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夏倾歌离开不久,锦玉又不在身边陪伴,那必有问题。

    顾睿渊霍然起身,长袍撩起,“我要走!”

    “主子,您受毒至深,为情所困,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顾睿渊挣开了战崖的手,想到夏倾歌深处险境,随时被人陷害,他的眼神越发凶狠,像是吃人一般。

    “那你知不知,她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

    另一边,夏倾歌欲要回府,可发现后面总是有人鬼鬼祟祟,如影随形。

    她微微侧目,发现后面没有一丝可寻踪迹,于是,她继续前行,看看那人还会不会跟在后面。

    走过街市,她故意驻足于酒馆,此地喧哗,人潮如海,那人断然不会在这里下手。

    等到性子磨没了,那人自会露出马脚。

    一盏茶的功夫,躲在暗处的锦玉确实有些不耐烦,他抬眼望向前方,知道尚书府的路是街口尽头的右方,而左方恰巧一片竹林。

    他的唇角不由得弯起,如若在此地动手,那之后也不用处理尸体,节约时间,方便快些回去。

    锦玉先行离开酒馆,在街口的右方叫几个孩童用砖头堆起,形成一道墙。

    他满意的看了看,给了那些孩子一些银两,其中一个孩子看起来颇为机灵,他多给了一些,吩咐了几句。

    另一头,夏倾歌起身离开,到了街口,发现被堵住,觉察不对,正要调转方向,一个小孩子突然冒了出来,“姐姐,你要去哪里?”

    看孩子热心肠,夏倾歌毫无戒备之心,“尚书府!”

    孩子甜甜一笑,杏眸纤尘不染,如同碧洗蓝空,清澈无比,“穿过那片竹林,也可以到尚书府的。”

    夏倾歌点点头,她没有戒备心,自然也相信孩子。

    可走了几十里,发觉不对,方向偏离,如若再走下去,恐怕明天也找不着回家的路。

    夜风骤起,卷起竹叶,沙沙作响。

    夏倾歌回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位男子,他的眼神赤裸裸的,那种煞气,仿佛与生俱来。

    “你要干什么!”

    回想起刚刚的种种,应该是他所为,“你有何目的?”

    夏倾歌再次开了口,男子没说话,只是步步逼近,树影婆娑,斑驳陆离,随着他的渐渐靠近,夏倾歌也慢慢的看清了那张脸。

    “锦玉!”

    他对她是有敌意的,那日要杀了她,今日的目的应是也是如此吧!

    夏倾歌笑了笑,“看来杀人未遂,心中不爽吧?”

    锦玉冷唇勾起,冷漠绝决,“对不住了,姑娘,为了主子,我也要杀了你。”

    “为什么!”

    “摄政王乃是天下主君,身兼重任,像你这种红颜祸水,只会乱人心志。”

    夏倾歌笑得愈发张狂,觉得此人说话着实可笑,“锦玉,就算杀了我,万一你主子有爱上了一个姑娘,那怎么办呢!”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从前,锦玉只会觉得主子高高在上,不染世间情爱,宛如神邸。

    可自从遇到了夏倾歌,主子就失去了理智,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如若以后再碰到主子喜欢的,那他就继续杀。

    “告诉我,你想杀我的真实理由!”

    锦玉不说话,但夏倾歌仍然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受死吧!”

    话落,剑气逼来,夏倾歌疾步后退,想找地方躲,可发现锦玉的速度实在太快。

    一瞬之间,他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锦玉,如若你顾忌主仆情分,你就停手。”

    “主子曾经救了我,如若没有他,我不会活到现在。”

    锦玉再次抬起剑,任凭对方怎么闪躲,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剑锋尖锐,戳在夏倾歌的脖颈人,“这般咄咄逼人,你到底有何居心?”

    “杀了你,主子就不会遭受这么多痛苦了。”

    他刚要下手,突然,剑刃被人一折,断成两半,掉落在地。

    “主子!”

    锦玉歪头,看着顾睿渊来此,跪在地上。

    “还把我当成你的主子?”

    “此人性命不可留,如若”

    锦玉还没把话讲完,胸口如雷一击,瞬间趴倒在地,血流不止。

    “主子!”

    他抬起头,双目含泪,可怜至极。

    “从此以后别认我这个主子。”

    锦玉知道,主子是从来不会说这句话的,从前哪怕犯了大错,主子也只是惩罚一二,现在如此绝情,锦玉心中酸楚。

    他就站在那里,一群人渐行渐远,马车辘辘而去,直至销声匿迹。

    *

    去往尚书府的路上,顾睿渊十分不舍,即使她刚才抛下自己,可下一刻见不到他,心里又不是滋味。

    “回去?”

    他问道,想确认一遍,可听到的话却字字如刀,绞的他胸口作痛。

    “您以后还是不要和我见得好,免得你属下说我红颜祸水,要取我性命。”

    “你是我的妻,怎能一辈子不见。”

    这话着实可笑,怎么突然卡章了?

    夏倾歌歪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我什么时候.”

    “从昨天开始!”

    夏倾歌刚要反驳,可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的男子都是传统思想,经过了一夜缠绵,自然是要结婚的。

    “我不用您来负责!”她说话不痛不痒,还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让顾睿渊不知如何是好。

    “那你要嫁给谁?”

    嫁给谁也不能嫁给他啊!

    夏倾歌想想来,“那我就当一辈子的老姑娘,谁也不嫁。”

    顾睿渊哭笑不得,难道她就这般讨厌自己吗?

    宁愿孤独终老,也不远嫁给他!

    顾睿渊一时气急,把小姑娘压身而下,狠狠欺负了一番。

    缠绵过后,听到她连连娇喘之音,笑了笑,“还敢不敢这么说话了?”

    “不敢了!”

    夏倾歌被欺负的哭出了泪水,自从经历了昨日的缠绵,她就开始害怕顾睿渊。

    这男人一身重伤还如此凶猛,若是伤好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一味的求饶,小姑娘眉宇似蹙非蹙,面色绯红,眼尾上挑,流泻出一丝说不出的妩媚。

    马车突然停下,顾睿渊看着帘子掀起的一角,对着怀里的小姑娘说,“乖乖的回去,等我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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