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宇离开后的两个小时里,乔安安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沙发上,没有动过。

    李嫂是看着从小看着乔安安长大的,再了解不过此刻她这幅样子是因为什么。

    她有些担忧的上前,“大小姐?”

    “……”

    “大小姐?你,还好吗?”

    “……嗯?”乔安安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抬眸望向李嫂。

    李嫂动了动唇,她不知道乔安安到底跟刚才那个男人谈了什么,也不知道乔安安到底因为什么而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乔安安看出了她眼底的担忧,起身牵强的扯动了下唇角。

    “李嫂,你别担心,我没事。”

    “大小姐,你如果心里难受,要不哭出来或者说出来,虽然你李嫂我不懂很多东西,但是只要说出来,也许你心里会好受很多。”

    “我真的没事。”乔安安安抚道。

    她不再跟李嫂解释什么,起身上楼,径直往阁楼去。

    李嫂望着她的背影,叹口气。

    这还叫没事吗?

    如果没事,又怎么会去阁楼呢?

    乔安安是个比较乐观的人,不怎么多愁善感,天大的事情在她心大神经粗的性子下都会被压下去,鲜少出现这样愣神的模样。

    她从小就有个习惯,如果心里真的难受,她就会爬上阁楼,在阁楼里待着。

    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整天。

    客厅的座机响起来电,李嫂收回视线,赶忙接起。

    “先生?”李嫂看了眼来电显示,不确定的问。

    “安安呢?”

    “大小姐……一直魂不守舍,刚去了阁楼,还没有出来。”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李嫂误以为信号差时,律北琰沉沉的应了一声便挂断通话。

    李嫂看了眼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话筒,又抬眸看了看紧闭着门的阁楼,不由得惆怅起来。

    之前不是挺好的吗?

    这是怎么了?

    阁楼内,乔安安习惯性地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的灰尘已经积了一层。

    外面的风吹动帘子,乔安安将脸埋在膝盖之间,却不想余光一瞥,不经意看到被她放在角落的盒子。

    她抬起头,看清了盒子——是之前装玉佩的盒子,从乔安娜那里拿回来之后,她实在不清楚这个玉佩有什么含义,也不敢真丢了,毕竟是宋禾给她留下的,所以她就放回原处,丢在了角落。

    她起身将盒子拾起打开。

    那枚平平无奇的玉佩入眸,乔安安还是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在记忆中,宋禾不怎么喜欢玉佩,她身体不好,而玉佩阴凉,长期佩戴对于她的身体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她会更喜欢铂金钻这类首饰。

    既然宋禾是不用玉饰的,那这个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乔安安盯着看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来,她在记忆里搜寻一番,也没有见过这枚玉佩,除了她那段混乱失去的记忆。

    *

    “律总,王佳佳找到了。”牧尘坐在副驾驶座上,余光往后瞥。

    律北琰眼下泛着青黑,此刻正闭着那双寒眸,听到牧尘的话,睫羽轻动却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他因为国外的项目出了问题,连夜赶过去,一天两夜没有休息过。

    牧尘见状,继续道:“王小姐在跟夫人撞车的前半个小时里跟沛柔小姐通过话,现在她已经被司祭带回到凤鸣苑,律总,那我们现在是回乔家大院还是凤鸣苑?”

    “凤鸣苑。”律北琰薄唇翁合。

    牧尘用眼神示意司机,阿斯顿·马丁便缓缓地驶向盘踞在半山腰的凤鸣苑。

    约莫一个半小时后,阿斯顿·马丁终于驶入凤鸣苑内,陈叔一早便守在了台阶上,看到律北琰他们回来便赶忙上前迎接。

    “先生。”陈叔为律北琰打开后车门。

    律北琰这才掀起眼帘,墨眸寒凛,面无表情。

    陈叔身后站着的男人在看到律北琰后便几步上前,垂首,语气生硬却不乏恭敬,“律总。”

    这个人,正是牧尘所说的司祭。

    司祭和牧尘可以说是律北琰的左右臂,牧尘主要负责的是处理律北琰日常的琐事以及集团公务,而司祭则是负责律北琰的安全以及各种不能让人知道的调查和行动。

    牧尘是在律北琰身边的,而司祭却是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

    这一次,司祭更是离开半年之久,这才刚刚回来,就被律北琰派去找王佳佳的下落。

    “王佳佳在哪?”律北琰冷冷的说。

    “暗房。”司祭恭敬回道。

    律北琰抬腿往暗房去。

    凤鸣苑占地数十亩,除了前庭花园和后花园,还有一些小建筑,乔安安一度以为那不过就是些用来装潢的建筑,并没有人住,却不知道,这些建筑……正是暗房。

    暗房一般是没有人的,门关着,乔安安自然也不会多想。

    暗房并不似名字那样入目漆黑,反而明亮的很,只是这个亮……并不是外面的光亮。

    而是房内,四处都是白炽灯,将整个房间照的仓亮,连角落的都照的如白日。

    暗房里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套黑色的皮质沙发,除此之外,家徒四壁。

    四四方方的屋内,墙壁刷的跟灯光一样,白得发荧光。

    初入暗房的人必然会觉得这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如果在这里呆久了,日夜分不清,周围除了墙壁就只有黑漆漆的沙发,给人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

    这种压抑,会越来越让人喘不上气。

    律北琰身后跟着牧尘和司祭两人,迈入暗房,只见王佳佳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缩在沙发上。

    她并不是刚来的,已经呆了一个晚上。

    可这一个晚上,几乎是将她的精神崩解,因为她是被蒙着丢进来的,没有人限制她的行动,可她能行动的空间只有这暗房大小。

    起初,她还没有害怕。

    可是……足足二十四小时,没有人说话,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入目苍白,灯光刺眼,王佳佳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

    甚至脑海里浮现起各种各样令人恐惧的画面。

    王佳佳半夜就受不住了,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黑夜,她毛骨悚然,她走到刷得漆白的门前,用力地拍打喊人,回应她的只有寂静。

    到最后,那种绝望就像是海水,将她淹没。

    终于,门口有了动静,王佳佳几乎是双手双脚并用从沙发上摔下来,然后看向门口的人。

    看到来人,她没有松口气,眼底的绝望却更甚……

    她语气发颤,“律……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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