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只觉得这人下贱之极,问了又问,总是不说出口,真是吊人胃口。

    其实她有空间戒指,完全可以凭空消失,但她不想这么做。

    谢琅骅的真正目的她并不知晓,而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借助空间逃走,也只是徒劳而已。

    这样,他以后还会变本加厉的纠缠自己。

    不如一路随他而行,看看好山好水,然后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夏倾歌觉得好奇,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私奔,谢琅骅放弃锦绣前程,抛夫弃母,只因为她?

    夏倾歌才不会相信!

    “既然如此,你要带我去哪?”

    见他不语,夏倾歌皱眉,“这都不说吗?”

    “告诉你只会徒增烦恼,到了,你听我的话就好。”谢琅骅看似淡然如水,可眼底的疯狂却仍掩不住。

    两人一路无话,马车内寂然无声。

    是夜,谢琅骅把夏倾歌安顿在客栈,小二一看远处有辆富贵朱璎车辘辘而来。

    女子欲要下车,男子贴心的在木凳上放着一块粉彩缠枝金蒂蜀锦毯子。

    男子虽无华服加身,也是器宇不凡,不同于常人,而女子带着帷帽,看不清容貌,却隐隐觉得那隐藏下的小脸定是绝色。

    穿着朴素,但定是城里的贵人。

    他上前,把白巾搭在肩头之上,“两位里面请。”

    “我们要最好的雅间。”

    “二楼!”

    谢琅骅把夏倾歌带到东南边的客房,打开门,正中间是嵌螺细紫檀玫瑰广塌,案几之上一套青白玉镂空镶金螭龙纹茶具,左边百宝阁合一张长长的紫檀浮云雕书案,正中间摆放着博山驴,香烟袅袅,烟雾妖娆。

    这香能让人静下来心来,还有暖身活血的功效。

    南边睡觉的地方是弦丝雕花架子床,前方用海风藤帘遮掩。

    这样的环境,可不是小客栈有的。

    谢琅骅很是满意,打赏了店小二,“谢谢!”

    “您不必客气,这里是澄州,靠近长安城,虽说是小地方,可临着天子住的地方,难免会遇到很多高官达贵,我看二人身份不凡,马车行李众多,定是要长途跋涉,去往远方,今晚好好住下,要什么,尽管吩咐。”

    谢琅骅点点头,小二走后,转眼就看着安然睡在床上的夏倾歌。

    把她弄到人生地不熟的客栈,难道不害怕吗?

    见她从裙摆上撕下一块碎布,然后放在枕头上,“这是在做什么?”

    夏倾歌无奈笑笑,“我这人不喜住在陌生的地方,长夜漫漫,会睡不着的,所以闻闻裙子上自己的味道,便会安心一些。”

    “原来如此,明日给你绣娘,做一套新的。”

    说到此处,谢琅骅不由得打量着这美人的身段,月华折射而下,在她婀娜无比的身段上镀上一层淡淡光晕,无意之中,平添了几分魅惑。

    他心中的浴火燃燃,像是控制不住,那种折磨人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了一千遍。

    “你知道我弟弟为何会虐待女子吗?”

    这问题很是突兀,夏倾歌回过神来,“你说便是。”

    “我们谢家到了我们这一代有三个儿子,年纪相仿,兴趣相投,所以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就在那日,无意闯入父亲的房间,见他拿起鞭子抽打女子,最后活活把那女子虐待死了。”

    谢琅骅看着雕花窗棂之外的月色,眸色晦暗不明,“明明父亲在宠幸那位女子,却为何要打她呢!当时不明白,可后来却明白了,原来父亲朝廷每每碰到烦恼之事,都会升起暴虐的念头,毒打女子,折磨蹂躏,后来我们三个都因此事而有些阴影,甚至学的和父亲一样,但彼此心照不宣。”

    夏倾歌整理被褥的手顿了一顿,表情瞬间石化,原来这厮受了童年的影响,有暴虐倾向。

    天呢!

    不敢相信!

    夏倾歌旋即恢复常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害怕紧张。

    “怎么?不说话了?你现在.,对我失望吗?”

    见她沉默不语,仍是静静的整理被褥,现如今,谢琅骅倒对夏倾歌升处几分佩服。

    若是旁的女子闻知此事,定是吓得花容失色,不敢言语了。

    而她,仍是淡淡的。

    既然这美人儿如此胆大,那他也不必遮遮掩掩,拿出袖口的鞭子,“你看这是什么!”

    本来夏倾歌还能稳住心神,故作镇定,见状,吓得不知该说什么了。

    那种害怕从脸上一点一点的溢出来。

    “我还以为你是个大胆的。”谢琅骅起身,眼底浮现一丝轻蔑。

    “你到底要什么!”

    夏倾歌平复心绪,淡淡的说道。

    虽然这厮离自己几米之外,若是敢胡作非为,她大可以立马躲进空间。

    可面对他,夏倾歌还是有些害怕,“不要过来!”

    谢琅骅走过去,手中紧紧握着鞭子,在夏倾歌尖叫一声之后,他放下鞭子,“我想告诉你,我暂时不会对你做那种事,我知道你不情愿,所以我不逼你,因为我知道有一天,你早晚会心甘情愿的跟着我,接受我这样的人。”

    烛光之下,他目光灼灼,夏倾歌只觉得害怕。

    这厮肯定还有下一步动作,夏倾歌不着急,静观其变。

    次日,谢琅骅便带着夏倾歌赶路。

    一路向南,气候开始变暖,南方的大多地方都是如此,一年四季皆是暖春。

    她想来喜欢临水的地方,不仅养人,还可以泛舟湖上,悠然观景。

    船夫靠在岸边,摘下草帽,“今日观湖,只要二两银子。”

    夏倾歌觉得这价钱太贵,摆明就是讹人的,谢琅骅刚要掏出银子,夏倾歌拦下。

    “不能这么给他!”

    转头,俯下身,夏倾歌对船夫道,“老头,我们身上没有这么多钱啊!”

    “二人气质超凡脱俗,定不是寻常老百姓,这点银拿不出,骗谁呢!”

    “就是长得好看一些而已,一两银子可以吗?”

    船夫答应下来,二人一前一后上传,经过石拱桥的下方,一片阴霾笼罩而下,夏倾歌的视线模糊起来,但隐约能看到对面岸上站着一个人。

    好像是顾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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