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捆住了月月,甘做一对捆绑似的夫妻。

    绣球也把紫薇带过来了,让紫薇的心遗失在绣球上。

    一个小时以前,向阳带着紫薇来到了树林里,紫薇的爱心泛滥成灾,为了保护一只流浪狗,与向阳发生了冲突,把向阳气跑了。

    等到向阳气得跑出树林时,紫薇才发现向阳并非想踢死狗,而只是吓唬狗,离他的包子远一点,狗的乱叫导致她错怪了向阳。

    狗无病呻吟就是想博得新主子的怜爱,紫薇见到这一只成精的狗,在她面前人模狗样,装腔作势的叫唤着,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惹祸的狗给赶跑了,循着向阳的足迹,追到了这里来了。

    “向阳,你在哪里?”紫薇一边喊着向阳,一边随着人流来到了绣楼前。

    远远的看见向阳与几个家丁在拉拉扯扯。最后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到向阳面前,比比划划的与向阳说着什么?

    紫薇深感不安,举起手大声叫着:“向阳,向阳,等一等,我在这里。”

    她喊叫着,向阳始终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估计太远了,他没有听见,她急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一只流浪狗紧跟在她的后面护着她,见紫薇焦急万分,狗摇着尾巴,仰着脖子,帮着紫薇大声的叫起来了。

    “汪汪”的声音一声紧似一声,如催命的魔音彻底的击毁了向阳的最后的一丝期待,他头痛欲裂摇摇欲坠,管家趁机把失去意识的向阳扶进了陆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是那一只狗惹的祸,狗还浑然不知,以报恩的姿态帮着新主子继续叫唤着。

    汪汪的声音传得好远,好远,钻透墙壁,跑进了向阳的耳里,使向阳气得大脑一片空白,瘫坐在椅子上,被陆府的人摆布着。

    紫薇见向阳远远的被管家架着起来,半扶半拖的弄走了,她不知发生了何事,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见许多人聚在一起,述说着陆府月月小姐抛绣球,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公子已经被陆府的人拥进府与小姐拜堂成亲去了。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使紫薇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她横了众公子一眼,喘了一口气:“胡说!”

    众公子见紫薇不信,脸上神色焦虑,以为她也中意月月小姐,她心目中的小姐现在要拜堂成亲了,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有一位公子好心的告诉他:“公子,此事千真万确,红袍公子真是很幸运,他没有参与抢夺绣球,是绣球从众公子手里滑脱出来,飞过来选中了他。”

    其他的几位公子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就此事议论开了。

    “这位公子真是走运,我为何没有这位公子的好运气?”

    “月月小姐此举真是创举,靠绣球找到了一个好姻缘,这位公子乃人中龙杰,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月月小姐好福气。”

    “此乃天意,乃天作之合!”

    “哼,这位公子也是个贪慕虚荣的人,还不是冲着二当家的位置来的,他是被权势被钱财捆绑住了,这一桩说不定也是捆绑似的姻缘。”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说得紫薇心惊肉跳,她扒拉开众人,探出脑袋一瞧,向阳已经被众人拉进了府里,她大声的呼喊起来了:“向阳,向阳你出来,再不出来我不理你了。”

    “向阳,向阳你出来,再不出来,我对你不客气了。”

    众公子哄的笑开了,又来了一位疯癫之人。人们聚在着紫薇的笑话。

    紫薇手里拿着扇子,在绣楼前大声叫唤着,要冲进陆府把向阳解救出来。

    几个家丁见势不妙,冲过来挡住紫薇,大声呵斥着:“大胆,公子的名讳岂是你可叫唤的,公子现在正与小姐在喜堂里拜堂成亲,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跑到这里来滋事。”

    家丁的话进一步验证了众公子的说辞,向阳确实被陆府的家丁带进了喜堂。

    这真是胡闹,紫薇火了,手里拿着扇子,扬手甩了多嘴的家丁一扇子:“放屁,狗奴才,有眼无珠,谁是你家公子,你跑出来乱指。你家小姐想公子想疯了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张公子的事情刚刚过去,现在又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位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俊俏公子来找新姑爷的茬。

    张公子的表弟从众人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端倪,他把当时的整个过程回忆了一下,意识到了事情有可能出现转机,他悄悄的伏在张公子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张公子眼睛睁大了,面现喜色,刚才的颓势一扫而空,这才明白了向公子为何大声嚷嚷着:“错了,错了,绣球砸错了人。”

    张公子当时急得六神无主,忘记了陆府定下的规矩,符合年龄的未婚的公子,愿意入赘陆府的站在护栏以内,看热闹的人们在护栏以外,而当时公子恰好是站在护栏以外,靠在树上,嘲笑着一群疯癫的众公子。

    没有想到,所有的人都被绣球弄疯了。

    陆府选错了女婿,他才是当之无愧的最佳人选,张公子此时将所有的事情弄明白以后,各种滋味涌上来,心里苦涩涩的,想着自己的意中人与一个不爱她的人马上要拜堂成亲了,心里就难受。

    他呆呆的望着陆府的大门,听着里面传来了一阵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他急不可耐的冲着家丁大叫起来了:“陆府选错了女婿,我才是陆府当仁不让的新姑爷。”

    他一把抓住家丁的手腕,急不可耐的扯着家丁的衣袖,要他带着他进陆府:“小二哥,你行行好,帮我给员外说一声,绣球选错了,我才是陆府的女婿。我对小姐仰慕已久,我愿与小姐缔结良缘。”

    家丁扭动着身子,早就对张公子垂涎小姐的美色有所耳闻,不敢应承,只是好言对张公子说道:“公子,你趁早打消痴念,公子与小姐已经拜堂成亲。你听,府里的鞭炮炸得多欢。”

    紫薇听了家丁的赞誉,气得气血翻涌,怒叱着:“放屁,有眼无珠的狗奴才,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人更是不可乱认。谁与你家小姐敢拜堂?我就打断他的腿,不信就试试?看他有没有这个狗胆?”

    有戏看了。

    人们哗的一下全部围过来,瞧着热闹,有的不服刚才的结果,也趁机插科打诨,排解心中的郁闷。

    “是否陆家真的弄错了对象。”

    张公子表弟大声的叫唤着:“错了好。错了可以重新再来,本来陆府行事就匆忙了一些,出差错也是在情理之中。”

    “陆家这种做法太草率了,失去了公平。弄得人心里不服。”沈公子把自己的袍袖收起来,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大片淤青,不满的嘀咕着。

    众人哄的笑开了:“老兄,不是你的,不要强求,你的姻缘不在这里。”

    这时陆府又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声音。

    “简直是胡闹。这个混账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紫薇探出脑袋望着陆府,急得团团转,把挡她道的家丁往一边推着:“胡闹,简直是胡闹,让道,我要进去。”

    家丁更是神情紧张,老爷吩咐过了,今日大喜之日,谁出错,将会重打八十棍赶出陆府,谁今日表现好,喜事已成,就每人赏五两银子,全府上下总动员确保小姐的婚事顺利进行。

    这几个家丁就是负责府外治安的,他们围住紫薇不让她进府,其中一个家丁十分机灵,好言好语的劝道:“公子也许你不知,老爷在此搭下绣楼,为女儿招亲,老爷当着所有公子的面承诺,那绣球便是三媒六证之礼,凭天匹配,只要被小姐抛出的绣球相中,就是我们的姑爷了,今日当场披红戴花,进府拜堂成亲。”

    紫薇不信,指出这种做法不妥:“如果选错了,公子不依怎么办?”

    家丁嗤笑出声:“公子,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天下掉馅饼的美事,谁不依?老爷说了,即使不依,绑也要绑在一起,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另一位家丁想进府,亲眼看见小姐拜堂成亲,想早一点把紫薇打发走,他出言相撞着:“今日是向公子与我家小姐的好事,请这位公子自重,不要骚扰我家公子,破坏好姻缘。”

    紫薇火了:“放屁,不要乱攀亲,公子永远与我有扯不清的关系,想与我撇清关系,你去问他看,他敢不敢?”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紫薇受辱

    “哈哈哈,有趣。世风每况愈下啊,这位公子公然承认他与那位公子有扯不清的关系,真是哀叹。”一位中年人挤进人群来凑热闹,道出了紫薇与新姑爷不同寻常的短袖关系,为月月不值。

    众人看着唇红齿白的紫薇,她拿着一把上好的檀香扇子,伸手指着一位家丁怒斥着狗奴才,不长眼睛,胡乱攀亲戚,被人从中看出了端倪。

    这位少年公子与新姑爷有着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可真正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人人瞧着脸红脖子粗的紫薇,眼里噙着意味不明的耻笑,对两位公子的事情提起了兴趣,伸长脖子倾听着两人的趣闻。

    沈公子用扇子掩着唇瓣,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朝着紫薇抛了一个媚眼,学着向阳的样子,对着紫薇斯斯艾艾的叫唤着:“是啊,这位不长眼睛的狗奴才,乱攀亲戚,找打。公子你说是吗?”

    他的这一副妖孽的、欠打的模样,引起众人哄堂大笑。

    笑得紫薇羞怒交加,众人围着她,唾沫横飞,明知这是因众人无知引发的一场误会,可这个误会紫薇不愿当着众人的面解释。

    紫薇忍羞带怒侧过脸,回避着众人的锋芒,不管她怎么躲闪,讥笑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令她脊背冒冷汗,燥得她的脸上通红。

    张公子的表弟唯恐天下不乱,也挤进人群烧了一把火:“这真是应了一句话,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陆府耍了众公子,结果自己也遭到了报应!陆府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公子摸着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幸灾乐祸的应和着:“在成千上万名公子中,也没有几个好男风的,而陆府偏偏抛绣球找到了一位断袖,好男风的公子,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报应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鄙视着紫薇和向阳,向阳不在,没有听进这些议论,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还好一些,苦就苦在了紫薇,苦在她又不好解释,怕人当众认出她的身份,对她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因此,她咬咬牙忍着疯言疯语,只等这一波风波过去,就没事了,哪里想到众人见紫薇无力反驳,把她当软柿子捏,越说越有劲了,嬉笑谩骂、胡说八道一气,出着心中不满之气,弄得紫薇心烦意乱,苦不堪言。

    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指着这位沈公子,气得声音打哆嗦:“你。你……你无耻!”你了半天才找到感觉,原来人们在嘲笑她,说她和向阳是短袖的关系,是贪慕虚荣的小人。

    紫薇啼笑皆非,哭笑不得,她还用得着去巴结陆府,这是谁跟谁的关系?这些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公子,八卦起来比女儿毫不逊色。

    特别是沈公子仗着自己读了几本书,摇头晃脑慢条斯理的说着,每一句话都带刺,扎进紫薇的心里都带血。

    紫薇扑上前,扬手预打沈公子,沈公子身子像泥鳅一样,溜到了别人的身后,紫薇恨恨的骂着:“无耻的宵小之辈,满脑子都是肮脏的东西。”

    众人笑得更响了,个个巴不得有人出来搅局,把此事搅黄,令陆府出丑,令新姑爷出丑。以此惹恼陆家,使陆家反悔,把这位行为不轨的公子赶出陆府,他们就有机可乘,重新寻找机会登上陆家的大门,成为陆家的二当家的。

    人们各怀心思、心怀鬼胎,聚在一起,围着紫薇指指点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对她露出不屑的神情,本来有些人是不相信的,现在亲眼看见紫薇躲躲闪闪的眼光,面若桃花的一张芙蓉面艳丽非凡,红彤彤的一直红到耳根,使很多人都相信了,新姑爷确实是断袖。

    以讹传讹。

    人言可畏!

    唾液可以淹死人。这些无知的人,还是少惹为妙,免得越描越黑。

    紫薇羞怒难当举起扇子,掩着自己的容颜,躲开众人的视线,扭过身子对着陆府叫起来:“向阳,向阳,你出来。”

    还没有等她喊完,后面就传来了汪汪的狗叫声,那只被紫薇治好了腿的狗,摇着尾巴在紫薇的后面,帮着紫薇叫唤着。

    “汪汪”狗不顾众人的诧异,一声高过一声的狂叫起来了,它似是感觉到了新主子的焦急,叫得比紫薇的声音更大了。

    紫薇转过身子,驱赶着这一只狗:“滚,走开。都是你惹事,气跑了向阳,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燥事。”

    突然,从陆府半开的大门里,冲出来了一只看门狗,这一只公狗对着那只流浪狗大声的对着狂犬起来了。

    “汪汪”

    “汪汪”

    “怎么不服气,打一架。”人们渐渐的离狗远一些,狗疯狂起来也是很厉害的。

    紫薇也吓跑了,离院子远远站着。关注着两只狗的动态,眼睛一刻也不闲的直视着紧闭的院门,在狗的狂犬声中,夹杂着从院子里传来的一阵紧似一阵的鞭炮声。

    这是怎么哪?

    向阳为何还不出来,难道他没有听见她的叫唤吗?听见了她的叫唤为何不出来?

    鞭炮声越来越响了,好像是拜堂已经进入了高潮时期,才彰显陆府十分热闹,用鞭炮来祝贺,有这样办喜事的吗?

    紫薇不愿意相信这些鞭炮是为向阳而放的,她在心里不断拒绝着这个事实。

    而鞭炮声击破了她心动最后的一根防线,她心烦意乱、无目的的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踩在草窝里,突然,她感觉脚底下软软的,出脚不对,她抬起脚一看,一只包子粘在她的脚底下掉的只甩。

    突然,紫薇似明白了什么?向阳在责怪她不善待他,他想吃肉喝酒,她却只是给他卖豆腐脑喝包子吃,为了几个包子,向阳与这只流浪狗争食,一怒之下把狗的腿踢断了,她替狗报仇,打了向阳一巴掌,用黑玉断续膏把狗腿治好。

    这一巴掌打得向阳伤心不已,将他们之间的情分打散了。

    他大概认为,紫薇对狗都比对他好吧,一下子脑子没有转过弯,一气之下甩袖而去。

    这个向阳,与狗还争风吃醋,真是缺乏男儿的气息。紫薇想到这里哭笑不得。

    想像着他的一切,他郁闷不已,跑到这里凑热闹,恰好运气极佳,接到了绣球,愿意进陆府做姑爷,也不愿再见到她了。

    袁野也离府了,出外打理青楼,曹风离府了,建功立业。履历战功,向阳也许想仿效他们两人,离府寻找自己的新的归宿,如果这是他们心甘情愿的选择,她会成全的。

    强扭的瓜不甜。

    这根红绳早就陈旧了,触碰就会断,何必用金丝线包裹的那么光鲜,给外人一个眼花缭乱的感觉,使人产生错觉,这根红绳牢不可破。

    其实,一根虚无的红绳把一对别扭的人,系在一起是不现实的,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以摧朽拉姑之势随时击垮脆弱的神经。产生风波。

    一个绣球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如果这是他的选择,她该怎么办?

    紫薇默然不语,将靴子底下的包子擦掉,软缎靴底踩在草上蹭蹭,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镶金丝的软缎面料的鞋面。

    一身紫袍随风轻摆,在她眼前晃动着,紫薇诧异的抬起头,睁开眼睛由下往上的看去。一张五官长得十分俊朗,眉清目秀,美如冠玉的公子,站在她的面前,公子唇角含笑望着紫薇:“幸会,在此遇上姑娘真是在下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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