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不能随意的抛头露面,所以谁家的女儿有多少,这个还真就说不清!”

    金研听着这搪塞的言语一笑,“你确定日后用不上本王?别忘了士农工商,鸾国也是一样的。”

    萧无紧了紧手,“我为商人也是本分的商人。”

    “可本王只问利益。”金研说完这句话甩袖而去,显然是记恨上了萧无。

    “公子,得罪了她可不好办!”

    “没什么不好办的,正所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萧无道:“而且也不能脚踏两只船,大腿也只能报一个人的。”

    云擎苍在处理了一会儿朝政之后又想起了苏妤的问题,于是又想到了莫御史,招到了御前问着调查的结果。

    想着曾经的他对待苏妤,那骨子里面都是薄凉,可如今获得了一点讯息竟一点点的燃起,这让他觉得有点愧对皇姐。

    曾经他那敬爱的皇姐因为苏妤死去,于是他凉薄的性子用到了低,可是如今一想到她皇姐拿命维护的孩子是自己的,真的忍不住阵阵的羞愧。

    这大概是狼不叼谁的孩子不心疼?还是当初自己光顾着心疼大皇姐,所以才迁怒无度。

    可是如今又是认回来,她能愿意?

    想想她那个倔强的表情,如同心头上的疤。

    “若真是皇族血脉,那么必然不能流落在外。不过皇族血脉也不容混淆,还是需要仔细查证。”御史大夫很清楚。陛下对于这个孩子的期待。但他有身为臣子需要说的话,那是他应尽的职责。这些话会给皇帝泼上一头冷水,他还是要说。

    云擎苍很冷静,没有任何的愤怒:“就是不知道这孩子还肯不肯认。”

    他所担忧的从来不会是这个孩子,是否是自己的,只是害怕这孩子跟他母亲一样的性格,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回头会怨恨自己。

    莫御史很清楚的意识到,皇帝已经短暂的褪去冷漠,变成了脑子一热的时候。当皇帝的最怕用脑子一热的时候,他可以脑子一热建一座宫殿,也可以脑子一热,重现一个火锅消费,还有可能发生太多的事情,而皇族血脉毫无疑问是重中之重,唯一能让他感到内心庆幸的便是,即便是出了差错,这也只是个公主,还是一个品性不错的公主。

    当然了这一点是从女儿那得知得,要是听外边的谣言,那只能是一个腌臜货了。

    但是谨慎起见他道:“不如先恢复郡主的身份。”

    “不行,这其中已经误会太多了,再糊弄下去朕也不安,等调查过后再说,记着秘密的调查!”云擎苍难得的有些羞出口,随着这个念头涌起,很多隐藏着的暗线似乎被浮现了出来,他觉得处处都是线索在提醒自己,这个孩子属于自己。皇姐不是那种无缘无故会收养孩子养在身下的人。毫无疑问这个孩子是不一般的,是不一样的,是值得他多多期待的。

    当今陛下一直是一个让臣子省心的皇帝。莫御史一直都这么觉得,而直到此时这一刻才明白,没有一个皇帝是省心的,他们总会有或多或少的问题,谁叫他们是皇帝,做臣子的须得为皇帝分忧。他拱手道:“此事非同小可关乎皇室血脉,甚至是陛下的颜面,倘若是空欢喜一场,未免不美,还会让世人耻笑,此事须得有人确凿无误,到时是将公主认回,还是陛下想另有补偿,那都看陛下的意思。”

    这句说得云擎苍高兴。

    “正所谓一事不劳二主,此事还得爱卿为朕分忧,那爱卿看该如何?”

    “陛下不妨滴血认亲,将人招入宫中。”

    本以为皇帝会爽快答应,却不想对方竟有几分迟疑,沉默半晌说:“朕不想用这种方式来见她。”

    御史大夫清楚,苏妤上次说陛下是昏君,若是再这么明晃晃的弄出一出,可就有些尴尬了。

    可如此一来就得花费心思,还会顾虑各种感受。忽然多出这么一位公主,不知是福是祸。

    “陛下不想声张,那臣便吩咐人将此事悄悄地办了。”

    云擎苍挥了挥手表示放心,你办事便叫人下去了,等着人都离开,整个金龙殿空荡荡的,地上铺着步步生莲的金砖,显得极为奢华。

    这好像是前朝的某位皇帝的杰作,瞧着人就美观,越是华美的地方越是孤独。那些阴郁金器透着股冰凉,冷到了血液里,长期住在这个地方的人,渐渐的被冰封起来,少了一丝人气,多了高高在上,反正他是君王,他是皇帝,没有人关心一个君王是否像一个人。

    他近年来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摆设的物件,应该有的位置上做着应该做的事,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还不都是这样的。只不过他是皇帝,他还有矫情抱怨的权力,谁叫他选择那样的多。

    所以郡主贬为庶人,也是雷霆之怒均为圣恩了。

    小德子走上前去,轻声唤了声陛下他回过神来,看着这个信得过的人突然说了一句:“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皇帝怎么会错呢?君忧臣辱君辱臣死,皇帝的过错只会是臣子的,除非天下动摇,陛下向上天告状,那也只是像上天,而非万民。

    小德子忙跪在了地上:“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您。。”

    话还没说完,云擎苍抬了抬手,将这些歌功颂德的话都给止住,他这一辈子这种话听的太多,从最初的惊喜到最后的麻木,适应的过程非常顺利。

    小德子知道,陛下今天有些不一样,扣了个头说道:“奴才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历代圣上,您是最出色最优秀的那一位,可是皇帝终究不是神,生而为人总会面临选择,您也不能保证样样都会渐渐都对,但大部分都是对的,少部分那也只是生而为人的无奈。”

    云擎苍听了阵阵失神,有着说不出的怅然:“可是朕赌气真的亏待了她。所以才会问对错。又明知道你们只会安慰我,还来问你,图个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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