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德清公主可真骚。”

    “再骚也是公主,就你我敢碰,不要命了。”

    景昭帝专门派了御林军守在庆云庵外,就是不准德清偷摸下山,他们可没胆子渎职。

    庵堂与寺庙间有些日常讲经交流活动,这日,德清听说来了三个讲经的和尚,顿时心花怒放,和尚虽是吃素的,也勉强算是男的。

    饶是对枯燥的佛经不敢兴趣,为着解解馋,也眼巴巴地跑到前堂去听佛经,这一去可不得了,除了两个老和尚,竟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小和尚生的眉目如画,皮肤瓷白,却不显女气,反而英挺俊朗,就连头顶的戒疤也显得尤为诱人。

    靡靡佛音似乎从小和尚嘴里吐出,也变成了美妙的乐曲,听得人如痴如醉。

    德清坐卧难安,心猿意马,尽想着如何才能将这个漂亮的小和尚勾到手,小和尚面目微冷,浑身散发着一股禁欲的气息,德清养过各种各样的面首,还没养过小和尚这样的,想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待到中午,终于给她逮到了机会,两个老和尚在东边庵堂休息,而小和尚则在西边庵堂,德清借着送茶水的机会,成功将小和尚药翻了。

    德清迫不及待地就去扯小和尚的袈裟,惊的小和尚瞪大了双眼:“施主,你……”

    “小和尚,佛经有什么好念的,万不如跟着姐姐体会世间极乐之事,你一定会喜欢的。”

    德清跨坐在小和尚腰间,笑得媚态横生,语带嘤咛。

    小和尚红着脸,双手合十,大念波罗蜜佛经,德清笑得更畅快了,也不着急,静等着药效发挥作用,她好不容易搜罗来的秘药,任你清心寡欲,也能化身为魔。

    渐渐的,小和尚身体开始发热,浑身呈现一种不同寻常的燥热,他本意是想推开身上的德清,结果双手却不受控制的抱住了她,德清笑得花枝乱颤,手直接朝小和尚身/下摸去。

    云雨巫山。

    没想到吃素的小和尚体力竟好的吓人,德清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食髓知味,竟想就此溺死在小和尚身/下,什么楼君炎早就抛诸九霄云外了,公主与和尚,和尚与公主,想想都觉得新鲜刺激,德清更是爱死了这种不被世俗所容的偷情禁忌感。

    事后,小和尚面无表情地穿好袈裟,既没恼羞成怒,也无多大喜悦,不带感情地说了句:

    “阿弥陀佛,施主诱贫僧破戒,贫僧已是佛门罪人。”

    德清媚笑地将肚兜扔在小和尚头上,遮住了那明晃晃的光头:“破戒好啊,人生来就该有七情六欲,就连那孔大圣人也说,食色性也,你们信佛念经之人,简直就是在扼杀人的本性,实在无趣。”

    小和尚扯掉头上的肚兜,缓缓地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佛经,色即是空,空即使色,不再看德清一眼。

    德清饶有兴趣地盯着小和尚,心想小和尚真是提起裤子就不任人,不过长得好看,体力又好,什么都可以原谅,且好不容易勾到一个男的,可不能逼太紧,将人吓得再不敢来庆云庵,就不好了。

    又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而小和尚却猛地睁开眼睛,紧紧盯着德清的背影,那眼神夹杂着深深的怨恨,根本就不像是佛门中人该有的。

    他呢喃了一句:“爱恨嗔欲,皆为牢笼,我本非佛,却以身伺魔!”

    夜阑人静,万籁俱静。

    “哦?”楼君炎眉梢微扬,眼中泛着千年寒冰似的冷意,“德清公主竟跟和尚搞在一起了,可查清那和尚是什么来头?”

    冷枫道:“那和尚是去年出家的,法号空释,出家前的俗名叫做李长安,他有个弟弟叫做李长生,是个唱戏的伶人,曾做过德清公主的面首。”

    “李长生现在何处?”楼君炎皱眉。

    “被德清公主害死了,听说死相极惨,被直接扔到了乱葬岗,落得个尸鸦分食的下场,尸骨无存。”

    “都去了庆云庵,还不安分点,自找死路,就怨不得别人来寻仇了。”楼君炎冷道,“德清的结局已经注定,只是不知道这个李长安要如何报仇,赔了弟弟,又搭上了自己,也不知到最后能否全身而退?”

    德清的事情暂告一段落。

    景昭帝已经对德清做出了惩罚,楼君炎在家休沐了几日,他也不好继续拿乔,便去上朝了。

    而前朝宝藏尽数冲入国库,除了一些稀世珍品归了景昭帝私库外,其余的全部用作流江水患,先期直接将银子拨了几十万两到范仲手上,又派工部采购了大量所需物资,一并运了过去。

    范仲见景昭帝如此大力支持水利,更是干劲儿十足,一门心思全扑流江上去了。

    朝局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除了楼君炎日渐受重用外,海云帆也日渐展露头角,当时弹劾德清公主的谏书写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成功地激起了群臣的愤慨之情。

    “楼兄,我差点以为你们真死了,这德清公主可真是大晋朝女人的一个异数,得亏这个祸害受到报应了,也不知要祸害多少大好男儿。”

    海云帆心生感慨,得知楼君炎夫妇被德清逼的跳了崖,气的他脑袋嗡嗡作响,全凭着一口恶气,誓要将德清的恶行公诸于众,竟没想到奇迹般的引起了大家的共鸣,纷纷讨伐德清。

    楼君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多谢。”

    这次能让景昭帝下决心惩戒德清,事关诸多因素拼凑在一起,以德清享受的地位来说,扳倒她真不是件容易事,单说始终护着她的陆太后,便是绝佳的保护神。

    德清虽闹出了这一出,却也意外让他解决了江州楼家的困局,王宥杀奸商的建议只是小范围杀鸡儆猴,流江水域的银子有了着落,景昭帝对王宥的提议便没那么上心,甚至刻意提醒王宥,江州不能动。

    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便是楼家不能动。

    王宥本欲布局江州,拖楼家下水,却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而江州云倩之事完全就没有掀起任何浪花,被人李代桃僵,本该死去的‘云倩’却活得好端端的。

    棋盘上纵横交错,王宥落下一白子:“你说楼君炎此人,我们能放过吗?”

    “额,应该不能吧。”王哲翰战战兢兢地落下黑子,不确定地说。

    “不能就是不能,什么叫做应该。”

    王宥怒,以他多年的政治敏锐度,早已觉察出景昭帝重用楼君炎之意,这人有才有能,分明就是拿来取缔他。

    一旦楼君炎的势力真正扶持起来,哪儿还有王家。

    王哲翰摸摸额头的冷汗,顺着王宥的话往下说:“那就是不能留。”

    王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怎能成大器,自己没有子嗣,特意将大哥的儿子带到身边教养,却没学到自己半分的精髓。

    “吏部那儿有个空缺,你明日就到吏部报到,上下关系已经打点好了,若是自己站不住脚跟,别怪我扔你回汝阳老家。”

    “是,谢二叔栽培,侄儿一定好好干。”

    王哲翰其实觉得回汝阳老家也没什么不好,见惯了这位二叔狠辣的作风,看你不顺眼就心生算计,树敌太多,早晚都要将自己呆进去,明知道景昭帝明着重用他,实则背地里防着他,给了他首辅的通天权力,却又努力培植新人,试图取缔,为何就不能在景昭帝还念着点情分时,功成身退呢?

    当然,这些话只敢想想而已,倒底是没胆子说出来。

    有时候,他觉得陆小三,杨潇他们才是真正活得肆意潇洒,不用背负太多东西,尤其不会背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命运,单纯的吃喝玩乐多好啊。

    可现在进入了朝堂,却不得不远离他们,以前只是虚假的刻意接近,却成了他生命中最快乐的东西。

    陆燕尔抽空去看了青云学堂的修缮情况,发现刘钱两位掌柜的效率奇高,短短时日,青云学堂便焕发新貌,全然不似往日那般几间漏风的破草堂,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听说这里学杂费低,吸引了远近更多的孩子来报名学习。

    “如今孩子们已经增长到二十多个,却只有你一个教书先生,应该顾不过来吧?”陆燕尔看向王秀才,秀眉微蹙,“我们既要让这些孩子有书读,也要让他们读好书,绝不能囫囵吞枣,要学就尽力学到最好,我们做学堂虽做不到官学那么好,却也要做私学中上等的,不能做垫底的。”

    陆燕尔感觉对于家境贫穷的孩子来说,读书真的能够很大程度改变处境,就算是天资差点的孩子,读不出来书,能够多认识一些字也是好的。

    王秀才惊讶,原本以为这位夫人只是随便搞搞学堂,没想到她竟是认真的,他不免心生敬佩,拱手道:

    “确实顾不太过来,这两天有点疲于奔命的感觉,孩子们越来越多,且有些附近有学堂的,甚至也舍近求远,到我们青云学堂来,因为我们提供笔墨纸砚。”

    陆燕尔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限定范围,只能是白云山范围以内的孩子能来青云学堂,其余的就让他们就近入学,太远了,来去也不方便,甚至让孩子们更受累。”

    她不是神,顾不到方方面面,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些事情。

    王秀才沉吟了片刻,道:“这样再好不过,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做好眼前的才是正理。”

    陆燕尔点头:“再招两名夫子,工钱就按照一般私学里的先生来出,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王秀才应承着,又拎着个篮子出来,递向陆燕尔,“夫人,这是一些孩子父母送你的鸡蛋,乡野之间,没什么好东西,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谢谢。”

    陆燕尔笑得眉眼弯弯,示意晚晴收起来,又趁着孩子们休息的空当,陪着他们玩了一会儿,才打道回府。

    将篮子里的鸡蛋分了些给隔壁的柳姝娘,柳姝娘却直接拽住她,塞了一只活鸡到她怀里,吓得陆燕尔抬手就扔回给了她。

    “你干什么呀?”

    哪儿有人直接将活鸡朝人身上扔的,活蹦乱跳的,惹了一身的鸡毛。

    “楼小娘子,你前些天不是糟了些罪嘛,炖只鸡补补身子,这可是姐姐养了好久的老母鸡,比你在外面买的要有营养多了。”

    柳姝娘不由分说又将鸡塞给了陆燕尔,吓得她赶紧扔给晚晴,晚晴绷着张脸,僵硬着手抓着鸡腿,那鸡趾高气昂的,一个劲儿扑腾,鸡毛乱飞。

    陆燕尔凶道:“再敢扑腾,立马回去炖了你。”

    谁曾想鸡蹦跶的更欢了,晚晴几乎抓不住,柳姝娘扑哧一笑,捡起块石头,一下子砸在了鸡脑袋上,糊了晚晴满手的鸡血。

    “好了,拿回去炖汤吧。”

    陆燕尔:“……”

    这只鸡好惨啊。

    她弯了弯眉,说道:“我送你鸡蛋,你却送我只会下蛋的鸡,怎么看都是我占了姐姐的便宜。”

    “嗨,都是邻里,就不整这些客套的了,礼尚往来,你有什么好吃的,记得想着姐姐便可。”

    “好嘞。”

    晚上的菜就是番茄炒鸡蛋,蒸鸡蛋羹,以及香菇炖鸡汤,害的楼君炎连连追问陆燕尔:“大晚上的,有什么好事,又是鸡蛋,又是鸡肉的,怎么满桌子的菜全都跟鸡相关?”

    “都是人送的,得赶紧尝尝鲜哪。”陆燕尔夹了块番茄鸡蛋递到楼君炎碗里,“鲜嫩多汁,吃起来十分香甜呢。”

    楼君炎:“……你知道我最讨厌吃鸡蛋了。”

    “哦,那我吃了。”

    见她心情似乎很好,楼君炎问道:“你弄的那个青云学堂如何了?”

    “很好啊,这些鸡蛋就是那些孩子的父母送的。”陆燕尔眨眸,眼里隐约含着丝得瑟之意。

    楼君炎勾了勾唇:“你花了那么多银子修缮学堂,甚至倒贴银子,降低了学杂费,他们送点东西理所应当。”

    陆燕尔努嘴:“楼君炎,会不会聊天啊?怎么就没人给你送鸡蛋呢?”

    楼君炎:“……”

    一把将陆燕尔拉到了膝盖上,温热的手掌抚上她娇嫩的脸颊,动作轻柔:“燕尔,为夫欠你一句谢谢。”

    陆燕尔怔怔地看着他,怎么突然如此煽情了?

    楼君炎拥紧她,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我不认为你掉落悬崖是个意外,也不认为发现宝藏是个意外,更不认为德清受到惩戒是陛下公允的表现,这些都是源于你,源于你的青云学堂,源于你带给我的福气,冥冥之中,你才是我福祸相依当中的福!”

    因她,坏事才能轻易变成好事。

    从前没有她的日子,他想要成功,想要达成某个目的,即使算到了每一步,结果都可能差强人意,命运从不曾眷顾于他。

    陆燕尔垂了垂眸,如玉的指尖放在他胸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神,照你这么说,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一路高升,平步青云了。”

    “那我现在就什么都不做,坐等夫人让我升官发财。”

    陆燕尔没好气地撇嘴:“是坐吃山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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