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先上去了。”

    贺言低头瞥见那一双光着的小脚,轻叹了一声,“这里的气温虽然高,但海边风大,一不注意就会着凉,鞋子呢?”

    祁怜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鞋子被拎在手上。

    “一小段路而已,不怕的。”她弯下腰,准备穿鞋。

    “等等。”贺言按住她的手,把鞋子拿过去,“你站着,我来。”

    他说着,就真的在祁怜面前蹲了下来,抬起对方的一只脚往鞋子里套,又发现那脚底都是沙子。

    祁怜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去边上用水洗一洗,自己穿就行了。”

    除了小时候父亲给她穿过鞋外,还没有其它人替自己做过这种事,而且脚上又这么脏,怎么敢让贺言这个有洁癖的干这种事?

    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她把腿抬了抬,结果脚腕被贺言握住了,抬不动。

    贺言握住那个纤细的脚脖子,道了句,“都是小事,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对我这么客气?”

    对他客气还不好?祁怜就不明白了,难道自己撒泼打滚,有什么事的撒撒娇,或者指使他干这个干那个,这样才叫做不客气?

    想一想,那样自己还真是太“不客气”了。

    且不说她脸皮没那么厚,不好意思,而且她素来独立惯了,也养成个能不给别人添麻烦就不添麻烦的性子,若不是出了什么自己无法解决的事,其他的咬咬牙就扛下来了。

    现在要她像个残障人士一样,连穿个鞋这等小事都要别人帮忙,那也太……不要脸了。

    “不用,真的不用。”祁怜第二次拒绝。

    这一次贺言干脆没回她,只是用自己的手去给她擦脚,把沙子都擦干净又细心的套好鞋,这个时候,他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换一只脚。”

    祁怜这下学聪明了,乖乖的抬起脚,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宽大的手掌在脚心摩挲,痒痒的感觉让她有点站不稳,不得不扶住对方的肩膀才能站得稳。

    在她的手放到贺言肩膀上的那一刻,似乎感受到了对方似乎全身都要紧绷着的肌肉,只不过在她把手搭上去后又放松了下去。

    “好了。”贺言替她穿好鞋,伸出另外一只干净的手。

    祁怜很知趣的把手放上去,却摸到还缠绕在右手手掌的纱布,“你的手,还没好吗?”

    “没事,忘了拆了。”贺言轻描淡写的揭过。

    游艇上有专人开船,阿洛好像是躲去了船舱里睡觉,甲板上便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祁怜第一次在晚上出海,现下靠在栏杆上眯着眼睛在那吹风,感觉好极了。

    贺言靠在另外一边,看着那个纤弱的背影,微微的有些出神。

    把阿洛刚才塞给自己的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是一板避孕药,已经空了两个格子。

    贺言把药攥在手心里,锋利的铝片边缘硌着手,并不怎么舒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心情,生气吗?是有点的,不过不是生气对方背着自己吃避孕药的这件事,而是气她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这件事情是他疏忽了,却也觉得祁怜大可以直接说出来的。

    她这么做的原因并非完全猜不到,这样小心翼翼的瞒着,莫名的有些让他心疼。

    贺言把那板药品捏的都变了型,原本是想要拿到对方面前去,想去问一问为什么,但是那么做并没有什么意义,还可能吓着她。

    他想了一会,手一松,让那风卷着药片和那些微的不愉快一起消失掉。

    就算祁怜现在没有办法完全对自己安心,那有什么要紧呢?时间问题而已,总有一天他们之间会坦诚相待,不用胆战心惊的藏有任何秘密。

    贺言带她来的是一家水下餐厅,去去年年底刚落成的,当时还在建筑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他本身是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什么兴趣的,只是觉得女孩子们喜欢这样的地方,正好就闲着,便来定了位。

    只是这边的位置要提早很久预约才行,他虽然花费了点功夫才订到,不过……

    “看着还行吗?”他问。

    祁怜不住点头,“行,太行了,跟水族馆似的。”

    贺言也跟着笑,“你喜欢就好。”

    只要她觉得好,那一切都值得。

    祁怜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就有点煞风景了,在参观过整家店后,她颇为兴奋道:“这的环境实在不错,长河也有一侧是临海的,要不然我们回去也仿造着建一个?也不一定是餐厅,弄一个……”

    “祁小姐,不,祁秘书!”贺言有些无可奈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事业心这么强的一个人?现在是休假时间!你要是觉得工作不够饱和,不如回去以后,我再多派点事给你做?”

    “不用了,谢谢boss,我对目前的工作强度非常满意,不需要再增加了。”祁怜立马闭嘴。

    开玩笑,万一回去了真的给她再派点什么事,那真是要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况且工资也不见得真的会涨,她图什么哦!

    阿洛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重重的叹口气,悲苦的在那唱,“小白菜啊,地里黄,两三岁就……”

    “打住。”贺言给了一个眼神警告,指着宽大的玻璃窗外那些游来游去的鱼,用很认真的语气说,“再多说一句,自己跳进去。”

    阿洛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洗澡?现在天这么热,水温也不低,冻不着我,而且我会游泳。”

    贺言倒了一杯水推给祁怜,一记眼刀往旁边瞥,“绑了,喂鱼。”

    许是出于报复心理,在点菜时阿洛点了一桌子的鱼,吃相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这顿饭后,阿洛就没了踪影,一问才知道他已经先回了国,而在两天后,他们也将乘坐轮船回华夏。

    在船上时,祁怜还和贺言说说笑笑的,两人间的气氛相当融洽,当下船时看见在远处等着的丽萨和麦穗时,她脸上的笑意便有意识的收敛了不少。

    贺言手往后一递,半晌没人拉,回头一看,对方已经落后自己好几步了。

    他想回去拉,怎奈何祁怜停住了脚步在缓缓摇头。

    下船的人也多,他没法往后退,只好一个人先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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