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我爸呢?”

    贺佩兰面露不悦:“他呀,一大早就拉着你男朋友,去和他那些爱好古董的朋友聚会,说是要让小萧帮着鉴别古董。我估摸着,你爸是虚荣心爆棚,向别人炫耀他有个一等一的好女婿。”

    白芷掩嘴而笑,说白商陆虚荣心强爱炫耀,还真不冤枉他。

    他确实爱显摆,她童年时代,白商陆就经常带她出入各种场合,显摆他有个漂亮可爱又伶俐的闺女。

    “我爸对萧风逸评价怎样?”白芷问贺佩兰,“我就不信,他也说那小子哪哪都好。”

    “你爸倒没明说什么,”贺佩兰很肯定地说,“可他要不看好这准女婿,昨晚就不可能让他跟你睡一间屋子。”

    白芷直扯头发,完了完了,她父母如此看好萧风逸,她再不愿嫁他,也必须得嫁啊!

    刚跟她回家,萧风逸就把她父母收服,真不愧是王牌pua,迷惑人心的本领超厉害。

    白芷小声嘀咕:“蓝颜祸水,蛊惑人心!”

    此刻,她万分后悔把萧风逸带回家,原想她爹妈眼光犀利,能够识破他。谁知到头来,萧风逸非但没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反而获得她爸妈的高度认可。

    她的嘀咕声太小,贺佩兰听的稀里糊涂,“你说什么,大点声。”

    “没什么,”白芷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又胡乱的梳了两下头发,“有吃的东西没有,我快饿死了。”

    “有,小萧特别为你准备的早餐。”贺佩兰说着又开始夸赞萧风逸,“到底是这孩子有心,我想着留点剩饭剩菜给你当早餐就行,他非要给你做营养均衡,荤素搭配的早餐,好贴心哪。我跟你爸生活了几十年,他从来没对我这么用心过。”

    白芷好想翻白眼,不就做一份早餐吗?也值得贺佩兰口口声声的夸赞。

    贺佩兰把早餐端上桌,有玉米粥,酸辣萝卜皮,鸡蛋饼,冬笋肉丝,清蒸桂鱼。

    还真是荤素搭配,美味又丰盛。

    昨晚被萧风逸祸害了大半夜,今天又睡到中午才起来,白芷自然饿的饥肠辘辘,她连手也懒得洗,直接拿起筷子就吃。

    贺佩兰坐在旁边瞅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芷咽下嘴里的稀饭,挑着清蒸鱼里的鱼刺,“你有话就说,憋在心里不难受吗?”

    贺佩兰真把话说出来了:“你对小萧爱理不理,说话总是冷冰冰的,这可不好。虽然他挺喜欢你,可你长期任性下去,他肯定受不了。”

    贺佩兰从昨天见面到现在,一直赞不绝口的夸萧风逸,不停为他说好话,白芷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你能不能别夸他,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人家有哪里不好?”贺佩兰胳膊肘往外拐的训斥女儿,“你是我亲闺女我也要说,这孩子优秀的很,你根本及不上他。”

    “我去!”白芷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我当年莫不是充话费送的?”

    “我跟你说正事呢,麻烦你正经点。”贺佩兰拍了两下桌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要再任性下去,耍大小姐脾气,把他耐心消耗完,有你哭的!”

    “你是不是忽略了一点,”白芷表情严肃的提醒母亲,“他说他没爹没妈,在孤儿院里长大。这种人,心理能像常人一样正常健康?”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贺佩兰眉开眼笑,一脸欢喜地说:“没爹没妈,你以后就不用考虑婆媳关系。多少年轻女孩,就想嫁这种男人。你没见很多女孩征婚,要求的条件都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跟你没法沟通了我!”白芷气的直咬筷子,“一个劲儿的夸他吐槽我,好像他才是你亲儿子,我是路边垃圾桶里捡来的野孩子。”

    贺佩兰呵呵笑了几声:“我要生的出这么帅气懂事的儿子,我做梦都要笑醒。”

    白芷咬牙切齿的嚼着鸡蛋饼,好像在嚼萧风逸的肉。

    她早餐没吃完,房门突然打开,萧风逸和白商陆一起进门。

    瞧见萧风逸,白芷就像看见仇人,她放下碗筷,冷着脸喊:“萧风逸,你给我过来!”

    贺佩兰拉扯她的衣袖,毫不留情的训斥她:“什么态度啊你,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吗。”

    萧风逸赶紧调停:“阿姨,你别骂她,我都习惯了她这样。”

    他走到白芷面前,体贴的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有点黑眼圈,没睡好是吧?”

    白芷心里暗骂:心机男!

    她揪着他衣领,把他脑袋拉下来,贴在他耳边说:“你跟我进卧室,咱们好好掰扯掰扯。”

    萧风逸顺从地跟她走进卧室,白芷反手锁上门,怨气冲天地控诉:“你才来我家一天,就把我爹妈的宠爱抢了。现在他们对你喜欢的很,对我嫌弃的要死。”

    “是我的错,我弥补你。”萧风逸把满脸幽怨的小女人拉进怀中,按坐到他腿上,“我从他们那里获得多少宠爱,一滴不剩的全给你,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轻吻白芷的脸颊,“别生气,他们不爱你,我来怜惜你呵护你,把你捧在手心,宠你到老。”

    “一边去,”白芷挣脱他的怀抱,“一回来就跟发情似的搂着我不放,敢问你就这么饥·渴?”

    “没错,”萧风逸抬手摘下他的眼镜,用衣襟擦拭干净镜片上的雾气,再把眼镜重新戴上,“今天帮你爸的朋友鉴别古董,有一枚西汉时代的鸳鸯玉佩。我看着它就想起鸳鸯戏水,再联想到你,然后我就起反应了。幸好穿着长风衣外套,要不然铁定被那些老头子发现。”

    “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白芷瞬间面颊发烧,她捏住萧风逸的嘴角,吐槽说:“读了满腹诗书,怎么说话一点正经样都没有。”

    “你不知自古才子多风·流吗?”萧风逸顺势把她推倒在床,然后解开风衣外套的衣扣,“你睡了几个小时,差不多也休息够了,咱们又可以……”

    “你奶奶的!”白芷抓起枕头丢向他,“一天到晚除了这事啥也不想,你要是古代皇帝,绝对是沉溺美色,不理朝政的昏君。”

    她刚刚骂完,搁在枕头边的手机突然打进来个电话。

    号码挺陌生,白芷按下接听键,就听到有个年轻活泼的女孩声音在问:“你是白芷姐吗?”

    “谁呀?”白芷一头雾水,“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

    “哎呀,”女孩大呼小叫地说:“我看上你男朋友萧风逸了,他好帅好温柔好有才华,我要跟你抢他,先跟你打个招呼……”

    不等她把话说完,白芷立马扔掉手机,她怒目圆睁的盯着萧风逸,气恨恨地说:“你这又是从哪勾搭来的妹子?勾了这个勾那个,你不招蜂惹蝶会死啊?”

    “我哪有勾搭她?”萧风逸一脸无辜,“她应该是你爸朋友的女儿,一直往我身边凑,我理都没理她。”

    白芷才不信他的鬼话:“那她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难道不是你告诉的?”

    萧风逸指了指卧室门,“是你爸给她的,不信你去问。”

    “反正肯定是你撩拨她了,”白芷铁心给萧风逸扣帽子,“她说你好温柔,你要不是想撩她,说话那么温柔干嘛?”

    萧风逸扣了两下喉咙,“我说话声音就这样,总不能喝点硫酸毁音吧?”他将双手撑在白芷身体两侧,半眯着眼睛说:“既然你怀疑我不安分,不如把我榨干,让我想胡来都不行,这样你就能彻底安心了。”

    “想得美!”白芷对着他的眼镜呵气,把那两块透明的镜片呵的一片模糊。

    趁着萧风逸擦拭镜片,白芷一下坐起再下床,快速溜出卧室再来到客厅里。

    白商陆坐在沙发里,拿着放大镜聚精会神的研究古董,白芷坐到他身边,响亮的喊了声:“爸!”

    突然被她打扰,白商陆手里的古董险些掉落,他放下东西,惊魂未定地说:“吓我一跳,你说话淑女点好不?这古董要是摔碎了,你赔也赔不起!”

    白芷忽略他的话,直接开口问:“你对他,”她指了指卧室,“印象怎么样?”

    “挺好一小伙子啊,”白商陆开口就是夸赞,“昨天他帮我品鉴古董我就发现,他博古通今,历朝历代的历史都清楚。今天把他带到古董圈子里去,更发现了这一点。”

    “呃,”白芷紧接着问,“人品方面呢?我记得我有几个小姐妹的男朋友,你都说他们人品不怎样。”

    “人品挺好,今天来的人里有几个官员,小萧对他们对他们不卑不亢,半点曲意奉承的姿态都没有。”白商陆拍了拍白芷的肩膀,“从这点上可以看出,他挺有气节风骨,这样的人,当今社会少之又少。你有幸遇到,实在是你的福气。”

    大年三十,除夕夜:

    城市漆黑的天幕上,璀璨绚丽的烟花接连绽放,细碎的流光漫天飞舞,把夜空渲染的多姿多彩。

    楚州拘留所,苏筱柔坐在单间的床沿上,倾听着窗外连绵不绝的烟花爆裂声,心里思绪起伏。

    她想起上一个新春佳节的除夕之夜,她亲手给熬夜加班的裴子靖系上红围巾,祝福他新年快乐。

    那时,裴子靖对她许诺:“明年我保证陪你跨年。”

    今晚又是除夕之夜,裴子靖伴她跨年的承诺,却永远不能实现了。

    在电视新闻上,苏筱柔没看见他出院的报道,证明他现今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估计还没有苏醒。

    昏迷这么多天依旧没苏醒,他该不会脑死亡成为植物人吧?

    变成植物人也不错,无知无觉的,一切烦恼皆消。

    头脑清醒的活着才是最痛苦的,那些刻骨铭心的惨痛事迹萦绕心中,忘也忘不了,抹也抹不去,只能任由它侵蚀心灵,把一颗心侵蚀的千疮百孔。

    苏筱柔猜测的没错,此时裴子靖依旧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靠着呼吸机和一堆医疗设备维持生命。

    监护室外,身穿病号服的裴子萱,隔着玻璃窗默默的看着他。

    因角度和裴子靖脸上戴着氧气面罩的关系,他的脸裴子萱根本看不见。

    但是裴子萱能想象到,昏迷这么多天,靠着鼻饲和呼吸机维持生命的他,肯定已经瘦骨嶙峋,不成人样了。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心里默默的说:苏筱柔,你当真就如此怨念他,连过来探视一下他都不肯吗?

    裴子萱能下床走动后,立马来重症室监护室探视裴子靖。

    她一过来,立马就发现靳北城在欺骗她,苏筱柔根本就没有守候在监护室外,她连人影都不见。

    裴子萱电话联系苏筱柔,问她为何对裴子靖不闻不问,苏筱柔把自己被贝琳达打流产失去孩子一事告诉裴子萱,而后明确告诉她:“我已对裴子靖彻底心灰意冷,余生再不想和他有任何纠缠。”

    苏筱柔绝情至此,裴子萱却无话可说,她也是女人,现在还是个母亲。

    她自然懂得,一个准妈妈被人硬生生的打掉孩子,会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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