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许意暖便去参加茶话会了,还是董太太亲自开车去接她的。

    出门的时候,对顾寒州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许意暖在车上特地观察董太太,她哪里像是生病了,对自己谦逊有礼,笑谈着帝都名媛的八卦。

    她也猜出了她的意图,恐怕只是单纯的巴结自己,找借口把茶话会的主持权交给她。

    帝都的名媛贵妇,谁拿到这个主持权,谁就能说上话。

    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的战场也不可小觑。

    每周一聚会,别看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实则帮丈夫拉帮结派。

    男人酒桌上拿不下的合作,那么女人就从包包衣服,孩子老妈子聊起,慢慢拉拢。

    许意暖一直觉得来参加的都不是等闲之辈,比男人不遑多让。

    她也想学一学豪门之道,但她那脑子实在是不行。

    这些事情想想都头大,为了小命着想,多活几年还是别瞎操心了。

    很快就到了董太太的私人庄园,刚刚过完农历年,还在正月里,天还是冷的。

    一进屋,看到各种豪华皮草。

    皮草再配珍珠项链,简直堪称一绝。

    搓麻、喝茶、打牌……

    这不是她想象中的场景吗?

    敢情之前来的不是季节,现在天冷了,一个个都裹着貂出来了。

    这些女人贵气逼人,身上的珠宝首饰,晃得她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有些是见过的,有些面孔很深,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应该是新妇。

    在这儿,身上要是不有点贵气,会被人看扁的。

    越是招摇的,丈夫的地位也越是显赫。

    再反观许意暖,素雅了很多,裹着羽绒服,雪地靴就来了。

    “我……我要不要换个衣服?我穿的……好像有些不对劲。”

    许意暖一进门就慌了。

    “好了,妹妹,你就不要谦虚了。谁不知道,你的结婚戒指价值连城,我们这等俗物是比不上的。”

    董太太笑着把她拉到了前面,隆重介绍。

    许意暖腼腆的笑着,她不喜欢这虚伪的场合,但偶尔参加还可以勉强应付。

    “顾太太,你终于来了!”

    “顾太太,快教教我们吧。”

    “这……”许意暖纳闷了。

    “实不相瞒,其实这次叫你来,是另有目的。姐妹们多多少少婚姻不如意,再看妹妹和顾先生多年如一日,宠爱如常,实在羡慕。所以……想要取取经,妹妹也就教教我们吧。”

    “我……我教不了啊……”

    “其实……你也不用教什么,只要你每周都来。我们的男人都想打听顾家的风向,见我们能跟你说几句话,也就回来的勤快了。”

    “而且,你的小叔现在风头正紧,多少未出嫁的姑娘都眼巴巴的看着呢!你看,我妹妹就来了,还请顾太太牵桥搭线。”

    “我来这儿倒是可以,但是我这个小叔子……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如果不是对方年纪不准许,都已经领证结婚了。”许意暖为难的说道。

    “这……”

    大家忍不住犯了难,都想攀高枝,却不想这高枝之上早有别家的鸟儿了。

    “敢问,是谁家?”

    有人不死心的问道。

    许意暖轻轻摇头,怕她们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纸终究包不了火,该知道还是会知道的。

    许意暖一个上午都是忙碌的,被人缠来缠去,问关于夫妻经营之道的。

    她其实什么都不懂,因为婚姻根本不是女人一方面的事情,男人的心如果不在你身上,你怎么努力都是艰难的。

    她借口提前离开,出了门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如狼似虎,看似表面光鲜,可实则都是可怜人。

    下午时分,太阳还是暖融融的,街上也没什么人。

    她没让顾寒州来接自己,打算直接去公司看他。

    司机开车好好地,突然车子紧急刹车,她坐在后座没注意,额头撞在了前面,疼的龇牙咧嘴。

    “太太,我……我好像撞到人了。”

    司机颤抖着声音。

    许意暖闻言,心脏咯噔一下,立刻下车查看。

    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脸上全都是灰,看不清真实容貌。

    她的身体还有伤口,像是被鞭打了一般。

    车倒是没撞上,而是她过马路的时候没看车,还晕在了半路。

    许意暖赶紧把人扶进车里,送到了医院。

    清洗了身子,才发现是个秀气的小丫头,跟自己差不多大,肤白貌美的,怎么被人折磨成这样?

    她只是皮外伤,再加上天寒地冻,体力不支才昏倒的。

    输了营养液,直到傍晚时分,她才幽幽醒来。

    许意暖放心不下,也没去集团,而是在床头一直守着。

    “你醒了?”

    见她醒来,许意暖开心坏了。

    “这是哪儿?”

    她满眼迷茫,眼底全都是惊吓。

    “医院,你晕倒在半路,我把你送过来的。”

    “你是谁……我是谁,我这是怎么了?”

    她手足无措的看着许意暖。

    “你……你摔到脑子了吗?”

    许意暖立刻叫来医生,可医生也检查不出来。

    只能说她可能受过创伤,所以短暂性的失忆,至于什么时候好,谁也说不清。

    她闻言,有些犯难。

    她联系公安局,也查不出这段时间的失踪人口。

    她的口音不是本地人,猜测可能是外地拐卖过来的,身上有鞭打的痕迹,新伤旧伤很多,心灵受创才会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隐约记得自己小命叫猫儿,第一眼看到许意暖,就粘着她。

    一看到男人就瑟瑟发抖的躲在她身后。

    她无可奈何,只好带着她去见顾寒州,这件事还要他来决定。

    她给顾寒州打电话,让他来医院。

    她电话里没说清楚,顾寒州以为她受伤了,一路狂奔而来。

    二话不说,直接踹开了病房门,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仔细查看。

    “哪儿不舒服,要来住院?”

    “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她弱弱的说道,指了指身后。

    猫儿探出脑袋,小手还揪着许意暖的衣摆,怯生生的看着顾寒州。

    她拿手指戳了戳顾寒州的胳膊。

    “你……你放开她,男人……男人都是坏人,你要对她做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顾寒州蹙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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