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那人回头瞅了眼司马檀,阴阳怪气道“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差点把国师和君上给杀了,他能活得久那才是怪事呢。只不过君夫人真心是无辜的。”

    李白或许也猜到了几分,苏蛊废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情有可原的吧。

    只是眼前的人真的害得他不浅,害他年纪轻轻就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李白越想越气,越想越想骂娘。

    于是他就真骂了“我就算死也不能死在你前面,我要先勒死你然后再让苏蛊把握我杀了,司马檀,你还债吧你!妈的!劳资被你整得够惨得了吧!你不死都对不起我啊!”

    司马檀没有挣扎了,怎么说李白也是善良的有为青年,不会无良到真的杀人去,他只是看不惯这个老家伙飞扬跋扈地踩在自己头上指指点点。

    看到司马檀没动静他也放开了,无聊地蹲到角落开始画圈圈“哎,我自作孽不可活。”

    司马檀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你妹的,我擦!”无端的,李白就是想爆粗。

    心里窝火地跟很。

    成苟找到余嫣的时候余嫣已经被赵务廷糟蹋了,最后他还是没有保护好余嫣。

    赵务廷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已经是离那天晚上有大约三天的时间了。

    余嫣是他在赵务廷家快被封的时候进去救出来的,余嫣的衣服已经破损不堪,嘴里还一个劲地喊着“滚啊滚啊,姑奶奶爱的是小苏……都滚啊——”

    看着余嫣瑟瑟发抖地往墙角退,成苟才发现,余嫣腿上血迹斑斑。

    一把抱住颤抖的余嫣,成苟哭了。

    哽咽着抱着余嫣哭的比他被人糟蹋了还委屈。

    一边哭一边喊“嫣儿,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嫣儿。”

    余嫣反应过来是成苟的时候哭的更凶了。撕心裂肺的呐喊,成苟只觉得余嫣似乎压抑了好久。

    从那时起,余嫣再也没有说过粗话,跟慕羽一样,基本不开口了。

    成苟带着余嫣来找苏蛊的时候,余嫣哭了,看着那个丑八怪一样的苏蛊,余嫣一下子就扑进了苏蛊怀里。

    苏蛊没有推开余嫣。摸着余嫣柔顺的长发,苏蛊看着成苟一言不发,成苟看着苏蛊笑了笑,拉过余嫣道“君上,谢谢您的不杀之恩,从此我和嫣儿就离开这里了。”

    苏蛊看着成苟和余嫣,没有任何表示,转身进了上书房。

    第一百五九章 一切都没有关系。

    第一百五九章

    苏蛊转身去了上书房,拟好谕旨,又亲自拿了出来。

    交给身边的林易天,苏蛊一点头,展开手里的明黄锦布,站在余嫣和成苟面前,看了一眼余嫣和成苟,目不斜视地开始宣读起来。

    “余嫣和成苟接旨!”

    余嫣看了苏蛊一眼,没有说话跪了下来,成苟也跪了下来。

    “市井百姓余嫣和成苟在孤家遇难之时救孤家于水火之中,如今孤家想封余嫣姑娘为我西蔷公主,封成苟为我西蔷孤城守将!即日胜任!”读完以后林易天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将锦布交给余嫣手里,余嫣看着苏蛊,泪流满面。

    成苟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男子,颀长的身影有点单薄。

    苏蛊转身再次进了上书房,召见群臣上朝。

    朝堂上,苏蛊召见了李越和成苟以及余嫣。将帅印和兵符交到成苟手里的时候苏蛊狠狠地捏了把成苟的手。

    成苟突然感觉到有愧,他对这个男人有愧,那时候他对他那么坏,最后还逼走了他,可是他却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成苟惭愧地低下了头。

    李越是李家唯一幸存的孩子了。

    十八岁,就被苏蛊亲定位抵抗外敌的先锋。李越什么话也没说。

    李越一直记得,哥哥是怎么死的,爹娘是怎么死的。

    他发誓一定要为哥哥和爹娘报仇。

    派林易天去给余嫣安排了住处,余嫣住在了沁雨阁不远处,离少师院很近。

    苏蛊给她安排了一个机灵的宫女,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比自己小不了多少。

    来到自己的小院,那个丫头一直在说苏蛊的事情。

    “听说我们君上被人陷害了以后是公主你救的他啊,公主你真是好人。”那孩子眼神清明,纯洁无比。

    余嫣点头,微笑着。

    “公主你知道么,其实我们君上命苦得很,我十岁进宫,一直都是跟在君上身边的——他这么年轻就承担起这么重的责任,我们都很心疼他,也心疼那个陪在他身边的少年。”那个宫女突然暗淡了眉眼“真希望君上能好好的跟国师在一起。”铺好床,姑娘回头甜甜一笑道“奴婢叫媛儿,以后公主的衣食起居都是奴婢在照顾的,公主若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奴婢说。”

    余嫣苦涩一笑道“我好累,媛儿,我休息会儿。”

    其实余嫣并不是贪恋这个每个女孩子都羡慕的地位,他只是不想就这么离开而再也看不到他。

    那个一伸手一抬头都能碰见的男子如今已经高高在上,余嫣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和他比肩了。

    司马彩芸被苏蛊打进了冷宫,孤零零的冷宫,萧瑟,却也安静。

    司马彩芸静静地待在那个地方,偶尔出来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小溪在水井旁洗衣服。

    院子里没有人打扫,落叶飘了一地,如同一个个折翼的蝴蝶。

    司马彩芸突然恍惚了神思,她是那么想代替父亲死去,她多么想向苏蛊求情让他不要杀司马檀,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根本就见不到苏蛊,更别说求情了。

    秋风呼啸。院子里有几株菊花,还有一颗栀子花树,翠绿的枝叶在微风中摇摆,合着微风的节奏,慢慢舒展枝叶。

    漫漫长空偶尔飞过一群大雁。

    感觉后面有人,司马彩芸回头。

    那男子白衣白发地站在他的身后。

    彩芸以为是幻影,慢慢伸手去触摸,那男子的头发。

    华发如雪,俊朗眉眼。

    抓一把华发在手里,彩芸慢慢闭上眼睛,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子良就那样静静地陪着它站着。

    良久,彩芸才放开子良的头发,把手收了回去。

    “君上说了,你可以戴罪立功的。”

    彩芸没有说话,独自走到石桌前坐下,拿起手边的女红,一针一针地绣起花来。

    子良从来不知道,那个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女子,拿女红的样子那么好看,恬静,清冽。

    良久彩芸才开口道“我知道了。”

    子良还站在原地,说了句“无论生死,我都陪在你身边。”就离开了。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彩芸眼角湿润了。

    何时,才可以和他远离这乱世的纷扰。

    彩芸知道,这辈子不可能了。

    果然,女人的直觉是那样的准。

    子良终于明白为何他算不清那个女子的命了,他是个卦师,能算世间所有的事情,唯独算不了自己的命数,所以,他算不清司马彩芸的命数。

    那个女子的生命注定和他的相纠缠。

    余嫣睡醒之后已经是晚上了,王宫内灯火通明,她吃了点晚膳就让媛儿带着她四处溜达去了,媛儿在前面打着灯笼走着,笑着闹着“公主你知道么,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王宫了,果然君上回来就是好。”

    余嫣笑了笑,没说话。

    突然来到了一个优雅的小院前,余嫣看了看门前五米高的青竹,停下脚步。

    媛儿感觉她不走了,返回来解释道“这里是少师院,一般很少有人来,只是这两天国师和少师住在这里。”

    余嫣抬头。

    国师么?那个君上深爱的男子么。

    刚要抬步离开突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羽儿睡了,经过这两天的治疗,身体好多了,只是他不肯开口说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苏蛊垂低眉眼没有说话。

    季如墨继续说“我十天后就带他走了,不要挂念,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明天我也就可以治辽你的脸了,十天后应该可以复原。”

    还是没人回答。

    苏蛊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余嫣站了会,离开了。

    苏蛊在院子里坐了良久,季如墨早去休息了,感觉冷风吹过的时候苏蛊才起身进了慕羽的房间。

    跪在床边看着慕羽如画的眉眼。

    荏苒光华的清冽。

    还好,眼睛没有事。

    长长的睫毛在下眼处投下一片阴影。

    薄唇紧闭着,呼吸绵长。

    伸手去碰触,却怕惊醒他又抽了回来。

    看了良久,苏蛊才准备起身离开,刚转身手腕就被人抓住了,苏蛊惊鄂地回头。

    只见慕羽闭着眼睛,咧开嘴唇,笑了。

    苏蛊恍惚了神思。

    这是小羽这么几天来第一次对着他笑,苏蛊突然感觉到无比感动。

    回身返回去扑在慕羽身上将他抱了个结实。

    慕羽伸手紧紧环住苏蛊的身体。

    不知何时,苏蛊已经上了床,而他就躺在慕羽的怀里,睡着了。

    慕羽睁开清明的眸子,盯着床棚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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