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有关夏倾歌的事情,顾睿渊冷眸闪过一丝光亮,淡淡道,“你倒是可以跟我说说。”

    见叔叔终于说话,小弟子高兴坏了,在前面蹦蹦哒哒的跳着走路,“她和您一样,都是很好看的人,而且师傅喜欢她。”

    话落的同时,顾睿渊几乎全身的戾气都散发了出来,他的声音低沉嘶哑,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喜欢?”

    小弟子有些不敢说话了,这叔叔刚才还是温柔可亲的,怎么现在和换了个人似得。

    “就是.,就是喜欢啊!”

    “从何而谈?”

    顾睿渊讲从来都是淡定自若,可碰到有关夏倾歌的一点点事,他都会失去理智。

    眼中的戾气如大火燎原,小弟子越说越后悔,可面前之人凶神恶煞,又不得不说。

    他开始变得结结巴巴,可发现自己越是说话不利索,面前的叔叔越是着急。

    他努力抚平心绪,不去看他,这样害怕会少一些。

    “那日师傅明明让漂亮的姐姐罚站,可他们私底下都说,师傅是喜欢她,接着罚站掩饰自己的紧张。”

    小弟子不说话了,他知道的也仅有这些。

    “还有呢!”

    “没有了!”

    小弟子有些害怕,拼命摇头,非常肯定的‘嗯’了一声。

    顾睿渊俯下身,按住小弟子的双肩,力道之重,让他不禁害怕。

    小弟子的身子蜷缩起来,这人实在太可怕,如凶猛野兽般可怕,明明好看的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可发起怒来,却像来自地狱的厉鬼。

    “学院的院规罚抄一百遍,听见了吗?”

    小弟子刚才忍着心中的情绪,这下被凶了,哭的惊天动地。

    “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叔叔好坏,叔叔是坏人。”

    顾睿渊起身,任凭他再怎么哭闹,都是充耳不闻,脑海之中浮现着太多夏倾歌和霍战的画面。

    思及此,他恨得心痛。

    顾睿渊下意识的扶着胸口,那种疼漫上心头,令他眉头一皱。

    恰巧这一幕被霍战看到,他刚才在自己的房间,正好出来再散散步。

    “摄政王!”

    他迎上去,护住小弟子,“他年纪尚小,乳臭未干,还望您海涵。”

    顾睿渊压下心底的醋意,“正好有一事找你商量。”

    “好,这里说话不便,摄政王有请。”

    霍战走在前方,一路无话,好像两人无端端的有一道心墙,产生了隔阂。

    顾睿渊正好想起这桩事,见霍战又出来散步,就在这个时候,找他商议一下。

    两人坐在内室,安静极了,珠帘声如玉石击面,清脆悦耳。

    “摄政王有何事找臣商量?”

    “东境近来作乱,我想派三千精兵打过去。”

    霍战觉得摄政王此举太过冲动,要知道东境那些蛮子性情狂野,浑身是胆,作战也是丝毫无所畏惧,如若三千精兵,恐怕有些少了。

    “不可,摄政王,这个地方位于江面以东,一路跋山涉水,已是耗损势气,如若只派三千,恐怕不妥。”

    顾睿渊脸色骤然冰冷,“你以为我们要过江才能作战吗?”

    “摄政王的意思.”

    “我希望把他们引出来,其实我心中早有策略,只不过想找你商议。”

    霍战与生俱来就有那种野性,一旦上了战场,谁也不顾,只管杀敌。

    可他这种人不懂兵法,让他提提意见,别看一件小事,却也很难。

    “臣是个粗人,不懂这些。”

    顾睿渊其实并不是有意为难他,只是从前一次作战,在关键时刻,霍战给出了一个好点子,那时士兵颓废,停留在战场,进退两难,不能回家。

    霍战的一个主意,让士兵势气大涨,勇往直前,直到战胜对方。

    这个粗人,却也是个有内在的粗人。

    “说说无妨!”

    霍战想了一会,决定做水战,这样对方也会消耗一些兵力。

    “东境的蛮子每到冬日羊马变少,就会到江面捕鱼,借此为生,不如我们就趁这个机会掳几个强兵虎将,来威胁他们。”

    霍战想了会,觉得此举甚为妥当,“东境地广人稀,所以格外珍惜人才,他们那里没有尊卑,就连那里的大王都会冬日亲自捕鱼,不如长期潜伏在那里。”

    “廖元王也会捕鱼,倒是有趣。”顾睿渊冷笑一声,可对霍战的意见,他没有其他的说辞。

    霍战开始夸夸其谈起来,“是啊,那里捕鱼就像我们每年捕猎一样,算是一种仪式,而且东境的人经常乔装打扮,到唐燕国这里买入一些东西,所以江面常年船只很多,只要我们潜伏在船只中,相信一定能铺到一条大鱼。”

    霍战说的通俗,开头的几句话,顾睿渊就能了然。

    他的视线挪开,看向别处,“再想想,这点子不知多少人说过了。”

    霍战以为刚才自己的一番言论,会得到摄政王的赞誉,可谁知,他依旧是冷冷的,面无波澜,闻言也只是笑笑。

    像是在听一个小孩子说笑话!

    霍战皱眉,继续开始想,而顾睿渊的视线最终放到了案几之上。

    两缕发丝打了个同心结!

    顾睿渊想起刚才小弟子的话,霍然起身,疾步过去,拿起的时候,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异常熟悉。

    这是夏倾歌的头发,而霍战怎么会有。

    一缕细柔碎发和粗发交缠,这定是他们的头发。

    一般女子把自己的头发赠与对方,肯定是心悦对方的,或者说,也是私定终身的意思。

    想到此,顾睿渊暴虐之念骤起,为什么夏倾歌总让她不放心。

    为什么夏倾歌总想从他那里逃开,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

    如若不是霍战,顾睿渊早就起了杀念,但恰恰又是霍战,这种感觉如同背叛,像一把刀在他心中翻转搅动。

    霍战即使是自己的心腹,但和夏倾歌纠缠不清,顾睿渊就不能原谅。

    他的戾气一下子漫了上来,即将爆发。

    “摄政王,我还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讲。”

    此时浑然不知的霍战抬起眸,看见摄政王全身的杀气弥漫,倒有些害怕了。

    “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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