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盒里除了图纸外还有一小块铁器,铁器用红色涂料勾画着断续的长线,有一个黄色的圆点,圆点上有标注着两个字——抚仙。

    “抚仙……又是抚仙村?!”

    黎斯和吴闻带着白珍珠离开了青云书堂。

    “大事不妙。”黎斯似顿悟了什么,突然道。

    “黎大哥,什么不妙。”白珍珠重新抓住黎斯双手,黎斯回过神来对白珍珠、吴闻道:“西原府连环失踪案,或许只是一个弥天大谎。”

    “弥天大谎?”白珍珠茫然的看着黎斯。

    黎斯道:“连环失踪不过是欲盖弥彰,故作魍魉,其实幕后黑手想劫走的人只有一个。”

    “桑煌。”白珍珠道,黎斯点头,三人向西原府县衙赶来。

    黎斯心里焦急万分,如果连环失踪案幕后人真正的目的被自己说中,那么化名鄂万江的桑煌即已成功被劫走,剩下的无辜被劫走的百姓为免露出马脚,只能有一个结果,就是死!

    黎斯赶回西原府县衙,却只见到了令狐游一人。令狐游见到黎斯即道:“黎兄才回来啊,一个时辰前我们接到了金平大营的回信,让我们申时前后赶到乌山,同金平大营所派出的兵马同剿乌山乌鸦寨山贼。”

    “糟了。”黎斯心急如焚,随即从县衙借来一匹骏马,让吴闻留在西原府照顾白珍珠,自己则出西原府,飞奔乌山。

    第三章 乌山岭上白骨窟

    西原府郊野,黎斯策马狂奔,一个一个案情片段随着颠簸马背在黎斯脑海里飘起又飘落。鄂万江、桑煌、乌山山贼、幕后黑手、标注抚仙二字的铁器,看似诸多无序而又古怪的线索开始在黎斯脑海里砌建成一个轮廓。首先是乌山山贼,西原府失踪案多半就是这帮山贼所为,他们受到了幕后人指使做下案件,只为造成瞒天过海的假象。神秘幕后人所求只有一人,就是隐姓埋名的桑煌,而那不知何用的残破铁器或者就是幕后人要劫拿桑煌的原因。

    黎斯胯下骏马狂奔,脑海里也是急速运转,但归拢了很多,还是有许多事情不明白,比如究竟是谁留黑夜密函将自己引入西原府,神秘幕后人……不可能。残破的铁器有何用、“抚仙”二字可否就是指的抚仙村、抚仙村在这一系列诡异案件的背后又有一层怎样的神秘光环。

    乌山坐落于西原府辖域东头,黎斯天黑后赶到了乌山。黎斯看到了留守在山脚的兵营兵卒,兵卒告诉黎斯,金平大营韩林将军同西原府捕快已经上了乌山。

    山路无法行马,黎斯步行踏上乌山。乌山百丈有余,山势奇葩。山体似被天上一把巨斧一劈为而,自中山涧有东西二峰,东峰高百丈,乌鸦寨就在东峰上,易守难攻。西峰极其陡峭,整座山峰就似锋利的鹰隼,倒插入山体之下。

    黎斯来到东峰峰顶,一座依峰而建的山寨出现在黎斯眼前。黑色的寨门敞开,呼啸的山中夜风而来,吹得寨门发出类似刺耳摩擦的声音。黎斯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难道出了意外?黎斯贴着寨门进入到山寨里。黎斯向寨里靠拢,山寨房屋并非很多,只有一二十间,但每一间寨房都是十分宽敞,可睡十数人。

    黎斯一间间搜找过寨房,既没有看到乌山山贼,也没有看见西原府被劫来的无辜百姓,更没有宁长尚同金平大营兵卒的身影,他么去了哪里?

    半个时辰后,黎斯将乌鸦寨搜找过两遍,没有人,还是没有人。黎斯抿了抿嘴,漆黑的夜色让他无法拥有更远的视野,隐隐的,黎斯觉得乌鸦山寨的周围似聚拢了无数双眼睛,眼睛似在将黎斯一点点穿透,体无完肤。

    黎斯决定到山脚,同驻扎在山脚兵营里的留守兵卒联系。但黎斯来到山下,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兵营消失了,更见不到兵卒。

    黎斯开始怀疑,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没有兵营、没有兵卒,宁长尚等人也根本没有上去乌山。黎斯萌生出一幕幕,但很快都被自己否定了。

    不知不觉,到了第二日的寅时,黎斯觉得微微目眩,倏然,一点异样吸引了他的注意。靠近峰顶崖边的野草丛里有一点鲜艳的颜色,黎斯拨开野草,是一摊血。

    野草丛外是百丈悬崖,黎斯来到崖边,脚下雾蒙蒙一片。倏然,黎斯发现了在崖角有半截断开的绳头,绳头被烧断,上面留有黑色的残迹。

    黎斯猛的一震,他放开目光,望向遥遥云雾对面,乌山西峰?!黎斯很快在悬空的崖石上看到了悬桥压坠的痕迹,足以说明,这里曾经有一座可以通往乌山西峰的悬桥,只是现在桥断了。

    “宁长尚……有人吗……”黎斯扯开嗓子向对面云雾缭绕里的西峰呐喊,没有回应。乌山东西两峰相距三十丈上下,若想人为飞度是绝技不可能了,除非长出翅膀。

    卯时之后,天空洒下了更多阳光,笼罩在东西峰巅的白雾也散去个七七八八,黎斯眺望,乌山西峰没有任何的建筑物,只有一片空地。空地尽头有一排耸立在山峰上的巨岩,丝毫看不到人的影子,黎斯瞅了瞅断开的绳头,还是决定先想法子去西峰看一看。

    难题来了,两峰相距三十余丈,而西峰形似鹰隼倒插入地的峰势让黎斯断绝了攀爬上西峰的念头,那如何过去西峰?黎斯站在崖边皱眉,半空里,一只黑羽的大鸟从远处横冲飞来,扑向峰下山涧,黑鸟俯冲之姿如同一柄射入山涧里的黑箭。

    黎斯望着黑鸟,脑中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黎斯回到山寨,从武器杂物的仓房里取出了一柄硬弓,再拿上几只坚固的长箭。

    长箭以黑牛角为弓角,以野猪内筋为勾筋,配以鹰羽为尾,射出之箭蓄力强爆发更是猛烈,黎斯仔细的将两根长箭用麻绳绷结在一起,绑好一对。黎斯将对箭拉入弓弦,蓄力瞄准“嗖!”的一声射出,弓弦震动,长箭似破虹之电射向对面山峰。

    长箭飞跃了二十余丈,速度渐慢了下来。黎斯迅速将第二对第三对绑牢的长箭射出,两对长箭钉在第一对长箭箭尾,第一对长箭重获贯力,钉入乌山西峰崖石里。

    长箭后黎斯早附好了麻绳,麻绳落在两峰之间,摇摇晃晃。黎斯长吸一口气,提气走上了麻绳。黎斯尽量保持平衡,但突兀吹来的一阵山风让麻绳晃动幅度变大,黎斯吓得倒吸一口冷气,风停后,黎斯重新挪向西峰,终于有惊无险来到了西峰。

    黎斯环顾西峰。西峰一眼望尽,一大片枯黄色的石地,绝地无草。石地尽头是一排巨大的山岩,山岩相邻间竟存在一个一个的石洞,如同蚁穴一样布满山岩。

    黎斯探进一个石洞,朝着里面大喊一声:“有人吗?”回音在石洞里叠传,不多时,石洞深处传来了一声久违的回应。

    “有人……救命啊!”

    黎斯拍了拍岩石,道:“原来藏在这里面。”

    两个时辰后,西原府捕快连同金平大营兵卒都被救了出来。此外,从山岩石洞里还找到了一百多具不明身份的尸体,有的尸体只留下一副骸骨,显然死去多时了。

    平大营领将韩林,捕头宁长尚灰头土脸的出现在黎斯面前,宁长尚看着黎斯:“黎兄,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随即,宁长尚将自己一行人的遭遇道出。

    昨晚宁长尚同韩林将军进入到乌鸦寨内,却找不到山贼。然后,有兵卒发觉西峰有火把挥舞,接着听到了有人在西峰呼救,韩林没多想率领兵卒踏着悬绳梯过到了对面山峰。宁长尚本来觉得不妥,他留了几个捕快守在乌鸦寨里,自己也过去了对面。

    但到了对面,韩林和宁长尚才发现呼救的人质只是一个一个草人,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张张巨大的黑网已经兜头将他们网住,还有参杂了迷药的火烟,这百十来人就都被制服了。韩林和宁长尚就被关进了西峰隐秘的巨岩山洞里,宁长尚听关押他们的山贼称山洞为“白骨窟”,想来不知有多少无辜旅客葬身在这白骨窟里了。

    从白骨窟内寻找出来的尸骨里包括了西原府失踪案里的多人,连环失踪案总共发生了十一起,宁长尚根据画像已经辨认出了九人。黎斯看着宁长尚一一将尸骨比对画像,这些无辜的百姓成了失踪案幕后黑手的牺牲者。但确定身份的人里,没有化名鄂万江的桑煌,这早已在黎斯预计里了。

    “山贼去了哪里?”

    “肯定早跑了。”宁长尚叹息一声。

    韩林率兵回了金平大营,黎斯和宁长尚也回到了西原府。天色阴沉,西原府衙门里,令狐游一脸愁容,显然他知晓了结果。黎斯独自回到了驿馆。

    驿馆里,白珍珠和吴闻都在房间里,白珍珠神色古怪,吴闻则低着脑袋。黎斯踏进房间,顿感到背后一阵冷风,有人!

    黎斯猛回身,长剑从腰间抖出,犀利的剑芒刺向门后。门后是一老者,微微带笑,眉毛似鹰目一般斜插入鬓角,鬓角已有斑白。老者将手掌简单弯成鹰爪式,却完全阻挡了黎斯一招犀利攻势。

    黎斯的长剑倏然落下,瞪大了眼睛望着老者,大喜喊道:“严老!”

    老者哈哈大笑:“黎斯,多时未见,竟是用这种方式来欢迎我这个老家伙啊。”

    黎斯立马收了长剑,同老者抱在一起。白珍珠在房间里看的鼻子发酸,说:“原来黎大哥跟四大神捕之首的严成,关系这般深厚,就像是许久未见的亲人一般。”

    这老者正是当今大世王朝四大神捕排名之首的鹰捕——严成。

    严成对于黎斯来说,可谓亦师亦友。黎斯年轻时曾经跟踪严成在归云州当了五年捕快,从严成身上习得了作为一名捕快应当具备的品质和责任。五年后,严成被调入圣城神鹰门担当六州行衙总捕头,统领六州紫青衣捕快,严成调离后,黎斯也开始独自经历衙门和武林中的风风雨雨,逐渐成长起来,终成为独当一面的四大神捕之一。

    黎斯最近一次见到严成是三年前,此刻突然见到了恩师,高兴的自然无法可说。两人一起秉烛夜谈到深夜,黎斯同严成说了三年来的点滴,从离奇诡秘的青城生死,说到了漂浮于无望大海深处的金岛形人师师碧然,还说起了云州城里令人心生悲切的眩鬼之主蒋遥等等,黎斯说了一些,也隐瞒了一些,像黑索穿插在越来越多案件里的神秘组织黑夜。

    黎斯说起案件的时候,严成表现的像是一位着迷的倾听者。黎斯几乎就要将此番来西原府的目的告之严老,但转念间还是将这股念头藏了下去,毕竟黑夜密函凶险种种,黎斯不愿严老被自己拉进险地。严成注视着黎斯双眼,摸着胡子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愿意说。”

    黎斯心中一惊,严老一双刀锋一样的眼睛似可以抛开自己心脏,看到内心。黎斯抿了抿嘴,同严老眼神相汇,那坚定不移的目光令黎斯有了敞开心扉的冲动。

    黎斯张了张嘴,倏然,驿馆外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几只乌鸦飞腾而起的狰狞叫声。

    “不好!”严成道一声,黎斯跟着严成冲出了驿馆。

    严成熠熠生光的眸子很快在黑夜里发觉了疑点,他飞扑到驿馆长廊后的小院,一个身穿青色捕装的年轻男子横身伏在青石板上,脖子被割开了一道血口子,鲜血汩汩冒出。严成摸过年轻男子鼻息说:“刚死不久,凶手下手果断凶狠,是个行家。”

    严成说着,翻过了男子身体。黎斯看到了年轻男子面目,不由吃了一惊,说:“是他。”

    “你认识?”严成看着黎斯。

    “嗯,他是西原府捕快,宁长尚的手下,我记得他叫尹平。”黎斯看到尹平嘴角微微撅起,黎斯用双指掐开了尹平紧闭的唇齿。唇齿之间,有一块青色的衣片。

    黎斯抽了出来,衣片上用血水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抚仙。

    尹平衣袖位置有残破,手指也划破,这衣片字迹应是尹平死前所写。

    抚仙!又是抚仙村!

    第四章 抚仙村

    尹平留下“抚仙”二字,想说明什么,是说杀他的人去了抚仙村,还是围绕着抚仙村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尹平又知晓了何种秘密才招来了杀人之祸。

    一月十一日,黑凶日,万事皆不宜。

    寅时过,令狐游同宁长尚带着西原府捕快一同来了,严成将自尹平口中发现的青衣碎片交予了宁长尚。

    恶夜终是过去,黎斯同严成出了驿馆,走上黎明时分的西原府长街。长街上没几个人,仅有几家早吃小摊撑开了笼屉,准备起火蒸包子。严成在前,黎斯随后,两人步伐一致的走进长街。

    “黎斯,你怎么看?”

    黎斯顿了顿,他不想对自己的恩师有欺瞒,道:“尹平所留‘抚仙’二字,在之前失踪案中我也找到了相同的线索。抚仙有可能就是西原府西南百里外的一个深山小村,抚仙村。”黎斯将头绪讲给了严成听。严成停住了脚步,笑说:“我有些恍惚了,你走在我身后,我好像又回到了十二年前的梦柳镇。”

    黎斯听闻到“梦柳镇”三字,心头猛地狠狠揪住,一股藏于心底最深角落的情愫升腾出来,渐渐氤氲在黎斯脑海里,化开成了一个女子遥远的倩影。

    “自十二年前离开那里后,我再没有回去过,你呢。”严成望着晨露雾气里的黎斯,黎斯眼中弥散一抹看不透的水汽,摇头说:“我也……好久没回去了。”

    “是啊,都没回去。”严成点点头,开始继续先前走。他说道:“黎斯,想不想知道我为何来到这南仙州。”

    “呃。”

    “宿州公孙巧是我的老友,三个月前,我收到了他的飞鸽传书,书信里用词措语透露出公孙巧似乎陷入到了某些人严密的监视里,公孙巧很恐慌。书信最后,公孙巧希望我能去宿州一趟,但不巧的是,那时我在圣城里有紧急公务脱走不开,于是我派了两名神鹰门最得力的下属前往宿州保护公孙巧。但两个月前,公孙巧还是失踪了,我的两名下属一番明察暗访后,发现了几名可疑人物。半个月前我收到下属最后一次飞鸽传书,他们跟踪疑犯来到了南仙州西原府辖域,然后,我就再没收到他们的消息。十天前,我结束了公务,就直接赶来了南仙州,一路上都可以追寻到下属暗留的神鹰门标记,直到进入西原府境内,所有标记都不见了。于是,我秘密潜入西原府,没想却碰到了你。呵呵,可谓天赐我师徒再会啊。”严成说完,黎斯问:“严老进入西原府后,可有两位下属的线索。”

    严成摇头。黎斯望着严成消瘦却坚定的背影,说:“严老,我记得公孙巧乃是淮北金锁公孙胜的后人,手里有一把七心玲珑钥匙,可开启天下任何锁。对吗?”

    “公孙巧的确是公孙胜的后人,至于七心玲珑我也听闻过,不过江湖所传总有虚浮之处,也不可完全听信。”严成谨慎的说,黎斯点头。

    “严老可有什么打算?”

    严成道:“西原府多事之秋,我总感觉这里笼罩着一股不一样的味道。公孙巧还有我失踪的下属都可能牵扯其中,说不得,要来个一探究竟。”

    严成回转脑袋,望着黎斯,笑笑说:“黎斯,可愿意陪我去一趟抚仙村。”

    “求之不得。”黎斯微笑点头。

    太阳过了巳时便躲藏在乌云里,白珍珠收拾好行装兴高采烈的跟在黎斯身旁。但在西原府还有事情需要留心,比如尹平之死是否还能找到新的疑点,于是黎斯安排吴闻先留在驿馆,自己则带着白珍珠随严成去抚仙村,等尹平案落定后,吴闻再去。

    黎斯、严成出来驿馆,却发现宁长尚早就守候在了驿馆外,还为三人准备了三匹骏马。

    宁长尚抱拳道:“黎兄,老前辈,我也想跟随你们一同去抚仙村。”宁长尚显然早已经算准了黎斯同严成二人要去抚仙村,所以一早就守在了驿馆外。黎斯严成两人似也没有理由拒绝宁长尚,毕竟失踪案、命案都是发生在西原府,且死者有一名是西原府捕快,而且抚仙村也在西原府辖域内。于情于理,宁长尚都应去抚仙村。

    宁长尚身边还跟着一名捕快,这人黎斯也认识,就是当日青云书堂为难自己的蔡亮。

    巳时过去大半,一行五人出了西原府,前往西南百里外的抚仙村。

    五人匆匆赶了三个多时辰才看到了连绵起伏的群山,其间多是荒无人迹的原野,所走之路坑洼不平,走走转转过了三个多时辰才来到西南大山边缘。

    南仙州深山不似其他地方的山脉,它是由一座再一座巍峨耸立的山脉首尾相依所构成的山脉群,大山腰腹依附着数不清的山岭,大山小岭密集在一起,故有了十万南仙大山的说法。黎斯首次见识到如此庞大的大山,隔着老远就像看到了一头从天尽头缓缓挪来的擎天巨兽,无边无际。

    白珍珠更兴奋,恨不得就在这看不到尽头的深山里开开心心的住上一年,想到这里,她转了目光,悄悄瞥了黎斯一样。

    “丫头,下马了。”耳边传来黎斯的话语,白珍珠收了心神下马。黎斯接下白珍珠,对严成道:“严老可曾入过南仙深山?”

    严成点头说:“七八年前,我曾追飞贼进入过南仙大山,但不是在西原府入的山口,而是从南仙州东恭城的东山进入到南仙大山背后。”

    蔡亮曾去过抚仙村,所以由他在前面带路。黎斯、严成、白珍珠走在中间,宁长尚走在队伍后面。一行人第一次进入到了南仙州有着无数神奇传说的十万大山里。

    白珍珠路上有说有笑,不时问身旁稀奇古怪的植物或者花朵,南方大山气候潮湿温暖,不似北方山脉上只生长着松柏等形单影只的树木,这里的深山里蕴生了许多美丽多姿的植被花朵。

    一行人有了白珍珠的声声笑语倒也不觉得多么烦闷,但好景不长,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小丫头已经有些疲惫了,问说:“还有多远啊,怎么这山怎么走都走不完。”

    蔡亮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才道:“我们这才翻过了一座大山,还得再翻过一座才能见到抚仙村。”

    “啊,还有那么远。”白珍珠揉着发酸的双腿,撅起了嘴。黎斯无奈的摇头。蔡亮又说:“估摸再有一个时辰能到,这还是快的,没有碰见南仙深山里的山瘴气。要是碰见了,只能绕过它走,那更慢了。”

    “山瘴气?”白珍珠好奇心又来了,黎斯在她身后说:“山瘴气是深山里才有的瘴气,人走进瘴气里不仅会迷路还会中毒,如果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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