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流苏,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强,为什么你父母就在你的面前,你却能忍心不去和他们相认?!”萧九拉走洛流苏,实则是为了劝说洛流苏,劝说洛流苏回去。

    可洛流苏依旧半句劝言听不进去,只会一个劲的摇头。

    “洛流苏!你别摇头!你给我说句话!”萧九气得想打人。

    “别说了。”洛流苏回。

    “为什么不说?你敢偷看三王妃,听着她说那些伤心的话,看着她眼里的失望,你就不敢去与她相认?洛流苏,你算什么男人啊!我真瞧不起你!”

    萧九不知道洛流苏心中藏着的原因,只是为了洛流苏好,更重要是接触连氏之后,打心底喜欢连氏这样的长辈,她不想看到连氏失望和伤心。

    “下个月就是三王的生辰,你得去。”

    “我去作何?”

    “做什么?”萧九笑了,“你居然问我做什么?洛流苏,你到底是无心还是石头做的心啊!”

    “我去参加,不过充个人数,能有什么作用......”洛流苏觉得,反正都是乔装打扮,谁都不知道他是谁,那又何必去这么一趟呢......

    “我...我好想打你怎么办...”萧九的拳头已经捏起来了。

    洛流苏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小孩。

    萧九呼了口气,让自己忍着不发火,继续努力掰直洛流苏的那根拗筋,“你就当看着你父王过一个开心的生辰,不好吗?”

    洛流苏沉默。

    他的内心,其实很想去的。

    只是又觉得没必要,因为他那一天一定会百味交集的。

    “你去,我和你一起去,行不行?!”萧九一把手搭到洛流苏的肩膀之上。

    听到这,洛流苏动容。

    他望着萧九真诚的眼睛。

    片刻,洛流苏答应了。

    “好。”

    ......

    关于三王的生辰,连氏找了拓跋纪当说客。

    于是乎,拓跋纪厚着脸皮,缠了三王一整日,才哄了他答应办宴席。

    不大办,但该请的宾客还是要有。

    此事一定,可以看得出,连氏的愁眉,舒展开来了。

    洛流苏这边,既然答应了萧九,那意味着,要继续留在京城一个月。

    *

    一个月后。

    三王的生辰宴。

    这日,众宾客到场,为三王庆贺。

    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服用洛流苏一个月的药之后,三王的脸色日以渐佳,生辰宴这日,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生了大病的人。

    但他,还是不能喝酒。

    不过好在,拓跋纪替他挡酒,敬酒。

    萧九和洛流苏本是打算跟在后面不入座宾客席上,但连氏热情,让二人坐了位。

    这下可好,周围一些官员见两人,立马生出嫌恶之色,在那互相议论。

    “这二人是谁?穿着朴素,倒不像是朝廷中人。”

    “莫非是三王府的亲戚?可是参加三王的生辰宴...怎么能这副打扮...”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两个不懂规矩的下人坐在这里。”

    “......”

    刺耳的谈论传进萧九的耳朵里,听得好一阵不舒服。

    她与洛流苏今日穿的确实不怎么正式,毕竟他们的身份就不是什么大人物,何须光彩夺目。

    谁能想到,却惹来一阵闲言碎语,让人听得心烦。

    洛流苏感受到萧九的不舒适,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要不咱们别坐这了,去别处吧。反正现在大家都在敬酒谈笑,也没咱们的事情。”

    萧九听言,点点头。

    她才不稀罕和这群所谓的大人物坐在一起呢,要不是连氏好心,她和洛流苏本来就打算知趣的到别处的。

    说着,两人起身,欲走。

    结果...

    “哟,二位急什么呀?其他客人都还没走呢!”好死不死,听到了一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是秀娘。

    要说这秀娘本该继续在房内面壁思过。

    但介于今日是三王的生辰宴,就暂时解了她的禁足。

    谁知,这秀娘死性不改,突然找到萧九和洛流苏这,不知意欲作何。

    萧九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只是听着这声音让人呕吐,问洛流苏,“你认识吗?”

    洛流苏眯了眯眼,一直都觉得秀娘有些不一般,他保持警惕,将萧九护在身后,没有理会秀娘。

    可惜秀娘的声音实在是大,周身几桌宾客几乎都听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也几乎投到了三人身上。

    紧接着,秀娘端起酒对向洛流苏,“秀娘敬小兄弟一杯,多谢小兄弟治好了我家王爷的病!”

    话落,议论声再次响起。

    “三王的病好了?”

    “怪不得今日气色不错,原来是好了啊!”

    “那三王为何不和大家说?害的咱们还一直担心他呢!”

    “是啊,今日挡酒的也一直都是纪王呢...”

    “对了,为什么说是他治好的?这小伙子是谁啊?医术还能比得上宫里的御医?”

    这些话,无非都是对三王府对三王对洛流苏不好的言辞。

    而引起事端的,就是秀娘。

    动静之大,自然惹了三王生气。

    他走去,一把拽住秀娘的手腕,用着极小声却带着威胁的话,对秀娘道:“今日你还敢闹?”

    可秀娘不知哪里借来的胆子,居然抽开手腕揉了揉,一副事不关己,无所畏惧的样子,回道:“王爷在说什么?妾身这不是在替王爷照顾宾客的吗?”

    连氏也走来,脸色紧张,担心秀娘又整事。

    “哟,王妃在这呢!方才妹妹寻了好阵子没寻到姐姐,姐姐,妹妹陪您一起帮王爷招待客人~”

    秀娘像是个疯子,谁的话也不听。

    端着酒杯,硬要为难洛流苏和萧九,“二位既是王爷和王妃请来的客人,那秀娘定要和二位喝上一杯啊!二位杯子怎么是空的呀......”

    这种场合,秀娘如此,明显是破坏了场上的气氛。

    现在所有宾客的目光都在秀娘这边,是带着好奇和质疑的。

    秀娘的言行,已经损坏了三王府的颜面。

    三王本来心情还是不错的,被秀娘如此整了一出,顿时来了火气。

    可是现如今这么多都在,他根本不方便处置秀娘。

    毕竟秀娘没有做错什么,说到底,她现在不过是在敬酒。

    可她敬酒的对象......

    其实三王也不知洛流苏和萧九入了座。

    拓跋纪在另一个桌子,看到这桌出了情况,连忙跑了过来。

    他反应很快,倒了一杯酒对上秀娘的酒杯,“本王的义弟义妹不善饮酒,这杯酒,本王替他二人回了,来娘娘,本王敬您一杯!”

    义弟义妹?

    这称呼出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都愣住了。

    一高官为首替大家问道:“纪王何时还受了两个义弟义妹啊?”

    拓跋纪笑脸相回,从容不迫,“呵呵,刚刚结了不久,本王与他们志同道合,于是便私下结了义。”

    拓跋纪一言一语,就好像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但其实,这都是拓跋纪的临时发挥。

    洛流苏和萧九没有插嘴。

    其他官员听言,竟然都信了,还称赞拓跋纪重情重义。

    可秀娘知道是假的,直接当众大笑一声,“呵呵呵二位何时成了纪王的结义金兰了啊?那小兄弟前几日不还是纪王身边的小大夫吗?”

    这番话,明显是对拓跋纪打脸的。

    可拓跋纪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好声好气的涨声解释,“我这义弟确实懂医术,但并非本王身边的跟从,也是因为义弟帮助缓解了三王的病情,本王才着为赏识他,与他结拜,而本王的义妹,是与本王王妃交好,本王王妃有意留她住在王府,本王见她聪慧,也与她结了义。这样一来,便可名正言顺住在王府陪着本王王妃了!”

    一字一句,不带半分漏洞,让局外人,根本找不到猜疑的地方。

    三王对拓跋纪的临场言辞反应十分的满意。

    而秀娘,脸色顿时有了变化,表现出了不爽。

    她咬牙切齿,缓缓掩盖情绪,继而端起酒杯,不多说其他,“那这杯酒,秀娘先干了,纪王随意!”

    话落,秀娘一饮而下,拍下酒杯。

    拓跋纪同样喝的滴酒不剩,十分给面子。

    场上本是僵硬的氛围,瞬间恢复了原状,大家一笑而散,继续各自聊着,各自喝着。

    秀娘瞪了一眼拓跋纪,转身离开。

    秀娘不再为难,一切就好说话。

    拓跋纪回头给了洛流苏一个眼神。

    洛流苏明意,拉上萧九的手腕离开了宴席。

    出了外边,萧九呼了口气,不禁竖起大拇指夸赞拓跋纪。

    “这纪王够可以的啊!我都没想到他能说出那么多!”

    其实拓跋纪能有这样的反应,洛流苏倒是不惊讶的。

    拓跋纪和洛流苏的性子很像,是个聪明人,脑子一直都很灵.活。

    没有被封王之前,一些大的场合,喝醉的高.官会拿他打趣,拓跋纪每次都能替自己成功解围,不被人笑话。

    “原来她就是秀娘啊。”下一秒,萧九的脸突然严肃,甚至带着怨恨。

    一想到一个月前洛流苏中毒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秀娘,萧九这心底就恨意满满。

    洛流苏知道萧九护她,他道:“那个女人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她既然伤了你,如今又想刁难你,我看她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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