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还没等刘充容说,煜才人只觉得大梦初醒,“难道是拿马蹄糕。”

    刘充容点头,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又道,“你我姐妹情深,我又怎么会说慌呢!当时你郁郁寡欢,整日足不出户,我私下叫人查了查,也查不出什么,突然有一日,我在你宫里发现你还没吃完的马蹄糕,我不该怀疑李婕妤的,可发现那马蹄糕微微发暗,我叫人验了一下,里面放了少量的麝香。”

    煜才人闻言,突然抓住了刘充容的衣袖,“你当时为何不告诉我,好叫我报仇。”

    刘充容叹了一口气,“当时你也喜欢吃马蹄莲,别的妃嫔也送过,而且膳食局那边也时不时送来,你非要指认是李婕妤做的马蹄莲有问题,也要有一定的说辞,无凭无证,空口说白话,皇上只会发落了你啊!”

    刘充容哭的和个泪人儿似得,好像比窦娥还缘,殊不知,她全都是装出来的。

    她道:“事已至此,咱们就不要再追究了,过了那么多年,算了吧。”

    刘充容是了解煜才人的,她知道煜才人表面性子柔软,实则是个倔强性子。

    所以刘充容这么说,是为了激起煜才人心底的怨恨。

    “煜才人?你别难过了,都过去了。”

    刘充容说至此,还不忘补充道,“你知道我为何关进来吗?”

    煜才人无心听她说这些,只想着当年的仇恨,她闻言,简简单单的敷衍了两句,“只是听说而已,知道的不多。”

    刘充容握住煜才人的手,装的楚楚可怜,“你我情谊深厚,当初李婕妤害你,我又拿不出证据,所以一直和她作对,现在她有夏倾歌庇护,反倒把我害到了如此地步,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那李婕妤,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好。”

    刘充容这么一说,煜才人反倒更加冲动了,她才不管对方是谁,煜才人握紧双拳,目视虚空,眼底的杀意隐隐浮现出来。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刘充容闻言,眼底划过了一丝笑意,旋即恢复了常色,“若是想报仇,听我说,先要把那个夏倾歌除去。”

    刘充容叹了一口气,“可那个夏倾歌是个不好惹的,否则,我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啊!”

    说完,刘充容又故作伤心,哭成了泪人儿,“谢谢你相信我,其实仅凭我一片之词,无凭无证,你也相信我的每一句话。”

    “你我姐妹情深,我肯定信你,我只恨自己太软弱无能,每日哀伤度日,却不能做任何的事儿。”

    刘充容抹去了眼泪儿,“以后也千万别想着过去的事儿,你我在宫中位分不高,还是本本分分的吧。”

    煜才人握紧了双拳,面对刘充容的一番劝解,她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字,“不,我不会本本分分的过下去,我会复仇。”

    *

    这段日子安宁了许多,夏倾歌这边也觉得无所事事,她只觉得自己这个人很可笑,期盼着这样的日子,可过上几天,觉得了无生气,无聊之极。

    李婕妤见夏倾歌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上刚刚染的凤仙,挺着肚子慢慢的走过来,“我们出去走走,整日待在这里,把人都给弄憋屈了。”

    这可不是夏府,更不是外面,这里是皇宫,是虽是脑袋和脖子分家的地方,夏倾歌觉得,还是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里,免得出去,又闹出什么事儿,或者又遇见那个嫔妃过来找茬儿。

    虽然清闲日子过惯了,希望日子充实起来,可她并不像和别人整日的斗,那样的日子,她不要!

    夏倾歌坐在花几架子旁边,摆弄着玉芙蓉的花瓣,“我不出去,出去太危险了。”

    李婕妤见她这天真的模样,噗嗤的笑了出来,“你那么凶的一个姑娘,谁敢惹你啊!”

    夏倾歌闻言,“我才不凶呢,你看我对你凶吗?”

    “你对我倒是很好的。”

    李婕妤承认,夏倾歌对自己的确很好,她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当初无人帮助的情况之下,去求李荣兰,她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姑娘。

    虽然看着性子太直,可心眼失落。

    这时,绿萝匆匆而进,“你快来尝尝主子做的糕点。”

    夏倾歌是对吃有着深深的执念,一听有美食,直接豁然起身,立马有了精神劲。

    原来沉重的身体也觉得轻快了很多,夏倾歌疾步走过去,拿起一片糕放到嘴里,软糯香甜,味浓而不腻。

    “绿萝,你这手艺真好,可不输给玉珍啊!”

    绿萝颇为得意,坐下来和夏倾歌一起吃,“这是我们主子做的。”

    夏倾歌闻言一愣,看了看李婕妤,“不对啊,刚才李婕妤可一直在屋里呢!”

    绿萝白了一眼夏倾歌,“郡主,您可真是的,刚才您都睡去了,是主子给你搭上的一件蜀锦毯子,就在这个时候,主子去了小厨房给你做的。”

    夏倾歌了然,点了点头,李婕妤坐了下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守着我也是无聊,而且我知道你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如今为了我你足不出户,也是为难你了,我知道你喜欢吃,特意做了些点心。”

    夏倾歌看了看李婕妤的手,“你这十指不沾泥的芊芊素手,还会做这些?”

    “实不相瞒,我母亲家里是从商的,家里历代都开了糕点铺子,这手艺也是我跟我母亲学来的。”

    夏倾歌知道,这个时代,若是家中官员的贤妻要么就是有家室的人,要么就是家中从商,好辅佐夫君,府中开销也不愁。

    “你府里的一切,可都是你母亲的家产吧?”

    “你说的很对!”

    夏倾歌闻言,“你父亲位分很低,而且又是个两袖清风,不贪图钱财的人,靠着那点俸禄,是养不过一家子人的。”

    “是啊,不过当年最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

    夏倾歌觉得好奇,她知道李婕妤的父亲是个地方官员,按照她那个时代来说算是中级阶级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虽然不能过的大福大贵,可吃穿不愁,不会过的不好。

    “你们还有过的不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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