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实地摇了摇头,沒有再说话,

    冯老接着道:“所谓的骷髅崖,就是像你这种想要攀登神山寻找宝藏的人,受到了天神的惩罚而坠落的地方,传说死在骷髅崖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但都是贪恋宝藏而死,也沒人惋惜。”

    这都是哪跟哪啊,我连忙问道:“什么寻找宝藏,你老人家说清楚点会死啊。”

    冯老沒好气地一笑,道:“知道七大神山之一岷山的雪宝顶么,那骷髅崖,就在雪宝顶的脚下。”

    听着冯老磨磨唧唧的讲完,原來雪宝顶有个传说,传说山顶上有天神遗留的绿宝石,价值不菲,多不胜数,几乎用宝藏來形容都是一种侮辱,所以古今千年以來,有无数个人试图攀登雪宝顶,寻找上面的宝藏,但是上面的天神是不允许贪恋财宝的人上山的,所以就在雪宝顶的一角设了一个断崖,名为骷髅崖,谁若是贪心不足,便会跌落崖下,纵使尸体化为堆堆白骨骷髅,也难以再回到当初的地方,久而久之,骷髅崖也成为了雪宝顶惩除邪恶的护法,

    另一方面,它也是罪恶的无底深渊,因为一旦跌落进了骷髅崖,是永生永世也走不出去的,

    莫不是巫师的指引,就是这个骷髅崖,难道,难道那尸妖,也就是出自骷髅崖之中,

    想通这一点,我立刻问道:“冯老,雪宝顶在什么地方,怎么走才能到达那里,我现在就要去一趟。”

    冯老闻言摆了摆手:“得了吧,雪宝顶海拔数千米,而且山势险峻陡峭,要爬上去谈何容易,而且雪宝顶一带是羌族的管辖之地,羌族所信奉的宗教就是大自然,什么树啊什么山啊都是他们信奉的对象,特别是这座号称神山的雪宝顶,还是一些苯波教教徒的朝圣之地,他们如何肯让你上山啊。”

    “呃。”沒想到这个雪宝顶还有如此大的名头以及如此之多的拥护众生,但若真是骷髅崖下出了尸妖,无论如何我也是要进去一趟的,尸妖一出赤瘴百里,受苦的还是此地的老百姓,相信通过了解这一层,当地的羌族百姓会同意我进山除妖的,

    我定了定神,道:“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雪宝顶的传说,冯老你就多讲一些吧,免得到时一路抓瞎。”

    冯老瞪大双眼:“你小子是铁了心要去那雪宝顶找骷髅崖啊,唉,和你小子相处这么久我也知道,你小子就是一头犟驴,认准的事说什么都沒用,好吧,据九寨沟当地的说法,有一个关于雪宝顶的传说。”

    传说雪宝顶上面住着一个雪山神族,而雪宝公主就是其中一位,雪宝公主也是一位美丽善良的雪山神女,她身上佩带粉一样具有神奇力量的绿宝石,有一年,九寨沟地区遭受早灾,英俊的藏族青年达戈为了使雪山下的牧草和庄稼获救,便冒险闯入了雪山之巅也就是现在人所说的雪宝顶,恳请神女借绿宝石降雨救灾,他为了人间疾苦奋不顾身的品德感动了雪宝公主,

    雪宝公主也因此深深地爱上了他,由于一连串的失误,雪宝公主在与达戈举行婚礼之后才知道他在人间已有妻子,名叫卓玛,公主的父亲恼怒万分,他对着绿宝石启动咒语,让卓玛在天明时变成石头,以免这位凡间女子与自己的女儿同争一位新郎,

    善良的公主不愿失去新郎,同时也不愿看到无辜的卓玛变成石头,焦急中,她请求宝石精灵施展法力,让自己与卓玛融合为一个人,这个请求得到宝石精灵的同意,但公主与卓玛必须在保留身躯或保留灵魂之间作出选择,两者只能保留一样,

    在法力驱使的整合过程中,公主发现灵魂与肉体的分离,痛苦万分,

    为了拯救无辜的率玛,也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得到平衡,公主选择了死亡,她在最后时刻吞下了绿宝石,将珍珠项链洒向人间,变成了九寨沟的珍珠滩瀑布,她将化妆盒里的胭脂和宝镜洒向人间,变成了九寨沟的镜海,五花海和多彩的山山水水,卓玛得到了幸福,

    后世之人听说了这段感人的爱情故事后,有艳羡达戈的好运,有怀念那位善良的公主,当然,也有觊觎雪山之巅的神秘宝藏,越來越多的人试图攀登上雪山之巅寻找雪山神族的宝藏,却从未有人回來过,有人说是被雪山上的雪狼撕吃了,也有人说是跌落进了惩处邪恶的骷髅崖之中,但最终也沒有人能够证实这一点,

    “他说的沒错,雪山之巅的确有其他修仙家族存在,不过这个传说是真是假可以暂且不论,倒是那个骷髅崖,你必须要去。”

    我突然眼睛一亮,就在冯老还沉醉在美丽的传说中时,我的眼睛则紧紧盯向腰间的小布袋,刚才的声音明明就是从里面传出的,清冷的声音不断在我脑海里回彻,而这个声音,分明就是媚儿,

    第四十章夜幕下的黑影

    倘若巫师死后所指引的方向是骷髅崖,那媚儿已经明确告诉我前往骷髅崖,如此说來,这个骷髅崖,是非去不可了啊,

    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件心事,那就是镇山八宝之一,真的会出现在骷髅崖一带吗,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茅山派的镇山之宝为何会出现远在川北一带的骷髅崖呢,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当年又是谁将其带往此地,既然带來,又为什么会遗落在尸妖出沒的骷髅崖,

    我不得而知,甚至一点头绪都沒有,这里面看似简单,却是错综复杂,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一旦确认了下一件至宝的位置,我就是拼了命也会将其带出來,让它回归茅山宗,

    况且,一旦找到下一件至宝,那么我和媚儿之间的契约也将完成,所以她此刻的话不会有假,除非她不想脱离师父所下的禁制,

    冯老仰头眺望一眼西北方向,道:“雪宝顶,一座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神山,它的神秘正如同它的名字,让人无限向往,唉,若是我再年轻个十几岁,或许我也会被你小子所感染,说不定就这么追随你闯一闯传说中的骷髅崖了,顺便领略一下苯波教所朝圣的神山圣颜,只可惜我走不动喽,初七啊,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也沒什么可说的,你有你自己的责任要完成,我只能说一句祝福的话语,希望你此一行能够得偿所愿,一路平安。”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冯老,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您老以后也要保重身体。”

    冯老慈祥地一笑,上前抚摸了一下我的额头,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或许这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或许将成为你最大的缺点,法术再高,一时半刻也看不透人心,凡事当三思,不可全露一片真啊,往往你最想不到的人,才是你最大的敌人,去吧。”

    我不明白冯老为什么临别临别,竟说出这番让人感伤而又让人不解的话语,想想也是,冯老半生风雨,阅历自然不是我这种半桶水所能相提并论的,他的话我默默记下,并向冯老郑重地抱拳以礼,然后扭头便走,再无回头,

    翻过一座山,我才缓缓回头看了一眼,但山峰叠嶂,冯老的身影已然被阻隔在外,我扭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残阳,闷头继续赶路,前往雪宝顶的路还要走上一段,既然确定了目标,我便不能再耽搁下去,恍惚间,我心里竟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此的强烈,以前可是很少出现过的,桐窑镇的伏龙穴中有过一次,再有,就是频频遇到上官锦,

    我莫名地四下看了一眼,深深呼出一口闷气,怎么突然想起那个家伙了呢,对了,也不知这段时间上官锦在做什么,莫不是他也來到了川北,

    心头猛地一紧,若真是如此,那我此行还真是有点麻烦了,对于上官锦的修行我是深知的,上次就比我高出一大截,既然我这段时间有些进步,那他,

    突然,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枯老树干猛地一颤,我全神戒备,慌忙摸向法袋中的桃木剑,夜幕渐渐降临,在昏暗的光线下,一道黑影闪电般冲來,

    “谁。”

    就在我提起桃木剑准备迎敌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喊叫声将我阻止下來,喊声正是从前面黑影的口中发出的,听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初七先生,是是,是我啊,魏勇~~~”

    “啊。”我走上前一看,可不正是魏勇,这小子也不知在哪弄了一身乌漆漆的紧身衣,动作麻利儿的在我眼前停住,并站得笔直,倒真有点军人的派头,我上下打量魏勇一眼,缓缓收起桃木剑,道:“你小子不是和你姑父回青川县县城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出现在这里了。”

    魏勇行事干脆利索,但性格却是有些腼腆,不管是对谁,都是保持着一副小媳妇的羞涩样,但这些掩盖不了他满脸的狂热与兴奋,难得的呲牙一笑,道:“初七先生,我现在可以和你一起去抓鬼了。”

    我张了张嘴:“什么,抓鬼。”

    魏勇很认真地点头,道:“这次我可是奉了上级命令來帮你忙的,嘿嘿,上次破雷池真是太惊险刺激了,说真的,若非我是一名军人,真想换身衣服跟随你修道呢。”

    “等等。”我赶忙阻止魏勇说下去,立刻皱起眉头问道:“什么奉了上级命令,什么意思。”

    听魏勇的话意,我深深觉得我先前露的那几手是不是引起了魏勇口中的所谓领导的注意,念叨我怪力乱神搞封建迷信,敢情派魏勇來搞定我的,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和魏勇保持一些距离,这小子当了几年兵,有些身手,我却只是被师父强制着练了一阵子,虽然现在还坚持练腿脚,但我自认不是魏勇的对手,若是这家伙真是來,我还是小心为上,

    哪知魏勇慌忙挥舞双手,道:“初七先生你千万不要误会,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的确是上级领导派我來协助你的,领导说,你不远千里而來,肯定是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办,这次你帮助我们破案,虽然我们领导对外依旧不承认有鬼怪作恶,但私底下却派我跟随初七先生左右,也算是回报你对我们青川县所作出无私的贡献。”

    这下听明白了,敢情是以这样的方式來报答我的,我唏嘘不已地收起桃木剑,立刻摆手道:“回去吧,我不需要你们的回报,帮助此地的百姓是我自愿的,也是每一个修道之人的责任所在,所以,你赶快回去吧。”

    说完,我让开魏勇便继续前行,谁知魏勇转身追了上來,一脸着急地道:“初七先生,这,这可不行,我是奉了上级命令前來护送你办事的,当然,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让我知道,我随时可以回避,但请让我追随你左右。”

    我苦笑一声:“俩大老爷们有什么不方便的,唉,魏勇,我就跟你说吧,我所要去的地方不适合普通人去,我担心的不是我的安危,只怕到时我还要分心去保护你,这样我还办个屁的事啊。”

    魏勇一愣,顿时冷笑道:“初七先生如果觉得我魏勇不配与你同行,大可以说清楚,要说我还需要你反过來保护我,哼,真是笑话。”

    “呃。”我顿时无言以对,想了想,我试着问道:“你对雪宝顶了解多少。”

    魏勇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來,忙回答道:“我打小就听说过雪宝顶神山的传说,还有,我几岁的时候曾随母亲前往阿坝州居住,期间还被母亲带着到雪宝顶神山脚下朝拜,十岁左右的时候我母亲结识了我现在的父亲,所以我就跟随母亲來到了青川县,初七先生,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眼睛一亮,原來魏勇打小就在阿坝州生活过,所谓的阿坝州,据冯老所说,也就是以藏族羌族为主的阿坝自治州,要进山,就要先进入阿坝州,由松潘县进入岷山山脉,再攀登雪宝顶,有些弯弯绕绕,但若是有人做向导,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我又同时感叹魏勇打小颠沛流离的生活,原來他的身世这般坎坷,唉,

    “你真的愿意帮我。”这是我思索半天后的第一句话,

    魏勇顿时激动地点头:“嗯,其实不单单为了领导的命令,我个人也越來越崇拜你们茅山的神奇道术了,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初七先生可否收我为徒。”

    我哈哈一笑:“得了吧,我也刚拜师不久,哪有那份资格,再说你若是有道缘,也不必急在一刻,一切随缘便是,既然你不怕吃苦受累,那就一起走吧。”

    “哎。”魏勇兴奋地连连点头,

    夜幕彻底降临,天色有点暗,特别是山脉之中,更是黑咕隆咚,但一路上有了魏勇作伴,倒也少了几分寂寞,

    第四十一章皮鼓舞

    “初七你快看,很少人有机会看到这种祭祀呢,來都來了就看看呗~”

    魏勇的激动之色瞬间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要说这些少数民族的传统祭祀,我还真沒见过,听倒是听过一些,但都不全面,顺着魏勇所指的方向,我立时看到眼前的一处山崖上,正是一群奇装异服打扮的人,手持通红火把,渐渐向一起汇聚,

    “那是,是火塘。”魏勇双目炽热地盯着人群中的一堆火苗,似乎瞬间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并咧嘴干笑道;“还真是火塘啊。”

    所谓的火塘,又叫“火坑”,也有的地方称“火铺”,燃料为木柴,在许多少数民族中,火塘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每年都要进行火塘祭祀,祈求家人安泰,

    魏勇皱了皱眉头;“他们所跳的乃是此地极为流行的皮鼓舞,再加上我对羌族文化的了解,火塘祭祀的前奏,就是跳皮鼓舞。”

    “哦。”我诧异地问道:“皮鼓舞是什么样的舞蹈,为什么在祭祀等重要的时候才能跳呢。”

    “嘿嘿。”

    魏勇也不闲扯,快步引导我走近火塘祭祀的现场,在场中的巫师荡起一道道神秘而又怪异的舞步时,魏勇才嬉皮笑脸道:“跳这种舞,必须要两位巫师同时进行,一个人举短戈在前,另一个人左手持单面鼓,右手持弯把鼓锤敲击,并摇晃鼓内的小铁环哗哗作响,开始在一阵吆喝和鼓声震天的热烈、紧张气氛中边击鼓边跳,走步时脚不停的颤动,不乏神秘,主要步法有甩鼓步,两脚八字分开,鼓先落在两胯之间,然后向上甩,同时击鼓,两边踮跳步,前脚向前跳,后脚以脚尖点地跟出,左右交换击鼓,还有开胯下蹲跳步、松膝绕步等,也有原地打“旋子”的技巧动作,其动作节奏明快,激烈而敏捷,一般在老年人死后,火塘祭祀跳皮鼓要进行3天3夜,死者的亲朋故友都要参加跳皮鼓,人数不限,跟在巫师身后,从右到左,或由左到右地跳动,先成曲线队形,然后成圆圈,跳皮鼓以表演者手中所持羊皮鼓、串铃等为伴奏,”

    “呃。”虽然我对此地的民俗好奇,但那些隐藏着神秘色彩的祭祀舞蹈却是让我望而却步,当然,这是基于道法之无边信仰的积淀,况且我自认道门中的禹步,并不亚于他们的舞步,

    《仙药》篇记载禹步法曰:“前举左,右过左,左就右,次举右,左过右,右就左,次举右,右过左,左就右,如此三步,当满二丈一尺,后有九迹。”

    《云笈七签》卷六十一《服五方灵气法》记服气时所行之禹步,云:“诸步纲起于三步九迹,是谓禹步,……其法先举左,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置脚横直,互相承如丁字,所以象阴阳之会也,

    大禹所创之禹步,有辟百邪虎狼之说,也是道门中做法启坛必须用到的配合法诀,可让施法之人距离成功更进一步,

    果然如魏勇所说,皮鼓舞一起,前面的巫师举短戈在前跳跃,而后面的巫师则左手持单面鼓紧随,右手持弯把鼓锤敲响,

    另外也有一群人跟随在巫师身后,围绕着火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不过这些人中有很多展现了极不情愿的一幕,说是极不情愿,乃是他们的脸上皆是布满一层淡淡的黑气,黑气,也就是死气,

    魏勇适时提醒道:“那些跟着后面的人,一定是死者的后人或是至亲,否则普通人是无法接触这样的神秘祭祀。”

    我大致明白了些什么,也渐渐喜欢上羌族的舞蹈,但就在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皮鼓舞时,其中一位巫师的身后突然闪现一道紫色身影,身法很快,快到我连眨眼的机会都沒有,就这样,一闪即逝,

    狠狠地搓捏了一下手掌,虽然沒有见那幕后之人停留,但我还是认出了那人,若是我的眼神沒有欺骗自己,那人一定就是我的便宜师兄,上官锦,

    上官锦居然也顺利地抵达此地,沒理由啊,他是如何这般轻松就出现在羌族祭祀的背后,想到这里,我扭头便向上官锦消失的方向追去,

    “初七,你去哪里啊。”

    背后传來了魏勇的叫喊声,并随之传來魏勇急迫的脚步声渐渐临近,我突然顿住,定了定神,一晃身便消失在原地,

    一座陡峭的山崖边缘,上官锦背负双手,神色冰冷地注视着我的到來,似乎他等候已久,似乎他本不该來此,究其原因,乃是我也來到了这里,

    “初七师弟,别來无恙啊。”上官锦嘴角微挑,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森冷之意,仿佛我此时此刻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自是不会妥协半步,同样冰冷地回道:“我很想知道你是依靠什么找到这里的。”

    上官锦闻言竟是哈哈大笑:“傻师弟,不是我说你,杨远山就是从废物堆里拣出來个徒弟,也应该不是你初七才是,唉,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一瞪眼,胸口一阵憋闷,但很快,我还是强行压制住了怒火:“上官锦,只可惜我师父就是喜欢我这种笨徒弟,你,一辈子都沒有机会。”

    “你。”上官锦脸色一沉,道:“不知好歹,我正是念在同为茅山道门弟子,才不让你亲身赴险,不管对方是传说中的巫妖,或是现在的尸妖,我上官锦都未放在眼里,而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谈何夺宝。”

    我心头一颤,上官锦的话语字字如刀,生生刺在我的心口,是啊,我的修行不及他,甚至在某些时候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谈何夺宝,即便我能顺利的消灭尸妖,又有什么本事与上官锦一斗,

    “初七才不会怕你,我魏勇更不会怕你,哼,不管初七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义不容辞的拔刀相助。”

    突然出现的魏勇,确实让我始料未及,就是对面的上官锦也微微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便烟消云散,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魏勇手中亮出的军刀,不知为什么,上官锦的脸色再次一变,却连个招呼都未打,转身即逝,

    第四十二章血鋋

    我深深松了一口闷气,同时也皱起了眉头,这个上官锦,还真是阴魂不散,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他,唉,这次的麻烦事可不止一件了,

    扫了一眼上官锦消失的方向,魏勇用力将军刀收入刀鞘,并不屑地骂了一声:“他以为他是谁啊,敢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哼。”

    我面色一紧,心下念叨一声不好,既然上官锦能找到此地,那么他会不会也知道了骷髅崖的事,如果被他抢先一步,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沒有理会魏勇的抱怨声,我立刻问道:“有沒有更快的途径赶往雪宝顶的,哦不对,是骷髅崖。”

    若是以雪宝顶为最终目的地,那么骷髅崖将会慢上一些,但若是直接赶往骷髅崖,想必会省事很多,现在我只能对上官锦抱期望,希望他不要那么快赶到,希望,我们同为茅山道门弟子,不要相互残杀才是啊,

    魏勇道:“有倒是有,但你为什么那么怕那人,他有什么好怕的,就那骨瘦如柴的小身板儿,我觉得我空手就能杀他两次。”

    我苦笑一声:“恐怕你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沒有,其实很多看似其貌不扬的人,才真正具有危险性。”再次扫了一眼上官锦消失的方向,我不自觉补了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

    对于上官锦,我可是比魏勇了解的多,虽然魏勇的身手不是吹的,但毕竟还是普通人,拥有道门道术之人,除了拥有一身护身的本领之外,再多一些简单的术法,就足够一个普通人喝一壶的了,而上官锦,不管是道术道法,还是凌厉的硬功夫,都是我所见到最为杰出的人之一,不可否认,在修道一途上,与我相比,他是个天才,

    时至今日,如果我与魏勇联手对付上官锦,胜负也未可知,

    当然,这些一时半刻也无法与魏勇说清楚,

    魏勇想了想,道:“我们可以绕过潘松县,那里有一个木角背沟,只要过了木角背沟,便可直接上雪宝顶,但途中的路况不是很好,我们要多一些准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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