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你答应我的请求?”聂秋跪地祈求道。

    “这些……朕……你有跟魏含青商量过这事吗?不是你一时冲动之下做的决定吗?”

    高轩不想干预白澜国百姓的自由,所以想要找个他们自己的领袖,结果聂秋却把担子交给他,他有些意外。

    “请皇上……”

    高轩打断了聂秋的话,“此事以后商议,关键是让百姓安家落户,从事生产,跟南商国之间建立贸易往来。”

    聂秋想了想,“白澜国人喜欢自给自足,一直过着田园般与世无争的生活,我怕他们……”

    “人总是要向前看,为了生活的更好,自然需要贸易往来。而且南商国人擅长炼制丹药,不善耕种纺织,从事农业生产。我们白澜国的百姓刚好在这方面是强项,为何不拿劳动成功跟南商国人互换商品。白澜国百姓生病需要治疗,可以找南商国人购买丹药。”

    聂秋想了想也是,此法可行。

    由于白澜国突然坍塌,山体移位,地下水涌出,不仅一夜之间自己国家化为乌有,还连累邻近白澜国的南商国边境的百姓,农田受损,给百姓的出行生产造成不便。

    南商国的百姓认为白澜国是灾难之国,百姓是灾星,白澜国的百姓受过咒诅之人,他们所受的痛苦皆是因为上天的惩罚。

    因此,南商国百姓商人不愿意跟白澜国人通商。见了白澜国的百姓都绕着走,生怕倒了霉运的白澜国百姓给他们的生活造成影响。

    南商国与白澜国紧邻的边境,因为突然多出来的白澜国百姓,又加上土地被突然划出去一部分,失去土地的南商国百姓并不想跟霉星居住在一起,被迫并入了附近的未曾被划出土地的村落里。

    村落里,新入住的百姓跟老住户因为土地划分,生存资源的原因,不断产生矛盾,刚开始是口角之争,最后发展到集体之争,从小规模到大规模,每天上演着为争夺资源而战。

    当地官员出来阻止,效果甚微。

    甚至造成人员伤亡,这才不得不检讨行为,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白澜国百姓的到来,导致他们内部矛盾频发。

    为了解决资源,粮食危机,南商国的百姓难得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拒绝跟白澜国百姓交往甚至通商。

    南商国百姓见了白澜国百姓,想要把心中的积怨发泄出来,恨不得上去咬掉白澜国百姓几块肉,对着他们凶巴巴的,甚至口出狂言:“白澜国人一群病鬼。”

    因为白澜国人找南商国人交易的大多数都是药材,丹药之类治病的东西,所以擅长制药的南商国人有资格这样嘲笑白澜国人。

    白澜国人在交易时受辱,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们刚刚经历丧家与丧失亲人的痛苦,又被人这么的侮辱,瞧不起,甚至讥讽,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占用了人家的土地,人家有怨言,让人家发泄出来就好。

    大祭司交代过,“不许跟南商国人发生冲突,南商国人前来挑衅,能躲就躲,能避免就避免。”

    白澜国百姓是按照聂秋的吩咐照做了,但是南商国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看着他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膨胀起来。

    有南商国百姓每天隔着河辱骂白澜国百姓,百姓们下田间耕种,对于南商国百姓的挑衅,终究是心里不痛快,只不过碍于大祭司的面子,不敢爆发。

    看到白澜国百姓的熊样,南商国百姓越发坐不住了,骂阵的人数急剧增加。

    谁愿意每天都在谩骂声中度过呢?白澜国的百姓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桥的对岸写下六个大字“骂人者死全家!”

    早上来骂阵的南商国百姓看到血红到的六个大字,气红了眼。想都没有想的冲到了河对岸,对着白澜国百姓的庄稼一顿糟蹋。

    心血被人糟蹋了,白澜国人也怒了。

    让南商国人一尺,他们竟然变本加厉,敢如此的无理取闹,糟蹋了他们的心血,这怎么能忍气吞声?

    于是擅长阵法的白澜国百姓,自然在田间地头结下防御阵,只要来搞破坏,就准会被阵法所困。

    南商国百姓认为只要增加人数,就能破阵。

    所以每天前来挑衅的人数越发的多了,悲惨的是即使人数增加了,也没法破解白澜国的阵法。为了救人,南商国百姓不得不出动更多的人手,白澜国百姓以为南商国百姓前来挑衅,发生口角之争。

    刚开始,邻近桥头的村长想着小事不能总是麻烦大祭司,就尝试着自己解决。

    可没想到在他的压制下,白澜国百姓对南商国的百姓积怨越发深了。

    白澜国的百姓实在无法忍受每天南商国百姓的谩骂,就动手打了那个骂人的人,结果南商国的百姓,群拥而上,打伤了那个打人的白澜国百姓。

    自己管辖的百姓受伤,村长还没有行动,白澜国的百姓行动起来,当南商国百姓再次骂阵时,被白澜国百姓给打了。然后来了更多的南商国百姓,打伤了村里的村民。这事就大发了,他不得已报备给聂秋,聂秋前来安抚百姓。

    结果百姓把聂秋带到了田间地头,发现庄家被踩踏破坏,本该绿油油的庄家,此刻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就连聂秋脾气这么好的人,看了也是一阵恼火。

    再看到受伤的百姓,聂秋越发的沉默。

    看完田间地头,安抚受伤百姓,刚走出村长的院子,就看到桥头乱哄哄的,聂秋大喝一声:“住手。”

    白澜国的百姓倒是住手了,但是南商国百姓却充耳不闻,继续殴打,当场就有人头破血流。

    聂秋上来呵斥打人的大块头,“你怎么回事?是听不到我说的话吗?”

    “你谁呀?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管我作甚?”大汉凶神恶煞的说道。

    “我是白澜国的大祭司,暂代管理治下百姓,你是何人?”聂秋脸上泛着冷色。

    “呵呵,我以为皇亲国戚呢,原来也不过是个不知名的人嘛!你给老子走开,老子要骂的就是你们这群霸占了我们土地的霉星。你们……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人塞了一嘴泥巴。

    “呵呵……吃土的感觉怎么样?你怎么敢侮辱我们的大祭司?”

    “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嘴巴堵上。”

    说时迟那时快,又有人塞了恶汉一嘴臭泥巴。

    “你……们……唔……”他刚张开口,嘴巴里又被人塞了一嘴泥。

    他气的想要骂娘,但是知道不能在张嘴说话,就用手放在嘴上,对着人群破口大骂“刚刚谁动的手,给劳资站出来。劳资要活剥了你们。”

    “兄弟们,这人要剥了我们耶!”白澜国百姓呵呵大笑。

    恶汉身边的人站了出来,“休要动我家少爷一根汗毛,我们跟你们拼了。”

    说着就要动手,就听到他一声痛呼,“哎呦,我的头。谁从别后下黑手?”

    其中一个长相猥琐,胆小的恶奴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在少爷被人围殴之时,他偷偷的跑回去报官。

    他身后时不时传来,“我的妈呀,眼睛看不见了。”

    “嗷呜,我的脚。”

    这些刁奴转瞬间被白澜国的百姓围了起来。

    一时之间,只听到惨叫声不断。

    聂秋拉住了这个,那个就开始动手,眼看着参加围殴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他想要让人住手,可围在里边的人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不多时,人群中的惨叫声越来越小,突然有人惊慌失措的叫道,“哎呦,不得了,人好像没了呼吸。”

    “该不是死了吧?”

    “死人了?”

    呼啦一下子,刚刚还是水泄不通的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了,各自逃回家,关上门窗。

    人在聂秋的眼皮子底下死了,他心焦不已。

    正想找人把这个被百姓们联手围殴致死的大汉尸体抬到南商国最近的县衙,就看到桥的那边烟尘飞扬,一对轻骑眨眼间就到了桥这头。

    “是谁要动本将军的人?”

    聂秋看了眼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穿铠甲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手持一对板斧,双腿夹马肚子,战马硬生生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是你的人在闹事??”

    聂秋轻咳一声,“这位将军,是你的人带头闹事。”

    “你是说我堂堂津城守将南彭的小舅子聚众闹事?真是好笑之极。区区几个贱民,还不值得本将军的小舅子出手。”

    “南彭将军,是你的人不止辱骂白澜国的百姓,还动手糟蹋农作物,甚至对百姓们大打出手,你怎么不问问你小舅子手下的奴才们,他们都做了什么?”

    “将军,是他们的人先动的手。他们好多人围殴少爷。”那个长相猥琐的矮个子恶奴,躲在背后,尖着嗓子喊道。

    “把参与的人员给本将军抓起来,投入大牢中。”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躲在附近想要看后续发展的白澜国百姓就遭了殃。

    聂秋没想到堂堂的南商国津城守将,竟然问都不问事情的原因,就要抓人。

    他上前一步,抓住津城守将马缰绳,“南彭将军,作为津城守将,你无权抓我们白澜国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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