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尸傀正如老头儿所说,力大如牛,行动堪比生人灵活,而且百邪不侵,用在正途可降妖伏魔造福一方,但若用在邪道上,必然是为恶一方的厉害法器,

    老头儿为什么突然说起了尸傀,我不得而知,立刻问道:“老前辈,您是想。”

    老头儿直截了当道:“不错,如果这个旱魃能让我炼一炼,说不定就能炼出个上等的尸傀哟,呵呵。”

    “不行。”我拒绝道:“老前辈,您若是要炼制尸傀,那我岂不就不能去除旱魃了吗。”

    老头儿呵呵笑道:“那是当然,你若是给我打出个窟窿什么的,我可是沒有办法去补,而且此旱魃还不适合炼制,若是再等一段时间就会更好,嗯。”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老头儿这是要干什么呢,如果再让旱魃修炼一段时间,岂不是又要让羊驼村的村民经受大旱的苦熬吗,这怎么行啊,

    老头儿一会儿说已经帮了我,可是这会儿说着说着怎么又站到我的对立面了呢,我为了村民们打旱魃,他不帮忙也就罢了,若是再让旱魃完好无损的修炼一段时间,那村民们怎么办,这老头儿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我想了想,慎重地道:“老前辈,您不能不顾村民们的死活,旱魃必须除掉,不能再让多存留一天,不然村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

    老头儿缓缓捋了捋胡子,乐呵呵地笑道:“那我老人家这么大把年纪了,缺个跟班的日日端茶倒水,也不兴我找啊。”

    “这。”我无话可说,老头儿说的话似乎也有道理,但这个旱魃一定不能留,我轻叹一声,道:“老前辈,那您说怎么样才能放弃炼制尸傀的想法。”

    老头儿突然笑眯眯地盯着我道:“很简单,要么你來做我老人家的跟班,要么,我就炼制那个旱魃,好像那个炼尸大法我真的有一份,反正不用白不用。”

    我赶忙抱拳道:“老前辈请见谅,若是让我和老前辈同行,一路上相互有个照应倒是可以,但若是永久跟随老前辈,那岂不是要拜老前辈为师吗,可是我已经有师父了。”

    老头儿吹了吹胡子,道:“有师父怎么了,现在我老人家就看你小子顺眼,若是你肯在我膝下做个小徒弟,我便放弃这个旱魃,而且还可以帮你除掉它,其实这个旱魃还未成多大气候,除掉它并不难,你觉得如何。”

    我当即回绝道:“老前辈,虽然我天生愚笨,但还知道尊师重道的道理,我师父刚过世不久,我便要投靠别的人为师,那我岂不是那种不仁不义之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这辈子只认一个师父,那就是茅山密宗宗师杨远山,还望老前辈能够谅解,也期盼老前辈略尽绵薄之力,制服旱魃。”

    老头儿微微瞪大双眼看着我,道:“臭小子,沒有我老人家相助,你连旱魃的屁股都碰不到,你是在拿着此地无辜百姓的性命闹着玩知道不,要知道多年來意欲拜在我老人家门下的人不计其数,但我老人家都未正眼瞧过一眼,你小子机缘造化,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材,只可惜你不珍惜得來不易的机缘,哼,臭小子气死我了,臭小子气死我了。”

    说着,老头儿一边搓捏着胡须,一边转身摇头晃脑哼哼唧唧地走了,我呆呆地望着老头儿远去的背影,很想问问他是否还在打旱魃的主意,但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问出來,不然若是激起老头儿的倔脾气,硬要给我对着干就惨了,可是他的话不清不楚的也实在让人不放心,这下倒好,对付旱魃的法子沒有问出來,反倒惹了怪老头儿这个大麻烦,多次的接触,我深知他蛮不讲理的脾气,简直和一个小孩子差不了多少,或许这些话又是说着玩的,但也或许,他会真做出來,唉,我这弄的叫什么事啊,凭空招惹一个怪老头儿,还想让人家帮忙,结果,简直是在驴屁股上砸核桃,找踢嘛,

    “大先生。”

    “初七,我们回來了。”

    李大东和老羊兴奋的笑声离老远传过來,我看了他们俩一眼,随便摆了摆手算是应承了,但我却高兴不起來,心里不停地回彻着:“怎么办,怎么办。”

    老羊诧异地问道:“初七,你怎么回事,脸色比先前还难看,是不是坟地出了问題。”

    李大东同时掏出他的尖刀,作势防御,我马上示意他们不要紧张,并摇头道:“我沒事,坟地也沒有出什么问題。”

    老羊深深呼了口气,道:“你吓我一跳,呵呵,沒事就好,对了,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已离开去了别的村子暂避,有几个生猛子想來帮忙,结果被东子吓回去了,这下我们就可以放下心來对付旱魃了。”

    李大东附和着点头:“嗯,这次不管它是僵尸还是旱魃,我这把刀子都会在它的胸口留个印记,对了大先生,现在快到午时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我猛地抬头看了看天色,果然,这么会儿居然都临近午时了,不经意间,我扭头向老头儿消失的方向瞅了瞅,心里一阵发毛,这个怪老头儿,可别中途闹出什么乱子才好啊,

    定了定神,我立刻说道:“准备家伙什,扒坟。”

    第六十六章破棺而出

    土壤潮湿渗水,扒起來很快,但也不轻松,约莫半个小时后,老羊突然叫道:“看到了看到了。”

    我和李大东相视一眼,并相互点了点头,我上岸守着,剩下的由他们两个人继续扒土,阴沉的尸气不断自下面翻涌上來,但一遇到上面所布置的封山断脉法,瞬间又打了回去,有的直接震散,

    留意着下面的情况,我还是不放心地四下扫视着,心里还有一个最大的担忧,那就是怪老头儿,他如果中途插上一杠子,这事就会更加难办了,甚至我们三人加起來都不足以应付他一人的,

    我觉得怪老头儿并非修行深不可测,如果单凭他枯瘦的身材來断定他的能力,那纯属胡扯了,因为道门中人在修体内法门的同时,其外也自然有相应的护身法门,既然有守护,就必然有攻击的能力,如果有修道之士只注重体内的法门修行,若是在道门内倒是无妨,但若是在山野灵气旺盛之地,除非请一个拥有护身法门的道友或是徒弟在修炼时从旁护法,不然随便一个邪祟精怪便可趁机破掉其修行法门,致使修炼功亏一篑,

    怪老头儿能够无声无息地将千年魈魅连渣儿都不剩的除掉,可见他的修行已经精深到何等地步,既然有如此修行,那护身法门就更不必说了,再配合他那从不肯显山露水的道术道法,不把这个旱魃放在眼里我并不奇怪,但若是阻止我们打旱魃,我相信我们连还手的余地都沒有,

    其实按照怪老头儿所说,以他的修行,肯定会有很多求道之士意欲拜他为师,他既然不肯收别人,为什么偏偏就选上我呢,想当初师父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收下我为徒,但我知道师父是真心待我,可是我也知道倒霉鬼的身份还在伴随我左右,若非身上戴着将神牌压制,恐怕我又会变成人人厌弃的倒霉鬼了,

    师父传授的道法以及带我入门参透的天地奥妙,虽然让我摆脱了往昔的自卑感,对生活和修行有了新的定位,但我还是无法忘记自己的另一个倒霉的身份,只可惜连师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怪老头儿也不知道,否则他一定不会选上我做徒弟了,

    以怪老头儿的修行來看,做他的徒弟一定会在日后取得大道行,若非先认识了师父,若非已经拜入茅山道门,我或许二话不说就拜怪老头儿为师,但我既已拜了师父,入了茅山正宗道门,便不能再改投别人门下,况且除了师父,我不会再叫第二个人为师父,永远不会,

    想來想去,我还是想不通怪老头儿看上我哪点好,哪里值得他如此刁难强迫呢,

    就在这时,坟地中的棺材已经全部显露出來,只是我这么一晃神儿,再看下面,不禁失声叫道:“老羊,东子,快,快上來,不对劲啊。”

    棺材四个角皆缭绕着一股股黑气,浓郁的黑气,我皱紧眉头,这种气息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实在是太邪性了,竟是至阴至邪之气,而老羊和李大东的脑壳上,也浮现出一抹黑气,此乃灭阳的征兆,不能再让他们接触棺材了,否则一定会出大事,

    老羊和李大东还浑然不知地看了看我,但还是快速爬上地面,而此刻,老羊和李大东的面容简直就和我见过的阴尸沒有什么区别,眼圈发黑,头顶阴煞之气,脸色惨白且隐隐有些蜡黄,他们身上的阳气并未减少,却是多了许多的阴气,这倒是奇了怪了,里面的旱魃在搞什么,为什么不吸取阳气,反而散发出阴气让老羊和李大东吸收呢,

    总之,这不是什么好事,

    老羊和李大东再次向下看,这次李大东先开了口:“大先生怎么突然叫住我们,本來就差几个钉子拔下來就能开棺了,但。”

    “咚。”

    “嘘。”一道奇怪的声音自棺材内传出,我忙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但就在这时,棺材内再次发出一道闷响:“咚。”

    这次我听得清楚,的确是棺材内发出的声音,不好,难不成旱魃要自行从棺材内出來,

    我刚欲掏出金钱剑,但双臂猛地一沉,我左右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呆了,老羊,居然和李大东同时出手抓住我的双臂,

    “老羊,东子,你们干什么。”我看着他们二人的眼睛,竟是看到了无尽的迷茫和低靡,该死的,他们被旱魃的气息控制住了心神,我心里暗惊,恰在此刻,棺材内再度发出一道更大的撞击声:“咚。”

    “嘭。”

    棺材盖子随着一声爆裂的响动,一下子翻了起來,而棺材内被黑气弥漫的深处,霍地站起一个貌若干尸状的灰色尸体,

    旱魃出世,

    我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合起双手掐出一道天罡印,或许是由于我心神念在这种危急关头奇妙的合一,一股罡气轰然将两侧的老羊和李大东震了开去,

    随之,老羊从踉跄中清醒,大声惊叫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缓缓摸向金钱剑,眼睛则一眨不眨地盯着棺材中如瘦猴子般的怪物旱魃,口中冷冷地道:“你们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旱魃,老子宰了你。”李大东操起尖刀发疯似的冲向坟地,我飞快上前阻拦但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那旱魃猛地扭头看向李大东,缓缓张开嘴,发出一道低沉的嘶叫声:“喝~~~~”

    一团如利箭般的煞气自旱魃的口中发出,狠狠击中李大东的胸口,李大东一个趔趄倒退回來,“噔噔噔”再退了几步,最后重重摔倒在山脚下,

    我揪着心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李大东,只是这个时候我不能上前看望他,我必须集中全身精力对付这个诡异的家伙,

    老羊不知哪來的闲心,或许是吓过头了,竟随口开起了李大东的玩笑:“就这啊,三板斧还沒到就一边儿凉快去了,真能啊。”

    第六十七章苦战

    旱魃一步踏出,棺材盖子直接被踩出一个窟窿口,看似枯瘦的身材,竟然力气大到这种地步,我不禁狠狠握了握金钱剑,随时瞅着旱魃的弱点发起攻击,而一旁的老羊则不停地浑身颤抖,我扭头一看,这家伙吓得嘴唇发白,全身接近抽搐,突然,我冷笑一声道:“还不如人家的三板斧呢,都还沒开打就怂了吗。”

    老羊作势提起桃木剑,咬了咬牙道:“谁,谁怂了,我羊半仙儿岂会是三板斧。”

    我重重点头,低声道:“我们以前后左右围攻之势,一定要在此地解决了它,决不能让它进入世人的视线里。”

    前后左右围攻之势,这是当初和师父并肩作战时学会的,师父曾说,只要二人密切配合,不管要对付是什么妖魔鬼怪,二人可永远呈前后夹击势,或是左右围困势,定能出其不意的达到最佳攻击结果,因为这些妖物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本性,也沒有人的思想,很多是单一的意识,要么是怨念在支撑着,要么,就是嗜血的欲望在驱使,现在面对旱魃这种情况,我和老羊的修行虽然都不深,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配合好,按照师父传授的法子,一定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旱魃一只脚猛地踏上地面,就在这个档口,我捏住一道镇尸降魔咒纵身打出,狠狠拍向旱魃的脑壳,

    而老羊也极为默契地挥出桃木剑直刺旱魃的左侧腰眼,因为我是正面攻击,老羊只得就近攻击,镇尸降魔咒拍向旱魃的瞬间,一股浓郁的尸气自符咒下面冒出,我本以为这一道符咒能起到绝佳的效果,哪知,

    “嗤嗤~~~嘭。”

    符咒应声冒出一缕白烟,冷不丁地像炸开了一个闷雷,整个符咒化为一团碎屑四分五裂,

    而老羊手中的桃木剑竟然也沒有刺进去,在旱魃的腰眼戳了几下,像是戳在铜墙铁壁上一般,一道尖锐且修长的利爪“嗤啦”划出,我猛地推开老羊,连连叫道:“快躲开。”

    老羊被我推倒在地,在地面打了几个翻滚险险地躲过旱魃的一抓,我能够感应到它的一爪该有多么大的力气,想必就是再硬的骨头也会被抓个粉碎,趁着这个时机,旱魃双脚稳稳地站在地面,我提起金钱剑纵身一剑刺出,谁知旱魃不避不退,反而凶猛地迎了上來,我咬了咬牙,在刺出的时候凝聚全身的念力,正中旱魃的心窝,

    “噗。”

    金钱剑直刺入两枚金钱,却已无法再深入半分,而与此同时,旱魃一只手狠狠握住金钱剑的剑身,一股黑气自指缝冒出,旱魃惨叫一声,但还是挥出了另一只手掌,硬生生地拍在我的肩膀上面,

    巨大的气力将我整个身子顿时倾斜,而右手一软,金钱剑不得不拔了出來,我踉跄着退后几步,心里顿时惊慌失措起來,

    镇尸降魔咒居然伤不到它,金钱剑也只能勉强伤它皮毛,这该怎么办啊,

    心念急转,我和老羊都來不及思虑太多,因为旱魃并非站在那里等着我们去打,它的动作简直比我们还要快,似乎即将挨宰的并非是它,而是我们,

    我急道:“老羊,沒事吧。”

    老羊猛地摇头:“沒事,但这旱魃太难对付了,我们的家伙什好像都近不了它的身啊。”

    我上下打量一眼旱魃,皮肉都已干瘪,且依附在骨骼上面,但又不像,因为我一剑刺出的时候,它的心窝处明显流出了一丝绿色的液体,自然不是血,而是只有僵尸才会有的尸血,既然它的心窝可以刺透,那么它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也应该就是那里,想罢,我立刻向老羊使了个眼色,并怒声道:“拼了。”

    老羊重重点头:“嗯。”

    说完,老羊抓起一把符咒飞身向旱魃的身后攻击,一道道符咒散发着猛烈的罡风雷音,我瞅准刚才的剑口,就在老羊手中的符咒拍下的同时,我再次挥剑刺出,

    “嗤~~~”

    “嘭。”

    前面一道剧烈的摩擦声音是从我手中的金钱剑上面发出的,我万万沒想到,就在剑尖距离旱魃心窝不足三寸的时候,它竟然一把抓住了剑身,我错愕地看向它的眼睛,它的眼珠子分明已经烂掉了,怎么可能看得到,

    而后面冷不丁传出的闷雷炸响,我以为老羊一击凑效,哪知旱魃只是向前挺了挺身子,而老羊却是大呼小叫地被震得倒翻几个跟头,桃木剑也脱手抛出,整个人连滚带翻的摔倒在李大东的身旁,

    我瞪大了眼睛,刚才符咒炸响的同时,分明有一股比之更加强大的阴气出现,才将符咒炸响的威灵全部反击在老羊的身上,强大的阴气,对了,极阴之气,

    我居然把旱魃身上至阴至煞的气息给忘了,至阴也就是极阴,只有极阳之气才能与之抗衡,若是阳气稍微弱上半点,便会遭受极阴之气猛烈的击毁,不过,若是极阴弱于极阳半分,也会遭受同样的结果,被极阳之气瞬间击散,但我现在去哪找极阳之气啊,

    符咒中的极阳之气各自拥有不同的威灵,刚才老羊虽然将一大把符咒全部打出,但他自身的阳气却不足以扛下极阳和极阴的撞击,所以成了反击的对象,

    “老羊,老羊。”我大声喊道:“老羊你怎么样。”

    时间仿佛凝固,我的视线紧紧盯着趴在地上的老羊,由于一路跌跌撞撞,他全身的衣服都被刮破,血迹斑斑,但很快,老羊艰难地伸出一根手指,举到头顶道:“沒,事。”

    我心里莫名地涌起一抹酸涩,好一个老羊,好样的,

    一个失神,旱魃一把扯开金钱剑,整个身子猛地撞向我的胸口,我只觉体内的五脏六腑顿时炸开了一样,剧痛之下,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撞飞起來,狠狠地摔出两三丈外,所谓倒霉起來就应了那句话,祸不单行,偏偏身子底下有个碎石,这下给我硌的腰眼像是被开了个窟窿,痛得我眼冒金星再冒黑线,紧接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好半天我才反应过來,张口惨叫出声:“啊~~~”

    旱魃撞开我,本以为它会紧接着冲上來对我生吃活剥,谁知它陡然转身,一步步向老羊走去,我紧紧皱起眉头,血,是血在吸引它,

    不好,老羊有难了,我伸手摸向金钱剑,但一看剑身,却有数枚金钱已然发黑,肯定是沾染了旱魃手上的尸气,我焦急之下,伸手咬破中指,用童子眉按在剑身,猛地划下,

    第六十八章无计可施

    刺眼的金光瞬间将旱魃留下的污浊震散一空,一道道罡风不断地在金钱剑周身流窜,我一把扯开身下的碎石,抬起手一看,一丝丝血迹沾染在手指上面,居然真被碎石硌破了皮肉,但好在沒有伤的太深,我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來,

    旱魃步步逼近老羊,而老羊似乎无法动弹,全身唯一能动的地方,就只有那根手指似的,看來刚才的反击对他造成的伤害不是一般的大啊,

    恰巧李大东的身子斜躺在老羊的身前,我最不愿看到的还是发生了,旱魃干瘪的脚掌一下子便将李大东踢开,狠狠地撞在不远处的山石上面,然后摆在旱魃面前的,正是伤痕累累的老羊了,

    李大东已经无力挽救,而老羊伤痕累累,若是再不及时阻止他,恐怕他,我提起金钱剑,飞快地冲上近前,对着旱魃的背影大喝一声:“妖孽受死。”

    果然,旱魃缓缓转身,我心头一紧,左手悄悄揣着几道符咒背负在身后,右手则持剑正视着丑陋的旱魃,这次一定得让它遭受一次重击,否则我们三人恐怕就得撂在这里了,

    旱魃张口低喝一声,像是地府幽冥界中传來的嘶叫,一股黑气自它口中冒出,我连忙闪身避开,这种阴煞之气若是被冲到,道行必定大减,旱魃似乎知道我一直盯着它心窝上的伤口不放,双臂摆动的同时,便刻意地挡在胸前,我脚尖猛地点地,挥剑直刺,

    但这次,我攻击的是它的眼睛,虽然它的眼睛已经烂掉,但它眼眶中还是留有两个最为软弱的凹槽,如果这一剑能击穿它的脑壳,必定能重伤于它,

    正如我所料,旱魃再次向心窝处守护,但我剑尖一转,一剑刺入它的右眼凹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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