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怎么就喜欢上帝修夜这样的男人了呢?

    楚谟远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进怀中,“歌儿,都过去了!”

    那边,李念冲着帝修夜呸了一口,继续道:“我不思悔改?我恶毒,对,我承认我是恶毒的女人,可你呢?你又比我这个恶毒的女人好多少了?你知道秦浅歌能干,知道她有能力替你打下江山,你用感情为饵,诱骗得她替你打下了这江山,让你坐上了这原本不该属于你的龙椅,可结果呢?你做了什么?”

    帝修夜将头一抬:“那是因为你骗我秦浅歌对你做下的那些事,我才……”

    “我呸!”李念又啐了一口帝修夜,在帝修夜恼怒的眼神中,她继续道:“对,我是骗了你,可你大可以只杀秦浅歌一人,你为什么还要把她的属下那五万风云军全杀掉?帝修夜,你明明就是忌惮她功高震主,怕她以后会反了你,也怕那五万风云军得知真相后会替她报仇,所以,你不但要杀了她,你还要把那五万风云军一起杀了,这样,你才能高枕无忧的做你的皇帝,这样,你才用担心会有人替她报仇!”

    “我是恶毒,我是利用你杀了她,可是我敢于承认!你呢?你把人利用完了就杀了,还要把借口推在我一个女人身上,你不脸红我都替你脸红,帝修夜,你的江山是秦浅歌那个傻女人替你打下的,没了那个女人,你不过就是个废物!没有秦浅歌那个女人,你根本就不可能坐上这皇位,天圣国也根本不会被灭国,帝修夜,说到底,天圣国被灭国,都是因为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李念愈说愈兴奋,这个男人,哼,真不知道秦浅歌那个笨女人看上他哪一点了?若不是因为他是秦浅歌看中的男人,送她都不想要!

    而一边的帝修夜,已然面如死灰。他心灵深处所有阴暗的一面,都被李念这个恶毒的女人毫不留情的揭穿,那些他不敢也不愿意面对的丑陋不堪的真相,都在这里被揭晓,他不敢看向水晶棺,他觉得自己太过丑陋,他知道自己犯下的一切罪行,不可能得到原谅,可是这世上,最没资格评论他的人,就是李念这个恶毒的女人!

    不管自己杀秦浅歌有多少用心,但最初的动机,却还是因为李念这个女人,不是吗?她有什么资格评论自己指责自己!

    “李念,你这个恶妇,你有什么资格……”

    看着这一幕,楚轻歌只觉得恶心。

    李念是让她觉得恶心,可帝修夜更让她觉得恶心!

    想了想,她看着青衣道:“把这水晶棺找人运出去,直接用火烧了,也算是对这位女将军的尊重。”

    然后她转过头吩咐押着帝修夜和李念的护卫:“将这两个人绑在一起,然后将这个冰库,给我封死,这两个人就留在这冰库中。至于李全,还是押回去。”

    说完她看着楚谟远道:“谟,我们走吧。”

    那两个男女,很适合死在一起,这个冰库,就做为那两个男女死后同穴的穴吧!心里如是想着,她看了一眼水晶棺,至于前生这个尸身,还是用火直接烧了好,一切都如楚谟远所说的,都过去了!

    出了冰库,看着护卫将冰库封死,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诅咒声,她冷然一笑。

    楚谟远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她已经十三岁了,不能再像从前一般抱着了,可是,天知道这几年里,他有多想念她!

    “谟,这边的事你就交给青衣处理好不好?我们先回东周可以吗?”楚轻歌边走边问,中洲大陆现在,只剩下回去和师姐说再见还有回王府将江冰莹那个女人处置了,以及把留在圣殿中修炼的红袖、柳九色以及阳重天叫出来,她必需得尽快去星风大陆。

    楚谟远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回东周。”

    青衣跟在后面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叹了口气,认命的道:“王爷,郡主,你们去吧,这边交给我就行了。”

    楚谟远从空间镯子唤了焰龙出来,他和楚轻歌双双坐上焰龙的背,焰龙龙尾一摆,已然飞上高空。

    =

    东周国,上西郡。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春天的夜空,也装饰了大地。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兰博站在窗前,看着天边的夜空,一晃,自他被一群蒙面黑衣人掳到这里已然五年了,这五年里,他除了能在这个院子里走动便哪里都不能去,而那个女人,则一直追问他关于千年以前那个救世少女的转世,他是能观天象窥天机,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知道所有一切凡人不知道的秘密。

    千年以前救世少女的转世,他如何能得知呢!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摇头。

    门吱呀一声打开,不用掉头他也知道,又是那个女人。

    “这位姑娘,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在哪里,我也没办法替你找到。”缓缓转身,看着迈进来的女子,他无奈的叹气。

    进来的女子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她听得兰博的话语,也不生气,径直走到桌前坐下,似玉一般的玉手执起桌子上的茶壶,轻轻斟满两杯茶水,看着兰博道:“公子请坐。”

    兰博从窗前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下,这个女子,别看她似乎很文静,可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她欺骗世人的外表。他能由一个人的外表多多少少揣摩出一个人的内心,这是他的天赋,同时也是他的不幸。

    “兰公子是琅琊天道一族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天道一族,自古以来听天之命、行天之令,我不信以兰公子之身份之天赋还查不出宁卿歌的转世在哪。”女子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婉婉道来,她的表情很是平和,仿佛她不过是在和朋友聊天一般。

    兰博不由苦笑,这女子,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她就一定没打算放过自己了!

    “错,兰公子,我并没有打算加害兰公子,琅琊天道一族族人的性命,等闲人是不可取之的,更何况是兰公子这样身负天命而生的人,我不会蠢到去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兰公子你不必忧心你的性命。”女子似能看穿他心中所虑,再次开声。

    兰博挑眉不语,这女人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也没打算尽信之。不管她取不取自己的性命,她想利用自己查出宁卿歌的下落,只怕也是妄费心机。

    见他不语,女子也不生气,她起身道:“你由天圣国来东周,其实已然是等于告知于我,宁卿歌的转世是在东周,只是这四年来无论我想尽什么办法,都探不到属于她的气息,这一点,倒真让我很是不解,同时也在怀疑,她究竟在不在东周?她若是在东周,没有理由我查探不到她的气息,兰公子,你由天圣国来东周,难道不过是为了瞒我耳目?”

    兰博闻言心不由一跳,心中不由庆幸这女人查探不到宁卿歌转世的气息,否则一旦被她查探到,自己就罪孽深重了!

    “兰公子此时心中一定很庆幸我查不到宁卿歌的气息,对不对?”女子嫣然一笑,端的是风华万千。

    兰博依然不语,在这女人面前,他觉得还是少说话为妙,因为这个女人太过聪明,总是能凭着他片言只语就能联想到很多很多,这是他被关在这里多年以来所累积的经验。

    女子似乎也已然熟悉了他的沉默,并不生气,继续道:“只可惜,素素我注定要让兰公子失望了。”

    兰博的心,不由一沉,难道她已经知道什么了?

    看到兰博沉下来的表情,女子只觉得内心说不出的舒畅,这几年里,无论她想尽了什么办法,这兰博软硬不吃,就是不肯说出宁卿歌转世的下落,偏偏她还杀不得这兰博,想到这她心里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如今,总算是小小的出了一口气了!

    “这几年,我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宁卿歌转世的气息,也曾想过是不是她根本不在东周国,可是呢,这一查之下,却让我查出东周这几年出了个了不起的小女孩,长乐郡主楚轻歌。”说到这里,女子仔细看着兰博的表情。

    兰博的心,在女子说出楚轻歌的那一瞬息几乎停止了跳动,这个女人,她究竟是谁?她为什么有这么敏锐的直觉?

    只是他内心翻腾不休,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露出半点迹象,这个女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找楚轻歌,而以这女人提到宁卿歌时眼中的仇恨,只怕她定然会对身为宁卿歌转世的楚轻歌不利的!

    他的表情始终如一没有任何动容,得不到答案的女子咬了咬牙,哼,这兰博,简直就像那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琅琊天道一族年轻一辈的一大巫师,难道脾气都和他一样么?

    “兰公子以为你这样素素我就会放过宁卿歌的转世了么?错,兰公子你大错特错,想当年,宁卿歌加诸在素素我身上的痛苦,我若不千百倍的还之,就不是阴素素了!”阴素素眼眸转深,想想这千年以来自己被禁锢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就觉得有一股子的怒火在全身燃烧,若不能把宁卿歌烧为灰烬,她的痛苦也不会结束!

    看到这样表情的女子,又听她自称为阴素素,兰博不由眼眸一闪,沉声道:“阴氏家族的人向来在星风和月河大陆,宁家也自是如此,你到中洲大陆来寻宁卿歌的转世,岂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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