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娶一个姨娘的钱都拿不出来,夏林毅甚为恼怒。

    “大夫人临盆在即,先交由掌事,待她诞下孩子,再重新管理中馈。”

    金氏知道现如今的局面已是覆水难收,无力挽回,所以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看到夏倾歌这个贱人,就想把他碎尸万段。

    如今府中没有余钱置办婚事,所以也只能拖后一段时间。

    夏林毅无奈道,“大婚之日延期,至于彩蝶,既然承诺于她,必须要娶。”

    此时的金氏面上伤心,心中却暗暗喜悦,只要婚事靠后拖延几日,她一定想办法把彩蝶那张皮囊给毁了。

    *

    次日,门外就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女子面戴轻纱,一路小跑到夏倾歌这里。

    “何事这般慌张。”

    闻声便知,是彩蝶来了。

    大婚延后,她定是不高兴的,夏倾歌刚要劝劝彩蝶,却见她身上全是疹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

    彩蝶哭的和泪人儿一样,声音之大,门外的婢子都在门外看热闹。

    夏倾歌挥挥手,示意让她们退下。

    “现在无人,你可以说了吧。”

    “大小姐,您要为我做主啊,昨日我刚要入睡,便看见金氏身边的两个嬷嬷风风火火而来,而后给我灌了一碗药,第二日,变成这样了。”

    夏倾歌半信半疑,毕竟彩蝶人品不端正,她也不喜欢她。

    “无凭无证,即使你到我这里喊冤,也是徒劳。”

    彩蝶深知大小姐看不上自己,旋即,她撸起袖子,露出洁白的皓腕。

    “他们把我捆起来,还用铁烙烫我的手。”

    夏倾歌蹙眉,面露疑惑,怎么不拿铁烙烫你的脸呢?真是可笑!

    彩蝶继续说道,“老爷最爱我这双手,现如今……”

    原来如此,夏倾歌了然,随后,她又拉起彩蝶的手腕,仔细观察一番。

    绳印一直蔓延到臂弯处,而且烫过的痕迹很深,显然,她并没有撒谎。

    “你起来吧,我这里有药,你暂且用着,几日后就会恢复。”

    “这么快吗?”

    夏倾歌点点头,然后让兰心把玉容膏拿来,地给她,“用吧,快好了记得来找我。”

    “啊?”

    “记住我的话就是了。”

    过几日,彩蝶的伤疤渐渐变得浅淡,她记得大小姐最后交代的那句话。

    想至此,彩蝶到了夏倾歌这里。

    而此时的夏倾歌正在修剪枝叶,春雨滋润之后,花蕊饱满金黄,花瓣徐徐绽开,盈盈欲滴。

    可枝叶繁盛,反而有些喧宾夺主。

    夏倾歌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仔细修剪一番,枝叶并没有刚才那么多了,阳光透过缝隙折射而下,绿叶上镀上一层金光,疏密有致,更加好看。

    彩蝶不说话,在一旁等了好久,直到夏倾歌放下剪刀,才开了口,“小姐,我的伤快痊愈了。”

    “走,去找父亲。”

    “这……”虽然彩蝶是个勾人的妖精,可她从来没什么坏心思。

    “还是别去告状了。”

    “去,怎么不去!”

    “可我不敢!”

    夏倾歌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在盆景上面,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你无凭无证,就不要说的太明白!”

    彩蝶闻言,也是似懂非懂,只能跟在夏倾歌后面,往老爷的书房走去。

    此时,夏林毅正在和同僚商量国事,春短夏长,影响种田,收的粮食自然一年比一年少,再加之旱灾频频,雨少潮湿,乡村的百姓都搁下地里的活,宁愿去城里要饭乞讨,也不远回去种田。

    无粮可收,那百姓又吃什么呢?

    如此下去,恐怕连他们也无米下饭。

    “此事皇上明明知道,却无动于衷。”

    “可能皇上并没有想到应对之策。”

    夏林毅点点头,“是啊,可能皇上还在斟酌,看来是我们应该帮皇上想想办法了。”

    话落,无人应答,也无人想出法子,屋内鸦雀无声,一片寂然。

    夏倾歌在外头听得仔细,其实这个问题她那个时代也曾经历过。

    过了一时辰,夏林毅的同僚都走了出来,纷纷叹气,沉默不语。

    夏倾歌一看便知,他们并没有想出解决的方法。

    等她们二人进去,夏林毅仍在想刚才收粮的事儿,无论夏倾歌说什么话,夏林毅都无心去听。

    夏倾歌对国家大事不感兴趣,可被人忽视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父亲,我有应对之策。”

    夏林毅本就不喜欢这个女儿,见她说话,置若罔闻。

    “农民每年丰收,就会把一半上交国家,另一半卖给商人,再由商人卖给百姓,可商人奸诈,百姓单纯,他们总想用最少的银子来换取最多的粮食,所以挣来的钱总是不多,才造成罢工,若是朝廷把所有的粮食收回来,给种田的农民一个好价钱,再在每个地方建立朝廷独属的粮铺,卖给百姓,岂不是更好吗?”

    对啊,所有的粮食回收就好了,夏林毅茅塞顿开,不由喜笑颜开。

    “你说的对!”

    “那父亲?是不是应该听我们讲话了?”

    “你说!”

    夏倾歌把彩蝶拉到父亲跟前,掀开袖子,露出还有印记的手臂。

    夏林毅看后,心疼不已,“怎么这般不小心!”

    夏倾歌冷笑,解释道,“那日彩蝶哭着来找我,我见她全身是疹子,没一块好地方,就给她玉容膏用了用,几天之后,虽渐好,但伤疤未退。”

    夏倾歌继续说道,“那日彩蝶说有人把她绑了起来,还灌了一碗药,次日就成这般摸样,所以父亲,您还是今早娶她,有了姨娘的身份,彩蝶也不至于受这些委屈。”

    夏林毅心生怀疑,可面上不显,仍是淡淡的,“好。”

    彩蝶终于知道大小姐的用意,不说是因为老爷天生多疑敏感,若是直接坦白,说是金氏身边嬷嬷做的好事,那老爷反而怀疑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这样含糊的一说,老爷自然怀疑到了金氏的头上。

    彩蝶暗暗偷笑,抬起头,又装着楚楚可怜的模样,“老爷,我这日子还没有从前过得舒坦。“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如今府中没有余钱,可如何是好。

    夏倾歌看出他的疑虑,道,“不如我来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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