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知道蔡琰是个心高气傲的奇女子。必定不甘心自己的儿子归于平庸。不由笑道:“这个要求还不简单。等你老公今天出征。打个大胜仗回來。给襄儿做个榜样。”

    蔡琰闻言先是一愣。旋即说道:“老公。你才刚刚回來。怎么今天就又要出去了。”言语之中满是不舍。

    刘欣收起笑容。正色说道:“昭姬。天下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老公职责所在。不敢懈怠啊。等到天下平定的那一天。我一定和你们姐妹厮守在一起。再不分离。”

    蔡琰是个识得大体的女子。虽然不舍小聚即分。还是点点头说道:“老公。大事要紧。我们姐妹在家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既然要走了。就抓紧时间看看倩姐姐和珏妹妹她们吧。尤其珏妹妹。马上要生孩子。那可是她怀得第一个孩子。也是女人的一个关口啊。”

    门外却传來了个清脆哀婉的声音说道:“姐姐。不敢劳动老爷。我们自己过來了。”

    刘欣、蔡琰循声看时。却是蔡珏挺着肚子正缓步走了进來。朱倩抱着未满十日的小刘安紧随其后。刘欣不禁笑道:“我这次不过是去讨伐几个宵小之徒。要不了多久就会回來了。用不着这么紧张。”

    其实。她们早就听说过。中南一带敌人的势力虽然不及董卓强大。但那里地势险峻、丛林密布。多蛇虫猛兽。而且气候潮湿。外乡人常因水土不服而致一病不起。所以都对刘欣此次出征担着十二分的心思。

    刘欣对这些困难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当年每次做下一件大案。都会游山玩水一段时间。几乎走遍了全国的大小山川。按照刘欣的理解。中南一带应该属于后世四川、贵州的山区。那里他也去过多次。还捐资建了几所小学。加上又有飞來香这种驱除蛇虫瘴气的神奇香料。更是有恃无恐了。

    三个美人儿拉了刘欣的手。絮絮叨叨。免不了要说些知心话儿。这些话儿本來是不足与外人道的。只是刘欣这次行程定得突然。她们也顾不得许多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因为上次在牂柯遇袭。朱褒便是以他的马车和一身白色长袍來确定目标的。为了安全起见。刘欣这次学乖了。他换了一身黑色短打。夹在一大队黑衣黑甲的士兵当中便不甚显眼。

    祝融仍然是一袭红衣。骑着火红的骏马。和她刚到襄阳的时候一样。远远看去就像刘欣的身边燃烧着一团烈火。祝融手里提着梭镖。背上插着五把飞刀。这些都是她來到襄阳以后。马芸特意让研究院专门为她重新打造的。比原來她所使用的更加锋利。也更加趁手。就连她的红衣下面。也有马芸专门设计打造的护身铁甲。换了这一身装束。祝融更显得英姿飒爽。风头已经隐隐盖过了旁边的刘欣。

    马芸已经得到消息赶了回來。卞玉也强撑着爬起床。顾不上梳洗。就这样睡眼惺松地站在州牧府的门前。就连貂婵也主动过來给刘欣送行。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依依不舍的神情。除了马芸。其他人的脸上还写满了担忧。似乎预见到了刘欣这一次出征会困难重重。

    第339章最早的车船(补更)

    因为在所有人看來。刘欣这次匆匆回來。又匆匆出征。行动仓促。就连那一万蛮兵也是刚刚征召的。准备一定不会充足。俗话说。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准备不足。那么这场战役自然也就会困难重重了。

    其实。只有马芸知道。刘欣为了夺取中南四郡已经筹划了大半年。之所以迟迟沒有行动。只是因为时机尚未成熟。现在。雍闿、高定等人将中南四郡的汉兵集中到了一起。而孟获又发动了十万蛮兵。几乎整个中南四郡的力量都压在了牂柯边境。中南四郡多大山深谷。道路壅塞。若是派兵攻打。不知道要多少时日才能取胜。而现在。他们将十四万大军都集中了起來。只要能够将这些人马一网打尽。那么中南四郡就再也沒有反抗能力了。这便是刘欣一直苦苦等待的时机。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分秒必争地兵发牂柯。

    看到女人们都脸带忧伤之色。刘欣不由笑道:“夫人们。都打起精神來。等着老爷凯旋的消息吧。來。蕊儿。让我好好看看。你今天怎么也是这副模样。全沒有了往日的神气。”

    跟在貂婵身后的严蕊突然听到刘欣喊出“蕊儿”两个字。吃了一惊。正要举步。却看见一个纤瘦的身影从她面前一晃。已经走到刘欣面前深深一福。说道:“女儿祝爹爹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严蕊这才想起。刘欣喊的是他那个继女刘蕊。不由臊得满面通红。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刘欣身上。也沒有人去留意她神色的变化。

    却听刘欣哈哈一笑。说道:“蕊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淑女起來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朱倩嗔怪道:“老爷。您还说。都是您宠得她不成样子。刁蛮任性。再不收敛些。将來嫁到了孙家。沒得叫人瞧不起。这些天蕊儿跟着我学了些女工针指。刚刚收住了些性子。您可不能再容着她了。”

    看着刘蕊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刘欣就知道这些天朱倩沒有少教训她。不禁摇了摇头。说道:“我刘欣的女儿刁蛮任性些又怎么了。谁敢瞧不起。你们都不要将孩子管得太死。抹杀了他们的天性。”

    听了刘欣的话。刘蕊仍然保持着那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只是嘴角却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刘蕊的这番表情却沒有逃得过马芸的眼睛。马芸并不担心孙策一家孤儿寡母的。敢对刘蕊怎么样。但要是孙策因为刘蕊不懂宅而冷落了她。以致夫妻不和。却也是大大的不妥。于是说道:“老爷。你只管打你的仗。抚养教育孩子的事有我呢。就不用你操心了。”

    马芸既然已经发话了。向來对她有些发怵的刘欣自然不便再说什么。朝着众人挥挥手道:“行了。我此去快则月余。迟则半载。外面已经起风了。你们都回去吧。”

    突见一个孩子挣脱了严蕊的手。跑上前來。一下跪倒在地。朝着刘欣连磕了三个头。学着刘蕊的样子。奶声奶气地大声说道:“祝爹爹旗开得胜。”

    “哈哈哈哈。玲绮。你终于肯叫我一声爹了。好好好”刘欣忍不住大笑起來。连喊三声“好”字。继续说道。“玲绮。你在家里好好练武。爹爹这次出征回來。可要考较你的功课。如果完成得好。爹爹有奖励。如果完成得不好。可是要打屁股的。”

    他却哪里知道。马芸给吕玲绮找的师父却是貂婵这位“舞林高手”。

    却见吕玲绮将头一昂。一本正经地答道:“爹爹。女儿一定好好练舞。女儿还要拿个头名回來。爹爹可要说话算数。不能忘记了给女儿的奖励。”

    从那稚嫩的小脸上带着的几分傲气。依稀可以看到吕布的影子。

    听说有奖励。刘蕊嘴角微微一翘。可是看到朱倩严厉的眼神。只要又闭上了嘴。倒是刚刚放学回來的刘裕嚷嚷开來:“爹爹。什么奖励。我也要。我也要。”

    其他几个孩子也一齐跟着起哄。反而将离别前的伤感气氛一扫而空。刘欣不禁暗自感叹。原來娃娃多了也不是全无坏处。有了这样一群开心果。还是可以调节情绪的啊。

    看着刘欣率军远去的背影。严蕊心上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女儿肯认刘欣做干爹。将來自然沒有什么好担忧的了。为了让吕玲绮认刘欣做干爹。严蕊不知道动了多少口舌。那个倔强的丫头却只是摇头。沒想到她今天竟然会主动站出來。真是让严蕊大感意外。

    其实。吕玲绮不过是个小孩子。天真活泼的她还不明白仇恨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因为失去了父亲。一时缓不过劲來。而这几年。吕布经常在外征战。与严蕊母女聚少离多。童年吕玲绮对于父亲的印象并不深刻。

    來到襄阳以后。吕玲绮接触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而在州牧府中。吕玲绮最愿意亲近的就是刘蕊。刘蕊与她有着近乎相同的经历。幼时丧父。母女皆投托富家为奴。尤其是刘蕊讲的那些动听的故事。对于这个七岁的小女孩具有巨大的杀伤力。当吕玲绮得知这些故事都是刘蕊的爹爹刘欣讲给她听的以后。吕玲绮对于刘欣的态度便來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而今天刘欣对刘蕊疼爱有加的一番话语。成了揭开吕玲绮心魔的最后一张法贴。她终于想要有一个“新爸爸”。而刘欣自然便是这个“新爸爸”的最佳人选了。

    因为有了许褚从江东带回來的战船。这次从襄阳前往牂柯。刘欣便选择从水路直抵江陵然后渡过长江。襄阳北门外的汉江边上。士兵们排成长队正缓缓登上那些巨大的战船。

    牂柯多山林。沒有什么大的河流。祝融从小到大都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最多也只是乘过几回竹筏。这次來到襄阳。在过长江的时候。祝融才第一次坐上了真正的船。但那艘客船跟眼前这些高达四层的楼船比起來。简直就像三岁的孩童站在一个彪形大汉面前。

    看到这些高大的战船。想起自己在客船上。风浪一起便摇摆不定的样子。祝融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一缩。

    刘欣见状忍不住笑道:“我们的女英雄难道连船都不敢坐吗。”

    祝融嘴角微翘。马鞭一扬。说道:“谁说我不敢坐船了。我只是舍不得丢下这匹马而已。”

    说话间。刘欣已经翻身跳下马。早有士兵从他手上接过缰绳。牵着那匹马走了了搭在船头的跳板。刘欣用手一指。说道:“谁让你丢下马來的。你看。我的马不是也上船去了。祝姑娘。要是不想坐船。你就先回州牧府小住些时。等着我胜利的消息。要是想去前线。那就请吧。”

    祝融犹豫了一下。赌气跃下座骑。也有士兵抢上一步。牵过她那匹火红的骏马。可是面对这块长长的跳板。她有些停滞不前了。祝融是练过武的人。过去乘竹筏也好。坐客船也罢。都只是纵身一跃。可是这么高大的战船。凭她的身手却无论如何也是跃不上去的。只能走过那条长长的跳板。

    搭在船头的跳板一共有两条。战马和车辆通过的那一条还较为宽阔。而供人行走的却要狭窄得多。所谓跳板其实只是一块长长的木板。供人或者车辆上下船之用。因为人走在上面。这块木板会上下跳动个不停。走得越快。跳得越是厉害。所以叫着跳板。

    刘欣看情形。便知道祝融走不惯这跳板了。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女英雄。拉我的手过去吧。”

    虽然这样过跳板有些难堪。但是能够和刘欣牵一下手。祝融的心头还是一阵窃喜。蛮族女儿是沒有那么多扭捏作态的。祝融大大方方地握住刘欣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上那条长长的跳板。对于刘欣來说。要走过这条跳板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可是带着祝融这个累赘。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小心。等到了船头时。已经将他累出一身大汗。

    祝融是过去了。可她那四个堂妹却在对岸地大喊道:“老爷。老爷。也拉我们过去吧。”

    其实这项工作完全可以交给其他的士兵來完成。相信士兵们也很愿意來做一回护花使者。只是这四个小姑娘都知道自己是祝融的陪嫁。将來也就是刘欣的人了。如何肯将手交给那些士兵。

    不过。刘欣可不愿意再來这么一回。突然看到旁边那条跳板上正拉过一辆大车。脑子里灵光一闪。冲着身边的士兵。大声说道:“去。准备一辆车。让她们坐到车子上拉过來。”

    折腾了半天。船队终于拔锚启航。这支船队一共有十条大舰。二十条快船。每艘大舰上最多可以乘坐三千名士兵。行驶在汉江之上。蔚为壮观。这些船只有大有小。在满面上行驶的速度自然有快有慢。但是整个船队却能始终保持着整齐的队形。不见一丝慌乱。要做到这一点有是有相当难度的。足以看出船上水手操控船只的技艺都已经十分高明。

    刘欣坐的这艘船自然就是整支船队的旗舰了。也是船队中最大的一艘楼船。加上甲板下面的两层。达到了五层之多。除了利用风帆作为动力。这艘楼船还创造性地在最下层的船舱安装了八对车轮。用脚踏作为动力。已经算得上是最早的车船了。

    站在最顶层的甲板上。刚刚从走过跳板的尴尬中回过神來的祝融突然“咦”了一声。

    第340章加个餐

    自从上了船以后。祝融总是一惊一乍的。对于她这样的表现。刘欣一点都不奇怪。就连他自己都对江陵造船厂能够生产出这样巨大的战船也是惊讶不已。他甚至都想将这支船队拉到大海上去练一练。

    祝融见刘欣并沒有任何询问的意思。只得讪讪地说道:“上次过长江的时候。那船晃得我头晕。这一回好像不碍事了。难道我已经适应坐船了。”

    刘欣两眼注视着前方。头也不回地说道:“船大抗风浪。坐在这样的船上自然感受不到左右摇摆。如果是到大海之上。恐怕要将你的苦胆都要吐出來了。”

    祝融在他身后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沒有说话。心中却不以为然。哪里可能有那么厉害的事情。

    船行得十分迅速。很快便从汉水转入了长江。天色渐渐暗了下來。刘欣却沒有丝毫停船休息的意思。无论如何他都要在今晚赶到武陵。现在。中南四郡的力量大多都集中到了牂柯边境。如果让孟获他们觉察到了危险。撤了回去。再想对付他们就要费双倍甚至三倍、四倍的力气了。刘欣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船头上升起了串串灯笼。映衬着满天的星光。煞是好看。因为沒有现代通信工具。船队中的各艘船只之间指挥和交流。白天依靠旗帜。夜晚就靠灯火了。

    见到这番景象。沉默了有一阵的祝融又兴奋起來。挨到刘欣身边说道:“阿哥。祖辈相传。每个人都对应着天上的一颗星星。你说。哪一颗是你。哪一颗是我。”

    晚风拂过江面。阵阵似兰似麝的处子芬芳直钻进刘欣的鼻际。令他心神也为之一荡。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揽在怀里。刘欣的手伸出一半。突然硬生生地停在那里。暗暗叹息一声。祝融既有古代女子的痴心柔情。又有现代女子的泼辣大方。能够得到她的芳心也不枉到这世上走上一遭了。可是纵使马芸沒有意见。这年龄的差距也似乎大了一点。

    沒有听到刘欣的回答。祝融回过头來。却见他脸上神色古怪。不由问道:“阿哥。你怎么了。”

    “恩。”刘欣缩回了手。也收回思绪。笑了一笑说道。“沒什么。我在想着中南的战事该怎么进行。你让我静一静。”

    祝融“噢”的答应一声。乖巧地退过一旁。目光却像有根线牵着一样。定定地落在刘欣身上。竟似对他日理万机的辛劳微微有些心疼。

    因为其它的船只主要还是依靠风帆作为动力。但是在夜晚要掌握好风向和风力大小显然要难得多。加上要考虑水文的情况。所以整个船队行动速度也渐渐慢了下來。如果单单是刘欣乘坐的这艘楼船的话。完全可以落下帆。单单依靠脚踏车轮來提供前行的动力。

    不过。坐船也有坐船的好处。除了船上的水手仍然需要保持十二分的注意力以外。其他人却都可以进入船舱休息了。从而得以保持充沛的精力。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这支庞大的船队终于抵达了武陵郡的江岸。当祝融带着堂妹们忐忑在走出船舱的时候。却沒有看到令她们有些心悸的跳板。

    因为经常有船队要往來于大江南北。在长江江陵段和江夏段的两岸。都各自建造了一处深水港口。这些深水港口都属于军事禁地。专供水军船只出入。其它民间船只是不允许进去的。而水军中有许多大型船只。所以有专用的码头。并不需要再使用跳板了。

    当双脚终于踩到了江边的土地上时。祝融感觉踏实多了。回头望着那个庞然大物。居然孩子似的冲着它挥了挥手。

    刘欣也跃上江岸。指了指前面一片营帐。对祝融说道:“祝姑娘。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早饭。去吃一点再赶路吧。”

    祝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红着脸说道:“恩。是有些饿了。”

    战船上是不允许随便生火的。刘欣也不想破坏规矩。昨天晚上便和将士们一道吃的干粮。喝的江水。军中携带的干粮只能保证士兵们能够吃饱。补充必需的营养。以当时的条件。却沒有考虑到口味等方面。蛮族百姓的生活条件虽然艰苦。不过像祝定这样的族长家中。虽不能说食不厌精。但是每顿荤腥却是少不了的。昨天晚上的那些干粮并不太对祝融的胃口。难免吃得少了一些。她的食量颇大。经刘欣这一提醒。肚子是有些咕咕叫了。

    船行到大半夜的时候。刘欣便吩咐其中一条快船赶往江南的港口。让岸上的人准备今天的早餐。刘欣知道。战场上刀箭无眼。跟随他出征的这两万名年轻的士兵。他们中间的许多人或者再也回不了家乡了。刘欣不是神仙。沒有能力保证所有人的安全。但是刘欣可以尽量让这些士兵们能够吃得好一些、休息好一些。既然靠岸了。刘欣便不打算让士兵们继续啃那些乏味的干粮。

    祝融看着摆在面前的一大盆鸡蛋、馒头还有豆浆。不禁抬起头朝着对面的刘欣深情地看了一眼。以为这些东西是刘欣特意为她准备的。她却不知道。刘欣军营中的伙食一向都是这么好的。并不是对她有什么特别照顾。

    刚出寨门。便见不远处有一群人站在那里。却是武陵太守金旋带着一众属官在此恭迎刘欣的大驾。

    前几次刘欣出征。都对自己的行踪极度保密。并沒有惊动地方官府。而这一次却是他故意下令放了风声出去。得到消息的金旋不敢怠慢。自然早早的便候在了营寨外面。因为港口是军事禁区。就算金旋身为一郡太守。沒有特别的令牌。也是不能进入的。

    刘欣之所以放出风声。当然不是为了通知这些郡县长官來迎接自己。而是告诉刘诞、孟获。我刘欣來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都是不共戴天的。刘诞、孟获作为是中南联军的首脑。他们对刘欣恨之入骨。即使本來因为进攻失利还有退却之心。现在听说刘欣要來。也不会再走了。

    其实。刘焉不能算是刘欣杀死的。而且刘欣也沒打算杀死他。是他自己心理脆弱。活活吓死了。至于孟获。这时候祝融还不是他老婆。根本就谈不上夺妻不夺妻。但是。刘诞、孟获这两个人却不这样看。他们早就认准了刘欣是他们今生最大的敌人。

    刘欣翻身上马。扬鞭从金旋等人身边经过。只在马上抱一抱拳。大声说道:“金大人、诸位大人。军情紧急。刘某不敢耽搁。待刘某凯旋归來。再请诸位大人同饮庆功酒。”

    金旋等人不敢挽留。齐声说道:“恭送主公。”

    刘欣通过实行“三权分立”的政策。大大削弱了太守的实权。但是随着经济和社会的高速发展。作为地方长官的太守、县令却更加受到百姓的尊重。金旋等人也是越干越欢。刘欣的话对于金旋等人來说就是金口玉言。谁会和他较劲呢。

    早有士兵牵过那匹火红的骏马。吃饱喝足的祝融一跃而上。又恢复了往日的英姿飒爽。手中马鞭一挥。“驾”的一声娇叱。如一团烈火向刘欣追去。

    虽然从小生长于南蛮。祝融的骑术却极为精湛。來到襄阳以后。马芸又让人给她换了一副马鞍。配置了马镫。令祝融更是如虎添翼。片刻功夫便追上了刘欣。

    刘欣和一万名第四军团的士兵走在前面。文聘则带着临时征召的蛮族勇士紧随其后。在船上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真正长途行军的时候。双方军事素养的差别就看出來了。第四军团的队伍整齐。士兵们也只管默默地赶路。除了偶尔有军官发出的号令声以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几乎沒有一个人会随便讲话。而那些蛮族勇士。虽然个个生得彪悍。排成的队列却是歪歪扭扭。行进过程中还不时有人交头接耳。嗡嗡嗡的声音响成一片。

    沿途的老百姓只要看到是刘欣的军队。可不管你是正规军团还是临时征召的军队。都表现出同样的热情。塞个馒头。递上一碗水的情景随处可见。看到这样的情景。祝融似乎有那么一点明白了。为什么刘欣的军队可以做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孟获想要攻打牂柯。无异于痴人说梦。只是他这样做却是将整个蛮族都带入了险地。

    想到这里。祝融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刘欣。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哥。你会不会将我的那些族人斩尽杀绝。”

    刘欣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我的政策一向是只诛首恶。不罪其余。只要你那些蛮族部众愿意弃恶从善。我一律既往不咎。”

    其实在襄阳的时候。马芸已经表明了这个态度。只是现在听到刘欣亲口说出來。祝融的心才真正放了下來。

    都说近乡情怯。可是一进入牂柯地界。放下心头包袱的祝融却明显有些兴奋起來。一会向刘欣介绍起这座山。一会又向刘欣指了指那棵树。突然间又手腕一扬。竟然扔出去一把飞刀。将一只五彩斑斓的锦鸡打落枝头。

    刘欣禁不住皱眉说道:“祝姑娘。你打它做什么。”

    祝融从祝炎手上接过那只尚未完全断气的锦鸡。拔下飞刀。就在锦鸡鲜艳的羽毛上擦了擦。又重新插到背后。得意洋洋地说道:“阿哥。你瞧这只锦鸡多肥啊。正好中午加个餐。”

    第341章不夺人所好

    刘欣向來强调军纪。就连他自己在队伍都不会随便说话。刚才也一直是祝融在说他在听。虽然说祝融并不是军中的人。但是刘欣也不想太过纵容她。于是将脸色一沉。教训道:“祝姑娘。我们现在是行军打仗。可不是游山玩水。”

    祝融正随手拔下锦鸡尾巴上那根王彩羽毛。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刘欣的脸色。听他说到“游山玩水”。不由想起了从前。随口说道:“小时候寨子后面有一条小溪。我们几个小伙伴最喜欢到那里玩了。可以捉鱼捉虾捉青蛙。还有那一丁点大的小螃蟹。我们……”

    说到这里。祝融突然便沒了声音。刘欣扭头看时。只见祝融眼中忽闪着几粒晶莹的亮光。刘欣以为是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重了些。正想着怎么安慰她几句才好。

    却听祝融喃喃地说道:“阿哥。当时在一起玩的有我大哥。还有孟获兄弟俩。封盈盈和她哥哥也在。那时候大家在一起多开心啊。可是。你说孟获为什么要打伤我阿爹呢。”

    刘欣一脸苦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跑到襄阳來找我了吗。可是这样的话刘欣却不好明着说出來。

    祝融根本沒有想要刘欣回答。已经自己在那里继续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孟获他这样做是因为我。可是三年前他就应该知道。我和阿哥已经有了一场约会。他怎么还要这样呢。算了。不想这些了。 阿哥。你一定要答应我。亲手斩下孟获的人头。”

    刘欣不禁汗颜。怎么能说自己和她有个约会呢。那分明只是一场赌约罢了。对于谁來斩杀孟获这个问題。刘欣不想在这上面和她纠缠。作为三军统帅。他怎么可能亲自动手呢。

    刚想转开话題。一抬头。刘欣便看到了两边高高的山岭。突然神色黯然。勒住了马。愣了半晌。还是翻身跳了下來。

    这里正是三年前朱褒从山顶推下那块巨石的地方。现在。道路已经变得宽阔平坦。当年陡峭的山崖也因为修路取石而变得平缓起來。但是当年巨石滚落的痕迹仍然依稀可见。可以想像得出來。当时的力量有多大。那天。假扮成刘欣的灵儿正坐在马车之中。差一点便丢了性命。现在想來。这一切就像发生在眼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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