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凭他长着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他怎么解释也没有人相信,真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弄得他在府里一直躲着紫薇,生怕这个女人抓住他的痛脚不放,他看见矮小的身影赶紧溜之大吉,不愿再跟她解释,知道事已至此是越描越黑,在她面前抬不起头,害怕看见那一双冷嘲热讥的眼睛。

    在府里,见到了琪公子,公子眼里噙着笑容,原来公子的笑容如沐春风,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现在,看见公子唇角挂着一丝浅笑,他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向不爱跟他开玩笑的公子,主动上前竟然跟他开起玩笑,拍着他的肩膀戏弄着:“公子,你最近交起了桃花运。”

    气得他牙痒痒的,恨不得吼一嗓子:“公子你怎么是非不分,我被陷害了,你还幸灾乐祸,不够意思。”

    他也只是嘴巴张了张,就闭上了嘴巴,银牙咬碎了连同满肚子的委屈咽下去了。

    憋得他难受,他郁闷的逃开了。突然,他觉得他在府里地位下降了许多,他在府里抬不起头,害怕看见众人暧昧不清的目光。

    他走到哪里都有下人在给他行礼打招呼。下人的眼光怪怪的,人人眼里闪过不削,不知他哪一根神经没有调准,少了一根弦,眼光短浅看人走眼,民间的小姐如何有当朝的郡主吃香。

    “傻瓜。”

    “不折不扣的大傻哥。”

    向阳满肚子委屈无处述说,心里堵得慌,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弄得一身骚,闷闷不乐。

    他把衣领拉起竖的高高的,当一个缩头乌龟了事。逃也似的跑出府,躲避众人的追逐。

    他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似人,连昔日最喜欢的红袍也扔掉了,换成一身黑袍,彻底使自己改头换面,可是往事如昔,绣球的留下的阴影,随影附行粘在他的身上,无法摆脱梦魔的纠缠。

    他所受的这一些罪,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现在可好,她也尝到了苦涩的滋味了!

    “哈哈哈,痛快。”

    看见紫薇受瘪的表情,他的心情雀跃起来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报应来得真快,现在看她怎么收场。

    “哈哈哈”向阳骑着马,大笑的离开了撵车,跑到车队的前面去了。

    刺耳的讥笑声持续不断钻进她的耳朵,气得紫薇气血翻涌,脸涨得通红,双手抓住车窗探出脑袋,冲着向阳背影破口大骂:“混蛋找打。”

    “郡主,豫王在此不可造次。”一直坐在撵车里,看着两个冤家在斗嘴的狩琪,适时出声提醒她。

    霎时,紫薇像被霜打的茄子蔫了。刚才涌出来的怒气一下子消失无踪了。

    她的脑袋微微朝下缩了一下,露出一双不悦的眼睛悄悄打量着玉树临风的身影。

    紫袍飘飘,身材高挑,豫王超凡脱俗的站在凉亭里,手里拿着萧,站在凉亭里等待着紫薇。

    凉亭此时成为一个花园,凉亭的四根柱子挂满了用绸带系好的鲜花,一朵一朵鲜花在秋风里怒放,周围摆着一盆一盆的花卉,花盆将窄窄的小路圈起来,形成了一个花园。营造了一个温馨的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自成一统,已经阻断了前面的道路,看情形,豫王下了好大的功夫,想把紫薇留在这里,与她吹箫交谈。

    谈什么?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谈情说爱

    还是说爱?

    他们之间有情,他们之间有爱吗?

    她和豫王可以向民间男女一样谈情说爱吗?与皇子谈情说爱似乎很勉强,也很遥远,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情根本就没有爱!

    府里还有一堆麻烦没有处理,她不想再招惹麻烦了。

    紫薇躲闪着,不敢看豫王充满着喜悦,情愫滋长的炙热的目光,修长的手指捏着长啸,轻轻敲打着掌心,邀约着紫薇一起吹箫弹琴。

    紫薇犹豫着,举棋不定,求助的望着狩琪:“怎么办?”

    黑眸一直盯着豫王,他的脸上变幻莫测,一双黑眸转换了几种神情,由最初的讶然转为不悦,又由不悦变为了然,他的唇角挂着玩味的笑意,只是这个笑意未达眼底:“郡主,向阳说了许多废话,但是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豫王是专程赶来送你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盛情难却,你必须要当面向豫王致谢。”

    紫薇扭捏着身子,不愿下撵车,她害怕见到豫王,近情者怯。怕他当面又要说出她不愿听的话。

    “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既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惹的祸你必须去解决。”向阳刚才被紫薇骂了一通,被她赶跑了,他骑着马来到侍卫头头的面前,翻身下马,将马的缰绳递给他,他把马安顿好了以后,站在队伍的最前头,远远的关注着事态的变化,紫袍飘飘,一副踌躇满志,势在必得的模样,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侵蚀着他的灵魂,使他内心深处垮塌了一块,心里空落落的,产生了灵与肉的搏击,他站在原地,两条腿不断交叉变化着位置,站立不安。

    紫薇的影子着了魔一样,在他眼前不断闪现,“哎,骂就骂吧!这个女人执迷不悟自以为是,他还是要尽职。”他叹了一口气,被这个影子打败了,他收起复杂的情绪,沿着来路慢吞吞的朝撵车走过去。

    恰好听见狩琪赞成他的话,他心里不仅不高兴,反而更不是味道了,他这个粗心大意的人都看出了豫王的用意,狩琪聪明睿智,一眼就看穿了豫王的心思。

    豫王追着紫薇跑到这里来: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用多想就可窥出一斑。

    堂堂的一位王爷,跑到荒郊野岭,把凉亭改造成了花亭,这事要是传出去对紫薇是不利的。如果她的生活发生了改变,牵一而动全发,他们在郡主府平静的生活将会被打破。

    哎!

    看来,好日子到头了,

    惹祸精到处去惹祸。祸到临头还浑然不自知。

    向阳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他与狩琪个性不同,狩琪心思深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他性情暴躁,憋着难受,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直到现在狩琪还忍着不愿责备紫薇,还在袒护着她。他看着不顺眼,实在忍不住了,走到撵车旁边,探过身子看着紫薇渐渐变色的小脸,用揶揄的语言挖苦她。

    “有什么好怕?豫王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下车给豫王道谢有何不可?”紫薇看着向阳这一张幸灾乐祸的圆脸就有气。她冲着向阳吼了一嗓子。

    “豫王在前面等你,你下去啊。”向阳敲打着车厢,与紫薇斗气起来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下就下,你打开车门。”紫薇被向阳激得火气又窜上来了,咬着牙齿,挣扎着朝向阳恨声说道。

    正在她恨声骂着的时候,眼前的撵车门被打开了,四眸相对,紫薇眼里的恨意莫名其妙的消退了许多。

    向阳脱下一身艳丽的红袍,穿着一身黑袍,衬得圆脸面如冠玉,体态颀长靠在撵车上,圆圆脸拉得很长,失去了昔日灿烂的阳光笑容,圆圆的眼睛冒着怒火,跳跃着火焰,怒视着这个惹祸精。

    突然,紫薇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产生,向阳发的这一把火完全是莫名其妙,除非他在责怪她,不该招惹豫王,否则他是不会发火的,“呵呵,你还知道关心我啊?”

    “笑什么,有本事,你现在去把豫王的烧起来的这一把灭掉,否则,有你受的,你会吃不了兜着走。”向阳板着脸,伸出健硕的胳膊,在紫薇面前挥舞着。

    英俊的脸蛋涨得通红,不知是被紫薇笑得恼羞成怒,还是自己的那一丝微妙的心思被紫薇看破了,自己有一些羞于见人的下不来台,就这样涨红着脸,杵在门口不知所措。言不由衷的出口责备着。

    车门敞开着,燃起豫王无限的希望,唇角线条流畅的微微翘起,含笑等待着娇小的身影在温柔的目光的注视下踏出撵车,张开手臂扑到他的面前,来到他的身边。

    流星站在豫王的身边,同豫王一样,玉树临风,衣袍被秋风吹得高高扬起,墨黑的头发随风飞舞,两个颀长的身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最后重叠在一起。

    两人站在一起,同样的身段,同样的英俊,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豫王的神情温柔似水,那双狭长的眼眸笑意盈盈,充满着希夷。

    而流星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斜飞的剑眉朝上高高扬起,露出一双眼睛,闪烁不定,透着一股沉思。

    他的眼眸随着豫王的目光,一直锁住打开的墨绿色的雕花的车门,脑子里想象的旖旎风光没有出现,他忍不住别过脑袋,瞧了豫王一眼,他唇角的笑意有一些僵硬,眼里滑过一丝失落。

    流星不动声色的跨前一步,挡住豫王的视线,向豫王行礼:“呵呵,郡主真是有趣,撵车门打开了半天,郡主害羞,不好意思下来,看来郡主与坊间传闻大不一样,真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下去请郡主过来,与豫王一述。”

    “恩”豫王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算是作答。

    “是,豫王。”流星扬起墨发,笑呵呵的朝撵车走过去,他还没有走到,突然,那个站在撵车旁边的高大的黑衣少年似背后长了一双眼睛,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的。

    还未等他来到,一把将墨绿色的撵车门给关上了,将耀眼的目光阻隔在撵车外面。同时,他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悄无声息的挡住撵车门,双手抱胸靠在撵车上,转过身子瞪着流星。造成一种气势,生人勿近。

    流星神色未变,继续笑眯眯的走过来,看也不看向阳一眼,直接绕过向阳,来到车窗下面,轻声唤着“郡主,豫王有请”

    “阁下,多谢豫王的好意,只是不好意思,郡主有皇命在身不敢耽搁,请阁下转告豫王,等郡主凯旋而归时,在下一定会陪着郡主上府里专程致谢。现在,请你让道,许郡主通行。”

    向阳说得冠冕堂皇,丝丝入扣,十分好听,没有给人留下一丝破绽,一个把柄。但是,流星和紫薇都听出来了,向阳字字句句暗藏珠玑,

    “郡主,豫王在凉亭等候多时,略备清茶请郡主过亭一述,以茶代酒为你送行。”流星还是笑眯眯,将豫王的来意说得清清楚楚。向阳也就不好再做声了,他是代表着主子在说话。

    而他是按照狩琪的话去做的。

    从理上他已经输了一筹,气势上自然就矮了一截。他退后一步,让他隔着车门直逼紫薇。

    紫薇一愣,撩开车帘的一角,从车帘的缝隙里看了看处事不惊的向阳,再回过头看着那一双黑眸如星星一样,熠熠闪光,隐在暗处的额头光洁***,泛着柔和的光彩。

    突然,她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早就料到了今日的结局,所以,一路上他少言寡语,抱着一本线装书在看。

    这一本书是他布下的障眼法,看书是假,动脑筋思考问题是真。

    她本性活泼,无人与她聊天打趣时,就会困顿不堪,连连打着哈欠,他哄着她闭上眼睛歇息。当她小息一会儿时,他放下书本,抓紧机会,朝向阳暗授机宜。

    她这才明白了,向阳一路上老是围着撵车打转的原因了,就是通过车窗得到狩琪的暗示,然后再按照他的布置行走。

    也许豫王来送她在他的预料之内。只是他一路沉默寡言,不明白他的心思,他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验证自己的判断。

    向阳哪里会有水平,说出一番得体的话,滴水不漏堵住流星的嘴。

    狩琪谨慎小心,他做得太完美了,才会百密一疏,令紫薇发现了破绽,把目光从向阳的身上转到了狩琪的身上,对他产生了怀疑,两人合伙来欺骗她,把她推上前端,任她飘零,一股委屈涌上心里,她翘起嘴巴,挥手打落他手里的书:“你骗我。”

    狩琪含笑望着她。他的脸上泛着柔和的光芒:“郡主,路途遥远,我只是不想让你多虑。让你无忧无虑的走过这一段难行之路。”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撵车外传过来一句戏言。

    向阳的奚落,很容易转移紫薇情绪,刺激她,她的脸挂不住了,扭过身子,掀开车帘,狠狠的瞪了向阳一眼:“多事!”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紫薇起舞

    一副小女人家的可爱的俏皮模样,逗得流星差一点笑出声,他赶紧忍住笑意,平复了一下情绪,提高声音,朗声说道:“郡主,豫王在凉亭里等候郡主多时,豫王特意赶来为你送行。请郡主入亭一述。”

    “谢谢公子,郡主马上下撵车会豫王。”撵车内传出温润的声音。

    “多谢公子,在下即可禀告豫王。”流星马上猜出随车同行的人,就是五公子之首的狩琪。

    他早就研究过郡主府的五位夫侍,此人深沉内敛,聪明过人,凭借着他的智慧博得王爷的好感,受到王爷的器重,被王爷亲自挑选为五公子之首,在郡主府地位颇高,郡主府除了郡主,就属他可以发号施令,他说话绝对一言九鼎算数。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此人必是豫王口里所言的那一位高人了,流星很好奇,这一位高人是何方神圣,忍不住抬起头朝晃动的车帘看过去,车帘高高扬起来,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满眼都是绣着紫金花的车帘。

    只一眼,流星就打消了好奇心,他抬步离开撵车,来到豫王面前复命。

    脚步声渐行渐远,紫薇缩在撵车内,估计流星已经离开了,就使起小性子,开始不依不饶的跟狩琪胡闹起来了:“你也不征求我的意见擅自做主,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了,喜欢越俎代庖。那你自己去吧。”

    紫薇语气不善抱怨着,这个狩琪满肚子弯弯绕饶,不知他想干什么?刚才骗她,现在不管她愿不愿意,擅自替她做主,包办代替,大包大揽的替她决定一切,关键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把她扔出去。

    别人不了解她,还说得过去,狩琪与她朝夕相处,她想什么?她怕什么?她回避什么?他都了若指掌,明明知道她的心,为何还要违反她的意愿,把她推出去。不安好心!

    “郡主府,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紫薇堵着一口气,揪着一个理不放。恼他。

    “郡主你是我的妻,当然你做主,狩琪愿意以你为首是瞻,听命于你。”紫薇犟脾气上来了,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嘴巴翘得高高的可以挂一个瓶子,她生气的模样都是美的,狩琪轻笑一声,坐在撵车内,身子微微侧了一下,施施然的对着她行礼。

    紫薇一愣,心里的无名火被一声轻笑冲淡了,她知道这一把火不应该冲着他发,只是她觉得有一些委屈:“你……你还笑得出来,你看他还不走,现在怎么办?豫王在禁足,我可是怕出去,以免落人口实,人言可畏,皇室中的人我惹不起。我躲可以吧?”

    狩琪别过脑袋朝窗外扫了一眼,流星站在豫王的身边,跟豫王在禀告:“豫王,郡主说马上过来。”

    豫王置身在花亭里,斜长的双眸,噙着微笑,高贵之中蕴含着几分柔情,也更增添了他迷惑人的气质。

    “不要多虑,豫王在等你,你不能老是猫在撵车内不下去,这不是礼貌之举,你下去与豫王道别,我们好上路”狩琪劝道着她。

    “哎!说什么好?”紫薇心里很别扭。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

    “狩琪陪你下去见豫王如何?”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来,吹散了紫薇心中的烦躁之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狩琪知道紫薇平时看起来,比较随意开朗,可是关键的时候,她不是一个随意的人,比较注重自己的形象。

    “如此甚好!”紫薇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拉住伸过来的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指,霎时,脸上如一朵鲜花一样灿烂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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