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安营,等明天清晨再启程去拜访大贤?这样就不必急着行走。”黄钟在郑钰铭身后建议。

    如果天黑前下雨,势必阻挡他们行路,这时候的人们没有人敢在夜间行山路,他们得尽快找个适宜的地方安营。荒野晚上处处有危险,选择营地地址很有考究。

    “禀大人!再往前走一个时辰,那里有处废弃的木伐之地,有几间破旧屋子,我们可以到那里去安营过夜。”大牛原来在祁门山伐木,对周围地形了如指掌。

    “那正好,估计等我们安顿下来,这场雨也要下了。”郑钰铭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已经阴了下来。

    做了安营过夜的决定后,马车队便加紧速度往前赶,希望早点赶到扎营地扎好帐篷休息。他们从王都来祁门山,已经在路上走了三天,第一天晚上有驿站可以休息,第二天晚上是夜宿在一座小村落,今天是第三天,只能野外夜营。

    郑钰铭对天气的顾虑是对的,傍晚时分,天空飘起了细雨,刚开始还是飘飘扬扬,渐渐地开始密集起来。马队因为提前找到宿营地,人和马都避免了雨淋。

    在郑钰铭一行两个多时辰前经过的小道上,又来了一队十二人的骑马商队,这群人虽然披着雨蓑抵挡细雨,衣衫还是被细雨打得潮湿了。

    “主公!这雨势越来越大,估计不会停止,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雨才行。”一位二十几岁的壮汉摸着脸上水珠建议,即使人披着蓑衣扛得住,坐骑却吃不消,壮汉将自己的坐骑当成第二生命。

    “可!找找附近有没有山民住所。”马队中央一人气宇轩昂,也是二十五六年纪,披着雨蓑,这人即使额头头发被细雨淋湿得有些微狼狈,依然不掩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他骑的一匹黑马毛发油光乌亮,没有一丝杂毛,比郑钰铭的乘骑要好上一个档次。这人不是别人,是赵国的太子赵轩,那年轻壮汉是赵武宰伯耀。

    “这里有车印往树林后拐去,那里肯定有村落。”商队领头的护卫忽然跳下马,翻开路边岔道上的茅草,那里有几道交错的车轮印子。

    “汝循着车轮痕迹前去,找到住家,多赏他几金,叫山民让出房间给主公歇息。”伯耀立刻命令。

    “诺!”护卫领命翻身上马,循着草地上的痕迹追去。

    伯耀目送护卫远去,才勒马转到黑马前面,低声说道:“主公,会不会是游士庄夸大其词了,吾看此处山色一般,道路不便,百姓贫穷,大贤怎么就甘居此地将近十年之久?”

    “庄有真才学,真才实学之人尚且对大贤赞不绝口,怎么会胡乱夸大?”赵轩摇了摇头,他亲自考较过那位叫庄的游士才学,是饱肚书墨之辈,谈吐不俗,赵轩极欣赏。

    “其实主公只要吩咐微臣来请大贤就足够表达诚意,主公亲自潜进祁门山相请太危险了。”伯耀认为,大贤面子再大,也不会大过赵国太子的面子,由他这个赵国重臣,带着赵轩的亲笔书信和厚礼上门相请,已经给足大贤面子。

    “奇才难得啊!为才这点冒险不足为道。”赵轩叹气,从游士庄的嘴里,他可以判断出祁门山的这位大贤是绝世奇才,精通天文气象和机关之术,人是非常有真本事,性格也一样,相当的傲。

    “主公求贤若渴,礼遇贤才,吾赵国称霸中原就在眼前!”伯耀敬佩的看着自己效忠的未来大王。

    赵轩微微一笑,赵国称霸大秦之志是赵王对赵轩从小灌输,如今,赵国在他们父子的治理下,正一步步往这条路上行进。

    治理国家需要贤能的大臣协助,赵轩在王都的太子府,天天有去投效的士人,只要士人上门,赵轩都让手下人好好招待,可惜士人中庸才占了多数,能辅佐他的,赵轩觉得相当的缺少。

    当赵轩听到游士庄对去年在祁门山偶遇的大贤才智赞不绝口后,不由动了请大贤出山的念头。不过那时候正好碰上吴国王庭内乱,赵轩想借机扩张领土,得领兵作战,分身乏术之下,求贤之事就此耽搁。等赵吴两国签订了和平协议,赵国退兵回都,赵轩将争夺来的土地安排妥当,可以抽出时间时,已是三月份。

    国土面积越大,赵轩越发觉得能用之人太少,想请祁门山大贤出山辅佐的念头越强。三月有空闲后,赵轩就带着武宰和十个护卫,装扮成贩卖货物的商人,通过咽喉口城池,转道瞿城,从瞿城要道进入祁门山区。

    赵轩一行沿着车轮痕迹走了一刻时间,探路的护卫回来了。

    “主公!前面没有山民屋舍。”

    “啊?那车轮痕迹是怎么回事?”伯耀郁闷,没有山民在前面居住,代表他们还得继续淋雨,直到找到避雨处。

    “那是一处废弃的伐木场,有五间破屋,已经被数十人的行商者占据,路口还放了只恶狗防备。”护卫骑马骑到伐木场入口处,发现伐木场前停了十来匹马和三辆骡车,护卫本想走近问话,却被一条狼一样模样的大狗给拦住,那条狼狗太凶狠了,马匹受了惊吓,护卫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惊马赶回报告消息。

    “虎贲们,去唤商人避让地方。”伯耀大手朝后一挥,跟随赵轩出门的十个护卫都是千里挑一,武力逼迫下,商人哪有不妥协的。

    “不可鲁莽!”赵轩出声阻止。“汝前面带路,孤和他们商队东家协商一下,大家挤挤共同躲避下雨水就可,千万不要起什么纷争。”

    这里毕竟是吴国土地,再说大贤就在附近不远,举动还是要谨慎,可能会影响到大贤,据说大贤最恨仗势欺人,以强凌弱。

    “诺!”伯耀和虎贲们都躬身领命。

    “在商人面前,大家不可称孤为太子,要换成东家!”赵轩扮的贩卖皮毛的商人,有外人在时,赵轩就是商队主家。

    赵国十二人赶到伐木场,天快要擦黑,郑钰铭一行刚刚安顿停当。

    伐木场的五间屋子虽然破旧,不过有五分之四的地方能遮挡雨水,而且房屋框架牢固,不用担心塌方,岩石砌成的墙壁也能阻挡下山中野兽。

    马仁指挥手下将五间屋子清理了一下,将野外营帐搭在破屋内,在破屋外伐了些手腕粗的小树,为马匹搭了雨棚架,雨棚顶盖上树枝和野草,为马匹遮挡雨水。趁着外面雨点不多,收集了许多枯枝树叶当燃料,升起火堆,准备烧热水和做晚饭。

    听到木头朝着赵国探路的护卫狂吠的声音,马仁立刻骑上马到道口查探情况。

    将一个废弃两三年的地方整理得可以呆上一宿,要花费许多人力,负责警戒的任务就交给了木头,这样可以多出两位哨兵搭马棚。

    “大人,刚才有一骑马的人窥视我们驻地,现在已经返回报告同伴,他们共有十二人,马匹装载着货物,看着似大商贩。”马仁走进破房禀报,郑钰铭正坐在简易板凳上换鞋布鞋,骑马他穿的是靴子,穿靴子没有穿布鞋舒服。

    “马仁,瞧你紧张得,这里是吴国,来的人应该是我们自己的百姓,自己百姓,你怎么也用窥视这词?”郑钰铭笑了笑。“我估计也是想来避雨的行人,这春天的冷雨淋多很伤身体的。”

    “属下去问问。”马仁抓了下头,他的头发依然是板寸的短发。

    原来山谷中的士兵习惯了短发,觉得短发舒服卫士,加上楚朝辉一直没有留长发,奴隶士兵们有样学样,长长了就用南埠产的剪刀剪掉。这种剪刀外形不同于大秦像镊子形状的剪刀,是两刃交错,可以开合,剪东西非常灵便。

    “我们十三个人加一条狗也不需要这么多房子,可让出一、两间让他们避下风雨。”

    郑钰铭换好鞋,将简易凳子移到火堆前。下雨后,气温又冷了几度,靠着火堆,人比较舒服。

    “诺!”

    保险起见,马仁带上上弓弩,腰际挂着腰刀,才披上蓑衣,唤了两名手下一同到路口探看。

    赵轩一行依然让木头拦在了伐木场进口要道前。木头见吓跑一个,却引来了大批,斗志不由更加激发,它拱起背,狗嘴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这是狼?”

    赵轩看见木头不由一惊,不过片刻,他就释然了,因为他听到了木头的狗叫声,同时,披着蓑衣的马仁从道口闪了出来。

    伯耀从马上下来,走到马仁面前抱拳:“这位壮士!吾等是陈国之人,来祁门山收购皮毛事物,下雨寻不到打尖处。前方可是贵舍?能容吾等避一宿风雨否?如肯容纳,吾等必重金相酬。”

    马仁见这些人说话客气,举动没有敌意,便松下腰间悬挂的弓弩和腰刀,双手抱拳还礼。

    “吾等也是过路客,只是先寻到前方弃房避雨而已,吾东家说了,大家出门在外都不方便,有难携手互助是情理之事,弃房共有五间,吾等可让出两间给各位,不过马廊需要各位自己搭建。”

    赵轩听完马仁的说辞,对马仁的东家好感顿生,他哈哈一笑,从马上下来,走到马仁面前。

    “汝东家真善人,梁某想先拜谢下汝东家。”赵轩的母后姓梁,赵轩外出时,都是冠以母姓。

    赵轩将马缰绳扔给护卫,自己领着伯耀跟随马仁到伐木场的木屋去拜谢郑钰铭。

    第128章

    废弃的伐木场地势比周围要高,是一块面积很大的平地,因为已经几年不再使用,平地上长满了野草。去年茂盛的野草经过一个寒冬,早已经枯萎,今年的野草才刚刚冒出土地,还没有长成气候,还没有长高长野全部霸占住平地,看起来荒凉感不足。

    五间破屋在伐木场平地的南面,呈东西向,三面有墙,面北没有墙壁,原来是用木板当门,现在因为废弃,好的木板门已经让人卸走,仅中间一间留了两扇,这仅留的两扇大门只有底部完好,木门肩膀高的地方已经破了好几个洞,大概就因为这几个洞,这两扇大门才得以留存。

    因为晚上要防备凶兽袭击,另外四个无门处,已经密密插了小腿粗的树干当门,阻止野兽的入侵,树干有一人多高。这么粗的树干已经是伐木场四周最粗的树了。在破屋的东首,搭着马厩,马厩里有十匹颜色不一的马,三头马骡、卸下的三个车厢。

    赵轩跟随马仁前去拜见郑钰铭,伯耀连忙下马急步追随,在陌生之地,他可不敢让主公落单,赵国的其他护卫则跟着马仁留下的两位护卫,将马匹赶到伐木场上安顿。

    赵轩随马仁走到破屋前,瞥见那十匹吃草的马,眼睛不由眯了一眯,觉得这位仁善大方的商贩财力相当不错,有这样的财力,想来身世不凡。

    赵轩的感觉很对,当他看到坐在火堆前烤火的郑钰铭,即使见多识广,也不由愣了一愣,这么俊美的年轻男子,实在太稀少了。

    赵轩见到郑钰铭楞了一愣,郑钰铭抬头看到赵轩也愣了一下。他从三年多前来到大秦,还没见什么人长得有赵轩这么高大,这么整齐。赵轩的身高有一米八左右,相对于平均身高不到1米六五的吴国成年男性,赵轩的身高实在让郑钰铭侧目。赵轩的五官和楚朝辉有点相似,只是脸部轮廓没有楚朝辉棱角分明,显得柔和许多,比楚朝辉少了分锐利,多了份儒雅。

    “此位是陈国行商,是收购皮毛的商贾,正是寻地方避雨而来。”

    马仁的介绍声音让赵轩和郑钰铭从发楞中回神。

    “鄙人梁轩,谢过贵商队的慷慨。”赵轩跨前一步,双手抱拳见礼。

    “原来是同行,失敬失敬,在下楚钰,鲁人,经营药材事物。”郑钰铭迅速站起,朝着赵轩还礼。他借用了楚朝辉的姓,自己名字中的一字做姓名。

    “说来是缘分,鄙人是初次来祁门山收购货物,人生地不熟,只听人说起祁门山猎户有皮毛待售,便鲁莽而来,如果不是看到贵商队留在路边岔道的骡车痕迹,楚轩和护卫伙计们就要露宿野外,承受凄雨寒风之苦了。”赵轩对初次相见的郑钰铭很有好感,存了相交结的心思,因此言语带了浓厚的感激意思在里面。

    “在下也未来过此处,只是雇了当地一壮士作向导,才找到此处避雨。得阁下赞誉有愧,在下只不过是借花谢...借他人之物做人情,真要感谢,咱们得一起感谢这伐木场的原主人才对。”郑钰铭本来想说借花谢佛,说到佛字,忽然醒悟大秦根本就没有佛,连忙缩住口改用通俗说法。

    “不错,我们是要感谢原主,让我们免遭雨水浇顶之苦。”赵轩欣赏郑钰铭的坦然诚实。“不过梁某还是要谢过楚弟的相让。”

    “梁兄客气,吾看兄身上都已潮湿,不如到火堆旁烤干。”对方善意,郑钰铭也热情相邀,示意马仁拿一张简易木凳放在火堆旁给赵轩坐下。

    “那梁某就不客气了。”赵轩爽朗一笑,大步向火堆旁的木凳走去。

    就在赵轩快走到郑钰铭身边的木凳时,木头‘忽’地一下,窜到郑钰铭前方,拦住赵轩,对着赵轩摆出攻击模样。

    赵轩停住,跟木头人狗相持。

    “木头!过来!”

    郑钰铭尴尬一笑,他不知道木头为什么性格大变,原来在二十一世纪,木头只在晚上才非常警惕,白天到别墅去的人如若不是举止怪异,木头不会发出警告的吠声,自被蓝光传送到大秦后,木头变成对主人之外的任何人都有警惕之心,特别是对身材高大的人,木头的反应更加厉害。

    郑钰铭觉得,应该是最初楚朝辉对他的劫持、蓝光的出现,木头由大狗变小奶狗的生理变化,才让木头性情大变,变得特别护主,也特别记仇。而赵轩酷似楚朝辉身形的外表,触动了木头那颗敏感的狗心。

    木头听到主人命令,‘呜’地一声,心有不甘,不过对主人的忠诚,让它顺从地跑到主人身边,蹲在郑钰铭的脚旁。

    “这狼狗很英武。”看到如此忠心护主的狼狗,赵轩点头称赞。

    郑钰铭宠溺的顺了顺木头背部的狗毛。“木头刚长大,有点孩子脾气。”不错,长了十四年,才刚刚再次成年,返老还童说的就是木头。

    木头在外面警戒,身上的狗毛给雨水打湿了。木头被主人一关照,温顺的躺在主人脚边,趴在自己的狗爪上假寐,微闭的狗眼注意力却不离赵轩左右。

    赵轩走到火堆旁,好奇的看了看马仁为他打开的折叠式简易板凳,这种板凳凳面蒙着兽皮,作支撑木□叉,不用时可以收起,方便携带。

    “来点清茶否?”火堆上罩着铁架,铁架上搁着一个铜壶,铜壶中是伐木场旁边的山泉水,赵轩坐到板凳上的时候,这水已经烧开了。

    “多谢!”赵轩一坐到火堆旁,感觉浑身舒服多了,如果有杯热茶,那当然再好不过。

    马仁麻利地取来茶具,为两人泡上热茶,泡茶的茶杯是竹管制成。郑钰铭这趟出门在外的用具以牢固方便携带为主,像玻璃瓷器等用具因为行路颠簸会损坏,都被剔除在行李之外,而郑钰铭对金器银器器皿无爱好,因此野外饮食用具大都用了竹、铁、铜等材质。

    赵轩捧着竹杯,对郑钰铭的商人身份有所肯定,他以为,这队商人虽然乘骑高级,但用具很符合经常在外行走配置,而用具的不奢侈,更证明了郑钰铭普通商人的身份。

    赵武宰伯耀跟随到破房大门处,瞥见破屋内只有郑钰铭一人在内,便停住了脚步,只站在破房门口观察周围情况。郑钰铭的外表让人生不出防备之心,武力值与文武全才的赵轩相比,伯耀对自己主公更有信心。

    赵国见过郑钰铭的只有赵轩的舍人武铣,武铣面见吴王笙群臣时,也很惊讶郑钰铭面容俊美。不过对相比容貌出众的郑钰铭,武铣对同样外表出众的楚朝辉印象最深,楚朝辉在那次会面中,唱了主角,对赵国的咄咄逼人姿态,让武铣记忆深刻,武铣回国向赵轩禀报时,对楚朝辉描述最重,郑钰铭特意表现出的谦和,给武铣以温润柔和之姿。武铣回来给赵轩描述时,郑钰铭就是一位谦谦美人。

    对于美人,伯耀和赵轩一样,都认为美人是娇弱的,应该深藏在庭舍之中,不应出现在荒山野岭。而郑钰铭修长挺拔的身材,跟柔弱一点边都搭不上,第一时间,伯耀和赵轩都没有将眼前的俊美商人跟郑钰铭这三字联系到一起。

    马仁为郑钰铭和楚朝辉倒好茶,便退到门外,对着观察四周的伯耀邀请:“这位好汉,请随在下前去看下房子。”

    “有请!”伯耀连忙抱拳领情。

    马仁领着伯耀到了西首,指着西侧两间房子:“这两间房屋由你们使用。”

    “多谢!”伯耀弯腰供了下手表示谢意,回头招呼护卫将行李搬进破屋,破屋角落有个破洞,不过因为风向问题,打进的雨水并不太多。赵轩这队人马出门没有携带帐篷,野外露宿时,赵轩住在行队的一辆马车上,其他护卫都是就地起个火堆,就在火堆旁边打地铺睡觉,如今外面有雨,能找到一个档风雨的地方,对于露宿的人们,实在是万幸。

    “这伐木场之北,有条大溪流,溪流水清澈,可以饮食。”马仁又告诉伯耀取水处。

    伐木场之所以建在此处,跟北部有大溪流有关系,伐下的木材运输不便,溪流源自祁门山,从西往东流,将原木扔到溪流中,溪流会将原木运送到下方河道交汇处,从那用马车运到城池使用,溪流帮伐木场主节省了一半运力。

    伯耀对于马仁的善意,一一领情,对这队商队的防备之心也随即降低。

    郑钰铭招待赵轩的茶叶是炒制的茶,茶水清香袭人,口味凉甜,赵轩很喜爱。

    “此茶不错,是鲁国特产吗?”赵轩饮的茶都是煮的,这种直接用开水泡制的茶叶没见过。

    “这是吴国蔚山特产,在下家中的商队前去贩货时购得。”

    郑钰铭携带的茶叶是今年的春茶,是鹰部落在周围山上采得烘制好后,拓雄派快马送到康城献给郑钰铭饮用的。余奎代表郑钰铭,将制茶技术转让了鹰部落,和鹰部落合开了制茶公司。鹰部落去年冬天,将周围山丘上的野生茶树移栽到了一处,又嫁接了茶树苗,三年之后,茶叶公司会有大批茶叶可以对外出售。

    “蔚山特产啊!”赵轩眼睛微眯,蔚山这个地方很触动他的神经。“楚弟可曾到过那地方?”

    “未曾,在下也是初次被家中派到吴国采买货物。”郑钰铭撒谎撒得很自然,这套说辞出发之前就定好了版本。之所以选择鲁国,是因为郑钰铭对周成的家乡比较了解,郑钰铭的语言带了了普通话音,而鲁国的语言也有普通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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