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铃颜愣在当场,“你什么意思?”

    这事自己根本是未知状态,自己又怎么会是凶手呢?更何况,她与曾悦雪无冤无仇。

    曾悦雪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冰冷恨意,恨不得把言铃颜刺穿似的:“你怎么会不知?那强了我的人指名了要找你,因为你,我盟邦城几十万人命就这样没了,因为你,我……言铃颜,我恨你!”

    听罢。言铃颜直愣在当场。

    找自己?

    会是谁?

    自己刚来到这世界,根本没有跟人结怨。要有,也只是杨子姝同杨小妹罢了。可要屠城,杨子姝她们不敢。

    那第二种人,也不可能。如果是迈克罗,他不会采取这般极端的方式。在她的记忆里,迈克罗都是温柔的,待谁都彬彬有礼,更别提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那,会是谁?

    “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言铃颜扶额,不乏怒气。

    萧黎渊的事她就在瞒着自己,如今因为自己,应该说是这个躯壳,竟为他人招来这么大的祸端。实在罪该万死。

    见言铃颜不说话,曾悦雪以为她默认了。冷冷笑道:“你是承认了是吧?你这个毒妇,我城从未得罪过你,若是有,你全报复在我身上好了,为什么,为什么……”

    说着,她将那些瓷器全往言铃颜身上丢去。言铃颜迅速闪躲,上前捉住曾悦雪的手腕。

    她道:“曾悦雪,凶手真不是我。如果是我,我就不会救你了。”

    曾悦雪想了一下,又冷哼一声:“谁知道你又打的什么注意,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你的阴谋呢?你不如痛快的给我一刀,也好让我早些投身阎罗。”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凶手不是我。你若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找到凶手,到时候要杀要剐,全听你处置。”言铃颜说着,望了眼曾悦雪握着瓷器的手,道:“把瓷片放下。”

    曾悦雪狠狠地盯着她,却没有放开手上的瓷器。

    “放下。”言铃颜再一次道。

    曾悦雪沉痛地闭上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随后,她甩开言铃颜的手,将那瓷器往言铃颜旁边一丢。

    划过的瓷器在言铃颜脸上划开一道浅薄痕迹,没一会儿便火辣辣地疼。

    “我重新替你安排间房间,你好好休息,我让下人来收拾收拾屋子,这一次,你便安分些。”言铃颜道,将曾悦雪从地上拉了起来。

    曾悦雪撇开言铃颜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言铃颜勾勾唇角,也不计较,曾悦雪还有力气发脾气那就证明她并未真正陷入绝望,至少她现在还愿意相信自己。“那就好。”

    出了房门,素娘同萧兰妃立刻迎了上来。

    言铃颜吩咐道:“白娘子你找些人来收拾收拾这屋子。素娘,你重新替曾姑娘安排个住处。”

    “是。”萧兰妃得了令就下去安排了。

    素娘刚要走,曾悦雪又突然出声:“不必安排新住处,从今以后,言铃颜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我要时时刻刻盯着你!”

    素娘有些为难,朝言铃颜看了一眼。

    言铃颜一想也没什么,就道:“那不用安排了,你把她带我房里去,给她上些药。我去太子殿下那里看看。”

    而后,曾悦雪就由素娘领着下去了。

    临走之前,曾悦雪还警告言铃颜说:“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言铃颜颔首,不语。

    随后,言铃颜来到议事的厅堂。

    还未进门,就听里头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殿下,你已经好几天没来看子姝了。子姝好想你啊,子姝知道殿下公事繁忙,抽不出身。可是如今子姝来看你,你也不同妾身说话,是不是妾身……哪儿做不得不好,惹了殿下的厌烦?”杨子姝娇嗲地声音从里头传来,听得言铃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都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看来杨子姝又免不了一顿好宠。言铃颜心想。

    而后,就听路子彦无奈地道:“好了子姝,没事儿别胡思乱想。只是最近军事吃紧,冷落了你罢了。”

    杨子姝听罢,心里头略有了些安慰。她将手轻抚上路子彦的心口,慢慢绕着圆圈,“殿下,你能抱抱妾身吗?”

    “子姝别闹,本宫在处理公事。”路子彦说着,将杨子姝的手拿开。

    “不嘛~这么多天不见殿下,妾身就觉得身子异常寒冷,若是殿下能抱抱妾身就好了。”杨子姝不无期待地道。

    路子彦一听,目光不离桌上军书。他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杨子姝的额头。

    杨子姝似乎不悦了,将路子彦手中的笔拿开了,而后自个儿躺进路子彦的怀里,“殿下,妾身有些头晕……”

    路子彦有些头疼,道:“你头疼就好好歇着去,本宫还有公事,待会儿……”

    “娘娘,你是来找太子爷的吗?”翼聆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言铃颜正听戏听得起劲呢,却不想被言铃颜吓了一跳。她笑笑:“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本宫可以帮忙的。”

    却不想,一来就看到这么出好戏。

    “属下来替娘娘开门。”翼聆说着,将门替言铃颜打开了。

    路子彦一听言铃颜来了,原本要将杨子姝推开,谁想杨子姝不但不识趣,还紧抓着路子彦。

    杨子姝想自己才不会那么傻呢,言铃颜来了正好,正好让她看看自己同路子彦有多恩爱。

    言铃颜行礼:“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路子彦面色有些纠结,“免礼,你怎么来了?”

    “臣妾来看看有没有臣妾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也好打发……为殿下分忧。”言铃颜原本还想说是打发时间来着,却还是适时改了过来。

    路子彦面上稍喜,却还是道:“你一妇道人家,来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跟子姝学学女红刺绣,打发时间的好。”

    由着这一顿话,让杨子姝又长了不少面子,心里又喜悦几分。

    谁想言铃颜听着却嗤之以鼻。刺绣女红,开玩笑吧?

    言铃颜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随后舒适地翘了个二郎腿,她道:“我的手是用来拿剑的,不是用来拿绣花针的。”

    “言铃颜,你能有些女子该有的模样吗?”路子彦不悦地看着言铃颜的坐姿,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言铃颜在自个儿脸上摸了摸,随后笑道:“难道我长得像个爷们儿?”

    “噗。”素来沉默的翼聆忽然笑出声。

    路子彦道:“言铃颜,你别强词夺理!”

    “好好好,我强词夺理了。殿下恕罪。”言铃颜不想每次见面都跟路子彦吵过来,率先示弱。

    路子彦面色稍缓,“这还差不多。”

    一边的杨子姝可不想就这么被冷落,她不由收紧臂膀,笑着对言铃颜道:“姐姐,不如妹妹教你刺绣吧,妹妹不才,也是略懂一二。”

    杨子姝骄傲地看着言铃颜,想看对方吃瘪的神色。

    谁想言铃颜托腮,咂巴咂巴嘴道:“才略懂一二啊,那还是算了。”

    这下,换杨子姝面色不好看了。

    她虽是生气,却还是保持笑颜,“其实去年太后娘娘手里那戏蝶绢帕便是妹妹绣的,能得太后抬爱,是妹妹的福分。”

    这下,她倒想看看言还能说什么。

    言铃颜一脸的无所谓,“那妹妹你很棒棒哦。”

    这下,还是杨子姝被气得不轻。

    她眼眸一转,随随即清泪横流。只听她幽幽地道:“是妹妹说了那话,让姐姐不喜了吗?妹妹,也只想想让姐姐爱上刺绣罢了……”

    说掉眼泪就掉眼泪,搞得跟及时雨一样,看来水麟欠杨子姝一个奥斯卡白莲花奖。言铃颜心道。

    见美人落泪,路子彦有些不悦地看向言铃颜。“子姝只是好心,你怎么……”

    “我怎么了?她说太后娘娘看得上她的绣工,我就顺口夸了她两句,她就哭了。这事儿太子爷您又不是看不见,怎么又怪我?”言铃颜表示相当无辜。

    合着啥事都是自己的责任是吧?

    “这……你不是不会使针吗?子姝也是为了你好。”路子彦一想言铃颜说得还是对的,可还是不想轻易服输。

    言铃颜好笑似的。挑眉道:“谁说我不会使针了?”

    “那太子妃你会绣飞鸟鱼虫,花树草石吗?”路子彦说。

    这言铃颜可是个废柴,别说刺绣,就连穿针引线都不会。如今一说,不是让他看笑话吗?

    “这些,还真不会。”言铃颜略有抱歉地道。

    路子彦心下一喜,正想说什么却又听言铃颜道:“不过,这飞鸟鱼虫只要殿下想要,臣妾就能用针给你射下来。话到这儿也清楚了,臣妾的针是用来杀人的,并不是用来做刺绣的。”

    话说此,便是与生俱来的自信。

    作为笑傲江湖的死忠粉,言铃颜爱死了东方不败那绣针杀人的功夫。然而这功夫组织里没人会,她也只是自己琢磨着,而后独成一派路数。

    路子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怏怏住了口。

    随后,都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言铃颜便觉得无聊了。

    再呆下去也是无趣,言铃颜起身,“好了,看来这儿没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臣妾告退。”

    她草草行了个礼,而后兀自走了出去。

    “殿下,姐姐她……”杨子姝泪眼汪汪地看向路子彦。

    路子彦揉揉额头,不想再多说什么:“你先下去吧,本宫有时间再去看你。”

    “可是……”

    “翼聆,带她下去。”路子彦直接打断她的话。

    显然,言铃颜方才的话又带给了他一次冲击。这样自信的言铃颜真的很吸引人,自己方才望着她那瞬间的失神便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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