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外,昨日刚被册封的彦贵人失魂落魄的跪着,形容枯槁,脸上的浓妆也有些花了,眼底乌青乌青的一看便知是哭了整夜。

    苏矜经过她身旁,刻意停下脚步看了看她,只见彦贵人抬眼看了看苏矜,便又迅速低下,咬着下唇不住颤抖,苏矜见她如此,不禁故意向张平问道:

    “公公,彦贵人身怀有孕,怎能如此折腾跪在这里呢?”

    张平以为苏矜什么都不知道,只得尴尬一笑,没说什么,只是对苏矜做了个请的手势,苏矜暗笑心中,将双手拢入袖中,对彦贵人说了句:

    “天寒地凉,彦贵人可要兀自珍重,冻坏了身体伤及‘龙种’那可大大不妙啊。”

    说完,不等彦贵人回答,苏矜便迈着款款的步伐走入了养心殿,彦贵人看着苏矜的背影,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再也不敢造次。

    苏矜将身上的披肩解下,递给张平,自己便轻装入了内阁,只见皇帝仍在处理政事,有两名大臣仍未退下,苏矜便无声的对皇帝行了下礼后,便安静的站在一侧,垂头等候。

    皇帝与大臣商议片刻后,大手一挥,说道:

    “行了,纵然他有功无过,但教女无方便是大罪,落了皇家的颜面,朕又岂能轻恕?着刑部革去彦子青盐道监察御史之职,满门流放边疆,永不回朝!”

    “……”

    苏矜低眉顺眼,将皇帝的话听在耳中,心中一惊,怎么彦贵人一人犯错,竟累及家眷,落得满门流放边疆……皇帝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些?

    两名大臣领命而去,皇帝又招来张平,在案上拟旨道:

    “让内务府赐酒,赐白绫,朕一日都不想再看到外头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说着,便愤然将一纸皇书甩给了张平,愤愤之意昭然若揭。

    张平退下之后,偌大的内阁便只剩下苏矜和皇帝两人,苏矜没敢动,皇帝便开声道:

    “苏儿别站着了,过来。”

    苏矜才见识了这位帝王的手段,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谨小慎微的来到皇帝身旁,见他靠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苏矜便拿捏着分寸,伸手帮皇帝按着太阳穴。

    许是苏矜的手艺不错,皇帝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叹息,又将身子向下沉了沉,两人还未开口说话,便听殿外传来一阵尖锐的闹腾声,苏矜认得,是彦贵人的声音,想必是张平宣了皇上的旨意,彦贵人大受打击,正吵着闹着哭着叫着要见皇上的面求情。

    但她纵然泼辣,也不过是弱女子一名,哪里敌得过大内侍卫,闹腾没多会儿,尖锐的声音便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

    晏岑这才重重叹了口气,睁开双眼,指了指殿外,对苏矜说道:

    “你可知那女人所犯何罪?”

    苏矜沉默了会儿,才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回皇上,妾不知,只道彦贵人昨日才封贵人,正是得宠,怎料今日却突生变故。”

    “哼,突生变故?”晏岑抓住了苏矜正在为其揉太阳穴的手,阴冷的说道:“她这个变故,可不是突生出来的。”

    苏矜敛眉,没有说话,只听晏岑又道:

    “算了,今日不提那糟心之事,朕让苏儿来,便是想让苏儿来给朕解解闷子的。”

    说完,便长臂一勾,将苏矜拥入怀中,让苏矜坐在皇帝身上,然后在苏矜还未从那一回身中缓过神来的时候,晏岑便开始在苏矜身上动手动脚了。

    先是在她脸颊上轻触,然后沿着苏矜的颈项缓缓下移,隔着华美的衣衫,握住苏矜前襟的柔软,苏矜惊呼一声,想要避让,却正中皇帝下怀,将苏矜顺势压了下去,火热的唇舌覆上苏矜的,先前按住苏矜胸前的手来到她的下颚处,五指大张,强迫着苏矜张开檀口,与之唇舌交缠。

    苏矜的身子失了重力,只能完全攀附在晏岑身上,黏腻的湿吻良久后,晏岑便让苏矜跨坐在他的大腿根部,然后一只手隔着衣物揉捏苏矜的前襟,另一只手便来到苏矜身后解开了苏矜的玉带扣。

    薄薄的宫衫被褪至龙案上,苏矜光|裸着肩头,仅着肚兜呈现在皇帝面前,经过先前的挑逗,她已然觉得下腹处流过一道暖流,知道自己也起了□,便不再客气,主动勾住皇帝的颈项,便是一阵热吻,皇帝被苏矜的热情弄得喘息不停,伸手来到苏矜身后,将她用来束发的簪子拉开,如云的黑发倾泻而下,柔滑的触感让晏岑爱不释手。

    苏矜将发丝拢至肩后,纤细的手指来到颈旁,兀自解开了肚兜的绳结,上好的丝缎失去了牵力,便自苏矜胸前一滑而落,两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双|峰跃然于晏岑面前。

    晏岑早就知道苏矜大胆,但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稍微愣了下之后,才咬上了近在眼前的无边□,苏矜十分享受的抱住晏岑的脑袋,使他更加贴近自己,胸前的柔软被温热湿滑的唇舌触碰,那感觉十分美妙,她可不想错过。

    有了苏矜的主动,晏岑便亲吻啃咬的更加卖力,苏矜喘息着扭动身子,用自己的臀部反复摩擦着晏岑的大腿根部,她知道要用多大的力道能给一个男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果然,在苏矜摩擦三两下之后,晏岑双腿间的那物便有些硬了,苏矜知道时机已到,便也不客气的向下探手,学着先前晏岑的模样,隔着衣裤握住了那根火热,反复揉捏几下后,晏岑发出一声难以自制的低吼。

    “几日不见,苏儿真是越来越……”晏岑舔了舔干涩的唇,嘴角勾起一抹诱惑的弧度,苏矜对他勾魂一笑,凑近他耳旁吐气如兰道:

    “越来越如何?”

    晏岑猛地一发力,将苏矜按到在龙案之上,一把扯下了苏矜□的遮蔽,然后分开她的双腿,毫无示警的冲了进去,不等苏矜适应,便猛烈的穿刺几下,惹得苏矜要生要死的勾住他的蜂腰。

    “越来越知朕意,越来越勾魂。”

    晏岑将整个人都趴到苏矜身上,将她的一条腿高高抬起,压至腰侧,胯间的武器毫不怜惜的在苏矜身上开垦,苏矜被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弄得迷乱了心神,遵循自身的感觉,一前一后摆动腰肢,配合着晏岑的动作。

    对于性|事,从前的苏矜便不保守,肉体上绝对算不得忠诚,她愿意在这种事上多加享受,多加发掘,因此,他经常换伴侣,为的就是寻找一些更加新鲜刺激的感觉。

    男人对生理的冲动,从前的她非常了解,身为女人虽说还没那般通透,但是最起码她知道怎样会让自己舒服,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谈不上感情,但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床伴,有腰力,有冲力,还有马力……有了这三样,苏矜便不排斥与之缠绵,毕竟对她来说,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晏岑仿佛是许久都未曾发泄过般,今日的动作既凶猛又持久,与苏矜正面来了一场后,又将苏矜翻了个身,自背后而入,双手不住拍打着苏矜细白挺翘的臀部,让她抽动得更加频繁,苏矜知道但凡男人都喜欢这种后入式,便将臀部高高撅起,配合他的动作,柔软的双|峰紧贴着冰凉的龙案,让苏矜感到了一股别样的刺激——

    养心殿中的缠绵,一直从早晨维持到下午,其间张平在门外轻声询问过午膳,苏矜听到了,她以为皇帝会就此罢休,奈何,晏岑只是维持着在她体内的姿势,将她抱到了软榻之上,换了个交|欢的环境继续。

    苏矜虽然很享受这个过程,可下午走出养心殿时,双腿还是止不住的发软,但是她敢肯定的是,晏岑那厮也好不到哪去。

    汐蓉扶着苏矜,走在红墙宫道上,忽的对苏矜说道:

    “娘娘,您听说彦贵人的事了吗?”

    苏矜扭头看了看她,点头道:“知道,怎么了?”

    因为苏矜告诉过汐蓉内里乾坤,所以,对于汐蓉特意询问这件事苏矜表示不解,只听汐蓉说道:

    “哦,先前娘娘在养心殿伺候,张平公公请奴婢去了当值所小坐,奴婢听说,彦贵人这次不仅自己丢了性命,就连彦府上下都遭到牵连。”

    提到这事,苏矜不禁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也没想到皇帝会这般决绝,因为后宫妃嫔而降罪于她的整个家族。我原想着,彦大人最多是被革职,没想到,却是整门流放边疆。”

    汐蓉看苏矜有些感伤,咬了咬下唇,又道:“娘娘,其实事情可能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样呢。”

    苏矜奇道:“不是我们想象中那样?”

    她停下脚步,看着汐蓉一副有事相告的模样,只听汐蓉说道:“奴婢也是听说,彦大人任职盐道监察御史,暗地里纠结朋党,贪污受贿,皇上有心惩办,却因苦无证据,不能轻易惩罚,彦贵人的事正巧给了皇帝一个惩办彦大人的借口,所以,娘娘当可不必太过自责才是。”

    “……”

    苏矜看着汐蓉,将她的话放在脑中想了一想,忽的敛下了眉眼,娇颜绽放,笑出了声……

    原来,事情竟是如此吗?

    怪不得他会突然假意宠幸,怪不得他会刻意放纵彦贵人的言行……怪不得在知道彦贵人秽乱宫廷之后,没有任何缓冲,便将其治罪……

    怪不得啊,怪不得!

    苏矜原以为自己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为他人做嫁衣,费尽心机,却让皇帝捡了个现成便宜,这场仗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哈哈哈哈哈……”

    不错,这个宫里,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o(n_n)o~,问,到底谁更腹黑?求评论,求人气!给我爱……………………

    ☆、第31章 《一品皇贵妃》

    彦贵人的事情再一次成为宫里热论的话题,谁都没有想到,彦贵人在获得那般圣宠之后,竟然还不满足与侍卫私通,并怀下了孽种。

    苏矜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迎春花开得灿烂,如那春日里的骄阳般那么青春,那么美好。

    “娘娘,奴婢给您搬张椅子,让您坐到廊下,既能赏花,又能晒太阳,可好?”汐蓉拿着一盘子干花走了进来,看到苏矜站在窗前,便如是说道。

    苏矜扭头看了她一眼后,嘴角噙笑,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汪贵嫔请我过去听戏,你替我备几样小点,一会儿我带过去。”

    汐蓉领命而去,手脚麻利的便做出了三色三花的精致点心,用食盒装好,苏矜换完衣服,稍事妆点后,便出门去了。

    青瑛拎着食盒,跟在苏矜身侧,横竖身边无人,便决定开口说些八卦给小姐听一听,道:

    “小姐,你听说了吗?前些日子畅音阁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你知道吗?”

    苏矜瞥了青瑛一眼,看她黑白分明的瞳眸中露出丝丝得意的狡黠,遂顺她之意,摇头道:

    “什么尸体?”

    青瑛见苏矜未曾听说,便凑上前去神秘兮兮的说道:

    “是个叫桃红的宫女,春熙殿伺候的。”

    苏矜挑眉问道:“春熙殿是……”

    “是蒋贵嫔的居所。”见苏矜有些不了解,青瑛及时解惑。

    点了点头,苏矜便不再说话,青瑛扭头看了看自家小姐,满肚子的话想倒却倒不出来,终于忍不住道:

    “小姐,你怎么不往下问了?”

    苏矜勾起唇角,看了她一眼,道:“你想说便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能怎么问?”

    青瑛想想苏矜的话,觉得也对,小姐又不知道这件事,让她继续问也不对,于是便甩甩头,说道:

    “听说那宫女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干的,小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被人放干了血,扔在了畅音阁的戏台上。”

    苏矜吸了一口凉风,不以为意的问道:“放血?”

    提到这个词,苏矜忽然想起以前在新闻中看到的‘放血杀人淫|魔’终于落网这件事,所有被害人也是因为被放干了全身的血液……没想到这里竟然也会有这么变态的事情。

    青瑛肯定的点头:“嗯,因为收尸的是掖庭局的小平子,他跟香华殿的小翠是朋友,小翠又认识小圆子,小圆子是内务府的小太监,就是他告诉我的。”

    苏矜被青瑛脱口而出的关系网弄得头晕,虽然知道青瑛这丫头是宫里的八卦王,却没想到情报网竟然通到了掖庭局,点了点头,问道:

    “哦,那……小圆子有没有告诉你,凶手是谁?”

    青瑛眨了眨精灵的眼睛,迟疑了会儿说道:

    “宫里死了人的话,一般来说都是因为伺候得不好,听说那宫女死前被春熙殿的蒋贵嫔罚了,当晚人就死了,这不是明摆着是……”青瑛四周看了看,轻声在苏矜耳旁说道:“这不明摆着是蒋娘娘派人做的吗?”

    “……”

    苏矜好笑的看着鬼鬼祟祟的青瑛,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原以为这丫头会说出什么惊天秘闻,却也是无稽之谈的猜测。

    “小姐,你别不相信,好多人都看见了桃红被蒋娘娘掌嘴,可凶了。”

    “……”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之际,从旁边的假山石后突然窜出一个人,个头挺高,太监打扮,从袖子里突然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毫无迟疑的便刺向苏矜。

    青瑛大惊失色,推开了同样惊诧的苏矜,手中的食盒掉落,点心散落了一地,青瑛大张双臂挡在苏矜面前,大义凛然的与那太监装扮的刺客四目相对。

    苏矜看到那人虽然穿着太监服,但是下颚处的胡渣出卖了他的身份,还来不及猜测,那人便又展开了第二轮攻击,手底下一看便知是有功夫底子的,青瑛抓住他的胳膊,被他三两下就劈到了一边,森森寒光的匕首直刺苏矜面门,只听那人怒道:

    “还我命来——”

    苏矜眼看着那匕首就要刺上自己,神情有些慌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块石头从旁射出,直击刺客面门,阻拦了那人刺杀苏矜的动作。

    只见一名矫健的身影从一旁跳出来,毫不犹豫跳上了那刺客的肩背,单手卡主那人喉咙,脚尖一踢,便将那人手中的匕首踢落在地,那刺客狂吼一声,猛地发力,将肩上的人甩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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