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为进%
    半月之后,靳王府中。
    “然姐姐,你说这个好看么?”月贤拿起一支簪花,往自己头上比划着。
    娇然看着爱美的月贤,笑了笑,“好看,月贤本就是个美人坯子,戴什么都好看。”
    “然姐姐就会取笑我了…哎,齐然哥哥怎么还不来,要他帮我选才好。”小小的孩子,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娇然听她这么一说,又看她不自然的神态,更是忍俊不禁,明明还不怎么懂事,却知道喜欢男孩子了。
    此时,王爷又'恰好'走了进来,喊了声月贤,眼睛却盯着娇然不放。娇然收起笑容,起身行礼,叫了声王爷,自她那日被他带到王府,王爷似乎有意不单独与她相处,每次都会在月贤来找她的时候路过。
    在月贤面前,她跟他'和和睦睦'。
    “我说过了,你不必行礼。”在她面前,他不再自称本王,伸手扶起她。
    娇然下意识躲了一下,想到那夜他和皇上对她的所作所为,心里还是害怕。
    靳王看到她眼里的惊慌,心里不是滋味,“然儿,别怕我。”
    “对呀,然姐姐,我父王收留你,就是不再把你当奴婢了。你和父王,就跟我和齐然哥哥一样,何须行礼呢?”月贤不是什么都不懂,她知道父王不想然姐姐离开,便按照父王的吩咐,日日与她作伴,粘着她,帮父王留住她。
    “谢谢王爷的收留,我身子早就好了,想着这几日便跟齐然离开。”娇然小心翼翼的说。
    “不要!你们要去哪儿?然姐姐我不要你走!”月贤急了,记得齐然跟她说过,他姐姐在哪他便去哪儿,这样以后岂不是也见不到帅帅的齐然哥哥了。
    靳王有些失望,她终究还是说出口了,“不是我不放你走,只是你们姐弟俩能去哪儿…”
    “天下这么大,怎么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娇然去哪儿也不想留在这,皇上将她贬为平民,逐出宫,是放过她了,她不想刚脱离一个牢笼又再踏入另一个。
    “月贤,你去外面玩会儿,父王跟你然姐姐说会儿话。”靳王支走旁人,屋里只有他俩。
    娇然又开始有些紧张了。
    “然儿,别怕我。”靳王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王爷…让我走。”
    “皇上将你赐给我,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又要去哪儿呢?”靳王看着她。他还记得她在皇兄身下被淫毒折磨又无助的样子,情欲下难掩的悲戚,绝望,让他心疼极了。他想到自己,跟皇兄又有何分别,给她的不过是伤害。
    “我会对你好的,那夜,你知道的,不是我本心所为。”
    “不要再提那夜!”娇然声音有些颤抖,喂她媚药,轮流淫辱她,她忘不了那种屈辱却又被迫迎合的感觉。
    靳王看到她眼里的恨意,黯然自悔,
    “好,你想离开,我便让你走。其实,我早就决定,不再强留你,只不过...”他舍不得。
    让她恨他,厌恶他,不是他要的结果。
    “真的吗?”娇然思索着话里的真实性,“王爷可说话算数?”
    靳王点了点头,又说道“就只有一条...”
    “什么?”
    “月贤很喜欢齐然,你知道的。”靳王低垂着眼眸,又说道,“她从小就没有母亲,哥哥们又欺负她,她其实很孤单。我不想我们两人的恩怨牵扯到他们,所以,我希望她以后还能去看齐然,找他玩耍,可好?”
    娇然听了,不知道靳王安得什么心,他以前对自己的子女根本不上心,要不然月贤也不会任她哥哥们欺负。
    不过,她也看出来他近来的改变,也许,真是他改了性子,爱女心切而已。
    是她想的太多了,娇然微微的点头,答应。
    ************
    第二天,娇然便收拾了一下跟齐然离开王府。她看着手里的钥匙,这是月贤硬塞给她的,说是有一处空闲的宅子,如果他俩没地方去,便去那里先住一段时日。
    齐然看了眼钥匙,酸酸的说,“哼…姐姐,你难不成真要住王爷安排的房子?”
    娇然收起钥匙,“不会,过几天让人还给他。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再慢慢找房子。”
    “好,姐姐。不过我们干嘛非要留在京城?”齐然都顺着她姐姐,唯独不想继续留在京城。
    “京城繁华,挣钱的门路也多,这几年我对这里也熟悉了,没什么不好。”
    “姐姐,我是担心,那王爷对你纠缠不休…还有其他男人,也都不是善茬。”齐然撇嘴。
    娇然看了看齐然,“我们逃到西夏,还不是又回来了,何况王爷答应我不会再对我怎么样的,皇宫里那位,都把我们逐出宫了,更不会再如何。倒是你,该好好找个学堂,继续读书,学些本领。”
    齐然摇头,“姐,我不喜欢读书...”
    “那喜欢什么?”
    “我想学武功!成为盖世英雄!”
    娇然噗哧的一笑,打趣了他几句。
    于是姐弟俩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一家客栈,想要投宿,一问却是都满了。又问了几家却都如此,最后找到一家,却只剩上房了,娇然想再问问,齐然却是不乐意了,
    “姐,都找了这么久了,而且最近外面突然多了好多的官兵,可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就住这里吧。晚上你要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齐然心里嘀咕,平时把他当作弟弟,不当他是个男人,这时候了却要避嫌,他肯定是不依的。
    娇然想了想也是,又问向小二,“最近客房怎么都这么紧?”
    店小二说道,“您二位还不知道啊?好多客栈都是被官府包了!是百里将军这次在蒙古边境立了功,大破敌军,皇上特许他们回京封赏,自然是声势浩大。这一折腾,怕是要好几个月呢...”
    “百里将军?”娇然疑惑。
    齐然显得有些兴奋,“姐姐不知,这百里家乃是势力最雄厚将军世家,南征北战,功勋赫赫,据说百里家的四个儿子,各个英勇善战,在沙场上所向披靡,敌寇皆闻风丧胆,是护国的大英雄!”
    “哈哈,客官说的没错,不过是五个儿子,其中一个没那么出名而已。这几天他们便入京了,就从小店前面过。二位,你们到底住不住?这客房可紧俏的很,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姐姐,就住这吧,姐姐…”齐然抓着姐姐的衣袖,露出一副可怜样。
    娇然最受不了他这样撒娇,叹了口气,说道,“那就住这吧…小二,麻烦在房中添张床。”
    齐然一听再加张床,瞬时像被浇了冷水,撇了撇嘴,又一想,同一间屋也行,于是拿了钥匙同姐姐住下了。
    %百里玄敬%
    这下午,还没等他们收拾好,却是有人来敲门。娇然开门一看,是东方轩宇。
    “是你?”娇然注意到他有些疲惫,眼睛里尽是血丝,可见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
    东方轩宇知她出了宫,被王爷接过去了。他想去王府看她,却被那王爷故意拦在外面,今天下午得知她落脚在客栈便急急赶来,“然儿…”他看着她,心里是有些恼她出了王府,不先去找他,而是来客栈住。
    “齐然,你先出去买点吃的,姐姐饿了。”娇然想先支走齐然。
    齐然不动,“有什么话还要瞒着我说,我不出去。”
    东方轩宇看出齐然的略微的敌意,微微一愣,转而笑着对娇然说,“是没必要瞒着他。然儿,你饿了?那我先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不去!”齐然本能的拒绝。
    “那我们自己去。”娇然觉的齐然对东方轩宇的敌意,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管他,跟东方一起下楼。
    东方轩宇感到了齐然对她姐姐的占有欲,牵起娇然的手,握着不放。
    “怎么不去找我?”东方轩宇有些不悦,“我那儿还比不上这客栈,是不是?”
    “东方…”娇然由他牵着自己走到街上,“我跟齐然只是暂时住这,过几天找着房子就搬出去,不用再麻烦你。”娇然不想凡事都依赖他。
    “你总是这样,对我若即若离。然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得知你惹怒了皇上,又被王爷带走,我真害怕极了,我怕他又困着你,怕再也看不见你。”东方轩宇看着这心狠的人儿,满是担忧。
    “我这不是好好的了?而且王爷也没难为我…”娇然安慰他,“我也没有对你若即若离,我只是不想老依附你,毕竟我和齐然要有自己的生活。”
    “然儿,你和齐然才多大,自己的生活?外面世道险恶,万一你再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养你一辈子,绰绰有余,”
    娇然笑了下,她还没有那么喜欢他,打算将自己一生都托付给他,“我是米虫不成,哪需要你养我。”
    “是,你就是个米虫,”东方轩宇看着她,眼里含着深情,“就算现在不是,我也要把你养成米虫,那种什么都不会,就只会赖在我身上的小米虫。”
    娇然有些脸红,“我…不是米虫,我也会很多东西的,你不要看不起我。”
    “傻瓜,我哪里是看不起你,我是怕你又乱跑,被别人拐走了。然儿,听我的,外面不安全,你要实在不愿跟我住一起,我就帮你找个地方。你一个女孩子,齐然又小,我怕你们被人坑了都不知道。而且,王爷他…我怕他再找你麻烦。”
    娇然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点头答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东方这下才松了一口气,低头亲亲她额头,“乖,以后再有什么事,记得先来找我,你这样自己乱作主张,我真的很担心。”
    娇然看着他眼里的血丝,是为她担心了好几天吗?她有些自责,还有微微的心虚,心虚会辜负他的好。
    此时街上一阵骚乱,只见有几匹战马飞驰而来,在前开路,路上的行人皆相避让,士兵也多了起来,各个身穿铠甲,在路两旁形成屏障,将行人隔在路两旁,似有大队的人马要从此过。
    东方轩宇连忙将娇然拉到旁边,护在怀里,看着整条街都是京城的护卫军,皱了皱眉。娇然没见过如此阵仗,很是好奇,“这是怎么了?”
    “这么快?”东方轩宇微微有些意外,“是百里家回京了。”
    东方轩宇知道皇上器重百里家,却又忌惮他家,常年不得让他们回京,如今召回京中,可见是又立下了汗马功劳,不得不加以封赏,这可是京中的大事,可按说他们三日后才会到达京城,怎么今日就赶到了。
    不过这一切,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看了看怀里的娇然,一副好奇的样子,笑着摇摇头。
    “应该叫齐然下来的,他好崇拜百里将军的!”娇然看着拥堵的人群,挤也挤不出去。
    “你弟弟早就偷偷跟着下来了,只不过被挤到对面了。”东方轩宇笑着指了指对面。娇然顺序他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齐然被人挤到后排,伸着脖子,跳着脚往这瞧。
    娇然又气又笑,“不用管他,谁让他不听话,挤死他才好…”   责备的语气却是含着对弟弟的疼惜。
    东方轩宇听了心里有些吃醋,搂的她更紧,“你们姐弟,感情好的,让我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他现在也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管都管不住。”娇然依偎在东方轩宇怀里,看着对面的弟弟,有些头疼。
    “你才比他大几岁,哪管得住他。他既然崇拜百里将军,可见是喜欢舞刀弄枪的,不如送他去军营锻炼锻炼,定定他的性子,也学习些防身的本领。如何?”东方轩宇提议。
    “恩,这提议不错呢,他是不喜欢读书。”娇然随口一应。
    此时,远处浩浩荡荡走来大队人马,各个身穿铠甲,手拿剑盾,很是震慑威武。长长的步兵后面便是骑兵阵队,同样的声势浩大,就连战马都气宇轩昂,仿佛高人一等,更别说骑在战马之上的将士。
    “那人是谁?领头的那个!”娇然看着骑在黑色骏马之上,身披金色铠甲的老将军,虽然年过半百,却依旧威风凛凛,目光锐利冷峻,一看就知道是纵横沙场的老将。
    东方轩宇看着走近的队伍,微笑道,“领头的是百里老将军,他可谓是戎马一生,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军功,就连我爷爷也要敬他三分。”
    “那后面跟着几个年轻人呢?”
    后面的人同样的卓尔不群,天生高贵威仪,很是养眼。
    “后面的是百里老将军的几个儿子,长子百里凌南,骁勇善战,以一敌百。次子百里玄骥,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四子百里文都,还有最小的儿子百里封川。”
    娇然皱了皱眉,“怎么听着都像地名呢?”
    “是,每个儿子的名字都是在老将军的征地,是他曾经大破敌军的地方。”
    “…竟以征讨过的地方为名,会不会有点嚣张?”娇然心想,这军功再怎么显赫,但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这将军却将地名为名字,明显是在告诉天下人,他才是这些封地的主人。“幸亏只有这么几个儿子,不然这天下都在他家了。”
    东方轩宇笑笑,“嚣张?是有那么些吧,不过也是情理之中。”
    娇然歪了歪头,“你只说了四人,那百里家的第三个儿子去哪儿了呢?”
    东方轩宇笑笑,不置可否,抬头看到队伍里有一驾马车,“那第三个儿子,我也不曾见过,据说自小就被一世外高人收养,远离战场,寄居在山上,近日才被接回来。如果我猜的没错,马车里的,应该就是那第三个儿子。”
    “怪不得只有他不骑马,而是坐马车呢。”娇然看着那华丽的马车,产生了一丝好奇,“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马车里的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居然拉开马车的帘子,向外看了看。
    娇然眨眨眼睛,看向那人,“就是跟征战沙场的人不一样,皮肤好白。”
    东方轩宇哑然失笑,“你莫要总盯着他瞧,我就在你身边,会吃醋的。”
    娇然抬头对他做了个鬼脸,转过头又瞧了几眼那马车中的人,发现那人居然也在看她,让她心里一颤,明明是张陌生的脸,却莫名的感到熟悉。
    东方轩宇感到投过来的视线,看向那人,下意识的搂了搂娇然。
    那人淡然的拉下了帘子,仿佛刚才的注视只是无意扫过。
    娇然见他拉下帘子,不知怎的,心底有丝失落,但也没去细想,又继续观看后面的骑兵。
    此时,马车中的男人身子有些颤抖,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看出他的异样,有些担心,扶住他。
    “玄敬,怎么了?”
    “没事。”百里玄敬闭上眼睛,有些怅然。
    白衣女子打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并无异样,只是人群中有一对显眼的璧人,女的娇俏柔美,男的俊朗轻逸,她放下帘子,“可是见到故人了?”
    玄敬嘴角微微抽动,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他回来了,然而她身边却已有了他人。她笑的那么开心,想必是喜欢那人的。
    玄敬不再继续往下想,看了眼丝萝,“我不曾来过京城,怎么会遇到故人。”
    白衣女子名叫丝萝,因父亲战死沙场,从小寄养在百里家,百里家都是男子,自然对这寄养的妹妹很是宠爱。她性格好强,十几岁时便女扮男装,跟百里家的年轻人一样披甲上阵杀敌,这样的经历让她比一般女子豪爽,姣好的面容更是有一分英气。
    此时,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小,她就喜欢跟他玩耍,可他却不喜欢待在百里家,十几岁时他随他师父隐居在山上,多年杳无音讯,直到几个月前他回来了,而自己,也要跟别人成亲了。
    丝萝轻轻叹了口气,“你旧疾发作时,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我问是谁,你也不说。这么多年,你经历了什么也不告诉我们...”
    “不过是跟师父游历罢了,还能有什么。”百里玄敬有些不耐烦,不喜欢她探究的太细。
    “游历?游历能让你全身经脉尽断,面目全非?你师父是何样的医术,却都医不好你...到底是谁害你如此?你知道,每次看你旧疾发作痛不欲生的样子,我都恨不得疼的是自己。”
    他抬眼看了看她,“丝萝,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免得文都他误会。何况你们已经定了亲,不要再节外生枝。”
    “我知道,放心,我会跟他成亲的。”丝萝徐徐的说道,她是放得下的人,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文都在她身边。“我只是担心你。我怕你,又因为一些人受伤...”
    百里玄敬沉默,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女人果然喜欢遐想。师父已经说了,当年他的医术还是不及南宫尘逸,我来京城自然是为了找那位得他真传的人,治好自己,怎么会受伤呢?”
    丝萝不再说话,她的直觉告诉她,玄敬这次回到百里家,跟着入京,绝对不是为了治病而已。
    %背后揭短%
    娇然又在街上看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便跟东方轩宇离开,先吃点东西。刚点完菜,齐然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坐下吧,已经点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鱼。”娇然说。
    齐然讪讪的坐在他姐姐旁边。东方轩宇看了看他,“齐然,你想学武还是学文?我跟百里家的长子百里凌南也算认识,你想不想让他亲自教你?”
    齐然其实有些心动了,但想到他跟姐姐的关系,抿了抿嘴,“东方轩宇,你不会是借机想把我支开吧!我告诉你,少打我姐姐的主意。”
    “东方他是想帮你。”娇然拍了拍他的头。
    东方轩宇也不生气,依然面带笑容,其实,齐然说的一点没错,他就是想把他支开。
    此时,一个身穿黑色金丝锦袍的冷峻男人走向他们,“东方轩宇,这么巧,你也在这!”
    三人看向来人,见他如熟人一般自己坐下,让小二添了副碗筷,打算跟他们一起用餐。
    “南宫陌!?”东方轩宇和娇然同时喊出声。
    “他是谁?”齐然皱眉,看着这奇怪的男人,他肩上还落着一直鹰,这男人,高贵冰冷却喜欢玩鸟?
    东方轩宇,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鹰,没好气的说了声,“既然完成任务了,还不让它走,你要顶着这只鸟吃饭么?”
    南宫陌邪魅的一笑,轻轻吹了个口哨,鹰隼便从窗户飞了出去,“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东方兄,别来无恙。齐然,怎么我脱了官服就不认识了?本御医该好好看看你这眼睛了。”
    齐然愣在那,打了个激灵,他想起来了,在宫中他给他看过病,那手法…啧啧,不堪回忆。
    “南宫陌,你怎么会在这?”娇然并不认为他会来这样的地方吃饭,就算东方轩宇刚才也犹豫了一下,觉的这饭店太小太破,是她不想再走路,才进来的。
    南宫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庆幸,还好,她没事。“碰巧路过而已…”
    东方轩宇不拆穿他,帮娇然夹着菜,“乖,先吃饭,刚才不是说饿的走不动了吗?”
    南宫陌听了,看她有些消瘦,也夹了块肉放娇然碗里。
    齐然见了,将南宫陌那块肉自己吃下,又夹了块鱼放在娇然碗里。“我姐姐不爱吃这肉。”
    南宫陌跟东方轩宇都愣了一下。
    东方轩宇看了看齐然,笑笑,“齐然,你考虑一下刚才我说的,要是你喜欢学武,我就去跟百里凌南说。”
    南宫陌挑眉,“我可记得,两根银针就让你疼的龇牙咧嘴。百里凌南可是出了名的铁血将军,你能撑的住吗?”
    齐然不想理他。
    “你们都说了一天的百里将军了,真的那么厉害?”娇然忍不住插嘴。
    “是,四分之一的疆土都是他家打下的。这次他们回京,连我都被派出宫去,给他家人治病,说是医好了有赏,医不好就革职。”南宫陌无奈的摇摇头。
    东方轩宇有些意外,“噢?是谁,还要你亲自出马?”
    “百里家第三个儿子。经脉全毁,活下来的确是个奇迹。”南宫陌解释。
    “经脉全毁?那能治好吗?”娇然好奇的问了一句。
    南宫陌看了看她,“怎么,然儿是怀疑我的医术?你当时还不是一样,如今却已经活蹦乱跳了。”
    东方轩宇皱眉,   然儿?南宫陌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于是四人不尴不尬的吃完饭,南宫陌没再多说,便告辞离开了。
    东方轩宇见南宫陌走了,于是问娇然南宫陌可给过她什么东西。娇然拿出脖子上的灵芝挂坠给他看了下,东方仔细看了下,“你这灵芝挂坠沾了一种特殊的气味,人是闻不到的,但是南宫陌那只鹰却能,而且就算是在几十里外,也能凭借这个找到你…”
    娇然拿起玉坠,闻了闻,“真的么?他只告诉我是养身子的,而且我戴了这个的确不做噩梦了。”
    “嗯,是块好东西。那你就先戴着吧…等我给你找个其它的石头,你再换下来。”
    娇然看了看那玉坠,觉的自己像是戴个了狗链子,这南宫陌也真是奇怪,干嘛要跟踪她。“不要,还是还给他吧。”   她解下玉坠交给东方轩宇,让他帮忙还回去。
    东方轩宇拿着玉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又嘱咐了她几句,便将他俩送回客栈。
    ***************
    夜晚,娇然已熟睡,南宫陌却潜了进来。
    看着睡在旁边床上的齐然,拿出一瓶子在他鼻子前闻了闻,而后爬到娇然床上,放下帐幔,躺在娇然身边。
    睡梦中,娇然觉得有人舔她耳垂,痒极了,恍恍惚惚的以为在做春梦。等她醒来却见自己身上趴了个人,正在行那云雨之事,她吓了一跳,刚要惊呼却被那人用嘴堵住,大口的吮吸着她的唇,身下一根粗长的肉棍不断的在自己身下顶弄,只听咕叽咕叽的水声,便知他已肏了许久。
    “南宫陌…唔…”她认出了他,好不容易躲开他的狂吻,喊出声来。
    “嗯…,终于醒了。怎么认出我的,是不是凭这个?”南宫陌用肉棍使劲顶了她肉穴几下,恨不得把卵袋也塞给她。
    “啊…南宫陌,你…啊啊,旁边还有人,求你了。”娇然想起齐然还在旁边。
    “你都丢了两次了,在梦里咿咿呀呀的,他要是能醒早就醒了。娇娇,我想你了..”南宫陌抱起她,半跪在床上,擒着她的下身快速的抽插,粗长的肉根上青筋暴起,她的粉穴包的他紧紧的,里面的软肉绞的他全身畅快,他越肏越狠,小床因他孟浪的动作摇的吱吱作响。
    “啊…南宫陌,我受不住了,太深了…嗯啊…”娇然手抓着床沿,被他撞的摇摇晃晃,胸前的两只乳儿也一跳一跳的,落在南宫陌眼里更是刺激,一手抓着她屁股狠狠操干,一手揉弄着她的椒乳,不一会儿娇然又泄了身,小穴抽搐骤紧,他不给她享受高潮的机会一个猛肏自己也射了出来,肉棍突突的塞在她肉穴里跳动,他觉得不够过瘾,又插了几下拔出来将精儿射到她身上,弄的她殷红的乳头上也一片白腻,射完之后又将肉棍插入因高潮不断张合的小洞穴,慢慢研磨,让她始终浸在情欲里…
    娇然被他弄的敏感极了,高潮过后还是全身酥酥麻麻的。
    南宫陌邪魅的笑笑,“以后夜夜都来肏你,可好?”
    “嗯…好…”她迷迷糊糊的脱口而出,又似突然惊醒,“不行!”
    南宫陌愣了一下,邪魅的一笑,“为什么?”
    “你白日也见过东方轩宇了,我不想对不起他。”
    南宫陌皱着眉,柔情渐渐化为冰霜。他悻悻的放开她,将肉根拔了出来,起身慢慢的穿好衣服。
    娇然软在床上。
    南宫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在黑夜里显得邪魅又危险,“对不起他?你真要嫁给他不成?”
    “我…跟你没有关系。南宫陌,我跟你开始于一场交易,如今,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你不该再来找我…”   娇然撑起身子,披上衣服,遮住自己赤裸的上身。
    “是,我本不该再来找你...”南宫陌若有所思,看她脖子上空荡荡的,从怀里拿出玉坠,交给她,“东西既然送出去了,哪有还回来的道理。”
    娇然顿了一会,不肯接玉坠,南宫陌见她磨磨叽叽的,便上前亲自给她戴上。
    “那只鹰,记得我的气味,而你身体里有我的血,不管戴不戴玉坠,它都能找到你。”
    南宫陌定定的看着她,又拿出一盒药丸递给她。
    “这是什么?”娇然打开盒子。
    是她熟悉的药丹。
    “避子丸…”南宫陌淡淡的说,“你身子弱,吃不得其他的药。…没有了告诉我,我再给你配制。”
    娇然笑了笑,放下盒子,“你今夜来,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是…”
    娇然拿出一颗药丸,若有所思,里面尽是人参,阿胶还有虫草的气味,哪是什么避子的丸药。            她早就知道,他拿补药给她当避子丸吃,但她却一直没有怀孕。
    可见,她的身子已经很难再孕育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眼里微湿,
    “谢谢你,南宫陌。”他应该是怕她难过,才瞒着她吧,这份心思,她很感动。
    南宫陌见她神色微恙,以为她发现了什么,“然儿…”
    娇然叹了口气,“南宫陌,我虽然谢你,可你真不该像今天这般,半夜三更的进来...偷袭我。这药我不敢要,还有这玉坠...”
    “给你你就拿着。就算你不要,我想来便来,你拦不住我。”南宫陌说。
    娇然刚才的一丝感动,瞬间随他这霸道的性子消逝了,“你又开始不讲理了…”
    南宫陌不以为意,“只要你一天不嫁人,我便等你一天。最后你到底选谁,还不一定呢。”
    “你说什么?等我?”
    “是,等你。等你发现我才是最适合你的,然后心甘情愿的跟我相恋。”
    “啊?”她像是看怪物般看着他,她可不认为他是真的喜欢她,“你知道相恋是什么意思吗?”记得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跟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初次,这样的老处男,真的明白那两字的含义吗。
    “以前不懂,如今很期待。你,不想跟我试试?”
    “试什么试,我可不是你的小白鼠,你要试找别人去。”果然,他是要把她当做试验的对象,研究七情六欲呢。
    “小白鼠?”南宫陌皱了皱眉,“然儿,你我床上这样契合,下了床也一定很合拍。东方轩宇看似闲散自在,遗世独立,可事实上,他跟你不是一类人。他跟他爷爷表面不睦,其实他早就掌控了家族的大小事务,京城三分之一的商铺都握在他手里,这样的人,怎么会真的如表面上那般温润,与世无争呢?”
    “你什么意思?是说他,表里不一?”
    “确切的说,是你对他了解太少。他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只是你还没有见到。今日他给我送玉坠,暗示你早晚要嫁给他,然儿,你难道也是这么想的?”
    “我从未考虑过这个…”她的确没有想这么长远,但她相信,东方轩宇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南宫陌,我记得东方轩宇是你的朋友吧,你就这么诋毁他?”
    南宫陌微微一笑,“为了你这个小丫头,揭朋友的短是不仗义。不过,这可不是诋毁,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此时,南宫陌看着天色已经微微亮,说道,“我今日还要赶回宫中,得离开了。过几天再来找你。你这几天要乖,想一想寻常男女相爱时会做哪些事情,见了面,告诉我。”
    娇然愣住,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她如看怪胎一般看着他,等他离开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不会是要...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这比肉体交易还要可怕。
    &贪婪女人&
    第二天,红玉送来了一把钥匙,说是给她和弟弟找的住处。
    “东方呢?”娇然奇怪他怎么没来。
    “哦,楼主临时有事出城了,过几天便回来。临走前吩咐了我一定要照顾好姑娘。”红玉微笑着看着娇然,心里替楼主感到开心。他爱的太辛苦,如今终于算是熬出头了。
    于是,她带娇然和齐然离开了客栈,暂时安顿下他们,等着楼主回来。
    然而,没等东方回来,却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东方轩宇的爷爷:国公爷。
    寒暄一番之后,国公爷禀退了红玉,说是要跟娇然单独谈谈。
    娇然看着突然到访的老人,不知道所为何事。
    “乔姑娘,老夫已年迈,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可老夫一直放不下一事…唉,姑娘也知道,东方家子嗣单薄,老夫就只有宇儿这一个孙儿。”国公爷意味深长的看着娇然。
    “晚辈知道,有什么话,国公爷不妨直说。”面前肃严的老人,虽以礼待她,但已找不出当日贺寿之时对她的那种喜爱,现在,他又提到子嗣的事,娇然不禁心里一沉。
    “好,那老夫就直说了。我知道宇儿一心想娶你为妻,你在皇宫之时,他就托老夫去向皇后娘娘提亲。如今你被贬为庶人,便用不着皇后做主了,老夫不是迂腐之人,门第悬殊无可厚非,只要能诞下子嗣,为我东方家繁衍香火,老夫是不会拦着的,而且,老夫一直很喜欢你这个女娃娃。”
    娇然微微皱眉,想必他是已经知道了她因小产不能孕育的事。今日他来,就是为此事吧,
    “国公爷,晚辈不敢高攀,我从未曾想过要嫁入东方家。而且,东方轩宇提亲的事,我并不知晓。”
    “不知晓?”国公爷心想,难不成自己孙儿一直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可他却对姑娘你一往情深呀。我想,姑娘若是不喜欢我孙儿,也不会搬到他这儿来住吧?”
    他这儿?娇然微微有些意外,不想再多做解释,说道,“晚辈只是暂住,找到合适的房子就会搬出去的。”
    “这...”国公爷眼里闪过一丝顾虑,“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让宇儿知道了,还以为是老夫将你赶出去的呢。”
    娇然心里一颤,这国公爷话里有话,分明是想体面的打发了她,“国公爷说笑了,是晚辈做的不合适,让东方轩宇误会了。放心,晚辈会跟东方轩宇说清楚的,万不敢耽误了他的终身大事。”
    “姑娘真是聪明人。”国公爷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管家。
    老管家顿了顿,拿出一张银票,放到她面前,说道,“这些,还请姑娘收下,是国公爷的一点心意。”
    一千两?娇然看着那张银票,“这是?”
    “我看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这银子够你跟你弟弟花两辈子了,希望姑娘拿了这钱,离开京城。若是可以,最好给老夫立个字据,答应老夫跟宇儿自此不相往来,一刀两断...”
    “凭什么我要离开京城?”娇然有些恼怒,就因为她不能生育,就因为他孙儿喜欢自己,所以自己就得走?
    “你若留下也不是不可以。...若你劝宇儿再娶几个侍妾,生下子嗣。老夫定不会亏待你,不仅会让你为正妻,甚至孩子也可以过继给你。姑娘,以你身子...的条件,我们这样的家世,已经是待你不薄了.”他看得出轩宇是真的在乎她,若是她能劝他纳妾,说不定轩宇会同意。
    娇然讽刺的一笑,这一千两,还有他的‘厚待’,分明是在羞辱自己,居然还能说的如此义正言辞,“多谢国公爷的好意,晚辈高攀不起。国公爷还有其他事吗,若是没有,那晚辈告退,去收拾行李了。”
    东方老太爷摇了摇头,觉得她不自量力,一个不能孕育的女人,有哪个男人会娶呢,就算娶了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他喝住她,“等等!这钱,姑娘还是收下吧,顺便给老夫立个字据,口说无凭,老夫担心你出尔反尔呢?而且,万一宇儿误会,以为是我将你逼走的,老夫可就百口莫辩了。”
    他的确没有逼她,可一个收了钱便留下字据消失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她不会不清楚。她再没了耐心,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东方老太爷见她径自往外走,微微有些怒气,“不识抬举!难不成你还想缠着宇儿不成?”
    娇然愣住,到底是谁缠着谁,他哪里来的自信说自己缠着东方轩宇。
    此时,红玉在门口侯着,见她出来,担忧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娇然怔了怔,心想,她若如此走了,东方轩宇定会再来找她,而他跟他爷爷的关系也会更僵。这,不是她想要的,纵然别人羞辱她,但东方待她很好,她不想因为自己惹的他跟爷爷不和。
    何况,自己这身子,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想到此,她拿定了主意。
    她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怒气,看着红玉也在,回过头对着国公爷冷冷的一笑,“我,要五千两!哼,京城第一的富公子,区区一千两就想打发了我?”
    “你!五千两?好大的口气!”国公爷微微一愣,眼里的轻蔑更是明显,旁边的老管家也有些出乎意料。
    “是吗?国公爷,我若留在他身边,得到的可比这个要多吧?”
    “五千两?哼,老夫只能给你两千两!”国公爷黑着脸,威胁道,“乔姑娘,让你离开的方法有很多,不是只有这一种。”
    娇然媚笑一声,“呵呵,国公爷当然可以让我消失,可您就不怕东方轩宇知道吗?他这几年不近女色,不肯成亲,国公爷难道忘了是为何吗?红玉,你可听到了,要是我今后出了什么事,定是跟某些人脱不了干系。”
    国公爷愣住,她倒反过来威胁他了。不过她说的没错,他是怕东方轩宇知道自己从中作梗,记恨他,也正是因为这个顾虑,他才想着用钱打发了她,让宇儿看清她的面目,不再留恋她。
    “算了,三千两如何?您老是不会缺这一千两的。”娇然改口,一副讨价还价的样子。
    “好!你可要说到做到!还要给老夫立个字据。”国公爷说。
    “您让我立个字据,可小的不会写字。”
    “那你说,怎么办?”国公爷皱眉,好像她的确是只会识字,但不会写。
    “红玉不是在这吗?她可是东方轩宇的亲信,让她做个见证就行。”
    国公爷看着红玉,点了点头,这样更合他心意,“红玉,看明白了吗?这个女人跟宇儿在一起,只是为了钱罢了!”
    娇然淡淡的回视红玉的注目,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红玉,这三千两,是国公爷赏我的,算是我陪你楼主的酬劳吧。以后,我便跟你家楼主自此不相往来,一刀两断。也请你转告你家楼主,不要再来缠我,我已经没耐心再跟他逢场作戏了。”
    “乔姑娘...”红玉复杂的看着她,“我不信...”
    娇然轻笑,“呵呵,红玉,你要知道,我突然被贬为庶人,不得不为自己,还有弟弟筹谋,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吧?这三千两,足够我和弟弟花一辈子了!”
    红玉盯着轻挑的娇然,有些难以置信。
    娇然不理她眼神中的探究,对国公爷说道,“国公爷,谢谢您的银票,那小的先去收拾行李了!”说完,娇然径自走出了客堂,回房收拾包袱。
    等她走了出来,国公爷看着红玉,“哼,你们这些人怎么伺候的!这样的女人也让宇儿接近!若不是老夫今日试探她,怕是她真要嫁入我东方家了,娶一个贪慕虚荣又不能孕育的女人回来,真想让东方家断子绝孙不成!”
    红玉低头,连忙说道,“是红玉的错,国公爷莫动怒。”
    “罢了,等宇儿回来,知道怎么说吧?”国公爷说。
    “属下明白。”红玉答道,心里却始终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刚才听国公爷说起不能孕育一事,更是心里一惊,甚至,她有些同情娇然。
    就因为,她跟她一样,不能生育。
    等国公爷一走,她便追上已行至城门口的娇然,“姑娘,请留步。”
    娇然看着追上来的红玉,让齐然停车。朝着红玉微微一笑,“怎么了,为你们家主子打抱不平?”
    “姑娘,我就问一句,你真的觉得楼主会在乎你身子的事!”红玉有些激动。
    齐然很是气愤,刚才他一直在外偷听,自是知道事情的原委,他姐姐身子的事,舅舅和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瞒着她,从不敢提,现在,居然有人拿姐姐的痛处来侮辱她。
    齐然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扔在红玉身上,“他算什么东西!我姐根本就没想过要嫁入他家,他倒是先挑起毛病来了!拿,给你的臭钱,连我姐姐一根头发都不如!”
    “齐然!”娇然看着弟弟,“把钱给我捡回来!以后让我们喝西北风去!”
    这些钱,不光是为了让国公爷放心,她不会再纠缠,更是为了否定她对东方轩宇的情意,让东方对自己死心。一个逢场作戏,贪婪好财的女人,有谁会喜欢呢。
    “姐!”齐然不愿意,气的涨红了脸。
    娇然下车去捡了起来,“这可是你姐姐好不容易赚来的,你说扔就扔!”
    红玉下马,“你若留在楼主身边,得到的,难道不比这个多吗!”
    “男人哪里能靠得住,只有钱才是最可靠的。你若真心为你们楼主好,就该按国公爷说的告诉他,让他恨我,忘了我,重新找个好女人成亲,生子。这样,对大家都好。”
    “姑娘,你可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能遇到楼主这样的男人?你真的觉得,以你这样的身子,还能遇到毫不在乎之人?”红玉说的愈发激动,她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遇到的那个男人,在知道她不能生育后,便弃她而去,自此后,她便不再将心托付给他人。
    娇然看着有些激动的红玉,只当她是护主心切,“红玉,别人可以瞧不起我,可我不会瞧不起自己。纵使我不能为男人生儿育女,那又怎样?我就不值得被爱,就应该站在那里被别人羞辱吗?在你看来,是我配不上你们楼主,三千两就把我打发了,可在我看来,是他,只值三千两!”
    娇然说完,上了马车,跟齐然扬长而去。
    红玉看着远去的他们,心里微微撼动,娇然的话反复在她脑海里回荡,眼眶竟然有些湿润,而后释然的一笑,“是,凭什么我们就不值得被爱!”
    她骑上马,迅速向相反的方向驶去。她,不能走,得拦住她。
    &出城受阻&
    娇然和齐然赶到城门口,却见城门口排满了长队,似乎都是等着出城的。娇然心生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出城。
    “唉,据说京城混入了西域的奸细,要刺杀百里将军呢!”
    “我说怎么查的这么严格,刚才是不是有几个可疑的人被抓进去了?唉…那今日还能出得了城吗?”
    娇然听旁人三言两语讨论着,看了看自己和齐然,他们应该没什么可疑的吧。于是排在长队中,慢慢的等着,过了两个时辰终于排到他们了,虽然检查的细致,可他们都是良民,很快就放他们出城。
    “站住!”此时一身穿铠甲的男人拦住他们,“将那小子抓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人!”娇然看几个侍卫将齐然扣起来,慌忙地质问他们。
    她又看到下令的首领后面跟着一红衣女子,正是红玉。
    身穿铠甲的男子冷峻的望了一眼娇然,而后对着齐然说道,“乔齐然是吗?你名字已经在军册之内,明日就要入伍为兵,今日却要出城。你可知道,逃兵要按军法处置?”
    娇然这才想起来,东方轩宇已经替齐然打点好了一切,明日便能入伍当兵了,她只顾着自己,却忘了他弟弟这事儿,“逃兵?”
    红玉上前一步,“是,私自逃离军队,重则处死!”
    娇然心里一沉,“这,可是东方轩宇的意思!”
    红玉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不再言语,“乔姑娘,对不起了。”
    “哼...”那首领男子冷哼了一声,“不管是谁的意思,军法就是军法。”
    齐然气的咬牙切齿,“我只当东方轩宇与旁人不同,原来也是只会背后使诈,拿我威胁姐姐算什么本事。姐姐,你不用管我!”
    娇然哪能不管他,这世上,唯一让她心忧的便是这个亲弟弟了,“你要怎么才放过他?”
    娇然拿出银票,“这三千两,还给你。”
    红玉不接,“这钱是你应得的,但国公爷的意思不是我们楼主的意思。还请姑娘等楼主回来。”
    “我为什么要等他回来!只是逢场作戏,他又何须认真。没想到,他果真是心狠手辣!”娇然将钱扔给她,向侍卫首领说道,“我弟弟不是逃兵,他只不过是出城有事而已,明日便会回来了。
    那男人挑了挑眉,刚才她跟红玉的一番对话,他也听出些眉目来,这女人十有八九是为了钱负了东方轩宇。“是不是逃兵,还要审了才知道。带回去!”
    于是,齐然被几个人押走,关进了地牢。
    娇然看着被关起来的齐然,心里的确是慌了。
    “难道真的要去求他?”娇然又摇了摇头,往靳王府走去。
    是,王爷他肯定会有办法的。以前她执意离开他,如今却自动送上门去,她苦涩的一笑,可她已顾不得那么多了,齐然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边往王爷府走,便打定了主意,不管王爷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想到此,又想到东方轩宇的城府,一时委屈无助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有些哽咽。
    “娇然!”司徒冥远远就看见一熟悉的身影边走边哭,神色匆匆,他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是她。
    司徒冥又喊了她一声,她似没听到,他跟上去,拉住她。“娇然…”
    “你…”娇然抹了抹眼,“司徒冥!?哦,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什么急事,这天快黑了,你一个人这是要去哪儿?”万一有人不怀好意,打她的主意。
    她的可怜样,已引来不少注目。
    “你…别拉着我。是齐然,他被关起来了,我去找人救他。”
    “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你…你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他不自主的伸手抹掉她的眼泪,触到她脸蛋的时候却觉有些不妥,于是,又尴尬的放下。
    娇然一听,若有所思,她对司徒冥印象还是不错的,自从他们被贬出宫,在大街上遇到齐然的同窗,大多都装作不认识齐然,甚至冷嘲热讽。唯有他,待他们如常,还来找过齐然几次,问他有何需要。
    可是,他无权无势,娇然感激又无奈的看了看他,“你帮不上忙...”
    司徒冥看出她的心思,“你忘了,我父亲是当朝宰相?这京城的事,还有我父亲帮不上忙的?”
    娇然恍然大悟,对呀,他父亲是宰相,她怎么给忘了。于是,连忙将齐然的事说与他听。
    司徒冥听后,却是轻松的一笑,“我当是何事,把我吓了一跳。那些人分明是故意吓唬你罢了,这法理不外乎人情,哪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要人性命?”
    “真的吗?可是若他们故意为难,真的砍头,或是关齐然几年,那怎么办?”娇然还是很担心。
    “傻丫头…”是谁这么欺负她,让他知道了定要还回去,“别哭了,街上的人都以为我欺负你了…”
    “真的吗?司徒冥,你真的有法子?万一你父亲不肯帮忙呢,算了,我还是去找王爷吧。”娇然不敢冒险,起码她对王爷来说还有美色可以利用。
    司徒冥一听她要去找王爷,一下子心里不是滋味,他多少听到些风言风语,知她根本不喜欢王爷,如今却要去求那人,他自是不让,“你信我!娇然,我这就让父亲去捞人,你别担心。其实,不用我父亲出马也行,但有他一句话,更快一些。你…别哭了,我实在受不了。”
    “对…对不起,我也忍不住。我就齐然这么一个亲人了…”娇然连忙擦了擦眼泪。
    司徒冥想她也是太在乎齐然,才会乱了方寸。于是他又安慰了她一番,将她安置在一处,便回家去求父亲。
    &化险为夷&
    事情很顺利,他回府拿了父亲的令牌和亲笔写的书信,便去大牢,将齐然救了出来。
    齐然这一遭真倒是峰回路转,短短的一天,一会儿因离京开心不已,一会又被关入大牢,还没坐热屁股,却又被放了出来。
    将齐然接出来,已是深夜,司徒冥想他们都没吃饭,便先带她姐弟来到一酒楼填饱肚子。
    “司徒冥,今日多亏了你,真的很谢谢你,我先干为敬!”
    娇然起身,将斟满的酒一饮而尽。
    “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我姐姐从不沾酒的。”齐然看她姐姐如此,自己也起身表示感谢。若不是遇到司徒冥,姐姐就真的会去找东方轩宇,或是王爷了吧,想到这里,他心里郁郁不乐,自己就会连累姐姐。
    “娇然,你…不必客气,以茶代酒便可。”司徒冥看着只喝了一杯便脸颊绯红的娇然,知道她不胜酒力。
    娇然感觉自己有些轻飘飘的,但脑子还是清晰的,“以茶代酒,没诚意…司徒冥,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你救了齐然,便是救了我…”
    “小事而已,什么救不救的。你...别再喝了,我瞧你,有些醉。”司徒冥看她白日里哭红的双眼,小脸也红彤彤的,又可怜又可爱,而且,她一直盯着他,目不转睛,眸子里中有一丝说不出的娇媚和慵懒。
    他没喝酒,却也有些燥热。
    娇然笑笑,一杯而已,但她也不敢再喝,于是喝了好几杯水,冲淡酒的作用。
    **************
    此时,二楼上有人往他们这边瞟了几眼。
    “文都,你瞧什么呢?”丝萝看他一直往楼下瞧。
    “没什么…”百里文都回道,
    “噢,今日,秦红玉来找我了。”
    “找你?找你做什么?难道,是为了二哥?”丝萝问。
    文都摇摇头,“没有,只是请我帮个小忙罢了。倒是没有提二哥的事。”
    “她竟然会找你?我以为,她再也不想跟我们家有瓜葛了呢。是什么忙?”
    “倒不是什么大事…,让我拦着一人,我看那人的确有违军纪,便答应了她。”百里文都瞟了一眼楼下吃饭的娇然,心里暗道,还真是有本事,这么快就将人捞了出来。
    “是什么人?”丝萝问。
    “不清楚,也没过问。”百里文都不是多话之人。
    “哼,你就是这么无趣!多说两句又能怎样!”丝萝了解他的性子,就算是她再感兴趣的事,他觉得不适合的便不会说,死板得很。
    此时,坐在一旁静静吃饭的百里玄敬笑了笑,“文都一向刚正不阿,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老古董!我怎么会想着嫁给他呢?”丝萝撇过头。
    百里文都却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只瞧着楼下那女子跟对面的男子眉来眼去的。心里暗骂,真是蛇蝎一样的女子,这么快就找到新目标了。
    “红玉是谁?她的主子又是谁?”玄敬在旁见了,微微一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丝萝听他问这个,倒是有了兴致,“你这些年不在家不知道,红玉曾是二哥的红颜知己,后来二哥将她娶进府做了小妾,可是她三四年都不曾生个一儿半女,后来才知道,她早就毁了身子,二哥知道了就将她休了,闹的很不愉快。她回青楼后,她的主子,叫什么...东方..东方轩宇?对,为此好一阵难为二哥呢,最后还是大哥出面摆平了此事。”
    “当年,是二哥对不起红玉。”百里文都拉回了注意力,见丝萝提起二哥的往事,补充了一句。
    丝萝哼了一声,表示不认同。
    “东方轩宇?”百里玄敬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连忙起身看向楼下,那一抹娇俏的身影。
    “红玉找你拦住的人,是楼下那个姑娘?”玄敬有些质问的语气对文都说。
    百里文都见他煞有其事的样子,“不是,是那姑娘的弟弟,旁边那个。”
    于是文都将下午的所见,告诉了他,包括三千两银票的事。
    百里玄敬听着,脸色愈发难堪。她,过的不好,很不好。百里玄敬盯着楼下的娇然,他留下的钱财,都已经花光了吗?是什么,让她为钱财出卖自己的尊严。
    “我看她年纪轻轻的,心机这么深?”丝萝好奇的看向楼下,是个美人坯子,怪不得连东方轩宇这样的富家公子都被她骗。
    “漂亮的女人一向误事。”   百里文都看着自己三哥盯那女子的眼神,很不一样,莫不是他看上了人家?“三哥,她可是蛇蝎一样的女子,你可离她远点。”
    “你一向对漂亮的女人没有好感...”百里玄敬说道,心想这文都的一面之词不可信,然儿不是这样的人。
    “对!什么漂亮的女人就误事?你…那你娶我,是说我不够漂亮了!”丝萝的重点还在文都不会说话之上。
    “你…不一样!你就要是我妻子了。”百里文都有些脸红。
    丝萝看了眼文都,再强势的女人都渴望男人的甜言蜜语,可文都从来不说。
    她不再理他,偷偷看向玄敬,若是,换做玄敬,估计不一样吧。
    百里玄敬此时觉得胸口微微的疼,心想莫不是旧疾又要发作了。
    他看到娇然起身去后院小解,小脸通红,可见是喝了酒,他眼神微微一暗,找了个理由下楼,也跟着走去后院。
    &女登徒子(H)&
    娇然喝了太多的水,所以如厕频繁,但她依然觉得有些晕乎乎,“还得多喝些水!”
    娇然自言自语。
    “真是长本事了!”百里玄敬一把扯过她,将她嘴捂住,抱进后院一间小柴房,踢上门,瞬间柴房内一片黑暗。
    娇然惊呼一声,还没看清是谁,便被捂住了嘴,强行被拖到暗处,她暗道不好,这事碰上了登徒子,“你是谁,放开我!”
    百里玄敬将她推到墙上,一只手深入她双腿之间,扯下她的亵裤,果然已经有些湿润了,他轻轻的揉捻她的花瓣,一只指头探入她嫩穴内缓缓搅动,“一喝酒,就发情!怎么还敢在外面喝酒!”
    他有些生气的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又深入了一指,两根手指已塞得小穴满满的,于是模仿者肉棍抽插的样子,在她穴里进进出出,还不时的搅动,颤抖,弄得他身下的小人儿瘫软在他手上,轻微的呻吟声,还有男人喘息的声音,在柴房里响起。
    “你...到底是谁!你怎会知道!”娇然情欲中更是意外,她一喝酒,全身就酥软,小穴更是又涨又痒,跟发情无差别。所以,她从来不敢沾酒。
    可,此事,除了她自己以外,只有一人知道。
    “恩啊...你到底是谁?啊...”娇然死死抓着他的肩膀,被他挑逗的根本无反击之力,酒的作用让她顾不得羞耻,渴望极了。
    “你又希望我是谁?”百里玄敬手指逐渐加速,在她窄穴内肆意搅动,弄得她不断发出销魂的娇吟,身子也阵阵颤栗,他知道她此时敏感极了,怕是不一会儿就要丢了。
    他低头爱怜的亲她吻她。
    “你?”娇然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她却用力的想看清,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像极了舅舅,她不敢相信,“舅舅?”
    百里玄敬听她说出舅舅二字,再也忍不住,捧起她的小脸疯狂的与她唇舌交织。
    他的然儿,认出了他。纵使他换了样貌,改了声音,她还是认出了他。
    “舅舅...是你吗?是你...对不对?”娇然胳膊搂着他,双腿缠在他腰上,同样热烈的回应他。不管是不是幻觉,她都要他,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宁愿沉醉其中,“舅舅,肏我...”
    百里玄敬喘着粗气,迅速解开自己的衣袍,掏出早已挺硬的巨根,抵住她的洞穴口,一个挺身,将自己的肉根深深的埋入了她的体内。
    “啊...”两人同时舒服的呻吟出声,一个是酒的作用饥渴难耐,一个是久别重逢思念至极。
    百里玄敬双手托这她的粉臀,疯狂的开始在她体内抽插,不管这是何地,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他太想她了,只想此时狠狠的要她,肏她,干她。
    “然儿...舅舅,太想你了!”百里玄敬重重的捣干了她百十下,恨不得自己的卵袋也埋入她体内,啪啪的拍打在她耻穴上,淫水四溅。
    没一会儿,她身子一颤,便丢了出来,爱液喷在他发烫的龟头之上,浇得他浑身酥爽,他低吼一声,更是狠狠操干。
    “啊...啊啊…舅舅…不行了,让我缓一会儿…然儿要被操晕了…啊啊”
    “这就操晕了?你喝了酒,不把你喂饱,怎么放心放你出去?”百里玄敬一边继续操干,一边走到旁边的草堆之上,想躺下好好操她一番。
    走了几步,觉得她叫得甚是可怜,知她是要受不住了,于是停下缓缓抽送了几十下,又继续走,也就十几步的距离,却是边操边走了许久,弄得她淫水流了一路了。
    到了草堆处,他迅速脱下自己衣袍,铺在她身子底下,也将她上衣锦揭开,拉下肚兜,他如饿狼般扑在她身上,激烈的碰撞,交缠,他将她腿分的大大的,噗滋噗滋的肏她。
    许久的猛烈抽送,又肏了几百来下,百里玄敬觉得自己也要射了,于是支起身子,攥着她的臀瓣,一阵狂颠狠肏,啪啪抽干了几十下,肉茎一涨,精液噗的一下喷射而出,浇入她花穴最深处。
    “阿…”他忍不住呻吟出生。
    娇然被射的全身战栗,她也丢了,小穴一紧一紧的咬着他的硬棍,“舅舅…好涨…”
    玄敬俯下身,紧紧抱住她,“你要绞死舅舅了…”
    “舅舅的肉棍,在我穴里一跳一跳的...”
    百里玄敬又轻轻顶弄了她几下,入的更深,“恩…是在射着精儿…”
    他低头吻住她,唇舌缠绵,吸吮舔舐。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她白嫩的娇乳,下身舍不得与她分开,轻微的搅动。
    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如此隔靴搔痒般,缠绵了一会儿。他便起身,穿上了衣服。
    “再不回去,怕是要被发现了。”玄敬也抱她起来,细心的替她理好衣服,扶着她走出柴房。
    娇然依偎在他怀里,抬头看清了那人,陌生的脸,没有一丝相似。她呆呆的盯着他,不发一语。她想问,却不敢问,她怕自己失望,怕真是酒精产生的错觉。
    “舅舅…”娇然小心翼翼的唤了他一声。
    百里玄敬微微一笑,“我不是你舅舅,不过是为了让你开心而已。刚才你主动贴上来,非要与我欢好,我…只好从了姑娘你。”
    娇然半信半疑,也是,她亲眼看见舅舅跌落悬崖,这人又与舅舅大相径庭。
    也许,是她醉酒了。
    “那在下先走了。”百里玄敬看她是信了自己的话,心里还是有丝失落,“以后别再喝酒了,不然,可不能像今天如此幸运了。”
    “幸运?”娇然疑惑。
    “是呀,我不用姑娘你对我负责,不是幸运吗?难不成,你想娶我为夫?”百里玄敬说。
    娇然羞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回他。自己刚才是跟个女流氓一样,上了人家吧?
    “我先走了。”百里玄敬放开她,提步向酒楼走去。他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刚才的欢爱,无疑加快了他旧疾的发作。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你…住哪?”娇然鼓起勇气,她想了解他,接近他,尽管他是舅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她心里还是有一丝期望。而且,就算他不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如毒药般吸引她,她不舍得就这么与他说再见。
    “玄敬,你的披风。”此时,丝萝见他久久不回来,便到处找他。
    “你身子刚好些,见不得风。”她见他脸色有些发白,连忙替他披上披风,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娇然。
    玄敬微微颔首,余光看了眼娇然,便跟丝萝离开了。
    他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然儿,等舅舅病好了,就去找你…”他心里默默对自己说着。
    ***********
    娇然见他离开,心里很是失落,
    “玄敬?”娇然呢喃,是他的名字吗?
    她失魂落魄的走回座位,不自觉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刚才若是因为酒的作用,让她产生了错觉,那她,还想再错一次。到底是幻觉,还是巧合,还是真的舅舅死而复生?她越想越头疼,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齐然和司徒冥本想拦着她,可见她神色黯淡,一会儿眼眶湿润,一会儿傻笑,只当她酒后露出真性情,发泄心中的苦闷,于是便不拦着。
    “随她吧…”齐然见她不开心,自己也多喝了几杯。
    司徒冥见这两人如此,摇了摇头。
    他想到自己有父亲,有家,在京中无人敢欺负他。而他们却无依无靠,年纪又小,被人欺负了也无从应付,想到这,司徒冥心疼极了,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让她开心,让她在这京中横着走都没人敢惹。
    “别喝了,娇然…”司徒冥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拦住她。
    娇然只觉的眼前的人影,晃来晃去的,她瞪大了眼睛想要将对面的人看清楚,却越看越虚。
    她指了指司徒冥,“是你吗?我知道了,你…你骗不了我,你身上肯定有刀疤…对,胸口这里!”娇然指了指他的胸口,当时那把刀就是刺入这个位置的。
    说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伸手就要扒开司徒冥的衣服,要验明他的身份。
    “娇,娇然!”司徒冥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连忙攥紧自己胸前的衣服。
    周围有的人捂着嘴,好笑的看着他们这桌。
    “给我看看,让我看看!”
    “娇然,你喝醉了…”司徒冥一手护着自己衣服,一手推开在他身上磨蹭的娇然。
    “你是不是心虚了?若是没有为什么不让我看!”娇然觉的自己并未喝醉,而且逻辑清晰,有理有据。
    司徒冥看了看周围,尴尬的脸红到脖根,双手扶住她双肩将她按回到座位上,示意小二结账。
    娇然晃晃悠悠坐在凳子上,又看到齐然,“不对,你…才是!让我看看!”说完身手去扒齐然的衣服。
    司徒冥见此,立马擒住她不安分的手,将她跟齐然分开。
    齐然只是傻笑的看着他姐,觉的他姐姐好美。他,也喝的不少。
    司徒冥有些头疼的看着这姐弟俩,再闹下去,就真出笑话了。于是连忙结了账,将他俩弄上马车,送他们回去。
    可两人没一个清醒的,他问了半天也问不出来他们住哪儿,只得将他们带回了自己家。
    &司徒冥绝&
    一进家门,司徒冥却被父亲逮了个正着。
    司徒绝看着儿子怀里扶着个醉醺醺的女人,后面的小厮扶着一少年,同样醉醺醺的,“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同窗?”
    “阿…一时高兴,喝多了…”司徒冥搂了搂娇然,将她的脸遮住。
    这样的第一印象可不好。
    “喝多了?”司徒绝一个伸腿,朝着司徒冥的腿上就是一脚,踢的他差点跪下,疼的龇牙咧嘴。               他连忙看了看娇然,幸好她没被踢到。
    “爹!你,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下午求我救人的时候怎么说的?!”司徒绝问。
    “…爹,我会去的!保证不食言!”
    “恩,那就好。”
    “还有,在外面看中了哪个女人,娶回来当个妾侍,爹是不会拦着你的。但像这些的女人,还是少往家里带。”司徒绝看着醉醺醺的娇然,皱了皱眉。
    “爹…你说什么呢!她是我朋友,何况他们喝醉了我总不能不管吧!”司徒冥说道,抓着娇然不安分的手,心想,她这是喝醉了,要是不喝醉时还是很知书达理的,他爹一定会喜欢的。
    司徒绝没说什么,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了解的,虽然有时忤逆他,但也不会做些出格的事。
    “既然是朋友,就要知道避嫌,收拾两间客房,让他们住到东湘院去。”
    “好,放心吧爹!”司徒冥点头答应,开心他爹没细问。见他爹走远了,又长吁了一口气。
    第二天。
    娇然醒来,就觉得头痛欲裂,跟被碾压过一样。她看了看陌生的房间,一脸茫然。
    “姐,你醒了?”齐然贼贼地笑道。
    “这是哪儿?”
    “嘿嘿,司徒冥家…”
    “噢,有点印象…你干嘛笑的那么鸡贼!”
    “姐,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娇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看了看自己身上,还好还好,衣服完好。
    “哈哈,你担心什么!该担心的是人家司徒冥,我记得,你好像差点非礼了人家!…非要脱人家衣服,看人家的胸,不给看还哭…”
    娇然有些呆住,张着嘴,好像是有这么一出,“然…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喝醉了…”
    “你也喝醉了?!你,你不是说还要保护姐姐吗!净知道吹牛,万一…”万一真发生什么,以后还怎么做朋友,见了面岂不尴尬。
    “想的美,嘿嘿,司徒冥我还不了解,他是绝不会趁人之危的,我倒是担心你吃人家豆腐…”齐然打趣她。
    “他人呢?”她应该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至于摸胸的事,她就装作不记得好了,免得提起来尴尬。
    “去相亲了…”齐然说。
    “相亲?”
    “对呀,为了救我,他答应了他爹去见什么府上的大小姐…这会儿应该吃完午饭了吧…”齐然说道。
    “噢…为难他了。昨晚我俩又都喝醉了,竟给他添麻烦…”娇然说。
    “没事…,他求之不得。”齐然顿了顿,继续说道,“是我老给姐姐添麻烦。“
    “你知道就好!哼...”娇然打趣他。
    “姐,我还是想入伍,今早我已经让司徒冥给我办好了,下午我就去军营报道。”
    “怎么这么突然?”
    “恩,晚几天就赶不上了。我喜欢舞刀弄枪的,去那里锻炼锻炼,挺好。而且,你昨日不是说不想离京了吗,正好,这里也有人照顾你,司徒冥他是我信得过的朋友,将你托付给他,我很放心。”
    昨晚,齐然见她姐姐喝醉酒伤心的样子心疼极了,他才知道,那些男人再怎么坏,她也当他们是男人,却只拿他当弟弟,就算他天天陪着她,她依然孤单,而且,他也保护不了她。
    他,只有强大起来,才能成为姐姐的依靠,有资格守站在她身边,守护她。现在的他,只能是她的拖油瓶。
    娇然觉的他决定突然,又问了许多,他却只说他就是喜欢,似真的铁了心要入军营。于是她就支持他,赶回客栈,给齐然收拾包袱细软。
    到了下午,司徒冥也来了,便陪娇然一同送齐然去了军队。
    娇然在门口远远的望着齐然走入军营,眼里满是担忧。
    “娇然,不用担心,我都打点好了。这几年就是在京中训练,可能身体上会吃些苦头,但是不会上战场杀敌的。”司徒冥安慰她。
    娇然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司徒冥…”
    “不用…客气”与她四目相对,他突然脸红了,感觉到身上丝丝的疼,麻麻的,是她昨天抓的。
    娇然看他有些不自在,脸还有些泛红,“你没事吧?”
    “哦…没事…”司徒冥拢了拢衣服。
    娇然这才注意到他脖子有几处抓痕,刚想问怎么了,突然止住,装作没看到。
    “咳…我们回去吧。”司徒冥看出她的窘迫。
    “噢,好。”娇然暗示自己,她什么都记不得了,也什么都没看到,他的抓痕也跟她没关系。
    “那个,你不用送我了,我知道怎么回客栈。”
    “不行!齐然再三交代,让我照顾好你。而且,他也同意你搬到我家去住…咳,我是说你一个人住客栈不安全,这快过年了,京城最近也不安定,你还是不要一个人在外住,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了一间房…”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娇然暗示失败,还是觉得太尴尬,别看她昨夜稀里糊涂的跟人欢爱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面对他,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少年,她的脸皮跟着也变薄了。
    “齐然会担心的…。要不你先暂住在那,等你找到合适的住处,我再给你安排几个可靠的下人,你再搬出去?”司徒冥退了一步,希望她答应。
    娇然看着他闪烁的眸子,微微的点头。
    “听话,这样才不会让其他人为你担心。”司徒冥露出明朗的笑容。
    娇然愣了愣。他笑得,挺好看。
    “走吧,回客栈取你的东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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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二人又返回客栈,司徒冥帮她把行李都搬上马车,“就这些了?你的东西,也太少了。”
    “这不是想出城嘛,所以只带了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扔在原来住的地方了。”娇然说。
    “要回去取吗?”司徒冥没忽略她说的,本来想出城,如今却留了下来,是什么原因呢?
    “不了…扔了就扔了。”
    “恩,也好,缺什么,再给你添就是了。”司徒冥脱口而出。
    娇然心想只住几天,哪需要添置什么。她,要找到那个叫玄敬的人,然后去缠着他,弄清楚。
    “不用的,这些就够用。”娇然说。
    “呵呵,虽说齐然让我看着你,说不能让人把你拐跑了,但你一个女孩子,应该多买些衣服首饰什么的...”
    “阿?他真是这么说的?”娇然意外。
    “恩...”司徒冥笑笑。
    “他还说什么了?”娇然问。
    “还说...要是你再吃我豆腐。”司徒冥说,“...就不得不叫我姐夫了。”
    “...”娇然一阵尴尬,却看他一脸的戏谑,好笑的看着自己。
    “好呀,你骗我!齐然才不会说这种话...”娇然拿拳头打了他一下,抽回手时,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她怔住,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昨天真的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昨天的样子,傻透了,我怎会误会...”他只是想缓解一下尴尬。挑明了,总比两人都装作忘了,不尴不尬的好。
    “你,你这是在取笑我?”娇然看他一直笑。
    “是,昨晚,你那摸样,傻的不能再傻了...哈哈”
    “你再笑!让你笑...”娇然拿空出的另一只手打了他几下。
    这一幕,却是被远处,连夜赶回来的东方轩宇收入眼底。
    红玉在后面,暗道不好,这也太不巧了。“楼主...别走。您找了一夜,不想问明白吗?”
    “还有什么可说的...”东方轩宇眼底满是疲惫,心痛,失望。
    红玉有些急,这要是再不说明白,怕是真的没机会了,她朝着娇然喊了一声,“乔姑娘!”
    娇然听见有人喊她,转过头,便看见了红玉,还有...那人,“司徒冥,我们上车吧。”
    司徒冥微微点头,扶她上了马车。
    红玉疾步拦了上来,“乔姑娘,我们楼主有话对你说!”
    娇然见东方轩宇,犹豫了一下,便缓缓向她走来,她等了等。
    东方轩宇走到她跟前,冷凝着脸,一手搂过红玉,目不转睛地盯着娇然,“红玉,走吧。”
    红玉愣住,被他抓的生疼,动弹不得,欲哭无泪,“楼主!”
    娇然也盯着他,淡淡的一笑,拉上车帘,“司徒冥,我们回家。”
    “恩...”司徒冥一拉缰绳,驾着车急驰而去。
    红玉看着远去的马车,又急又气,“楼主!”
    东方轩宇放开了她,踉跄着退到一边墙上,似哭似笑,“回家!?呵呵,回家?”
    红玉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楼主,你们俩要互相伤害,别扯上我!我还要嫁人呢!”
    东方轩宇冷笑,“嫁人?呵呵,今天真倒是好,我爱的女子背叛我,把别男人的家当家。就连你这曾发誓永不再嫁的人,却说要嫁人!?”
    “现在又想嫁了怎么了?”
    “谁稀罕要你!忘了玄骥怎么负你的了!”他将怒气发到这个亲信身上。
    “你!”红玉气的看着他的主子,“怪不得乔姑娘不要你了!”本还想跟他解释乔姑娘是不会背叛他的,现下却是气的不想多说,一切,让他自己去悟吧。
    “是,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东方轩宇痛苦的呢喃,一副失魂落魄样。
    &初见玄敬&
    “南宫陌,你帮我寻个人。长这样的,三十上下,跟你差不多高…”娇然拿出一张画纸,踮起脚尖在南宫陌头上比了比。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南宫陌接过画纸,皱了皱眉,这…画功…“你画的?这怎么找?”
    “画的,有那么差吗?对了,我好像听到别人叫他玄敬!”娇然说。
    “玄敬?百里玄敬?”南宫陌脱口而出,这么一看,是有些相似了。
    “你认识他?百里?”娇然似乎听他提过这个人。
    南宫陌奇怪她怎么会问起他,“我不认识他,不过是给他看病而已。”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病的很重的,百里玄敬?他是怎么受伤的?”
    “他如何受伤,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见他时,他已得世外高手治疗,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有一点遗症而已。”
    “什么遗症?”娇然问。
    南宫陌看她焦急的样子,很是吃味儿,“我得到信儿,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桃花林见你,只以为你是想我了…”
    “快说...”娇然不理睬他的抱怨。
    南宫陌悠哉的往床上一躺,不发一言。
    娇然看了看他,拉下脸,“南宫陌,是你告诉国公爷我不能生孩子的吧?”
    “什么意思?”南宫陌一听,坐起身来,“谁跟你说的,你不能生子?”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不清楚吗,倒是你,干嘛多管闲事,害我被国公爷羞辱,还被赶了出来。”
    南宫陌眯起眼,这件事,并不是他做的。除了他,还有太医也替她看诊过,不过,他们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去跟国公爷说这事儿的,定是有人指使。
    能指使太医,又想她离开东方轩宇的,恐怕,也就只有皇宫里那位了吧…
    想到此,南宫陌担忧的看着娇然,皇上,终究还是不肯放过她。
    “是我…”南宫陌承认,“...你可怨我?”
    “当然怨…。所以,你要补偿我!”娇然说。
    “怎么补偿?”南宫陌看她似要‘敲诈’他的模样。
    娇然狡黠一笑,“你何时再给百里玄敬看诊,我也要去!”
    南宫陌怔住,而后缓缓点点头,
    “好。你想要怎样,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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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几日,南宫陌便带着她去了百里府。
    “南宫御医请进…这位是?”丝萝看了眼他身后的小随从,有些意外。
    “我徒儿。”南宫陌冷着脸。
    “嘿嘿…”娇然朝丝萝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黑黑的大门牙。
    丝萝皱了皱眉,他这徒儿,甚是丑陋,她用袖子掩了掩嘴,说,   “南宫御医请进,我三哥已在里面等着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在外面候着。”
    娇然见丝萝走了,撅了撅嘴,“南…师父,你把我打扮成这样,真的好吗?”她摸了摸脸上的坑坑洼洼,不满的说道。
    “哪里不好?”南宫陌倒是很满意。
    “师父您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我却如此丑陋,这不是怕影响您的盛世美颜呢!”
    南宫陌轻哼一声,抬脚走入内堂,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此时,百里玄敬已等候在内室,换了件轻便的衣衫,坐在床边等他。
    南宫陌询问了一下近日的状况,替他诊了诊脉,而后给他施针。
    娇然站在南宫陌身后,看他解开衣衫,屏住呼吸,偷偷盯着他的胸看。
    百里玄敬注意到‘他’的目光,皱了皱眉,每次看诊南宫陌都一个人来,连下人都不让进,今日,居然带了个徒儿,如此怪模怪样的。
    但他也并未多想,躺上床,由南宫陌施针。
    南宫陌下针如常,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
    娇然趁百里玄敬闭目养神,开始光明正大的仔细瞧看,却见他上身一点伤疤都没有,而且,精壮的胸膛,紧实的腹肌,比舅舅当年还壮硕,像是习武之人。
    难道真是自己多想了?娇然暗附。
    “师父,这个是什么穴位?”娇然大胆的点了一下他胸堂,装作求知好学。
    南宫陌犀利的瞪了她一眼。
    娇然却不理他,看百里玄敬仍旧闭着眼,便开始在他胸上,绕着针摸来摸去。
    不是假皮肤...。娇然得出结论,又看了看他的脸。
    百里玄敬闭着眼皱了皱眉,不发一语。
    “师父,这个呢?这里你不施针吗,据医术上说,此穴位连接心经,应该对心绞痛有帮助。”娇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手在他下巴上又摸了几下,还有发线处。
    也不是人皮面具。娇然有些失望。
    百里玄敬睁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神闪过一丝柔情。
    南宫陌见娇然对这男人上下其手,早就忍无可忍,从后面拎起她的领子,提起她将她扔出屋外,黑着脸命令道,“在外面等着!”
    娇然被关到了门外,撅着嘴不满,“哼...就知道出尔反尔。”说好的,什么都依着她的。
    此时丝萝看到'他’,似是被赶了出来,“你师父?”
    “噢,我师父已施完针,让我在外面等着。”娇然悻悻的回她,然后坐在院落的石凳上,一个人开始发呆。
    丝萝又瞅了‘他’几眼。南宫御医向来独来独往,且性子孤傲,喜怒无常,纵使百里家的人,都要讨好他三分,怕他一个不高兴,便不肯治了。
    今日,他倒是带了个徒儿过来,想必这徒儿是他的得意门生吧?
    “小兄弟怎么称呼?”丝萝上前,笑脸相问。
    娇然看了她一眼,想起那天是她给百里玄敬拿的披风,还亲自披上。
    “我在思考师父刚才所教的施针之术,还请姑娘别说话。”娇然说。
    丝萝愣了一下,尴尬的哦了一声,便坐到远处,不再说话。
    “丝萝,三哥怎么样了?”此时,百里文都走了进来。
    “在里面呢,南宫御医也在。应该没事,上次就说快痊愈了。”丝萝说。
    “那就好!”文都坐到丝萝跟前,看向那边坐着的,怪模怪样的娇然。
    “是南宫陌的徒儿...”丝萝解释。
    娇然听有人说她,抬头看了一眼。
    这不是那天为难她,将她弟弟关进大牢的那个将军么?娇然抿嘴,见他似要跟自己打招呼,便转过头,不打算跟他多言语。
    百里文都挑眉,哑然失笑,对丝萝小声说道,“倒是跟南宫陌一个脾气...”
    丝萝微笑,与文都一个眼神交汇,表示赞同。
    这边,娇然却是沉浸在思考中,前前后后把跟百里玄敬的相遇,在脑海里回放了好几遍,同时,她也记起当日在街上与他的那一面之缘。
    她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即便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可她偏偏,越是相信,他就是舅舅。
    娇然看向屋子那里,这么久了,还没有完事吗?她起身,径自走了进去。
    此时,百里玄敬背对着她,正在穿衣服。南宫陌在收拾药箱。
    “师父,好啦?”娇然手下帮着南宫陌收拾,眼睛却看向百里玄敬,这骨架,跟舅舅相似。
    百里玄敬穿好衣服,回过头,看她正盯着自己,朝她微微一笑,“怎么半途被你师父赶出去了?”
    娇然见她主动跟自己说话,心里一喜,“哦,是我师父嫌我在这碍手碍脚。...你,可感觉好些了?”
    百里玄敬点点头,“恩,本就没什么事了。你学医几年了?”
    娇然撇下南宫陌,直接走到他面前,“我...没几年。你呢?...呃,我是说,你会武功吗?看你身材结实,挺精壮的。”娇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这是在问些什么。
    百里玄敬坦然一笑,“为了强身,就学了一点。...多谢夸赞。”
    “哦...”娇然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这么说,以前是不会的。
    “怎么,你想学?”
    “我?...想!”
    “想的倒很美,”南宫陌收拾完药箱,拉起娇然向外走。
    “师父...”娇然还想再聊会儿,说不定就能找着机会,再接近他。
    南宫陌拉着她走到院子里。
    丝萝和百里文都见他出来,起身相送。
    南宫陌面带微笑,说道,“两位不必多礼,在下有个不请之情。下次,还请他到宫中找我诊治,最近宫中事务繁忙,在下怕脱不开身,出宫不便,还请海涵。”
    “好说,就按南宫御医说的做。”百里文都说。
    “多谢体谅,那在下先告辞了...请留步。”南宫陌说完便离开了。
    娇然跟在他身后,哀怨的瞪着他的后背:这南宫陌,分明就是故意的,知道她不能入宫,却故意让百里玄敬去宫里诊治,那以后她再不能跟着来看他了。
    “你去哪儿?”南宫陌拉住她,见她出了百里府便想走。
    “回我住的地方”娇然说。
    “回桃林...”
    “南宫御医不是事务繁忙吗,还是赶紧回宫吧。”
    “乔娇然,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听话一些。”南宫陌盯着她。
    “你,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火。你心情不好,为什么我要听话?”
    “因为是你,让我心情很不好。现在可以说了吗,见他到底是为何?”南宫陌问。
    “...”娇然自然不能说出真的目的,“因为他长得英俊。”
    南宫陌鄙夷的一哼,“就算我没脑子,但是我还不瞎!”
    “怎么了?身材多好,要胸有胸,要腹肌有腹肌...”
    南宫陌想起刚才她花痴般又看又摸的,心里很是郁闷,“我没有吗?跟我回去,让你摸个够!”
    “我不去...”还不是要跟她做那事儿,“我来月事了,不方便...”
    南宫陌知她撒谎,却懒得揭穿她,抱起她扔上马车,便往桃林驶去。
    他,今夜,很想要她。她跟百里玄敬,让他隐隐约约的不安。
    她不肯说,他自会弄清楚。
    &百里封川&
    娇然自那日从百里府回来后,就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再接近他。
    “偷偷溜进去?不行,那可是百里家,万一被当成刺客...”娇然摇摇头。
    “娇然?想什么呢?”司徒冥一进门,就看到她一副苦大仇深的为难样子。
    “司徒冥?”娇然看向来人,浅浅一笑,“没想什么...”
    “晚上有夜市,要不要去逛逛?”司徒冥提议。
    “今晚?不去了,我看好了一个房子,下午我要去拿房契。”娇然说。
    “这么快?你不用急着搬出去,在这过年不好吗?齐然今年刚入伍也回不来,你打算,一个人过年?”司徒冥说。
    “对呀,有什么不好,还不用被人逼着守岁,一觉睡到天亮...”娇然又想,看着他家其乐融融的在一起过年,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才可怜呢。
    “哈哈,一年就那么一天,你都舍不得早起?”司徒冥知道她爱睡懒觉,每次想来陪她吃早饭,都变成了吃午饭。
    “哎,我是不是太懒了?”
    “懒娘子,也有人要。”司徒冥说。
    “啊?”娇然看着他宠溺的眼神,自己却是很惊慌,
    “司徒冥,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
    “...没有,是你想歪了。”司徒冥看她样子,知道时机并未成熟,“我喜欢开玩笑...”
    “啊?呵呵...”娇然尴尬的笑笑,觉得好丢人,自己也太自作多情了。
    司徒冥咳了一声,说道,“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娇然问。
    “你知道的,我爹前几天给我介绍了一个白家小姐,今晚,非要让我约她出去。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这,不太好吧?我去算个什么事儿,人家会误会的…”
    “不会的,她跟我一样,早己有了心上人,跟我见面也是逼不得已。”
    娇然听着这事儿倒是有趣,“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你爹说呢?”
    “跟他说了,又要让我去见别人了,还不如骗他…而且,我看上的那女子,还不知道我喜欢她。”司徒冥看了她一眼。
    “噢,这样子…”
    “去吧,晚上夜市热闹的很。房契我让下人帮你去拿。”
    “好...”娇然觉的既然他开口了,就欣然答应,而且她还没去过夜市呢。
    **************
    “嗨,我是白淑贤。”
    “白姑娘好,我叫乔娇然…”
    “叫我淑贤就行。啧啧,司徒冥,你眼光不赖嘛…”白淑贤暧昧的朝司徒冥眨眨眼。
    “彼此彼此…”司徒冥说。
    娇然不明白这俩人说什么,而且,她见这个女子身后,也跟着一少年。
    “噢,忘了介绍,这是百里封川。”白淑贤指了指身旁的男子,介绍道。
    “乔姑娘,初次见面,幸会幸会…”百里封川朝她微微一笑。
    乔娇然一听百里二字,眼睛开始放光。
    “喂,他可是我的人,你别乱打主意!”白淑贤看向娇然,有些敌意地警告她。
    “我?姑娘误会了…。我,我只是一听百里二字,便想到大将军,不免心生崇敬而已。”   娇然急忙解释。
    “那倒也是,很少人提到百里将军不仰慕三分…”白淑贤得意的看了眼向百里封川,含着崇拜还情意。
    “我们去前面看看吧,这可是年前最大的一次夜市了!司徒冥,我们先走了,待会前面酒楼见!”说完,白淑贤便挽着百里封川挤进了闹市,消失不见了。
    娇然愕然,这才明白,原来他俩是一对,这位白家大小姐和司徒冥出来,纯是为了糊弄长辈。
    “呵呵,封川是百里家最小的儿子,白淑贤是白御史家的嫡女,两家一武一文,在朝中向来水火不容,谁都瞧不上谁,自然两家也就反对他俩在一起。”司徒冥向娇然解释。
    “这样子…原来你是怕自己当电灯泡,才让我陪你的?”
    “电灯泡是什么?”
    “呃…嘿嘿,就是大灯笼,男女偷偷幽会时,夹在中间照亮整个屋子的大灯笼…”
    司徒冥恍然大悟,爽朗的一笑,“哈哈,的确,你不来,我就真成灯笼了。”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娇然问。
    “逛街…,到时辰了去酒楼跟他们汇合,串一下供词…”
    娇然笑了笑,这一对儿可真是有意思。
    于是,他们两人也在街上随便逛逛。今夜的街上的确很是热闹,吃的,玩的应有尽有,到处灯火通明,男男女女穿梭于街市之中,千姿百态。
    “这里真是太有趣了,今日是什么节?怎么这么热闹?”娇然一手拿着糖串儿,一手握着一豆沙团子,边吃边问,显然,她逛得很是开心。
    “我也不太清楚。来看这个…这个你可喜欢?”司徒冥走到一卖首饰的摊子前,拿起一对耳环,在她面前比了比。
    “好漂亮,这个也好看…这么多样式,平日真的不多见呢…”娇然看的眼花缭乱,不知道该选哪样。
    “这个怎么样,好看吗?”娇然拿起一个最中意的,抬头问他,
    “好看…”
    “哪个都说好看,哎,能不能说点中肯的见意?”娇然拿起两只,在他面前比了比。
    “...”司徒冥就是觉得哪个都好看,“都买了...”说完掏出银子替她付钱。
    “啊?不用,我自己带钱了。喏,这个吧,好搭衣服...”娇然拦住他,选了其中一个。
    “让我买给你。就当谢谢你今晚陪我出来,免于我变成大灯笼的悲剧...”司徒冥打趣自己,“而且,这也不值几个钱,给你戴着玩。”
    娇然宛然一笑,于是拿起一腰佩,“好!那,这个腰佩,是我送给你的,谢谢你今夜带我来这么有趣的地方。喜欢吗?”
    司徒冥看了看那玉,说道,“喜欢,只要你选的,我都喜欢。”
    “这么相信我的眼光…”娇然笑笑,付了钱,拿过玉佩递给他。
    司徒冥将耳坠也给她,“戴上,我看看…”
    “现在?”娇然犹豫,见他期待的眼神,于是拿过来戴上,戴了一只,另一只却是怎么都戴不上,“哎…这没镜子。”
    “我帮你…”司徒冥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耳针穿过她的耳洞,弄了半天却也没成功。
    娇然看他戴的费劲,急的面红耳赤的,也不好意思打断他。
    “你太矮了…弯着腰累。”司徒冥直起腰,一把抱起她放到街边较高的石头上。
    “要不…我自己来…”娇然说。心里嘀咕,明明是他自己手笨,还怪她矮。
    “别动…好了…”司徒冥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的小脸,“很好看…”
    “你眼光好...”
    “轮到你了,给我系上…”司徒冥张开手臂,示意她给自己系上玉佩,“这才显得有诚意。”
    娇然未多想,大大方方的给他系上。
    司徒冥真想停留在这一刻,人海穿梭中,她静静的站在石沿上,帮他系着玉佩,
    “你们俩要腻歪到什么时候啊...在大街上这样亲亲我我的,真的好吗?”一阵清脆的女子声不合时宜的,打破了他的臆想。
    娇然和司徒冥寻声望去,就见白淑贤和百里封川朝他们坏笑。
    “给我系上嘛,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呢....哈哈哈哈...”白淑贤学着司徒冥,将刚才的话对着百里封川学了一遍,然后笑的前仰后合,“司徒冥,你这借口也太蹩脚了...哈哈!”
    “淑贤,别取笑他俩了,看他们都脸红了...”百里封川却也掩着笑。
    “白淑贤,你爹给你取这名字真是白瞎了...”司徒冥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脸红的娇然,心里泛起一丝甜蜜。
    “怎么了?我不够贤良淑德吗?你问百里封川...”白淑贤不服气。
    “好了,不闹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酒楼吧,待会儿还有烟火,我们在楼上边吃边看?”百里封川说,在前面拉着白淑贤走向酒楼。
    司徒冥和娇然在后面跟着,“...别管他俩,他们就喜欢开玩笑。”
    “我知道...”娇然并不介意,她,很喜欢这一对。
    走到酒楼,她才发现,这正是前几天来过的那家。
    会不会,又遇到他?
    &故意醉酒&
    “这是上次我们来过的那家?”娇然问,她坐的正好是那天舅舅坐的位置。
    “恩...”司徒冥点头,“上次来的晚,坐的楼下。”
    “怎么,你们也喜欢这儿?这里的位置很难订呢,多亏了封川...”白淑贤说,朝百里封川眨眨眼。
    “恩,我其实不常来,倒是三哥最近天天来这儿,这位置是他包下的。”封川说。
    他三哥?娇然心里一阵激动,激动的手都发麻,“那他今日会来吗?”
    百里封川微微有些奇怪,“不清楚,怎么,你认识他?”
    “不是...我只是想好奇,你们家各个是征战沙场的英雄,我十分敬佩。”
    “哈哈,你是不知,三哥自小就不像我们家的人,他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以前就连射箭都不肯学,最近为了强身他才学武的,三十好几的人了。”
    “喔?”娇然还想问些关于他的事,可怕问多了起疑。
    “娇然的弟弟就是因为崇拜百里将军才入伍的,现在就在你大哥营下。”司徒冥说。
    “是吗?那我估计还见过呢,叫什么名字?我回头跟大哥说说。”百里封川很乐意帮她一下。
    “阿...不用,他就是个新兵,让他自己在里面吃些苦,锻炼锻炼不错...”娇然说。
    “嗯,也是。我大哥那脾气,我一跟他说,说不好会更加严厉。当年我就是,差点就死在他手里...”百里封川忆起当年残酷的训练,至今心有余悸。
    白淑贤见他俩聊得很是欢畅,忍不住插嘴,“那是,铁血将军不是白得的。我还听说,你小时候一见你大哥就被吓得尿裤子呢。”
    “我...谁说的!”百里封川反驳,脸有些红。
    娇然看着眼前打闹的俩人,很是有趣,百里封川也就跟司徒冥一般大吧,同龄人在一起,就是容易熟络。
    “娇然...”白淑贤叫了她一声,说道,“我觉得跟你挺合的来的,我们要常常这样聚会才行。”
    娇然错愕,’这样聚会‘,是说她跟他们打掩护吗?她犹豫的点点头,“好...”
    “真的?那太好了!这样我跟封川也能常常见面了...嘻嘻。”
    果然,娇然无奈的看向司徒冥,司徒冥抿嘴微笑,回了她一个眼神。
    “我三哥来了,还有丝萝姐,真倒霉...”百里封川望向楼下进来的人,“上次就是丝萝姐告的状。”
    白淑贤镇定的笑笑,“慌什么,朋友聚会,又不是私会。你们记住了,娇然是我带过来的朋友,而封川是司徒冥的朋友,我跟司徒冥相约,你俩是顺带的,明白了吗?”
    娇然点点头,好复杂。
    “...三哥,四哥,丝萝姐,你们怎么来了?”百里封川见他们上楼,说道。
    丝萝看了眼这四人,瞧见了白淑贤,有些不悦。
    “小女子白淑贤,见过各位哥哥姐姐。”白淑贤大大方方的起身行礼,娇然也简单行了个礼。
    百里玄敬盯着他思思念念的人儿,娇然也抬头望着他。
    文都在旁也注意到娇然,只见她望向自己这边,他皱了皱眉,只以为她是看自己,于是偏过头装作视而不见,不认识她。
    她若是再敢放肆,就别怪他不客气。文都暗附。
    “哥哥姐姐,要不要坐下一起吃?”白淑贤问。
    “不了...”百里玄敬说。
    “可是好像没雅座了呢...”白淑贤说。
    三人看了看,的确是。白淑贤又笑嘻嘻的劝说了几句,于是三人便坐下来,又点了几个菜。
    刚才一进门,娇然就乞求再见到他。真的来了,却不知从何说起,她静默的坐在一边,百里玄敬像是不认识她,让她心里很是难受。
    旁边的淑贤一直侃侃而谈,丝萝和文都像是对淑贤有些冷漠,但她毫不在意。娇然看的出,她是想要给封川的家人留下好印象。
    看着淑贤,她想到自己跟东方轩宇,当日国公爷一阻扰,她便与他彻底断了。淑贤,一定很爱封川吧。娇然这么想着。
    “哎,瞧我这脑子,忘了点酒了...今日这么热闹,怎么能没有酒助兴呢!”白淑贤提议,百里家是将军世家,自然喜欢豪气的女子,自己也不能太矜持了,于是连忙让小二上酒。
    一听喝酒,桌上的几个人微微一愣。
    “我身子初愈,饮不得酒。”百里玄敬说。
    “我也是,最近伤寒刚好。你们喝吧。”司徒冥也说。
    “我今日也不想喝。”百里文都说。
    “啊...”白淑贤尴尬的看着他们,这是...
    “我喝啊!淑贤小妹,我陪你!”封川说道,自己的心上人,当然要支持。
    “好,来一壶,青梅酒?”白淑贤笑着说。
    “正合我意!”百里封川点头,两人心有灵犀。
    丝萝皱了皱眉,“封川,明日还要出早功呢,小心起晚了大哥打你!这习武不像弄弄笔墨,一天都不得落下。”
    娇然见丝萝,话里有话,还故意刁难淑贤,于是对淑贤说道,“我陪你喝,青梅酒?我还没喝过呢...好想尝尝。”
    白淑贤见娇然捧场,自然开心,“好呀好呀,我们点那种酸酸甜甜的,你一定喜欢!听我的,没错的...”
    够朋友!白淑贤递了一个眼神给娇然,娇然笑笑接着。
    除了百里封川,其他几个男人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百里玄敬开始光明正大的瞪着她。
    娇然躲避他的视线,忽视他眼里的警告,至今,他都未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她醉了,她不信,他不管她。
    “你别又喝醉。”司徒冥亦担忧的对娇然说道。
    “不会的,何况,喝醉了有我呢,晚上住我那儿。”白淑贤说道,她此时是她的朋友。
    百里玄敬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罢了,有朋友照顾她就行。
    白淑贤还不知道娇然住在司徒冥家,百里玄敬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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