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林甜的确不会喝酒,她中途还去了一趟卫生间,那时候,走起路来已经摇摇晃晃,在林甜上卫生间的时候,渣男往林甜的酒中放了一包粉末,我和老陈看到饭店里有监控,也就没有制止渣男的行为,我的计划是,等林甜出来后准备喝酒之时,再阻止她,并调出监控,让林甜认清楚渣男的真面目。

    林甜从卫生间里出来后,没有立即回到桌上,而是悄悄跑去把账结了,看到这里,我恨得牙根儿痒痒,心说林甜实在是太单纯、太善良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待林甜结完账,重新回到桌上,果不其然,那个渣男指着林甜的酒杯,继续灌林甜的酒。

    林甜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酒杯已经被渣男动过手脚,端着酒杯就要喝下,我和老陈出面了,直接戳穿了渣男的恶行,把那杯酒泼在渣男脸上。

    渣男一脸懵逼,问我们是什么人,还把林甜护在身后,警告我们不要喝多了酒闹事,甚至还拿出手机,要叫人收拾我们。

    店里的其他客人、服务员以及店老板都围过来了,让我们不要打架,林甜认出了我,有些畏惧地问,‘你们在干嘛呀’。

    唉,我听着感觉特别心疼,林甜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她怎么懂得人心险恶?怎么会料到,自己深爱的男友是个人渣?

    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了渣男的行径,我说,渣男往林甜的酒杯里下药,还一个劲儿给林甜灌酒,其居心叵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渣男自然不会承认,坚持说自己没有下药,更没有那些龌龊的想法。

    我让火锅的的老板调出监控,监控清清楚楚拍下渣男下药的全过程,人们看过监控后,开始抨击渣男。

    ‘子雄,你真的往里面下药了?你,你不是那种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做?’林甜哭着质问渣男。

    那时候我才知道,渣男名叫薛子雄,同时我也想起,拉萨的确有个专门做松石生意的薛姓大老板。

    薛子雄狡辩称,他往林甜酒杯里下的是醒酒的药,因为他看林甜有点喝多了,才偷偷给她下醒酒药,这种谎言,谁会相信?不过那杯酒已经被我泼在薛子雄的脸上,就算要鉴定出结果,也不大容易。

    林甜似乎还是选择相信薛子雄,她跟我们解释,说这应该是一场误会,还说薛子雄不会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更不会做出那种下作的事情。

    我知道,那时候的林甜,还没有认清楚薛子雄的真面目。

    于是,我决定让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彻底身败名裂。

    我说出他父亲的名字,虽然店里的人没人认识薛子雄,但他们大都听过薛子雄父亲的名号,因为那个薛老板在拉萨很有名气,就像六眼天珠事件中的王善云一样,算是公众人物。

    这下,场面就有些失控了,正所谓群情激愤,我也不清楚那些顾客是因为不满薛子雄下药意图侵害林甜的行径,还是因为他们对高高在上的薛老板的仇视,反正有人要报警,有人对薛子雄一阵谩骂,当然,更多的人是在劝说林甜,让林甜认清楚薛子雄的丑恶嘴脸。

    在我曝出薛子雄父亲的名字后,薛子雄恼羞成怒,拉着林甜的手就要离开火锅店,可有我和老陈在场,再加上那些情绪激动的顾客们,薛子雄怎可能这么轻易离开?

    我和老陈拦住薛子雄的去路,而林甜却还不死心,依旧认为薛子雄是真心爱她,认为薛子雄往酒里下的是醒酒药。

    为了让林甜彻底醒悟,我强行打开了薛子雄的背包,背包里的名牌衣服、各种奢侈品等全都显露在众人面前,光是那一包东西,也价值十几万,在看到那些东西后,林甜难以置信地问,‘子雄,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薛子雄一声不吭,我继续说道,薛子雄是个十足的富二代,他家财万贯,却打扮成普通人,这是在制造一个亲民的人设,为的是能够更好地欺骗林甜这种单纯的女孩子,我还说了薛子雄乘坐豪车来到这里,跟车上的御姐美女卿卿我我的事实,林甜哭了,不敢相信薛子雄一直在骗她。

    然后,我让林甜取下她脖子里的松石,林甜呆若木鸡,木然地取下松石,我把那块松石放在地上狠狠摩擦了几下,擦掉了表面染着的绿色,露出其本身的灰白色。

    ‘薛子雄,你家就是做松石生意起家的,送给林甜这么一颗不值钱的染色松石,是何居心?’我厉声质问。

    顾客们虽然没几个懂得藏传的,却也看得出来那颗松石是染色的,人们继续言语攻击薛子雄,林甜哭得伤心欲绝,薛子雄却始终没有开口。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很多人开始拿出手机拍照,那时候还没有微信,人们把拉萨富二代薛子雄的恶心行径发布到本地的论坛上,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当时人们对薛子雄的谩骂非常激烈,不过薛子雄再也不作辩解,事情愈演愈烈,正所谓法不责众,甚至有人抄起板凳想要暴打薛子雄,不过有我和老陈在,自然不会让那么暴力的事情发生,另一方面,人们对薛子雄的父亲多少有些敬畏,也只是在装腔作势、表现他们的路见不平罢了。

    后来,有人报了警,事情才算了解,我和老陈、薛子雄和林甜,以及火锅店的老板和几名服务员,都被带到警局问话。

    录完口供后,我和老陈自然是被当作见义勇为者,警方对我们进行了口头表彰,而林甜表示不追究薛子雄的责任,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再加上薛子雄的父亲财大气粗很有些势力,薛子雄自然也被无罪释放。

    那时候,我还觉得挺高兴的,认为我和老陈帮助林甜认清了薛子雄的嘴脸,是在行善积德,林甜也专门请我和老陈吃了顿饭,对我们表示感谢。

    吃饭的时候,林甜说她跟薛子雄已经分手,还说没想到薛子雄会是那种人渣,我和老陈安慰了她几句,因为担心薛子雄会报复林甜,我给林甜留下电话号码,让她遇到麻烦的时候,随时找我帮忙。

    本以为事情会就这样过去,可是事实证明,我和老陈太天真了。”说到这里,虞景颜顿了一下,点上根烟,看了一眼正兴冲冲听故事的四郎。

    “虞哥,继续啊,你讲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提到七眼天珠啊。”四郎催促虞景颜继续讲述。

    “对啊,直到这里,七眼天珠还没出场呢。”虞景颜喃喃道。

    一根烟抽完后,虞景颜看向陈肸,陈肸沉默不语,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这细微的表情,四郎自然是没有看到。

    “当时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因为有人将相关的照片和事件的经过发到网上,再加上薛子雄又是本地有名的富二代,在网络的酝酿下,网友们把薛子雄贬得一文不值,可让我感觉有些奇怪的是,薛子雄却一直没有出面解释或者澄清什么,我本以为,以他们家的实力,完全可以买通水军、颠倒黑白,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后来我找人打听了,听说薛子雄的老爸在得知那件事后,对薛子雄深表失望,把薛子雄臭骂一顿后,将薛子雄禁足,似乎还关了小黑屋。

    我以为,过上一段时间,事情就会过去,人们就会淡忘,林甜也一直没再跟我们见面,偶尔打电话,也就是报个平安、问个好。

    过了一个多月之后,我在店里忙活生意的时候,一群彪形大汉找上门来,他们是薛子雄父亲的保镖。

    打架这种事,我和老陈从没怂过,但人家也没动手,只是说薛老板要见我们一面。

    我俩跟着那群彪形大汉离开古玩店,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给警局的朋友通了电话,那些保镖并没有阻止我给警方打电话。

    他们带着我俩去了医院,我很纳闷儿,问是不是薛老板生病了,他们说,不是薛老板病了,而是薛少爷……

    到了医院,还没进病房的时候,我就看到薛子雄的魂魄挂在病房外面,当时还把我和老陈吓了一跳,心说难道薛子雄精通元神出窍、是个厉害的修行者?

    可是当我听到病房里传来的哭声、看到躺在病床上已经失去生机的薛子雄后,我才意识到,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薛子雄自杀了。

    割腕。

    病床前埋头痛哭的男人就是薛老板,另一个抱着薛子雄尸体的人,是薛子雄的母亲。

    经过询问后我才得知,在那件事发生后,薛子雄回到家里,被父亲狠狠教训了一顿,然后,薛子雄患上了抑郁症,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萎靡,整晚整晚的失眠,在那群保镖去找我们之前,薛子雄在自己的卧室中割腕自杀,送到医院经过一番抢救,却没能救回他的命,医生表示回天乏术。

    直到那一刻,我才发觉事情不对头,薛老板还说,他给薛子雄的一颗七眼天珠也不见了。

    虽然没想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薛子雄是被冤枉的,不然的话,他不可能患上抑郁症,也不可能自杀。

    我查看了薛子雄的‘尸体’,发现他的身体虽然已经了无生机,但魂魄却还在病房外,久久不肯散去。

    我出来病房,尝试跟他的魂魄沟通,却失败了,他的魂魄对我抱有极大的抵触,根本不配合我,而我也不可能直接一张符纸轰得他魂飞魄散,于是,我好声好气问他,为什么要自杀,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魂魄还是一言不发。

    然后,我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皮衣、御姐范儿的美女来到病房前,那个美女正是之前开豪车载着薛子雄去火锅店约会的女人,她直接冲到病房,哭喊道,‘弟弟,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那一刻,我意识到,这位御姐并不是薛子雄的其他女友,而是他姐姐。

    薛子雄一定是蒙受了不白之冤,才会自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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