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重工这么近,应该是为了她上班的缘故吧。

    胡思乱想一番,车都停稳了。

    “你昨天不是问我愿不愿意吗?”严尚真为她拉开车门,不大好意思地解释道,“我觉得,可以考虑考虑。”

    白晓晨斜睨了他一眼,想到这一段时间父母的各种暗示,就点头默认了。

    “锦园那边暂时不住回去了。”严尚真领她进门,不自在地说道。

    因为方独瑾吧,白晓晨也有点不自在了。

    “我不计较你的从前,咱们先处着吧。”

    白晓晨停下脚步,没跟在严尚真后面。

    严尚真回过头,见她站在台阶上,默默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白晓晨缓慢坚定地摇头,“你得计较。”不计较,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

    “你要这样浑浑噩噩地跟我过下去,我是不奉陪的。”

    严尚真攒紧了钥匙,“我知道了,多给我点时间。”

    他按了电梯。

    白晓晨笑起来,抢在他前头走进去,等严尚真带她进到这个高档公寓后,坐到沙发上,她对严尚真镇重地说,“你千万要记好,咱们现在只是情人关系。”

    严尚真挑眉。

    “所以不睡一间房,不要每天给我打电话,我和别的男人约会你不要来掺和,我穿什么衣服你也不要发表意见……”白晓晨一口气说完,眼睛闪闪的,仰着脸看着严尚真,“要是不能做到,那我现在就走。”

    他的表情果然变了几遍,由青到紫,到红到黑。

    咬牙切齿地说道,“成交!”

    白晓晨笑嘻嘻的,也不觉得脸疼了,其实唐秦蜜确实没下狠手,可能只是为了出一口气。

    她伸出手,笑嘻嘻地,“合作愉快。”

    周六虽然闹心,周天过得却不错。

    早上很晚,白晓晨才起床。

    毫不意外的,衣柜里全是新添置高档时装。

    都是她的尺码。

    随手拿了一件套上,匆匆洗漱完。

    看到白晓晨晃悠悠地走出房间,慢吞吞地吃着面包,严尚真咳了一声,若无其事问道,“今天周日,要不要看一场电影,沈歌的。”

    白晓晨瞅了他一眼,“那个啊,上星期和一个相亲对象一起看了,没什么新意的爱情片。”

    刺啦一声,严尚真的刀叉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响声。

    注意到白晓晨投过来的目光,他不在意地说道,“手滑。”

    “哦——”白晓晨歪着脸,看着他盘子里被切割到不忍直视的面包片,才慢悠悠说道,“喜欢科幻片吗,好像有一部新的。”

    两人决定去看一场电影,白晓晨固然没什么事情,但她可不相信严尚真现在也能空出时间。

    一早上都见打来好几个电话了。

    “你不会决定吗还要来问我!”严尚真对着电话那边吼了一遍。

    才转过来对白晓晨说道,“马上就开场了,你要吃点什么,爆米花?”

    白晓晨转转眼睛,点头。

    好莱坞的科幻片,果然只能在特效上有所期待啊,逻辑漏洞太多。

    看得是上午场,人很少,整个大厅只有她和严尚真。

    当然,白晓晨不确定到底是没人来,还是严尚真又全包了。

    管他呢,反正他财大气粗。

    大屏幕上的追逐戏激烈地进行着。

    白晓晨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爆米花,一边小声嘟囔着,“这种丧尸,完全可以通过新陈代谢率来分辨嘛。”

    好几个镜头特别血腥,严尚真几次想用手挡住白晓晨的视线,都被白晓晨无情地推开了,“我都二十七了耶先生!”

    严尚真讪讪地收回手,见白晓晨没有聊天讨论剧情的兴致,也盯着屏幕不说话了。

    电影进行到一半,白晓晨的爆米花袋子就空了。

    她无声地吧嗒着嘴,没尽兴。

    面前自动递来一包新的。

    严尚真直直看着屏幕,拿着爆米花袋子的手恰到好处地伸在她面前。

    白晓晨眨眼,没拿袋子,就着严尚真的手,一会儿拿一个一会儿拿一个。

    她一开始是存心,要让严尚真保持这个手臂悬在半空中的动作的,想让他吃吃苦头。

    但等剧情进展到关键处,就纯粹是忘记了。

    一晃就是二十多分钟,直到等女主角躲在隐蔽的洞中极近绝望,白晓晨才大气不敢喘,下意识地去拿爆米花。

    空的,怎么没有?

    白晓晨回过神来,扭头去看,手却已经被严尚真抓住。

    原来不知何时,他把袋子换到另一个手上了。

    挣了一下,严尚真抓得很紧。

    他的手心很烫。

    严尚真目不斜视地看着屏幕,对仍不泄气要摆脱他的桎梏的白晓晨说道,“怪物要出来了。”

    这人!白晓晨只好愤愤不平地放弃了挣扎,扭头去看电影,又想到一点,不满地纠正严尚真,“这叫丧尸。”

    严尚真受教地点头。

    等片尾的音乐放完后,白晓晨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

    好莱坞的片子虽然有硬伤,看起来还是很爽的。

    严尚真拉着她的手,走出电影院。

    “严尚真,要是世界末日真的来了,你想干什么?”白晓晨随口问道。

    手机响了。

    白晓晨手忙脚乱地掏出来,没顾得上听严尚真的答案,就听到那边程慧吼道,“你在哪,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白晓晨立马合上手机,打开车门,转身就要下车,被严尚真一把抓住,疑惑问道,“你做什么?”

    “回家,”白晓晨简洁地解释道,没让焦急显露出来。

    “那我送……”

    白晓晨摇摇头,连声拒绝,“被我妈看到了就不好了,你先回去吧。”

    严尚真没听她的,把她扯回来,“送到金风区的路口,她看不到的。”

    他又不是见不得人。

    白晓晨一到家,就看到程慧哭哭啼啼地坐在沙发上,她父亲也直叹气,一脸愁容。

    她心里微微一跳,“怎么了?”

    “你爸爸负责的账目里少了好几千万,现在被停职了。”程慧怒气冲冲地回答,好像白晓晨是罪魁祸首一般。

    听到消息,白晓晨特别镇定,这种事已经经历过一次,此时反而平静道,“家里能填得上漏洞吗?”

    程慧当初带了一大笔陪嫁,后来还开了公司。

    白父一直热衷官场权势,又有个富有的妻子,就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从不伸手贪污。

    奈何他政治才华有限,以前程慧父亲在世时,还算顺畅,后来老人家死了,程家和他们没了往来,而斗争越发激烈,他首当其冲被撸下官职双规。

    “要是上面肯让我们填也好,现在是摆明有人冲着你爸来的。”程慧喋喋不休,“要不是你和严尚真离婚,哪个敢动我们家。”

    白晓晨不愿意听她唠叨下去,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她对白父一心往官场钻研本来就不赞成,临近退休的年龄还要穷折腾,岂不是找事。

    如今被人停职,反而好事。

    “那你叫我回来,我也没办法。”

    白晓晨话音一落,白父就吹胡子瞪眼起来,“你怎么说话呢,我还是你爸吗?”

    程慧急急打圆场,“晓晨就是一说,她怎么会没办法呢,你跟小孩子生什么气。”

    白晓晨翻了个白眼,从没有过的。

    越发不耐烦,“我是真没有门路,严尚真现在不要我了,干脆爸妈你们走一下知竹那边的路子,我是无能为力。”

    “说什么瞎话,梅家军政那块儿,你爸爸现在可是石油这块,他们怎么插手。”程慧打断她的话,“何况,那方独瑾,不是说会调任石油吗?”

    白晓晨瞬间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慧。

    程慧从没见过这个女儿这么冷淡,一时也有些结巴,“今天他打电话问你在方家怎么样,我顺嘴就说了,他马上过来。”

    一边的白父不住地点头,“养个女儿还不算没用。”

    白晓晨只觉得心都凉透了,指甲划着身下的沙发真皮,呲呲作响,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在黑色沙发上显现出来。

    她的声音飘了起来,“你想要,我怎么做?”

    程慧的表情立刻转晴,把白父推到书房,然后殷勤坐在白晓晨身边,细致地交代着她和方独瑾相处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末了,她拍拍白晓晨的肩膀,“你可,千万别让方独瑾不高兴。”

    白晓晨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出血了都没注意到,她僵硬地转过脸,平静地指出,“他不可能娶我的,你想让我做他的情妇?”

    “不怕丢人?”

    程慧尴尬起来,“说什么呢,这就是两厢情愿的谈个恋爱,妈知道他喜欢你,要不巴巴地把你的东西收起来做什么,不是还带你回去了吗。你呀,既然抓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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