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你问的是什么问题,看看人家小姑娘的脸都红了,你不会含蓄点啊?”
    “没……没关系,我只是有些紧张。”小保姆说,“他会趁没有人的时候来摸我的手,害我被他老婆骂了好几次,后来他老婆看他看的紧了,他也就没再做什么了,其实,要不是他们家给的工资很高,我早就辞职了。”
    “那你姨婆有没有跟你说过类似的事?嘶!阿遇!你干嘛又踢我?”
    “拜托你!人家姨婆是老人家?你能不能留点口德?”苏遇很是气恼,宽慰小姑娘说:“你别离他,你快回去工作吧!”说完还附赠一枚温柔的笑,左赫觉自觉理亏,也就歉意地对小姑娘笑笑,不再说话了。
    小姑娘被两个帅哥的笑容晃傻了,害羞地一溜小跑回去工作了。
    推开储藏室的门,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发霉的腥臭味和呛人的灰尘,转身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待气味散了点,两人才进去。房内很昏暗,左赫觉摸索着按到了墙上的开关,很长时间不用的日光灯闪了几下才嗞地一声亮起,发出幽黄的光。这间屋子空间还挺大,屋子的一角堆着几件落满灰尘的家具,最里面是一张小床,床上的被褥被霉菌腐蚀变得黑绿黑绿的,床边有一张小小的床头柜,上面铺着几张旧报纸和摞着几个缺了口的空碗及筷子,床边有一双拖鞋和一个生了锈的痰盂。整个房间能通风的只有一扇铁栅栏的小窗。
    左赫觉拿出两副白手套,递给苏遇一副:“看来有人曾经在这里住过,我们找找,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线索。”苏遇的目光角落的什么东西吸引,走过去一看,对左赫觉说:“我想你说错了,不是住在这里而是被关在这里。”说完还抖抖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根很长的生了锈的铁链,铁链的一头牢牢地固定在墙内,另一头有一个粗粗的铁环,拉着铁链刚好可以到床边去,:“可以确定这铁链曾经拴住一个人的脚,那人的活动范围就是这里和床。”
    这人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之后又去了哪里?这是两人在去小姑娘陈小莲的姨婆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陈小莲的姨婆是个慈祥的老奶奶,对他们的到来还挺热情的,只是在知道他们是来问白家的事后楞了会儿,才问:“他们出了什么事?”
    “他们被人杀了。”
    “唉!”老人家悠悠叹口气,“事情都过去很久了,我不知道什么东西是对你们有用的,我就从到他们家开始说起吧。我到白家当保姆的时候他们才结婚不久,一开始两人感情还可以,只是过了一两年后,两人就开始为了一直要不上孩子的事情吵架,后来检查出是沈蓉的问题,白田明就开始夜不归宿了,有时候还喝醉了满身酒气和女人香气的回来,沈蓉也不是甘愿受气的人,平时她就很精明,连我买菜多花了几块钱她也可以查帐查出来,自己丈夫这样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后来她就直接找上那小三的家里去好一顿折腾,直到她丈夫再三保证不再跟人见面了她才肯收手,回来两人关上房门就开始大吵。
    我就听沈蓉说什么当初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才安分了没多长时间你就开始找人!也不知道我那没良心的父母是怎么想的居然为了那么点彩礼钱就把我卖给你了,生不出孩子我也很难过,你倒好不在家安慰我,拿着家里的钱去养女人,你怎么不叫她帮你生孩子?
    第二天白田明却突然领回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来,告诉我这是他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叫白佑茜,以后就住在这了,嘱咐我帮她收拾了一个房间,他老婆本来不同意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总之这孩子就被他们当女儿养了下来。那孩子挺清秀的,个性也很活泼,沈蓉跟她从不说话,但也没为难她。
    直到沈蓉不知从哪里弄回来一个偏方,怀上了孩子,一切才有了变化。她的龙凤胎生下来后,表面上他们对白佑茜没什么变化,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慢慢的就开始支使她做这做那,做错了事还要打骂,还威胁她如果不听话就把她送回去……”
    “等等!”左赫觉打断了老人的回忆,“把她送回去?送到哪里去?她的亲人不是只有白田明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姑娘也挺懂事,从没抱怨过,一放学就帮我做家务。”
    “可是,按你的说法,他们可能会送孩子去上学吗?”左赫觉不解地问,姨婆还没回答,苏遇就轻声呵斥他:“你好好听着,不要老是打岔,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老人倒是不介意话被打断,继续说:“可能是孩子把两个弟妹照顾得很好,他们才同意让她继续上学的吧,只是这孩子一天比一天沉默,没事的时候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白家姐弟也经常欺负她。说起白家姐弟,也没少让两夫妻操心,白嫚从小就霸道,在学校里事事要争第一,一不顺心就对全家人发火,还经常说白佑茜在她家白吃白喝,把她当小丫鬟使唤。白涛则是从小就是个小胖墩,家里有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后来越来越胖,他妈就骂他再胖下去以后就别想找工作找女朋友了,就把他送到了一个叫什么胖子魔鬼训练营的地方,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抽条了,瘦是挺瘦的,但却有了厌食症。”
    “那您是什么时候离开白家的?”
    “是白佑茜高考结束了以后吧,那时候她才十八岁,白家姐弟刚刚初中毕业,有一天早上她就突然离开了,白家说她高考失利而且成年了不想再麻烦他们,就去外地打工了。之后我心脏查出有毛病,就离开他们家了,我也没再见过白佑茜和白家的人。”
    “有没有让你觉得有什么很奇怪的事?”
    “有吧,白佑茜越长越漂亮,我就发现白田明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但主人家的事我不好干预,私下问那孩子,她也说是我想多了,我就没再注意了。”
    左赫觉又问陈小莲:“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搬家?或者有没有听见什么传言?”
    陈小莲摇摇头:“我就听见有一次他们吵架,沈蓉说这种事情搞出一次来还不够,现在还搞自己的学生,让白田明尽早把这件事情摆平。”
    要离开时,左赫觉不知想到了什么问姨婆:“白佑茜到白家时,她的脚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啊,那孩子挺健康的。”
    出了门,苏遇问他:“接下来去哪?”左赫觉做出标志性的动作,曲起手指一弹帽檐说:“再去一趟信息局,还要去趟白田明以前教书的学校,我想到了有些事需要去确认一下!”
    苏遇疑惑地说:“什么事?”
    左赫觉不答反问:“说说你从姨婆的话里知道了些什么?有什么感受?”
    苏遇张口欲说,却被他用手指抵在唇上止住了他的话,:“我肚子饿了,先吃点东西,咱们边吃边说。”然后拉着苏遇的胳膊往前走,苏遇则像是被刚才放在唇上的冰凉手指冻住了一样,任由他拉着,四肢僵硬地跟在后面。
    ☆、七宗罪的膜拜礼 12【修】
    吃饭间两人把刚刚得到的信息分析了一遍,苏遇首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只找到了几点:第一,白佑茜跟白家人的关系并不好,在这一点上他对我们撒谎了;第二,她的突然离开我感觉并不是那么简单,还有什么是姨婆不知道的,这才是我们要挖掘的东西;第三,那间储藏室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补充几点,”左赫觉帮两人倒了杯茶,说道:“首先,白佑茜的身份,如果真是白田明的远房亲戚,据他和白佑茜都说她家里只有他这么一个亲戚的话,那么沈蓉威胁说要把她送回去是怎么回事?其次,白家夫妇对白佑茜模凌两可的态度一定有什么原因;还有,你记得陈小莲说的话吗?白家夫妻在搬家前争吵的内容,两次发生的事是什么?现在只知道跟他的一个学生有关,所以我们有必要去学校一趟。”
    “啧~~~”苏遇有些困扰地揉揉头发,“现在好像所有线索都指向了白佑茜身上,或许她才是凶手?为了当年白家对她不好的事情报复?”左赫觉表示无奈的摇摇头,“我们就先查好这边的事,卫静和李楠左组长会负责的。”
    到了信息局局,刚才帮他们查地址的人还奇怪他们为什么又回来了,就听左赫觉说:“帮我查一下白田明从搬到这里到离开这里之间所有的事,有可能的话再查一查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还有,白佑茜的户籍资料再调出来看看。”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就送来了他们所有要用到的资料,左赫觉调出他觉得有用的信息,苏遇就帮他一条条总结在一张纸上:
    白家搬来的时间是二十二年前,从哪搬来的找不到记录,只有一个模糊的地理位置L市,搬来溪水镇后就直接在这里落了户;
    白佑茜在两年后加入了白家的户籍,在她十九岁的时候把户口迁了出去,等等,白佑茜改过姓,没到白家之前她是姓张的;
    半年前白田明被人控告,后因证据不足释放,苏遇记下了报案人的地址和姓名,心想这应该就是白家夫妇曾提过的女学生吧。
    白佑茜的美容会所阳光雨露是在她迁出户口后不久开的,地址就在市中心商业街上。
    出了信息觉,左赫觉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就说:“现在我们还有几个地方要去,起诉白田明的那户人家,没有谁比当事人更了解半年前发生了什么,还有学校、然后是李楠的家、白佑茜的美容会所,跑完这几个地方应该就能了解很多东西了。”
    苏遇点头表示同意说:“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就没办法在今天之内赶回去了。”
    “就在这住一晚,明天我们再回去,等会儿我打个电话回去说一下。”
    “也只能这样了,”苏遇把几个要去的地址在地图上找到,手指比划了几下说,“我们还是分头去吧,我就去学校和李楠家,你去会所和起诉白田明的那户人家吧。”两人约定最后在信息局门口见就各自忙活去了。
    苏遇到李楠家的调查很顺利,他家就跟白嫚家住在同一个街区,只是这里的房子看起来要比白嫚家的气派很多,所以他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虽然他家只有几个佣人在家,但也告诉了他很多事,情况基本和李楠说得差不多,只是有一个上了点年纪的佣人提起白嫚来很不屑:“我家少爷也不知道看中了那白嫚哪点,对他言听计从的,那孩子我看着骄纵得很,为这事儿少爷没少和老人夫人吵架,我看,白家就是看中了李家的钱!他们家装的很,钱虽然不算少,但也不是很富,想跻身上流社会还差的远呢。”
    谢过了佣人,苏遇又赶去学校,因时间紧迫,他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把证件一掏,开门见山地说:“说说白田明和那个告他的女学生的事!”
    校长一惊:“你是侦探?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什么女学生?”
    “这事儿就过去半年,你不会就失忆了吧?或者我去找你的那些学生谈谈,我还是很喜欢和年轻人聊天的。”
    面对苏遇咄咄逼人的质问,校长还是坚持说:“这。。。这。。。我真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事,白田明确实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但老师们的私事我也不必件件都知道吧,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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