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希望您可以在这里度过一个很好的夜晚。”

    我想要离开,却被吉尼薇拉抓住了左手!

    她纤细的好像白色大理石雕像一般的手指抬起我的左手,而她的眼神犹如锋利的瑞士军刀一般切割了我的手指。

    吉尼薇拉看到我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珍珠戒指,并且……还有套在这枚戒指里面的一个小小的碎钻戒指。

    ——eternityring,……象征着永不消逝的爱……

    “这是他给你的?”

    她平淡的如同一摊死水一般问我。

    在那一瞬间,我看着她那双比钻石更加璀璨、美艳到瘆人的眼睛,忽然有一种被雷击中的感悟——也许,对于我眼前这个女人来说,能够得到勋世奉亲手套上戒指,比得到20亿欧元更加幸福?

    我点头。

    然后,她松开了我的手指,我感觉到手指上有一些麻,我看了一下,被她捏过的地方,有一些微微的淤青,那种感觉,如同吉尼薇拉鼻梁上的蓝色的纤细的血管。

    她是真正的蓝血美人。

    而我呢?

    ——她并没有败给我,她只是自己失去了那个男人。

    这是我曾经一直坚信的事情。

    不过,此时这个确定的信念发生了裂缝一般的动摇。

    ……

    如果,我想着,如果没有那场燕城的刺杀,没有我与勋世奉这么扭曲的命运和感情纠葛,那么,他同吉尼薇拉是否会最终走进婚姻神圣的殿堂?

    派对还算很圆满的结束了。

    mary姑娘具有异常好的社交才华,她以她的幽默还有热情与好客将公爵小姐照顾的很好。

    等我们回到城堡已经是凌晨2点半了。

    勋世奉还没有睡。

    他坐在面对落地窗的沙发上看书。

    冬天已经到来,碧落里面燃烧起了木柴,真正的木炭燃烧起来有一种特殊的香气,萦绕在屋子里面,而火光同时也把原本只开着落地灯的屋子照上了一层黄金色的柔和的光芒。

    我把穿着的外衣脱下来,他听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书。

    他问我,“回来了?”

    我点头,“嗯。”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了?感觉你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摇头,“没事,就是有一点累。”

    然后我去洗澡。

    等我换好了睡衣出来擦头发的时候,看见他抿着嘴唇站在我面前,“alice,你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吗?”

    我摇头,“没有啊。”

    他,“我没想到你会遇到吉尼薇拉,她……”

    我继续摇头,“没事儿。”

    他想要再说什么,不过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告诉我,“我和她已经结束了,我们……”

    我点头,“嗯,我知道。”

    ……

    我,“那个,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你为了和她解除婚约,折损了20亿欧元。”

    他冷硬的问了我一句,“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我,“好像是lance告诉我的。”

    ……

    我们之间微妙的沉默了1分钟,似乎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还有我用毛巾擦头发的声音。

    然后我听见勋世奉说,“以后有任何事情,你可以直接问我,不要再去问lance。”

    我,“这和lance没有关系,这是……哦,我知道了。下次再碰到曾经与你date过的蓝血美人,我会直接问你的。”

    勋世奉看起来还是平常的那种冷静,因为在卧房里面,他甚至换了一件很柔软的白色的羊绒的毛衣,只是,不知道哪里不对,他显得有些焦躁。

    他,“那些都已经结束了。”

    我点头,“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勋世奉,“为什么他什么都告诉你?”

    我,“什么?”

    他,“我的事情,为什么都是lance告诉你的?”

    我愣了一下,实在无法跟上他的逻辑和思维,为什么我们的对话似乎不再一个空间之内?我们刚开始说吉尼薇拉,然后是他之前的蓝血date,然后,为什么又拐到勋暮生身上?

    让我重新理清一下思路。

    我们现在说的是勋暮生,嗯,然后,之前是蓝血data,然后是,……哦!对!!

    吉尼薇拉公爵小姐!

    我把挡在眼睛前面的头发拨拉开,看着他,“arthur,你是因为你的前任未婚妻在与我吵架吗?”

    他似乎比我还要震惊。

    “你说什么?!”

    我问他,“那么,你现在是因为其他女人而与我吵架吗?”

    241

    勋暮生下楼的时候,我们正在餐厅吃早餐。

    我看了一下表,嗯,6:00am。

    max大叔给他端过来一个白色的大盘子,里面有煎蛋,烤好的吐司,还有香肠,烤的蘑菇,和几片西红柿。

    另外,则是一杯黑咖啡。

    他坐到我的对面,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才开口,“昨晚没有睡好吗,”

    我正在看max早就熨帖好的《草莓周刊》,里面有一片有关我们电影的评论,作者是emily,我感觉很有意思,正在仔细看,听见勋暮生的声音,我抬头,看了看他,然后用手指扒拉一下眼皮。

    我,“很明显吗?昨天回来晚了,睡眠时间不够,不过,我已经贴了面膜了。”

    此时,我感觉脸皮上似乎有很细微的感觉,似乎是身边的男人的目光。

    我扭头。

    勋世奉看了我一眼,端着他的黑咖啡,正在看今天的一轮金融日报大联盟——《华尔街日报》,《伦敦金融时报》,《卫报》,《泰晤士报金融专刊》,《经济学人》……

    他的脸色在些微有些刺眼的光照下,显得有些苍白。

    看样子,他似乎也没有休息好。

    北京的清晨,是没有明媚的阳光的,我们感觉耀眼的光芒,其实是从我们头顶上这个穷奢极侈的天花板上的吊灯里面发射出来的。

    勋暮生没有说话,只是耸了一下肩膀。

    我又看了一眼勋世奉的右手边,我的左手边,那里有我为了在他的那些金融日报大联盟旁边显得不那么白痴而摆放的一本丹布朗的新书inferno,这是max大叔刚让人从伦敦快递回来的书,轻薄的书本与纸张,显得它异常的环保。当然,我就看了一个开头,然后我低俗到无可救药的就被《草莓周刊》中的电影评论吸引了。

    ——这是一部诡异无聊而又狗血十足的电影,导演与编剧似乎很知道如何抓住对这部毫无内涵与惊喜的电影的观众的心,并且做足宣传,让她们愿意购买电影票,同时也有充足的时间进电影院消磨时光。……这部电影是天王乔深的败笔,我个人很喜欢他早期的几部电影,清新,超凡脱俗,异常有灵气与内容,而不像现在,这部电影简直俗烂到一无是处……

    我一直觉得emily是一个很敬业的姑娘,一直专注于各种真真假假的娱乐八卦,不过,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她还是一个眼神犀利,并且笔锋也很厉害的娱乐记者!

    我们的电影,从某种角度来说,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情。

    我记得很多很多年前,我还是个网络写手的时代(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这是我的记忆,还是我现在这个壳子的记忆了,拜冯伽利略所赐,我的所有记忆都早已经风中凌乱了……),我的好基友曾经告诫过我,——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不疯魔不成话!!但是,如果你沉迷在自己的故事中而不能抽身自拔的时候,那么,你就彻底失去了做一个‘讲故事的人’的资格。……嗯,这段话略深沉,换一个简单直白一些的说法就是,认真你就死透透!

    叶玦的爹是老钱(oldmoney),他号称艺术家,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奸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平衡所谓的艺术与收益,不过,在公开的场合他可不敢这么直接诚实的说出来,他顶多会说,——“我是纯粹热爱艺术的人,我为我的每一部电影都鞠躬尽瘁,几乎要死而后已,现在是我的运气好,我喜欢的东西,观众也喜欢,这是观众们很有艺术眼光,这也是我的运气……”

    等着吧。

    等到他的第二部电影票房再过几亿的时候,他就应该又转换说辞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仅仅凭借‘幸运’就可以成功的人,我的成功源自我的努力,不懈的努力!!

    但是,现阶段,叶玦还顶着一个‘艺术家’的画皮,暂时没有人看穿他,当然,除了这个emily!!

    我听见身边的男人忽然问了一句,“你今天要去市区吗?”

    我点头,“我和廖安约好,需要为新戏《野狗》上档做宣传,今天先要到et点卯,然后廖安再过来捡我。”

    “好。”他点头,然后合上报纸,后面有一位身穿黑白制服的姑娘为他拉开椅子,他从餐桌前面站起来,告诉我,“我送你去et。”

    啊?!!

    那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初冬里面不可能出现的一声炸雷的声音。

    然后。

    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点点惊吓。

    我的左眼眉似乎一直在颤抖。

    三辆经过改装过的黑色梅赛德斯到et的通天塔楼下。

    外面有人开门,我亲了身边的男人脸颊一下,慌不迭的赶紧下车。现在是早上7:12分,我必须要在大部分工作人员上班之前,赶紧和这三辆黑车划清界限,这样才能把八卦的程度降到最低。

    然后,我走进旋转大门,在等电梯从地下几层上来。

    叮!

    电梯门打开,异常意外,我看到了谢逸然和她的助理。

    那个,助理妹妹手中拎着谢逸然的黑色镶钻的爱马仕的包包,而谢姑娘手中,仅仅拿着一个手机,她正在收发短信,然后,听到我与助理妹妹打招呼的声音之后,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很难形容那个眼神,就好像一杯薄荷茶,很诡异的香气,又飘忽,又奇怪。

    “alice,今天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

    然后,她说了一句,“我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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