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一只大手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只看得墨沉舟都为他担心,生怕这个家伙一个用力,把自己给拍傻了,之后岩便憨憨地说道,“阿爹告诉过我,可是我给忘了!”那一定是被你自己给拍忘的!墨沉舟闷笑了一声,便不在意地点点头,她方才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然而岩又说道,“不过阿墨你放心,阿爹叫我给圣地带了一封信,绝对不会耽搁你们出去的事情的!”

    墨沉舟见他事实为自己着想,便含笑点了点头。岩见到她温和的样子,便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然而却正在这时,就见得那若隐若现的黑色石塔的最下方,突然开出一个大门,而其中,却是突然冲出了数百名与方才一样的藤甲蛮人,一眼见到车上坐着的墨沉舟,呼喝了一声便向着这个方向冲了过来。瞬间便将部落的众人围在了中央,之后便有一名身形仿佛一座小塔一般健壮的蛮人站了出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墨沉舟,雷鸣一般巨大的声音问道,“你就是墨沉舟?!”

    自己是第一次来灵绝之地罢?这些人怎么会知晓她的名字?墨沉舟疑惑极了,更在见到那些蛮人不善的眼神后心中一紧,却是止住了秦臻欲动的身形,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沉声道,“我就是墨沉舟!”

    这么多人,是福是祸,她都不会束手待毙就是!

    那蛮人见她这般镇定,却是大手一挥,喝道,“和我们走!”

    ☆、141蛮祖

    见到这样情景,秦臻与简飞就是跃身而起,手中剑锋直指那些蛮人。而见他们竟敢反抗,那些蛮人却是大怒,有几个就要向三人冲来。而这般剑拔弩张之时,岩却是大呼一声,之后挤到那方才说话带头蛮人身前,大声说道,“兄弟们是不是弄错了!阿墨他们可是我们部落好朋友,不是那些坏修士!”说着便向着怀中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卷兽皮递到那蛮人眼前,大声道,“各位兄弟,这是我阿爹证明信,我们部落保证,阿墨他们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害我们蛮族事情!”

    “哪个和你说这么多!”那带头蛮人却是大怒,一把将岩推开,喝骂道,“这是咱们蛮祖命令,你们还想违抗不成?”见岩挣扎着还要争辩,便大声道,“再敢给这些修士说话,你就去死吧!”

    眼见到此,墨沉舟心中一缩。她这岩部落生活了这么多年,却是极有感情,却不想因为自己关系而使得岩有任何损伤,见岩还是有几分不服地看着那蛮人,便向着身旁二人看了一眼,对着那蛮人沉声道,“既然是蛮祖相邀,实是我墨沉舟荣幸!这几位是我朋友,方才为了我多有得罪,我墨沉舟此道歉,大家同为蛮族,何必为这点儿小事伤了和气!我和你们走便是!”

    说罢便跳下车,对着那一怔蛮人伸手道,“请这位兄弟带路!”

    既然是蛮祖之令,墨沉舟却也模模糊糊地记得墨九天说过,那位蛮祖可是大乘期修为,若是真想找她一个金丹修士麻烦,伸出个手指头就能将她碾成肉酱,又何须这般费事。而且又清楚她名字,只怕这其中,颇有几分内情,如今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所为何事。

    而秦臻与简飞见她跟蛮人身后离开,便将焦急地想要跟上去岩制止原地,随后飞地跟了上去。而那些蛮人却是对着二人视而不见,便是进入黑色石塔时候,也并没有禁止二人随之进入。这般行事,墨沉舟却是心头微微一松,便对之后事情乐观了许多。

    待得进入石塔,墨沉舟就感觉到身上压力陡然增大,眼前一片漆黑。待到她眼前再次一亮,便见得眼前出现了一处极为宽阔空间,而头上,巨大轰鸣之声响着。她向上空看去,就见得头顶上空竟然高大万丈,顶端一个巨大无比阵盘隆隆地响着,向着上方喷吐着无数灵力。而塔身之中,却隐隐有灵力波动,竟然完全不似外间灵绝状况。而她丹田之中,也慢慢解除了束缚,开始缓缓地吸纳这塔身中灵力,之后推动着灵力经脉中慢慢地游走。

    然而这般,却令得墨沉舟加惊异。这种万里庭户之术,是只有修士方能学习施展,还有这处灵气,虽然并不浓烈,然而若是想此处取得灵气,只怕只能去打那些暴乱绝灵障之中灵气主意了,可是若想将那种暴戾至极灵气化成温顺灵气,这其中种种手段,只怕就算是化神大乘期修士,都未必能够办到。不然那绝灵障还能存就是奇迹了。

    想到这里,她便向着身后看去,果见得虽然秦臻脸上无波,那简飞却是喜上眉梢,显然也发现了此处好处。然而正待她想要对秦臻说些什么,却突然见到秦臻眼神一动,而她身后,便是一股劲风袭来。她几乎条件反射地反手一档,就觉得小臂剧痛,竟被那劲风一拳击退了数步!

    墨沉舟飞速地转身,口中厉喝了一声,一双手臂化成了黑色巨爪,反身就是数拳击出,凌空与随之而来拳影相撞数次,这次停下向后退了一步,就见得方才那藤甲蛮人正死死地盯着她,一双手上带着几缕鲜血,眼含暴虐地向着墨沉舟方向看来。

    而墨沉舟身后,秦臻与简飞方要上前,却陡然就是两道金光自那高空之上坠下,轰然撞击到了二人身上,竟将这二人凌空击飞,后生死不知。

    眼见到此,墨沉舟简直目眦欲裂,对那蛮人厉声道,“这就是你说蛮祖相邀?!好!好!好!既然是想要将我师兄妹陷落于此,我墨沉舟势单力薄也就罢了,不过想叫我束手待毙,却是想都别想!”

    那蛮人并不多说,而只是口中怒吼了一声,继续向她扑来,一只钵大拳头当头就砸了过来,带起来呼啸厉风!眼见到此,墨沉舟却是目中猩红一片,杀心顿起,再也不管好坏,拼着那一拳轰击到了身上剧痛感,一拳向着那蛮人狠狠地砸下,之后膝盖向前狠狠地一撞,将那蛮人撞击出去瞬间,又是一拳轰上,这一拳拼了全力,竟然将那蛮人打得脸一歪,之后连退数步,吐出一口血沫来。

    墨沉舟见此,脚下一弹,向着这蛮人电射而去,瞬间就是数拳击他腹部,将他身上藤甲击得寸寸碎裂,之后就是飞起一脚将这蛮人踹飞了出去,之后血红眼睛向着四周看去,就见得秦臻与简飞依旧无声无息,而自己四周,竟然已经聚集了无数藤甲蛮人。

    就算此时,墨沉舟心境却意外地通明,但觉得一股清气传到脑海,使得她脑中一醒,立时便将背后已然多年不用,此时都已经都有些不太习惯了戮血剑拔出,但见得这剑锋之上,无数黑色缭绕聚集,之后就听得墨沉舟厉啸了一声,陡然间便是一道黑色巨型剑芒她头顶凝聚,缓缓绕动着,突然一顿,之后墨沉舟手中戮血剑向着前方一劈,这道黑色剑芒便呼啸了一声,向着藤甲蛮人多一处横斩而去。

    而就眼见到那剑芒就要斩杀了那些蛮人时候,墨沉舟就听得半空之中,突然冷哼了一声,之后又是一道金光飞速坠下,笔直地击那剑芒之上,墨沉舟便听得一声巨响,自己剑芒竟然被完全斩碎。而那空中又是一声冷哼,那方才还一脸杀意蛮人便都恭敬地对着半空拜了拜,之后却是再也不看墨沉舟一眼地退出了这个空间。

    见这些蛮人全数退去,墨沉舟疾步感到秦臻与简飞身旁,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却发现二人只是被封印住了经脉,此时仅仅是昏睡了过去,完全没有收到伤害,松了一口气同时,却又带了一分迷惑。只觉得今日只是令她十分搞不清楚状况。

    而就此时,便听得一声粗犷声音冷哼道,“你这个丫头,真是好生暴虐!方才若不是我,只怕我这些后辈要被你悉数斩杀!莫非你真不知,方才我不过是试探与你?”

    墨沉舟却是头也不回地冷笑道,“前辈这般试探,实是我前所未见!我墨沉舟一向胆小,又涉及到我师兄,便是真有个错手,也只能怪前辈你后辈运气不好,找错了试探对象!”性命相搏时候,难道还要先去问问这是不是试探不成?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喊打喊杀是他,如今说没有恶意也是他!莫不是觉得这天底下道理都被他占全了才对?!

    然而这一次,却是半晌都没有人回话。墨沉舟正要有些不耐烦之际,却突然听到头上雷声滚滚,她抬头一看,就见得无数雷电之中,缓缓地现出了一个人影。之后但见那人影向着下方慢慢地坠下,之后悬浮离墨沉舟不愿地方,冷淡地向着她看来。

    饶是心中早有猜测,然而墨沉舟看到这人时候,还是有些吃惊。

    这一身法力浩大,气势远远超出寻常大乘修士修真者,竟然赫然是一个蛮人。

    墨沉舟眯着眼睛看去,但见这蛮人中年模样,满脸络腮胡子,身形极为健壮,显然肉身极为强悍。此时一双铜铃般圆睁着眼睛中,正有不断跃动电弧闪现着。

    蛮人不能修炼,这是整个修真界都知晓事情。可是眼前这人,却打破了这个规则。墨沉舟就戒备地动了动,将秦臻与简飞掩了身后。

    而那蛮人,却只是漠然地看着她动作,待得见到她维护同伴样子之后,眼中方才现出一分满意,却仍是淡淡地说道,“修士之中,能如同你这般行事,倒也少见了。”似乎是思考一般,他慢慢地说道,“这些年,我也观过你行事,实太过暴虐。”见墨沉舟一副不以为然样子,他就微微皱眉道,“你也别不当做一回事,那进阶时心魔好说,可待得他日你天劫临头,只怕有你哭时候!”

    “便是担忧天劫,便要唯唯诺诺不成?”墨沉舟已然猜到这人便是那传说中蛮祖,心中自己实力不敌,却完全没有了心理负担,索性不客气地说道,“吾等修真者,本就是率性而为,若是一味退让求全,便是成了仙,又有什么趣味?”

    见墨沉舟眼中冷厉,这蛮祖却是加皱起眉头来,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方才冷淡地说道,“你心性,实不合我心意。却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看重你什么!”这般心心念念,便是他看了,都觉得有些失落。

    听得他话中含义,墨沉舟却是升起疑惑来。心中忖道,莫非要找寻自己人,竟还不是这位蛮祖,反倒另有其人不成?然而能够支使一位大乘修士,那人身份,只怕并不寻常,却又为何对她另眼相看。

    那蛮祖见她迷惑样子,却是大袖一卷,二话不说便将她摄着向头顶上空阵盘飞去。墨沉舟心中疑惑,却也并不挣扎,然而却有些担忧地向着下方看去,那蛮祖见了,便冷声道,“那两个小子,自然会有人安顿,你却无须担心!”

    见墨沉舟这才放下心来样子,他便冷哼了一声,再不说话。直到越过了那阵盘,两人眼前出现了一件飘浮灵气乱流之中不大石室,这蛮祖这才停下,携着墨沉舟向着那简陋石室飞去。

    待到了石室门口,这蛮祖方才收手,示意墨沉舟上前。

    墨沉舟也不推辞,上前就一把推开了石室门。但见得石室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凉气息透了出来,而其中,一道清冷声音传了出来。

    “你终于来了……虚天镯主人……”

    ☆、142蘅仙(上)

    一听这话,墨沉舟心中凛然一惊,却是二话不说向着门外飞射,然而却瞬间被她身后蛮祖制住,她挣扎了许久,却还是没有能力自大乘修士手中脱离,而那蛮祖,却是瞬间向着她补了一道灵光,将她困住动弹不得,之后便拎着她踏入石室,之后向着石室中一扔,便冷哼了一声,做到了一旁。

    而墨沉舟心中却是急转。

    那虚天镯,是她大秘密。自她来到这修真界,两世加一起,便是连那些散仙大乘都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虽然如今那虚天镯莫名其妙地封闭,她早就不再指望,然而怀璧其罪道理,她还是明白。这等至宝,一旦被人发现,哪里还能叫她墨沉舟得到好去?!只怕到时说句天下击之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墨沉舟便向着那声音看去,试图看清楚,那能感受到虚天镯,并且一口叫出它来历家伙,究竟是哪家大能。

    而她这个样子,却使得那人又是轻轻一笑,之后一道清光向着她射来,恢复了她自由之后,方才听到那人和声说道,“你不需要害怕,那虚天镯虽然是一件至宝,然而却并不是谁都能够使用。你能够得到它承认,却也是一番机缘了。而我,”那人突然咳嗽了几声,带着几分虚弱地说道,“我曾与那虚天镯上一任主人颇有交情,因此看到了你,也有几分亲切罢了。”

    墨沉舟听得这人声音,却是心中一动,翻身而起看去,然而入目情形却令得她微微一怔。

    但见她前方,有着一把极大石椅。而石椅之上,正笔直地端坐着一名美丽到了极致女子,此时一双灿若星辰眼睛正向着墨沉舟方向看了过来,只是其中光芒黯淡,竟让墨沉舟有一种随时都会熄灭担忧。而那一头蜿蜿蜒蜒长发托地上,如同一道黑色河流一般。

    这女子身侧,正有一把长剑插石椅之中,其上无数灵气翻腾,然而剑身上,却有着密密麻麻裂痕,仿佛随时都可能崩解。而她身上,正穿着一件样式古朴,满是血迹战衣。战衣之上,那女子丹田位置,此时正有一个极大空洞,墨沉舟自这空洞看去,就还能见到这女子鲜红血肉和骨骼,而鲜红血液缓缓地自那空洞之中涌出,那四周血肉涌动着,却仿佛还有一种奇妙力量,使得这伤口无法复原。

    而此时,墨沉舟方才发现这女子怪异。那张苍白,却难以用语言描述美丽脸上,却僵硬得连一个笑容都无法出现。而她整个身体,就像木头一样僵了石椅之中,竟然完全不能动弹。

    墨沉舟见此,微一犹豫,方才忍着心头戒备对着那女子施了一礼,而那女子见她脸上还是紧绷着,黯淡眼中,却滑过了一丝顽皮笑意。大概这种情绪极为罕见,低着头墨沉舟,却并没有见到坐一旁蛮祖眼中,露出了一分惊讶表情。

    这女子却是溢出一声笑意道,“你无须对我多礼,沉舟,我能这样叫你罢?”见墨沉舟点头,便含笑道,“其实我们从前,已经莽山见过一次,不过那一次,你却似乎很害怕我。”

    墨沉舟心头已经,向着那女子重仔细地看去,便见得她便是声中带着笑音,可是面上却还是僵硬着没有表情。而那双流光溢彩双眼,却立时令她惊声道,“你是那日……”那双巨大眼睛主人!

    “不像么?”那女子却笑着喘息了两声,方才继续道,“你那么喜欢我当年留下剑痕,我只是想提前和你打个招呼,却没有想到吓到了你。还有我为你挑雷系战衣,你可喜欢?”

    原来是你!墨沉舟心中磨了磨牙,想到当时痛苦,强笑道,“托前辈福,侥幸未死。”

    见她这般,那女子却突然笑了起来,然而突然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整个身子却墨沉舟目光之中,突然倒了下去。墨沉舟一惊,却见得一人比她反应还,那蛮祖几乎是突然上前,将她扶住,之后却是带着几分心疼道,“你伤还没好,以后再和她说!”

    那女子却是艰难地摇头,示意蛮祖让她斜斜地歪石椅上,闭了闭眼,墨沉舟就见得一道灵力她身上缓缓流动片刻,看上她再次张开眼,便带了一分较之方才胜神采,而她却看见那蛮祖见到这般,眼中悲色重,心中就是一跳。

    而这女子却是不以为意地说道,“当日罗仙反戈一击,我就知道这伤是好不了了。不过是拖着这条性命罢了,你放心,只要罗仙一日还活着,我就绝对会撑着这条命等着那和他了解恩怨一天。”

    之后却是看向正向着她看来墨沉舟,眼中无比柔和,和声道,“沉舟,好孩子,过来,离我近一点,叫我好好地看看你。”

    她都多少年没有被人叫成孩子了,然而墨沉舟却想到方才这女子善意,迟疑了一下,便向着她走去,直到走到了她面前,方才不动了。

    而这女子见到墨沉舟一副如临大敌样子,眼中却闪过一丝怀念情绪,目光落墨沉舟身上,然而给墨沉舟感觉,却仿佛是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过了很久,才听得她喃喃地说道,“真像啊,你真很像他。怨不得,怨不得虚天镯会认你为主。”一样倔强刚强,一样面冷心软。明明手上都被无数鲜血染红,可是却能对亲近人笑得那样温和。

    她眼前,仿佛再一次看到了个执剑而立,惊材绝艳青年,那是她自少年时便开始憧憬,也是为了他,她才会踏上剑仙道路,沿着他足迹艰难地跋涉,只为了有一日,能成为和他一样人;只为了终有一日,可以和他并肩而立。而如今,泪水便自她眼中簌簌地滚落,她看着眼前女孩子,终于泪流满面。

    直到如今,她才终于知道,这个梦终于破碎,她第一次哽咽地说道,“能够得到虚天镯,那么它上一代主人,只怕已经陨落了。”原来就算是那样天资绝艳,纵横无敌人,都会有这样一天。而她,却也只有短短百年时光可以苟延残喘了,那些上古天才,直到如今,又能留下几人呢?她慢慢地说道,“他是那么强大人哪,怎么也陨落了呢?或许直到如今,能够记得他人,也只剩下我了罢!沉舟,你要记得,你传承,是多么强大人。”

    她微微一顿,眼中无限光华,仿佛便是提到那个人,就是大光荣一般。“贪狼星现,诸仙俯首。沉舟,你传承来自于贪狼星君。上应贪狼,这是你们这一脉宿命。”

    墨沉舟此刻,却看着她流泪,心中涌动着,却是难以形容痛楚。仿佛她说每一句话,她都能够听得明白。她所提到那个人,仅仅是提到了名字,都让她无比熟悉,即使从前,她从来都没有听过。然而这种莫名其妙感觉,却令她感觉到恐惧。手腕间虚天镯突然一阵温热,其中也缓缓地传来悲凉感觉。

    强行将心头悲伤压制住,墨沉舟默默地站立着,将因这女主突然流泪而不满地向她看过来蛮祖目光避过,隔了很久,方才听到这女子慢慢地止住了眼泪,然后慢慢地说道,“你无须这般戒备与我。虽然我并不是好人,然而他传承,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听过你练成了黑龙经?”见墨沉舟点头默认,她轻笑了一声,感叹道,“那是他成名绝学。多少次呢,我看这他化成黑龙与人争斗,那么强大。可是那黑龙经,不管我参悟了多少次,却总是无法修炼。你能够修炼,确实是与他有缘。”

    不是与那位贪狼星君有缘,而是与那池子黑龙精血有缘!墨沉舟暗暗腹诽道,这位美女参悟不了,只怕是那位大人跟她提都没有提过黑龙血之事。

    而这女子却没有看出墨沉舟肚子里心思,和声对她说道,“不过若是外,你却还是要小心,不要暴露虚天镯之事。”她叮嘱道,“仙界之中,许多人都能够通过窥伺天机知晓你来历,到时只怕你麻烦会不少。”她见墨沉舟一副不以为然样子,苦笑一声叹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当年……”她微微一顿,“这个修真界之中太多东西失传了,你们不懂天机也能够说过去,只是你却不同。”

    她墨沉舟突然大变脸色中缓缓地说道,“你并不属于这里,可以说是天道一个异数。”她眯着眼睛,声音幽远地说道,“你身后,是一个非常美丽,蓝色星球。而且,你身上,还带着时空逆转痕迹,你曾今,经历过另一个未来么?”她见墨沉舟神色又开始戒备,手中握紧了黑色长剑,安慰地说道,“那个未来如何,我是不会问。天道莫测,一些皆有定数,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呢?这些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小心行事而已。若不是当年你方一降生,就被我感受到,从而搅乱了天机,只怕你如今凶多吉少。”

    她这般将墨沉舟来历说清楚,墨沉舟也觉出几分危机来,沉默了片刻,便低头一揖,恭敬地说道,“请前辈教我!”

    “我不是已经教给你了么?”见墨沉舟忐忑,这女子却突然笑了起来,眨了眨眼睛说道,“枉费当年我自爆了本命仙器,混淆了别人视听将擎天简送到了你手上,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发觉什么?”墨沉舟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心说原来那东西是你,害她如今虚天镯都打不开,能发觉什么哪!

    “你没有感觉到这几年你运道极好么?”那女子笑着问道,“虚天镯异状,不过是为了全力滋养擎天简罢了,过几年自然会再次开启。至于擎天简,那可是镇压气运至宝,当然会令它寄主气运旺盛。对了,如今你们,也不知道气运是什么了,这也是因为我缘故。”

    说到这里,这女子却是迟疑了片刻,却还是轻叹了一声道,“你或许听过我名字。我名字,叫做即墨青蘅,而仙界,大家都唤我一声……衡仙。”

    ☆、143蘅仙(下)

    墨沉舟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虚弱无害美丽女子,脑海中却突然飘出一张锦帛。

    “衡仙一击,小无相域碎,我宗苍仙,平祖身殒,冰凰火凤、涅槃……”

    想到这里,墨沉舟就骇然地问道,“你是那天元宗……”

    “我当年年少气盛,所以做错了很多事情。天元宗之事,是我所做事情中,为后悔一件。”眼见墨沉舟皱眉,即墨青蘅叹息着说道,“当年之事,也只不过都是为了生存。然而一开始,我本就没有想过要将天元宗赶杀绝。”

    这没有赶杀绝,你都整人家道统断绝,这若是再有一点恶意,您老人家不将这整个修真界掀飞了才怪了!见她这般说,墨沉舟嘴上没有说些什么,然而心中却忍不住冷哼。

    然而见此,即墨青蘅便苦笑了一声,祈求地看了一眼身旁照顾她蛮祖,后者她目光中冷哼了一声,却还是将一个石椅摄了过来,示意墨沉舟坐下。或许是这个家伙眼神太有威力,墨沉舟也不想委屈自己,便道了一声谢后默默坐下。而她坐定之后,即墨青蘅便轻声说道,“你或许认为,当年我做很残忍,可是当时仙界中,每一位仙人都疯了,生死面前,何止是修真界,便是仙界之中,每天陨落仙人都不计其数。而造成这一切,都是因为气运。”

    “气运?”

    “当年那场大战,也被称作气运之争。”即墨青蘅淡淡地说道,“这一切,都要从仙界几位道祖,探索外域时候,发现了一个加广阔世界说起。”

    她目光飘远,声音也变得幽远,仿佛是追思着当年一切。

    “那个世界,据说比仙界还要辽阔美丽,里面仙灵之气,比仙界加浓郁,可以支撑我们修炼到高境界。为了这,几位道祖带着当年为强横几位仙人,一同破开了时空屏障,前去开拓外域。然而这一去,却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她微微一笑,“当年贪狼星君,也是和道祖一同前去,而既然你能够得到虚天镯,想必你所来自地方,就是那曾经被我们所向往地方吧。”

    “那里什么都没有!”墨沉舟硬声道,想起那些年艰难,忍不住道,“灵气断绝,资源短缺,就是想要进阶都是可望而不可及奢望!那是一个没有任何希望地方!”

    “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即墨青蘅却是一笑,缓声道,“或许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剧变也说不定。可是当年仙界,都对那个地方给予了厚望。可是就是那一去,再也没有人回来。”她叹息着说道,“我们等了几十万年,可是却再也没有了道祖任何消息,这才惊慌了起来。只因为离开前,各位道祖,一并带走了能够镇压诸教气运数样至宝。”

    “气运是很重要,”见墨沉舟面露不解,即墨青蘅耐心地解释着,“只有气运长盛不衰,我等诸教诸宗方能仙界维系下去。而若是气运转弱,一个不好,就要落得个道统断绝结局。而就是这几十万年里,我们都清楚地感觉到,诸教气运,正慢慢转弱,却无计可施。”

    “于是我们开始为了气运争夺起来,那可真惨烈啊。”即墨青蘅叹息道,“多少大能陨落,只为了那少少气运,和那数件能够勉强镇压气运宝物。而之后,这场战火终于波及到了下界。而当时天元宗,正有一件能够镇压气运之物。为了这件宝物,当时仙界指派了我和另一位仙人下界,抢夺此物。”

    “是罗仙?”墨沉舟飞地插嘴。

    “是他。”即墨青蘅眼带笑意地说道,然而说到罗仙时候,却带着几分奇异语调,“当年虽然我们并不属于同教,然而却还算是关系不错。却没有想到后时候,却因为这天元宗而翻脸相向!”

    “别说了,”蛮祖此时冷声阻止道,面上现出几分厌恶来,“那等小人,还提他做什么?!当年若不是他,你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并不怨他。”即墨青蘅却轻声安抚道,“当年是我错,不该那么自大,只以为他是来一心一意地帮助我,却忘记了,当年他所宗门,已然气运转衰,随时都有可能消散。我只是没有想到,相交了数万年友人,会背后给了我致命一击,只为了抢夺宝物。”

    说到这里,她便又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而那丹田伤口,却突然瞬间便开始了飞地崩解,向着她全身侵袭而去。眼见到这般,那蛮祖脸色大变,低吼了一声,向着石室之外用力一抓,竟然将一条灵气逼人灵气束抓了进来,向着那伤口按去。那一瞬间,墨沉舟就见得即墨青蘅丹田之上,无数细微灵力相互撞击,之后慢慢地抵消之后,她伤口慢慢复原,然而却又多血液自她身体中涌了出来。

    见到这,那蛮祖方才松了一口气,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瓶子,一开瓶塞,墨沉舟就感觉到一股勃勃生机逸散了出来,她好奇地看着蛮祖小心翼翼地将一滴碧绿色液体滴入即墨青蘅口中,便瞬间看到她面上变得红润起来,方才一股死气也变得稀薄了起来。

    即墨青蘅却是此时止住了蛮祖想要再喂她一滴那液体打算,轻声道,“只是说说话,还是不要浪费了。”

    那蛮祖欲言又止,却还是听话地收起了那个瓶子,慢慢地退到了一旁。

    而即墨青蘅轻声继续说道,“只是他却是后来才知道,那天元宗至宝,却远远不及我手上擎天简。那擎天简,”她微微一顿,“还是贪狼星君赠予我东西,不仅能够镇压气运,而且还能够混淆天机,是仙界数一数二至宝。那天元宗宝物,被当年逃走天元宗修士带走了其中重要一部分,却是再也没有作用。所以他想要再引仙人下界追杀天元宗幸存修士时候,被我击断了两界之间通道。”

    “当然,这样做是有后患。”她歉意地看着默不作声墨沉舟和蛮祖,轻声道,“天梯断绝,所以这些年,能够飞升修士才会越来越少,多,却是日益严苛天劫之中,被迫兵解转修散仙。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要弥补,终于被我找到了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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