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天人,我等凡胎,如何求之。”东君黯然道。

    “说这么多,你嗓子可好?”

    “!”回过神来的年轻君主瞬间捂住脖子,痛的说不出话来。

    ☆、意外

    姬夷召闭上眼睛,正苦思冥想。

    研究不是这么做的啊,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真烦透了。

    不过他也没的选择,仔细思考半晌,他基本上有了一个大概的框架。金生于土,火克于金,而在阴阳应像大论中,热生火,火主肝;湿生土,土主脾;燥生金,金主肺。

    如果要生做金水相生的法子,这几个就是基础。

    那么可以选择的经脉就是心经、脾经,肺经,法决的原理就是以经脉为桥,让天地元气经过经脉内至脏腑血髓,外至肌表,洗炼筋体,发掘出肉体潜能甚至进化。

    而元气则有五行之属,青木、庚金、戊土、 丙火、壬水,皆为各种时辰的不同天地元气之属,其中复杂程度一点也不比科学差多少,每种法决不同的表里代表了不同的元气,而十二经脉的不同元气路线,就构成了效果不同的各种法门。

    问题来了,他的法门是从神照经改的。

    神照为土属,和金火两门真没什么关系啊。

    得参考一下金火两种法门,才可能以自己的能力编出新的系统才是。

    现在有金火两种法门的……

    姬夷召想了想,西君是西方金部,东君是祝融火部。

    自己的伤也差不多稳定下来了……

    嗯,为了阿尧!

    姬夷召果断拿了那张面具,往脸上一戴,无声离去,与此同时,他右手一挥,在桌案上哒哒数声,留下三枚小字,便消失在夜色中。

    鉴于柿子从最软的开始捏,姬夷召匆匆去向东君所在治伤之处,好在这上古之时,诸王的追求都不高,这个宫廷也就一个现代普通住宅小区的大小,一刻不到的时间,姬夷召就找到了东君的所在。

    悄然打晕门外看守,正在盘膝疗伤的青年还没来的及拿起武器,就已经被一把锋利的短匕压上了脖子,隔着厚厚的布条,他也可以感觉到颈上的寒意。

    “你……”东君沙哑的声音刚刚响起,就感觉到数格细针扎入身体,经脉气血顿时被截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姬夷召看他伤的不轻,把他放平时也小心的抱住他的头,免得他的脖子上的伤口裂开,房中墙壁上的火盘还在燃烧,映着那位青年愤怒的神色。

    姬夷召这才发现他也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轮廓很深,才显得一眼看上比较大一点,这么一想昨天下手还真的蛮重的啊。

    不过为了阿尧,抱歉了。

    他迅速地解下对方的腰带,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扒下衣服,手指按上十二正经之手厥阴心包经的起点,天池,仔细找了找穴位的小小凹陷,注入一丝极微小的真气。

    青年闭上双眸,狠咬下唇。

    姬夷召细心感应,经脉坚韧,是常行气之相,这条有用过。

    心经之属还有少阴心经,他按着常理,手指又伸向对方腋下,如法炮制。

    对方微微颤了颤。

    姬夷召也感觉有些不妥,但事以至此,再说无益,于是继续,从头顶百会穴到足底涌泉,上下数百,一个没少,只是当手指按到会阴之穴时,对方猛然一震,血气逆行,竟然欲想断脉自尽。

    姬夷召反应极是灵敏,当既断然一掌,截了他之气血,只是再看对方神色惨白,眸中尽是绝望之色,身上冷汗淋漓,终于觉得自己是太过分了一点。

    大概的行气路线已经知道了,那就……他拿衣服为对方擦了擦汗水,再将衣物丢到一边,把旁边的被衾给他盖上,本来想说下抱歉,但看对方惨白的脸色,最后只能捂脸跑掉了。

    虽然解开了禁制,但至少一个时辰,他的气血才能慢慢恢复,想来他也不会说出去的吧,叹气,来这里久了,三观都不知道被刷新了多少次。

    他微微捂住额头,这才发现头上有一点冷汗,看来自己的伤终还是不太好,身体已经有点受不了了,不过,还有五个时辰,父亲是说到做到的人,还是快去找西君,得到金部的法门,这样就……

    姬夷召突然一停,照这样说的话,如果得到金部法门,加我本身得到的土与火,就是三行在手,另外两行木属并不难找,加上大夏水属,集齐五行,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想太远了。

    姬夷召继续寻找空房子,西君不在安排的寝宫,他会去哪里?

    不得不说,骨骼变异后,他的身法比从前至少快了三倍,起落提纵之间,似乎他天生就该纵横九霄,对这大地有一种轻蔑之感,好像不屑踏上尘土,而且更喜欢向梧桐树上落下,哪怕那个地方并不是他要去的方向。

    但在每一次落在地面,又有一种大地厚得载物,天不过无根之萍,不必与之计较的平和之感。

    非常的古怪!太矛盾了!

    寻了快一个时辰,姬夷召不得不放弃,这家伙运气好,不在这里。

    只是自己想办法了,不知道找父亲他会不会清楚金族之能。

    这样想着,他回到自己的院落。

    只是经过一个院落之时,他突然一顿。

    其尧头绑白布,安静的跪在大堂中,而面前,正是一座刚刚搭好的灵枢。

    姬夷召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后,本能地就按上他的肩膀,想去安慰他。

    “是你!”姬其尧猛然转头,就见一只黑羽大妖,身上羽毛顺着夜色起伏,与夜色完美的融为一位,只是脸上奇异诡艳的纹彩,和之前所见,一模一样。

    姬夷召这才想到面具还不曾拿下,正要解释,但一想,若是阿尧知道,父亲却是真不会放过他了,于是没有开口。

    “你来杀我吗?”姬其尧冷冷道,“那你就做吧,杀母之仇,若不除根,我势与你讨回。”

    姬夷召沉默。

    见他不言,姬其尧又看向面前排位,许久,才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姬夷召突然叹息,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姬其尧看他消失之处,突然特别的想念哥哥。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哥哥了,他很快就会回到南荒,他有自己的家,自己是多余的人。

    哥哥,你隔的我这么近,都不来看我一眼,是不是不要我了。

    如果,母亲守灵,我不能离开,你快来找我,好不好。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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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快点搞定父亲才是,姬夷召觉得弟弟有点不对劲,心中也有些焦急,只是才回自己小院,却见房门大开,山君、商君、西君,竟都在席中而坐。

    惨了!

    “果然是你!”商君大怒,“你将山君之子带去何处,若不交给,你今日休想生离我北都。”

    西君不言,长刀瞬间出鞘。

    山君,山君还在默默喝水。

    “姬兄?”商君有不解地看着山君。

    “只一人。”山君淡淡道。

    山君的意思很明白,和你们一起打一个我丢不起脸。

    “铮!”

    西君瞬间收回武器,神色凝重道:“夺山君风采,是我等莽撞了。”

    开玩笑,上次我们几个都没打过,这次他才不会单独上去品尝对方那神鬼莫测之能。

    “不错,他之剑气似乎破尽万法,”商君也有些踌躇,“姬兄承厚土之德,自是天下无双,但此事关系侄儿夷召安危,是否……”就不要管什么道义了,一起上啊!

    “吾儿在他手中,他必有所求,如今之事,当以吾儿安危为重,商君以为何?”山君平静道。

    “……自是如此。”商君有些黯然地道。

    山君这才抬眸,凝视着姬夷召。

    “我与山君之事,自是私下谈起,你们两个废物,就消失吧。”姬夷召硬着头皮,用轻蔑地声音道。

    “你!”西君一怒,却也自知不是对手,再看山君对此好像并不觉得反对,只能和商君对视一眼,走出小院。却见两人刚一走出,山君弹指一掐,数到黄色法纹自地而起,将整个小院封印。

    姬夷召刚要表明身份,就见山君平静道:“过来。”

    姬夷召非常心虚地靠过去:“父亲……”

    “去哪了?”山君冷冷道。

    “想去借金火二族的功法,参考一下。然后就……”姬夷召捂脸。

    山君伸手到他耳后,把他脸上的面具摘下。瞬间,羽毛消退,再回人身,冷风吹过,姬夷召抖了一下。

    姬惠在他额头用力一敲,解下身上大氅,披在他身上:“你与孔雀不过数日,倒是把他的性子学的不差。”

    “孔雀的话,是很敢做敢为。”姬夷召点头,把披风裹紧了一点,“不过我们怎么收场?”

    “离开便是。”山君结儿子递了一杯热水,道。

    “可我还想再见阿尧。”姬夷召紧紧靠着他,“就见一次了,父亲。而且我还没有找到金族的功法。”

    “还欲对禺熊行非礼之事?”山君冷眼看他,对他的撒娇视若无睹。

    “父亲你怎么会知道……”姬夷召捂脸。

    “做事全是手尾!”山君怒道,“你走不久,商君便邀我去看他伤势,你那截脉之法独树一帜,真当我年老眼瞎?”

    “父亲你哪里老了,”明明还把孔雀迷的魂不守舍,姬夷召心中吐槽,“我错了,您放心,我下次定不会再让你认出来。”

    “你知便好,若无他事,随我离开。”

    “不用编法决了?”姬夷召心中一喜,还是可以推迟时间?

    山君转身就走。

    “别啊,天亮前我一定写出来……”姬夷召抱住他。

    山君偏头看他一眼,这才道:“你之手尾,我去处理,另,你还有四个时辰。”

    “那我们别直接回去,可以去中都夏国抢点息壤。”

    山君看他半晌,点头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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