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这边的决定君慕北并不知道,他只是心疼的守着哭累睡着了的夜欢。

    可是他最先等到的不是夜欢的苏醒,而是大师兄广陈子宋珉。

    宋珉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骄狂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得他的法眼一般,他皱眉看着房子厌恶的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扇着扇子,估计是不懂为什么神族要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

    所以他只是给君慕北一封师父写的信便急匆匆走了,估计是怕多待上一刻都会玷污了他的眼睛。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明紫阳真人已经和九溪谈好,君慕北可以随时离开大泽重回仙界。

    这本是君慕北心心念念的消息,可是此时他却看着那封信没有半点开心。

    男人走进屋里,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女孩,一股不舍与眷恋弥漫上心头,他不自觉的伸手替对方拂去鬓角的碎发,指腹带着一丝不查的贪婪在夜欢的脸上轻柔地拂过。

    也许连君慕北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看着夜欢的眼神有多么柔情似水。

    这时,那封被君慕北放在身后桌子上的信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信角那里凭空出现一只细小的红色小虫,张开翅膀径直飞向了君慕北,在撞到他护体金印的一瞬间化作一点红光,消失在他的后颈里。

    夜欢睡了整整半月才醒来,之后两人继续过着之前的生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就连九溪的族长和长老们都没有过来打扰过他们。

    可是很快,夜欢就发现了不对,君慕北最近每每练功的时间都被缩了又缩,而且平日里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人也越来越憔悴,眼下的乌青更是浓重的仿佛墨水画上去的一般。

    夜欢问过他很多次,可君慕北就只是以睡得不好搪塞了过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君慕北的情况越来越重,夜欢担心不已,拉着他要探内府,谁知君慕北却甩开她跑了出去。

    当夜欢在千里之外的一处山洞里找到君慕北时,男人的样子着实把她吓着了。

    只见男人浑身是土的蜷缩在碎石遍布的地上,浑身都在颤抖,那件从来都是一尘不染的月白色长袍早已被冷汗侵湿,贴身在他的身体之上,更是沾满了灰尘,肮脏不堪。

    他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嘴唇因为疼痛已经被咬出了很深的齿痕,血迹淋淋,额头上不断有水渍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黑色的发丝更是贴合的粘黏在鬓角。

    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此刻,君慕北那俊朗白皙的脸色惨白如纸,无数黑色火焰形状的印记已经布满他的脖颈,开始蔓延到脸颊上,看上去十分可怖。

    夜欢知道,那是心魔蛊。

    心魔蛊,顾名思义,就是同心魔一般的蛊虫,这种蛊虫同心魔相似,以人的欲望而生,哪怕只是普通的口腹之欲也会被它无限放大。而它与心魔不同的是,心魔可以靠静心修行镇压,它却越压制反噬越强烈,而且修为越高的人中蛊之后反噬越大。

    只是夜欢不懂,君慕北明明得道有了仙骨,自然是了尽凡尘,断情绝欲,怎么可能中这种蛊。

    夜欢几步跑到男人身边,伸手用神力勉强压制住了心魔蛊的爆发,而这时候君慕北才发现身边有人,他睁开双目赤红的眼,半晌也没看清跪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于是,他目露凶光冲着叶欢吼道:“滚!”

    说着就要掐诀施法,夜欢急忙伸手将他的手抓住,一边输送着温和的神力,一边安慰道:“慕北,没事,是我。”

    男人在听到夜欢声音的一刻顿时浑身一松,可下一刻,他却突然半坐而起,伸手就要将她推开,不过他被心魔蛊折磨的浑身无力,手上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下去。

    夜欢一惊,急忙伸出手,将他抱进了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了对方。

    男人的身体入手冰冷一片,像是在触摸千年寒冰一般,连最基本的人体温热都已经被心魔蛊折磨干净。

    夜欢眉头皱起,指尖凝聚一点神力正要去探查君慕北的内府,却被男人一把死死攥住,声音里竟带了些哀求,道:“别看……求你!”

    男人的手汗湿的如同在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握着夜欢时不停的颤抖,却执着的死死攥着,用尽全力在守护一个他不曾、也不敢公布于阳光下的秘密。

    “慕北,我必须要进去看看才能知道如何压制。”夜欢耐着性子和他解释,道:“你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君慕北摇头,道:“……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叫没事?”夜欢有点生气,不管对方的反对,将一缕神识打入君慕北的内府。

    结果下一刻,她就在男人的内府里看到了漆黑的天空下,荒芜的沙漠中,她自己满身是血的站在那里,一双眼已然目光涣散,仿佛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正在夜欢不解为什么这会是君慕北的心魔时,只听女人笑了起来,可那笑声中却满是哀怨,随后她手中不知为何变出一把刀,然后开始割自己,一刀一刀,鲜血顿时滴了下来,居然一点一点将周围染成了红色。

    “不要!”一个声音痛苦的哀嚎,夜欢转头看去,只见就在她的身后,君慕北正跪在地上对着自残的女孩哀求着,他似乎被一个透明的结界封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将自己的手臂割成了森森白骨。

    夜欢将自己的神识收回之后,半晌都有点发蒙,她想过很多种君慕北的心魔,却万万没想到,他的心魔居然是护不住自己。

    一时间,夜欢只觉得胸口泛起一股暖意,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却又清楚的明白了什么,她上前捧起了君慕北的脸颊,对上男人慌乱的眼神。

    柔声道:“从今以后,我把自己交给你,这六界中,有你怜我、爱我、护我,可好?”

    君慕北双眼骤然一亮,却在下一刻又暗淡了下去,道:“可万一……”

    “没有万一!”夜欢直接将他打断,随后她咬了咬牙,伸出双手,开始去解君慕北的衣服,不管夜欢自己怎么给自己打气加油,脸上的表情如何镇定,但是她颤抖的双手依旧出卖了她此时是如何紧张。

    她解了几次解不开,终于怒了,手中神力一震,君慕北腰带顿时化作飞灰,月牙锦袍松松垮垮的敞开,露出里面的内衫。

    “夜欢,你在做什么?别忘了,你是圣女!”君慕北一把攥住了夜欢的手,嘴角却已经开始溢出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衣服上,如同一簇簇红梅。

    “对,我是圣女,所以这六界中,没有我要不起的,包括你的人和心。同样,这六界中也没有我给不了的,包括我的人和心。”夜欢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君慕北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在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克制,另一半则高兴的快要疯了。

    他原本试图阻止夜欢的手,变成了紧握,他盯着夜欢的脸,克制着低声问道:“此事有违天道,你不怕吗?”

    夜欢轻笑一声,道:“何为天道?情,才是世间唯一大道。万物若无情便如石头一般,哪里有得灵性。”

    君慕北无言以对。

    夜欢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怕天道,只怕你。”

    君慕北听了这话,脑子里顿时轰隆一声,一瞬间他既有一种万劫不复的悲壮,又有一种得偿所愿的安慰。

    他伸手将夜欢搂住,接着,扣住对方的后脑,倾身吻了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夜欢头皮与腰间一起发麻,只觉得自己的力气瞬间就被男人吸走了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软在了对方怀里,任男人为所欲为。

    君慕北本想浅尝辄止,结果没忍住,得寸进尺的将那柔软的唇放在嘴里慢慢啃咬着,可他却还是不满足,循着本能掠夺城池,深深吻着。他心中也有些慌乱,略带笨拙地吸吮着女孩口中香甜的津液,不顾一切地与她的唇舌交缠着,舔舐着,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柔软滑腻的角落。

    叶欢轻轻的颤抖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从来不知道接吻的滋味如此销魂,此刻,她的双臂不自觉地收紧,几乎想要将整个人都嵌入对方身体里。

    两人之间隔着单薄的衣服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君慕北觉得怀中温暖的娇躯散发着让他疯狂的体香,一再再的逼他失去理智,好想撕碎那碍事的衣服,抚摸她身体的每一寸,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最终他还是在彻底失去控制之前结束了那个吻,男人睁开眼睛,竟然看到夜欢瘫倒在他怀里,双眸泛着雾气,双颊晕红气喘吁吁,简直是世上最诱惑最妖艳的景象。

    他只觉得心跳骤然加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燃烧,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将人推倒在地上,压制住她的双手,修长的身体几乎都覆盖了上去,食髓知味的又一次吻了上去。

    这次的男人没有了刚才的紧张,而是开始了耐心的品位,他紧紧吸住对方的舌尖,用力吸允,身体也朝前紧压着,双臂撑在地上,更加用力地深吻着。半晌,他抬起头,轻轻舔舐着她被吻的娇艳的红唇。

    慢慢直起身,努力压着着自己体内澎湃的欲望。

    夜欢却不想翻过他,直接伸臂搂住对方的脖子,高仰起头,跟随他的舌头起舞,同时,她周身神力运转,下一瞬两个已经转到了屋子里的床上。

    一阵冷风吹过,君慕北浑身一激灵,这才发现,在他晃神的时候,夜欢已经将他的上半身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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