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姐怕你知道了,阻拦我去做最后一件我必须做的事儿!”红颜姐却又这样说。

    “既然是必须做的事儿,我又为啥会阻拦呢?”宽叔也这样强调说。

    “那好吧,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瞒你了,你知道红颜姐为什么与薛老虎家如此不共戴天吗?”红颜姐终于答应告诉宽叔,她生前要做的最后一件大事儿了。

    “不就是因为薛老虎生意赔了却怪在红颜姐的名字上,将红颜姐给打入冷宫,进行精神折磨,就快疯掉了吗……”宽叔只知道这些,也就回答了这些。

    “这只是表面现象,其实深层的东西红颜姐一直都没告诉过你……”红颜姐这才开始披露真相。

    “还有啥深层的秘密呢?”宽叔有点莫名其妙,就这样问道。

    “其实薛老虎之所以将我打入冷宫,真正的原因并非我的名字里有个谐音的‘琼’字……”红颜姐开始说出深层的原因了。

    “还有什么原因呢?”宽叔当然无比好奇红颜姐这样的命运遭遇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还有个原因就是有一次我喝醉了,走错了房间,被薛老虎给撞见了,就以为我跟他爹的关系不清不白的,立即跟我翻脸了——他不去怪罪他父亲对我的觊觎,反而都怪在了我的身上,甚至连续两次强迫我打掉了我怀的孩子,丧心病狂地说,怕我生出他的弟弟来,我无论怎么争辩都不好使……”红颜姐直接披露出了豪门之中不为人知的家丑。

    “这个很简单吧,红颜姐让他父亲亲自去证明不就行了吗?”宽叔居然还这样提出了建议。

    “问题就在这里呀,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薛老虎这样的禽兽怎么会有个好父亲呢?所以,每次我央求他父亲去跟薛老虎说清楚的时候,他父亲居然说,说清楚干嘛,这样不好吗?反正也说不清楚,索性就弄假成真得了——说着,还真要弄假成真……”红颜姐连这样的家丑都暴露出来了。

    “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禽兽父亲呢!”宽叔简直不敢相信,薛老虎还有这样一个禽兽父亲。

    “对呀,我简直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经常与薛老虎撒泼争执甚至动手打架,但都无济于事,他疯狂地干了好事之后,怀上孩子却又疯狂地让我打掉,我说这百发百中是你的种,可是他就是疑神疑鬼非说怕我生出他弟弟甚至他叔叔!所以,我每次被逼无奈做人工流产的时候,都绝望到了极点,恨不能将他们家的祖孙三代都给灭了才能解了心头之恨!”红颜姐将心中全部的积怨都宣泄出来了。

    “现在好了,薛老虎和他爷爷都死掉了……”宽叔则这样劝慰红颜姐说。

    “对呀,但还生个该死的父亲呢!”红颜姐也直接这样接话说。

    “红颜姐说的最后一件事儿,就是要做掉薛老虎的禽兽父亲?”宽叔这才懂了红颜姐说的最后一件事儿指的是什么事儿。

    “对,已经到了该跟薛老虎一家算总账的时候了,不能剩下这个禽兽父亲活在世上,我要与他同归于尽……”红颜姐这样说的时候,两眼放出的仇恨眼神仿佛两把直插敌人心脏的利剑一样犀利无比……

    “红颜姐觉得这样值得吗?”宽叔则心疼地这样问道。

    “太值得了,反正医生已经告诉我了,最多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我用这么点时间的生命,去干掉或许还能活个三五十年的那个禽兽父亲的一条命,多值得呀!”红颜姐居然用了这样的换算公式来说明,她的牺牲多么划算!

    “红颜姐这么说,我也没理由阻拦了,但也想知道,红颜姐想这样与薛老虎的父亲同归于尽呢?”宽叔知道无论如何都无法劝住红颜姐的这样行动了,但很想知道红颜姐想用什么办法与那个老东西同归于尽。

    “很简单,我先去到他的住所,给他看薛老虎死得很难看的照片,估计他一定疯狂地掐着我的脖子问是不是我弄死他儿子的,我就可以笑着告诉他,对,一点儿没错,就是我弄死你儿子的,终于报仇雪恨了……”红颜姐直言不讳地将自己的方案说了出来。

    “天哪,那样红颜姐岂不是真的被他给掐死了吗?”宽叔好想真的看见薛老虎的父亲掐住了红颜姐的脖子一样,这样提醒红颜姐说。

    “红颜姐哪会那么傻呢,在被他掐住脖子之前,已经将厨房的燃气管道给拔掉开关了,一旦老东西掐住我的脖子,我就用手里事先准备好的打火机,点燃空气中的燃气,然后,在火海中,与他同归于尽……”红颜姐则微笑着这样回应说……

    “红颜姐不觉得,这样与他同归于尽,死得很痛苦吗?”一听红颜姐是要与薛老虎的父亲一起葬身火海,就更加心疼地问道。

    “绝对不会痛苦的,我会在熊熊的火焰中,欢呼雀跃,放声歌唱,那是我凤凰涅槃的仪式,那是我死而复生的开始,所以,我已经对那样的死法亟不可待了……”红颜姐则真的进入到了某种视死如归的状态中,好想那种死法对于她来说,是至高无上的享受一样!

    听红颜姐这么说,再看她那已经进入到某种走火入魔境界中的表情,宽叔哪里还有能力阻止她为了她这样一个终极梦想去慷慨赴死的行动呢?

    回到市里,短短的几天里,红颜姐就处置完了她名下的各种财产,将钱差不多都打到了海南她妹妹姜兰迪的名下,留给宽叔一部分,大概有四五十万吧,宽叔坚决不要,但她非要给,宽叔就说先提姜兰迪代为保管……

    终于到了红颜姐开始行动的时候了,本以为会有那种生离死别的场面,红颜姐却还是和平常一样说说笑笑的,而且,回来的这些天里,只要有时间,就跟宽叔镶嵌在一起,感受她生命最后阶段的那种她称之为“奢侈”的快慰畅爽……

    “您——不能改变计划吗?我们去到天涯海角,带上姜兰迪一起去过世外桃源的生活吧……”宽叔总觉得红颜姐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完结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没时间犹豫了,再不行动,可能我随时随地被癌症折磨得倒下去,没了行动的能力,那才叫生不如死……我的命运注定就是这样的结局,不要再劝我了,在跟我好一把,让我高高兴兴了无牵挂地上路吧……”红颜姐说出了不能改变计划,必须立即行动的根本原因……

    宽叔不再多说一句话了,他只是默默地使出浑身解数让红颜姐得到最大的快慰舒爽,用这样极致快慰的方式,来送她最后一程……

    后来才知道,红颜姐敲开了薛老虎的父亲,也就是公公家的门,发现公公两眼通红,见了红颜姐立即质问她:“害死我儿子你也参与了吧!”

    “您觉得,我有能力参与吗?”红颜姐异常镇定地这样反问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一定是花钱雇凶害死了我儿子……”薛老虎的父亲居然这样邪恶地猜测说。

    “可是我咋听他们说,是黑吃黑,两波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火拼才让薛老虎死于非命的呢?”红颜姐却将这样的说法亮了出来。

    “那都是他们敷衍,他们不作为,赶紧弄个说法尽快结案给公众一个说法,我才不信我儿子死于非命呢,我儿子一定是你这样对他有仇有恨的人联手干的……”薛老虎的父亲立即这样揶揄和争辩说。

    “您觉得您儿子不该死吗?”红颜姐才不管对方的心情有多坏,只管痛痛快快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是该死,但不能这么死……”薛老虎的父亲忍了又忍没有直接爆发出来,缓了一阵,这样回应道。

    “那您觉得他应该怎么死?”红颜姐还想知道,薛老虎的父亲想让他儿子怎么个死法……

    “至少也要等法律宣判了他的罪行,很体面地死掉才是正经死法吧……”薛老虎的父亲居然觉得被法律公开制裁也比现在这样死于非命强一百套。

    “那他现在是咋死的呢?”红颜姐当然要这样说,这样说显得她并没直接参与谋杀薛老虎的行动——红颜姐似乎还有重要的大事儿没做完,所以要这样问一句。

    “难道你一点儿不知道?”薛老虎的父亲立即这样质问道。

    “只是道听途说他是被人用乱棍打得脑浆迸裂,别的没听说呀!”红颜姐当然要假装不知内情……

    “如果仅仅是那样死掉也还算好的,听警方的人员告诉我,我儿子死在旷野里的一棵大树下,找到他的时候,差不多只剩下几块骨头了,整个人,差不多都被野狗给撕扯吃掉了!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薛老虎的父亲一副万箭穿心痛不欲生的样子,甚至,还有几滴眼泪从他那突然变得更加沧桑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您不觉得他是罪有应得吗?”红颜姐则还是这样坚持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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