁过份?”

    “罗拉表妹,人家腹中好歹还怀着孩子,看着他是你未来侄儿的份上,请你不要大声讲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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