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打着哈欠,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穿梭如织,“我刚才呼噜声那么大,他们没发现我们啊!”

    夏倾歌摇摇头,把兰心扶了起来,欲要抬脚离开的时候,发现她腿酸软无力,刚才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肯定刚站起来的时候,会有所不适。

    夏倾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直接把兰心背了起来。

    想当年,自己也是特工出身,受了多少残酷的训练,兰心这身量,也就一个麻袋这么沉。

    她疾步走到马车,把兰心扶到里面,天色以晚,等他们回去之后,就一个睡在了床上,一个睡在了地上。

    姿势难看,四仰朝天!

    *

    几日后,门外就传来了哭声,夏倾歌发现,已是日上三竿,这个交替的时节,白天都是格外热的。

    夏倾歌只穿着一件里衣就往外跑去,婢子见了,连忙在她身上搭了件披风,“小姐,这样不得体啊!”

    夏倾歌充耳不闻,探着头往外看,兰心打水进来,“小姐,金氏那边又开始闹妖了。”

    “到底怎么了。”

    “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在那里一个劲的吆喝,说自己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好吵闹着要出去,可老爷走之前,特意吩咐过几个得力的,看管好金氏,现在的金氏,一步也踏不出去。”

    夏倾歌闻言,心中了然,肯定是周子鸣那边告诉了金氏,让她和自己以后断绝来往。

    夏倾歌从前也打听过,从前周子鸣还给金氏买了座宅子,他们私下偷情,关系本就是不是光明正大的。

    所以这宅子的位置很偏,但这座宅子听说是从前一位退隐朝堂的大儒所居,朝廷亲自派人建造的,其奢华程度,也是常人想象不到的。

    就连里面的瓷器摆设,也都是价值斐然,不是一般器具。

    而且这做宅子比那庄园可值钱多了。

    夏倾歌还没出门,让兰心给自己挑件衣裳,她坐在坐塌上,自己描眉画眼。

    “不好了不好了。”

    婢子匆匆进来,夏倾歌微微侧目,抿唇,“把气喘利索了再说话。”

    “今日金姨娘非要出去,说要出去见人,那几个家丁拦着,不让金姨娘出去,金姨娘磕破了头,现在正趴在府门口,赖在那里。”

    夏倾歌的唇边浮现出一抹冷笑,“走啊,去看看!”

    她疾步走过抄手游廊,顺着曲折蜿蜒的小道跑到了府门口。

    这金氏真是作天作地啊,为了出去,竟连连脸都不要了。

    夏倾歌上前,不紧不慢的扶起金氏,冷笑,“姨娘这又是何必呢!眼下你的命可不值钱,若是死,就别在门口死,真是晦气!”

    闻言,金氏一愣,这小贱人没几天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晃悠,成心让她不好过。

    金氏脾气来了,便像个疯婆娘一样,欲要撕夏倾歌的头发,如果手中又把匕首就更好了。

    那她一定要毁了她这魅惑人心的容貌。

    金氏瞋目切齿,心中腹诽,这种人,就该死!

    “姨娘这般恨我,想来姨娘有今天,也是活该,怎么,姨娘是要怨我吗?”

    夏倾歌倒要看看,他气急之下,能怎么样?

    猪急了还会爬树,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又会怎样呢!

    只见金氏起身,上了外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老百姓,梨花带雨的。

    “你们都看看啊,这就是夏家,如何对我啊!”

    金氏一贯是个爱闹的,这戏份要做足,首先就要哭的惊天动地,把所有人吸引过来。

    如若人少,那她哭又有什么意义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几个爱管闲事的婆子有些不耐烦了,“光哭有什么用,你倒是说话啊,不说话让我们怎么给你评理去!”

    其实他们先不过之想听点故事儿,特别是那些深处宅中的夫人,闲来无事,就想打听点事儿。

    恨不得把人家祖坟里的秘密都给打听出来,如今的妇人就是这个德行,还有些夫人把手中吃的糯米糕瓜子都给了孩子,坐在大石头上,翘着二郎腿看好戏。

    夏倾歌挑眼望去,觉得可笑。

    那些爱嚼舌根子的妇人最喜欢凑热,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那个时代,都是一个德行。

    旋即,只见金氏抹去眼泪,呜呜艳艳,有口难言的模样,想说还不能说,似是很委屈,端的是楚楚可怜。

    “夫君入牢,我一妇人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还要每天遭受毒打,这还不说,就连家中嫡女都欺负我这个姨娘,你们说,我到底活着还有什么用。”

    老百姓一听,手中的瓜子一方,纷纷各抒己见,表示愤恨。

    “深宅大院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就知道算计,看看,把人都快要逼死了。”

    “是啊是啊,这妇人看着可怜,虽然外表风光,可实际过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啊!”

    “他夫君坐牢,天呢,就应该让他夫君下地狱,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一时间,府门口非常热闹。

    这时的夏倾歌不禁想到了之前的老太太,她真是和金氏一个德行,选择把话说给老百姓听,让他们夏家把脸都给丢尽了。

    不过这个金氏,夏倾歌也想用同样的方法整治她。

    她才不理会那些老百姓,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爱听故事,既然故事都讲完了,也该让他们走了。

    夏倾歌吩咐门口的侍卫,“让他们都走吧。”

    侍卫们为难,“若是前来冒犯者,我们把他们赶出去便是,但这些老百姓,尤其是那些妇女老人,伤着碰着,告到衙门那里……”

    夏倾歌想来也是,再者说,若是侍卫但凡有点不注意,伤着他们,那他们说不定立刻躺倒,来个碰瓷,到时候场面就更热闹了,金氏也会接着此事滔滔不绝。

    夏倾歌思及此,想到那些妇人老人,都是一些老百姓,既然他们听了出戏,不肯走,那就用别的方式。

    夏倾歌吩咐兰心从库里拿出点碎银子,等她拿过来的时候,不由问道,“小姐,您到底要做什么啊!难不成这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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