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了他付出这么多,只要有他在,她夏倾歌何时有过危险。

    有过几次的经历,顾睿渊觉得,从她身上讨要不到感情,但最起码能得到一些信任,可什么也没得到。

    夏倾歌看着他冷若冰霜的面色,不禁害怕,双手把被褥往上拉,遮掩着恐慌不安的小脸,“可我害怕过那河。”

    他侧过头,下意识的按按眉心,面露不耐之色,有他在,怎会让她承受冰寒之苦呢?

    他看了她一眼,冷冷道。

    “有我在。”

    他生来性子倨傲,却俊美非常,生的这般好看,却偏偏阴晴不定,凶神恶煞的。

    三个字,虽然听起来冷冰冰的,宛如冬日寒潭,没有一丝温度,却让人莫名心安。

    二人和妇人道别之后,就下山了。

    到了寒冰河,夏倾歌很是期待的看着顾睿渊,“施展一下你的轻功,把我带过去。”

    身负重伤,太医再三叮嘱,不能施展轻功。

    他冷冰冰的,没说话,目光略略扫了一眼夏倾歌,看向寒冰河,摇了摇头。

    “那,那我们怎么过去,你不是说有你在嘛!”

    这人真是的,怎么如此耍赖,明明离开前承诺过的,现在又是在干吗!

    顾睿渊不是不想过去,只是昨日的那一夜,尤为难忘。

    若是过了河,又要面对那个四面围墙的长安城,又要面对那个肃穆幽深的皇宫,没有一丝人情味,只有杀戮。

    他突然想长留此地,享受人间快乐。

    “那你到底能不能带我过去啊!”

    见她粉唇嘟起,掐腰质问,真是可爱至极。

    “我背你!”

    这么冷的河,他竟然要被他过去。

    这样不行,“你身上的伤”

    “我是习武之人,体魄强大,不会有事。”她微微弯身,“上来!”

    口吻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夏倾歌不情不愿的,可一想到要回去,就立马照做了。

    背部宽大,身姿如松,让人莫名想要依靠。

    踏入寒冰河之中,每一步皆是艰难,双腿沉重无比,如身负山石,痛苦非常。

    可凉气太深,顾睿渊不愿让夏倾歌染上这凉气,便加快脚步,须臾之间,便带着夏倾歌上岸了。

    她往下一跳,目光远眺,前方街市繁华,人群涌动,喧闹无比。

    她下意识的勾起唇角,山野寂寞,旷野无人之下,景色美如墨画,恍如人间仙境,却也凄凉萧条,少了几分生机。

    看到了城里的热闹,突然心情豁然开朗。

    她疾步上前,却忘了身后的顾睿渊。

    他现步步沉重,双脚犹如板上钉钉,可见到她高兴的样子,不知怎地,也想追上她的脚步,欣赏她的一颦一笑。

    前方有做糖人的,夏倾歌蹦蹦哒哒的上前。

    左瞧右看,发现有好几家。

    夏倾歌找了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能不能照着我的模样做一个糖人啊。”

    男子摇摇头,“不会!”

    “你会!别撒谎了!”

    男子有些好奇,抬眸间,发现这姑娘美得让人心醉,宛如谪仙。

    夏倾歌笑了笑,“你十指纤细,骨节分明,白皙如雪,指尖有茧,一看就是个经常拿笔的手。”

    男子寒窗苦读,科举次次不重,生活无望,所以才给人写信,可这点钱怎么养活一家人,所以每到节日前后,趁街市人多热闹,来讨生计。

    “好,姑娘打算出多少钱?”

    她举止不凡,身着华服,容貌倾城,定是大家门户的女子。

    “我没带钱!”

    男子面露不屑,“姑娘还是走吧。”

    道完,一只手伸了出来,手心中躺着一个金元宝,“快点,若是不做,有你好看。”

    一听这低沉沉的声音就知道是顾睿渊,夏倾歌拽了拽他的衣袖,“别吓着人家。”

    夏倾歌调皮的笑了笑,“我没带钱,但我可以告诉你生财之道,好不好啊!”

    反正一个糖人又不会损失什么,男子觉得好奇,点了点头。

    夏倾歌端坐在椅子上,男子从锅中舀出糖稀,金灿灿的黄色晕染开来,男子每一下起伏快速,张弛有度,板上的女子做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当递给夏倾歌时,顾睿渊拦下,“现在不准吃。”

    管的太多了!

    夏倾歌撇撇嘴,“有糖纸包裹一下吗?”

    男子照做,再次递给夏倾歌,“姑娘现在可说了?”

    夏倾歌指了指他脚底下的云雕铜炉,“你每天是不是用这个熬制糖啊!”

    “当然!”

    “剩余的糖结成块,是不是不能用来做糖人了?”

    男子再次点头,有些半信半疑,“姑娘继续说。”

    “虽然铜炉价格昂贵,经久耐用,却不如铁炉好用。”夏倾歌往下看了看,铜炉里面的火柴并不多,火势也不旺盛。

    “这样的小火,已然让糖结块,是因为这个炉子的关系。”

    “那应该用?”

    “当然是铁炉啊!而且你又会画画写字,过年做几个寿字福字,自是极好的。”

    男子好奇,笑笑,“一个闺中女子怎么知道这些?”

    当然是前世学的,铜的导热力比铁大,只要换了铁,热度自然不高,这样糖稀才不会因过热而结块。

    不过这种道理她当然不能说出来,“管那么多干嘛,我可以走了吧?”

    “自然!”

    夏倾歌欲要抬脚离开,顾睿渊霸道的躲过那糖人,“帮你保管。”

    糖人有什么好保管的?

    夏倾歌郁闷至极,“不用了!”

    “走吧,马车应该就在前面。”

    从前一旦自己突然离去,所有的队伍就会在原地等候。

    夏倾歌无奈之下,只能双手捧着,“那您小心一点啊!”

    顾睿渊冷笑,点点头。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偷,上次荷包明明看见,却私藏起来,故意不换,这一次同样拿过来,不想给她。

    有些时候想,他最想偷得,还是她的心,如若彼此欢喜自然最好,两厢厮守,天长地久,那是一番怎样的画面呢?

    他不禁勾起唇角,带着夏倾歌回去。

    远处战崖快要等疯了,见主子而来,匆匆迎上,看一旁夏倾歌也在此,“你这个丑女,只要有你在,准没好事。”

章节目录

启禀摄政王:王妃又跑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PO文屋只为原作者天歌水瑶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天歌水瑶并收藏启禀摄政王:王妃又跑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