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贤也不知为何,见她维护别的男子,莫名吃醋。

    “朕只是让你帮我盯着他。”说至此,他想起从前,回忆如潮,仿佛历历在目。

    “朕的皇叔对皇位虎视眈眈,有一次还在朝堂之上刀剑相向,险些丧命,我虽在万人之上,可也是夜不能寐,寝不安席,过得十分苦楚。”

    顾璟贤晦暗不明的眸突然变得像孩童一般清澈明亮,语气中也多了几分真诚,“相信我!”

    “好!”

    夏倾歌点点头,达成协议之后,两人在无话可谈。

    顾璟贤心中石头落下,交代了几句要注意的,就让下人把她送回去。

    是夜,夏倾歌躺在床榻上,想着白天的事儿,又想着大赛上该如何施展才能,碾压群芳。

    一时思绪纷乱,索性就睡去,那些杂事明日再想。

    *

    次日,兰心就一路小跑而来,手中信封快速递到桌上,“这是才艺大赛必考的内容,小姐快看看吧,早些做准备。”

    夏倾歌正在用早膳,听此话,美食在她口中也是索然无味。

    她赶紧放下碗筷,赶紧打开了信封,办正事要紧。

    大赛内容有三项,分别是亲手制作的首饰,另外的画画和书法作为当场的比赛项目。

    这下可把夏倾歌难倒了,她目视虚空,眼神呆滞,脑海一片空白。

    “小姐?”

    兰心轻轻的唤了声,夏倾歌回了神,“什么事?”

    “从前小姐画艺精湛,是福安寺的司空师傅所教。”兰心小心翼翼的提示着,小姐和从前变了,有些事情就和忘了一样。

    夏倾歌微微蹙眉,“如今他人还在寺中?”

    “是,但因他德高望重,又喜欢一人独居寺下的山中,小姐从前途经那里,见司空大师因腿疾摔倒在地,当时他身边并无弟子陪同,只身一人到山下采药,小姐好心,派人把他送了回去。”

    夏倾歌大概明白了兰心的意思,那些细细碎碎的回忆也随之涌来。

    司空大师只是还她个人情,所以才教了她几次,至于以后……

    夏倾歌无奈一笑,道行高深者常常隐于山林,清清静静,避世绝俗。

    想找他学艺,恐怕很难!

    但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夏倾歌换上一身乳云纱对襟衣裳,下面是撒花百褶裙,看起来淡雅端庄,温柔可亲。

    兰心理顺着小姐的长发,“小姐考虑周到,去寺庙可不能穿着太招摇了。”

    她微微额首,“是啊!”

    *

    主仆二人很快了到了福安寺,即使司空大师住在这附近的昆仑山中,但也要找个歇脚睡觉的地方,还添了不少香火钱,给那些年纪尚小的和尚送些衣物,以表诚意。

    高人哪是请一次就能请出来的?所以凡事考虑周到,已做长远打算。

    刚到了安排的厢房,夏倾歌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面露愁容。

    这司空大师不会一辈子都请不出来吧?

    正在她思索之际,兰心急匆匆的进来,撩开素白的帷幔,“小姐,小姐,别躺着了。”

    “怎么了?”

    “摄政王等在门外,说……,说要见您!”

    夏倾歌头痛不已,这厮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她急忙起身,想着和这位大人物以后要长久相处,可不能失了礼数。

    旋即,夏倾歌开门,入目的是男子一身玄色长袍,视线挪移,一双祥龙纹长靴十分干净,纤尘不染。

    这样通体贵气的男子,当然是摄政王顾睿渊了。

    夏倾歌微微一福,面上带笑。

    “丑女,想不到你现在这么好看啊!”战崖道。

    顾睿渊微微侧目,呵斥道,“不得放肆。”

    “没事,他只是开玩笑的。”夏倾歌垂下眉眼,很是乖巧的样子。

    “你去见皇上做什么?”

    夏倾歌柳眉微蹙,她很想避开这个问题,真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而此时的顾睿渊也没有防着夏倾歌,只是担心皇上会对他不利。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夏倾歌总不能坦白说自己和当今皇上是老乡吧。

    但她也不想撒谎,于是说了这句话想唐塞过去。

    “哦?”醋意涌上心头,顾睿渊冷然一笑。

    恨不得想杀进皇宫,砍了那狗皇帝的脑袋。

    唐燕国民风开放,可也没开放到男女毫无血缘亲属关系之下,可以做朋友的。

    顾睿渊突然这般杀气凛凛,让夏倾歌心中一颤,“是很好的朋友。”她又重复了一遍。

    顾睿渊点点头,可心里在天人交战。

    让她和顾璟贤保持距离,避免往来,可这样做,又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夏倾歌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于是问了句,“伤好了吗?”

    初遇那日,他重伤在身,也不知道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顾睿渊心头一暖,嘴角不由的微微勾起,“还未痊愈。”

    夏倾歌点点头,侧过身,“都站了这么久了,进来吧。”

    顾睿渊撩袍而进,见厢房阴冷潮湿,布置简单,又想到他那里供需物品一应俱全,坐北朝南,气温适宜。

    “怎么在这里住?”他心疼这小姑娘,这样冷的房间,晚上该如何睡啊!

    “只剩下这一间了。”

    夏倾歌面上淡淡,却心中腹诽,要不是添了不少香火钱,这一间也别想住进来。

    顾睿渊环顾四周,想着让战崖添置一些物什过来。

    他一个转身,腰间玉佩不慎刮到了夏倾歌的衣裙,可夏倾歌并没有注意到,她见顾睿渊靠近,赶忙后退。

    这厮不会耍流氓吧?

    夏倾歌胡思乱想之际,伸手就推开了顾睿渊,一个用力,发现不妙。

    她面露难色,发现顾睿渊的胸膛在流血。

    “我以为……”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与其解释,不如沉默。

    谁知,顾睿渊气得突然拽住夏倾歌的手腕,“你以为我要怎样?”

    仿佛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一滴滴的流在地上,形成血泊。

    顾睿渊皱眉,难道在他的心中,自己是这样卑鄙龌龊的人吗?

    “对不起,我错了。”小姑娘面露痛苦之色,说话唔唔咽咽,顾睿渊不由心升怜惜。

    他放开她,看着一截如玉的皓腕指印狰狞,恨不得斩断了自己的手,“还疼吗?”

    不痛才怪呢!这力道,太大了!

    夏倾歌不想和他计较,咬着粉唇,眼眶的泪水盈盈满满,有些委屈。

    虽是在生气,可她这般娇羞可人模样着实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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