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过让你等,但是没保证到时候一定会嫁给你。”

    容非仔细回想,她当时虽没确切说出“会嫁给他”那几个字,但明明白白就那意思!

    事到如今,竟然狡辩?

    总不至于见了贺祁,抵挡不住他的甜言蜜语,心生反悔了吧?

    容非一下午偷偷摸摸躲在房中看册页,入目皆为撩人画面,本已是辛苦压抑着各种欲念,被她一激,忍无可忍,愤而一推,将她抵在墙上。

    “再说一遍?”

    秦茉那句话只为抬杠,见他倏然动怒,不由得慌了神。

    再说一遍?她没勇气;可在他逼迫下答应?她可不干!

    容非细嗅她发上淡香,哼笑道:“你,今年之内,必须嫁给我。”

    他少见的强悍与霸道激怒了她,她用力掰开他的手,“谁、谁说的?我不答应。”

    容非徐徐低头,与她鼻尖相触,细细挲摩。

    自入住秦园后,他一一遵照她的指令,克制忍耐,每回见面,均有丫鬟仆役在侧,因而从未逾矩。

    他火热滚烫的气息,诱发她的呼吸也逐渐沉重,熟悉的暧昧与缠绵渗透至身体发肤。

    她倾垂纤长睫羽,平添逆来顺受感,使他的躁动和狂热更加肆无忌惮。

    “要是你不答应,我就亲到你答应为止。”

    “流氓。”她咬唇扭过头。

    “不答应?”

    “……”

    容非薄唇缱绻一丝如愿以偿的隐笑:“正好,我想狠狠亲你一顿。”

    “我……”

    她只来得及吐出半个字,尾音已被他吞噬。

    他灵活长舌撬开她的贝齿,直驱而入,勾着她吸吮不休,久违的唇舌之争于磕碰间无节律地进行。

    与此前不同的是,秦茉被他吻得头晕脑胀,周身酸软,双手虚软下垂,很快败下阵来。

    容非受册页驱使,见她不作抵抗,遂腾出一只手,探进青绫纱衣,略一用劲,满手软绵娇弹,比以往任何一次触碰更觉真实,激得她轻哼嘤咛,也燃点起他体内的烈火。

    烛火跳跃,容非放过清甜如樱桃的红唇,笑而端量怀中人。

    眸光如水潋滟,桃花盛放的脸容灿然若霞,衣裳被他揉捏成皱巴巴的一团。

    纱质上衫蓬松,无意间泄露精致锁骨与成片雪堆似的白腻,沟壑若隐若现。

    灯光勾勒下,丰盈处被浅色主腰半遮半掩,如一对饱满熟果,令人垂涎,教人心痒。

    容非喉头一紧,霎时间忘了身处何地,此身为谁。

    “不是要我作画么?”

    秦茉软软糯糯靠在他怀内,尚未从酸麻欲念中苏醒,只是茫然凝向他墨黑的瞳仁。

    “闻之不如见之,见之不如践之,躬行践履方能出真味……”

    他笑得狡黠,不等她答话,忽然弯腰横抱起她,大步往里卧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我又取了奇怪的小标题。

    容小非正式进入掉马倒计时~

    掉马前先让他吃点糖吧~~(≧▽≦)/~

    第七十章

    被容非炙热如鼎沸的怀抱圈禁, 起初,秦茉心乱且迷糊。

    待发现他转移阵地,进入卧房, 并往架子床方向移步时, 她心中警钟轰鸣, 慌忙挣扎:“别、别……”

    容非不由分说, 吻住她的唇,情意绵绵。

    秦茉生怕被他迷惑了, 在他入侵的舌上警告式咬了一下,而后避过他的进击,腰肢一扭,强行挺身下地。

    容非正是痴醉之时,心有不甘, 缠了过去。

    秦茉脚步甚快,掠向窗边, 冷不防容非步伐远比过往迅捷,斜穿一步,将她抵在窗下的竹榻前,伸手把她往榻上一推, 继而身躯如暗云般覆下。

    以往, 他纵有纠缠,亦不至于过分违逆她的意愿;这一刻,秦茉疑心他是醋意叠加上欲念,导致稍显失控。

    “……停!”

    她明显觉察他身体的变化, 心慌意乱, 连忙抬手抵住他压来的胸膛,“我、我不要你画那些乱七八糟了……”

    她心下懊悔, 在地下库房时,为何没多看几眼?父亲藏品非他一人所获,本就繁杂,她素来谈不上爱好书画,更是没逐一细查。

    勾起这家伙的欲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随之沦陷,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容非衣裳本身已半敞,秦茉往他火热胸肌一摁,察觉到一事——他那奇特的黄铜钥匙,不见了!

    秦茉记得,他刚来秦园那日,昏迷不醒,她从他胸口处摸到过的,何以过了七八天,竟未随身佩戴?

    二人躯体紧贴,她的狐疑引发他的错愕。

    沉默片晌后,他闷闷地撕咬她耳根,“谁跟你探讨作画了?说,到底什么时候嫁我?不许推三阻四!”

    “我,没考虑好。”

    “别再说青脊会对你家如何如何的话,趁早嫁给我、趁早离开长宁镇才是正经事。”他居高临下,语气笃定。

    “婚嫁之事岂能儿戏?”

    他凑到她额上一吻,薄唇擦着她嫩滑的肌肤,柔声道:“明媒正娶,三书六礼,一样也不少你。”

    秦茉心湖微漾,又推了推他,“起来再说。”

    容非无奈,支起身子,将她拉起,又恋恋不舍扣在怀里,磨牙道:“你出尔反尔!难不成,贺祁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

    秦茉方知,他对此仍介怀,禁不住一笑:“才不是!我适才还跟他闹翻了。”

    “怎么了?”容非身子微僵,眉宇间窜起怒火,“他又招惹你?胆儿肥了?我立马去修理他一顿!”

    “不,”秦茉悄悄往他颈脖处蹭了蹭,脸颊发烫,樱唇气息如幽兰柔和,“我……告诉他——我已心有所属。”

    容非好不容易平定的心,再度狂跳,惊喜、骄傲、感动、迷恋揉合成无尽欢愉。

    于他而言,这是至今收到过最直接的告白。

    秦茉鲜少恬言柔舌哄他,尽管她眉眼时常流露关切与怜爱,也偶尔主动亲近,但情话与诺言,几乎不曾从她那勾人的嘴唇里蹦出。

    因而,她对贺祁承认已有意中人时,容非欣喜若狂,双臂紧拥她,如同怀抱天下至宝。

    他试图吻她,被她捂住了嘴。

    “别闹。陪我说说话,我心里慌。”她玉臂绕向他的腰背,身子轻颤。

    容非抬手抚摸她流泻的半头青丝,温声道:“若只为拒绝贺祁那小子,没什么可怕的。”

    “他此番来寻我,是为了告知我,他们贺家不再并购我的酒坊,改为合作……”

    容非笑得古怪:“这不是好事吗?有何好慌呢?”

    “可我……好像半分情面也没给贺少东家。他们家主即将成亲,打算从我这儿订酒……闹僵了,也不知道会否改变计划。别说这桩未到手的生意,连这些年的合作,十之八|九要告吹。”

    “傻姑娘,贺祁能拿什么主意啊?”容非笑时忍不住颤抖。

    秦茉愣了愣:“何出此言?”

    容非一时半会无法解释贺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只好道:“反正,这事你无须放心上,该怎样就怎样,好好准备便是。”

    “嗯,孟四小姐也反复强调过,千万不能出岔子,”秦茉唇干舌燥,挣开他双臂,走到案前,倒了一小碗茶,喝了一大口,续道,“看她临走时,也没否决先前的提议……”

    “这这这……跟她有半点干系么?!”容非懵了,接过她递来的茶水,茫然问道。

    “你傻啊!贺家家主成亲,对象当然是孟将军家的小姐啊!”

    容非刚捧起碗喝了口茶,没来得及吞咽,“噗”地喷出,险些洒在秦茉身上,手里的茶碗脱手而落,掉在地上裂成了两半。

    他脸上尽是哭笑不得又难以置信的神色,心头如遭万马奔腾,踩得他直吐血。

    不过让楚然转达了这么一回事,容非自然没在信上提他要与何人成亲。

    怎么孟涵钰自动代入了?当中存在多大的误会?

    他惊疑不定,不知从何辩解,见秦茉忙于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幽然叹了口气。

    房中一片静谧,“喵——”的一声,从窗外不远处飘入,显然是人为。

    大概因茶碗落地后无人发话,南柳怕屋中生变,发声询问。

    容非一笑:“无事,摔了茶碗。”

    经这么一打岔,原先的话题没再继续。

    秦茉暗觉她和容非的悄声细语或许有一部分会被南柳听去,霎时间满脸绯红。

    她整理被他揉得发皱的衣裳,忆及他爪子曾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窘迫地拢了拢前襟。

    容非觑见她如海棠绽放的颊畔,双眸随她的动作,不争气地瞟向她缀有白色护领的胸口,脑海翻涌无数遐思,犹自回味被填满的丰润感。

    被秦茉羞怒一瞪,他仓促转移视线,撇了撇嘴,将自己的衣裳系好。

    日已昏昏,二人先后烧着耳朵,从屋里出来。

    斜阳如血,院中几只小奶猫在撒欢打滚,空无一人。

    容非张望片刻,没找到人,“南柳!”

    黑影从老榆树上轻巧而落,黑衣映衬得南柳肤色苍白,一如既往面无表情,静立不动。

    “走吧,”容非向他一招手,“咱们去弄吃的。”

    听到“弄吃的”,南柳两眼微微放光,待二人并肩出院门,他无声追上,默默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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