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当时立即有了犯罪的感觉,但又不敢说破我有过这样的经历,而且接二连三有过多次之后,我觉得雷艳芳以为我已经认同了这样的关系,甚至从中获得了某种快慰乐趣,但我内心里早已波澜起伏疯狂呐喊——再这样下去,我的精神非彻底崩溃了不可……”伍佰强再次表达出了他那种在礼教与人性之间内心的激烈挣扎……

    “难道您当时就不能讳莫如深认同这样的关系吗?”赵无底倒是觉得,既然假装睡着了,雷艳芳事后也没追问你,你干嘛还要如此耿耿于怀呢,干嘛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样保持那种特殊的关系不好吗?

    “不行啊,我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我师父青林道长的魂灵在死死地盯看我的所作所为,我哪里还会有什么快慰和内心的安宁呢?就在这样持续半个多月之后,我的带状疱疹基本痊愈,我预感到,或许下次这样的时候,雷艳芳就不是用手口跟我有这样的关系了,她就会直接献身给我,让我跟她生米煮成熟饭了,我万般无奈之下,终于又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伍佰强却依旧是那种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保守坚持让他无论如何冲不破某种无形的窠臼……

    “咋了,您又一次不辞而别,逃之夭夭了?”赵无底直接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你真了解我,我真的这样做了……”伍佰强直言不讳,立即这样承认说。

    “您相当于再次抛弃了芳姐一样……”赵无底却毫不留情地这样评估他这次的行径是个什么性质。

    “我不这样做,可能我一天都活不下去了,一旦我精神崩溃,可能会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我做出这样痛苦的选择,再次悄然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也是对雷艳芳的一种保护吧,我生怕我在精神崩溃之际,做出伤害雷艳芳的行为来,这场情缘可就没法收场了……”伍佰强却说出了他这样做是一种无奈之举,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您就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带着雷艳芳离开青林寺,也就不再是道法禁地,也就可以还俗成婚,将这段假话续写成功,为啥一条道跑到黑,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呢?”赵无底从自身的角度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个我不是没想过,可是看见雷艳芳在青林寺里那种自由自在无欲无求的样子,生怕我真的带他离开这里,回到现实生活中,我们一定像世俗夫妻那样,为了柴米油盐,为了鸡毛蒜皮而整天产生各种矛盾摩擦,也许就是因为我之前与郎嘉茵之间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导致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便遇到了雷艳芳这样好的女人,也不敢再往前踏进一步了吧……”伍佰强又给出了这样的解读。

    “那您再次这样突然离开消失,没想过会给雷艳芳带来怎样的打击,会给她的内心造成多大的伤害吗?”赵无底再次为雷艳芳抱不平。

    “要说伤害肯定有,但与我刚才说的,一旦我精神崩溃失去理性的话,可能给她造成的伤害更加致命,还不如我自己背负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但却不至于真的等到我失去理智,完全不知道自己使用什么样的暴力伤害到雷艳芳的时候再离开吧,所以,我觉得,尽管当时的离开很卑鄙,很自私,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没有那样的离开,可能我们俩都活不到今天了……”伍佰强又这样回应说。

    “那离开之后,您就再也没回过青林寺?”赵无底觉得不能再责备当时的伍佰强了,他已经最大限度地维系了他与雷艳芳之间最好的状态了,也就换了一个话题这样问道。

    “当然回过,而且不止一次,但每次都是远远地看着这边的香火缭绕,呆呆地看上一两天,然后再次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即便是偶然迎面遇到了雷艳芳,我也会用易容术变成一个她认不出的模样,与她擦肩而过……”伍佰强这样说的时候,仿佛再次回到了当年,与雷艳芳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的场面。

    “我懂了,您与芳姐之间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份,尽管俩人早已超越了一般男女那样的世俗关系,但就是不能再往前跨越一步,你们之间隔阂的不单单是宗教意义上的那种男女授受不亲,还有您之前的那段被您成为稀巴烂的婚姻导致的心理阴影,才让您做出了这样貌似绝情的选择吧……”赵无底居然做出了这样一番分析出来。

    “还别说,迄今为止,你是第一个这样理解我的人……”一听赵无底这样理解他,伍佰强还真是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欣慰。

    “那后来,您为什么又被人追杀,为什么被抢走了秘籍,又为什么最后被人打死在了这早已破败不堪的、青林寺残垣断壁间了呢?”赵无底觉得,是时候问他,最后为什么被人追打到了破败不堪的青林寺,到底是谁对你如此仇恨,要下这样的死手呢?

    “这个人你应该猜出来吧……”伍佰强却又这样说。

    “您不是说,你爱的人都离你而去,你恨的人也都死绝了吗?咋又冒出一个要置你于死地的人呢?”赵无底这样回答说。

    “我恨我的人都死绝了,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还记得是谁杀了郎嘉茵还有我妹妹伍佰芝还有她同学郑甜甜吧……”伍佰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是那个高中生冯赟呀,这个我记得,他不是被郑甜甜的父亲郑庆国拿出铁证举报之后,被绳之以法,最后执行枪决了吗?难道他没死?”赵无底这样惊异地问道。

    “他当然死了,他身背至少三条生命——因为郎嘉茵当时已经有孕在身,应该算是三条半人命,所以,公审他之后,谁都没法保住他的狗命了……”伍佰强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那后来又是谁对你穷追不舍,非要除掉你不可呢?”赵无底的的确确猜不到是谁了。

    “冯赟是被严惩了,用他年轻的狗命去抵偿另外几条年轻的生命去了,但他的父亲冯斌,却将这笔仇恨记在了我的头上……”伍佰强说出了这样一个人物来。

    “冯斌?”赵无底还是头回听到这个名字。

    “对呀,就是将冯赟养育成专横跋扈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的父亲冯斌啊——冯赟被抓捕归案并且供认不讳并且被宣判死刑之后,这个罪恶的父亲受到了沉重打击,因为冯赟是他的独苗,似乎他再也没有能力再为冯家嗣后了……

    “所以,也陷入到了极度的绝望中,尽管也受到了一定的法律制裁,但却因为他的各种关系和打点,让他本人免于牢狱之灾,但他的商业帝国却因此快速崩塌,不到半年的工夫,他这个亿万富豪就宣布破产……他本人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愣是消失了三五年的时间……

    “忽然有一天,在镇里的招商引资会上,忽然出现了冯斌的身影,用了最高的价格竞标拿下了镇里一个上亿的投资项目,这个冯斌一下子又活了过来,没几年,又在当地混得风生水起,连县长大人见了他都要敬畏他几分的程度了……”伍佰强讲出了这样的经过。

    “于是,他就开始寻找你的下落,要为他儿子冯赟报一箭之仇了?”赵无底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来龙去脉。

    “事情也是该着,还记得我给镇里的办公室主任鬼子刘打过一个电话,知道了家里的情况,得知其他亲人都没了,就剩下一个苏妈,就想急忙将好消息告诉娜仁托娅,可是回到草原的时候,娜仁托娅和我儿子早已被狼群给祸害了,我只能是带着娜仁托娅和我儿子的骨灰回到镇里去见唯一幸存下来的苏妈……

    “但苏妈为了不给我添麻烦,选择了自尽去到那边陪女儿和外孙去了,我从此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也正是我那次回到镇里,才被冯赟的父亲冯斌给发现,得知我还活着,就开始派他手下对我进行盯梢和跟踪……”伍佰强讲出了自己被冯赟的父亲冯斌发现的过程。

    “您当时没感觉到被冯赟的父亲冯斌给发现吗?”赵无底这样担心地问道。

    “开始还真没觉得,因为那个阶段我有点魂不守舍,整个人仿佛行尸走肉一样,所以,对什么都十分木讷迟钝,直到我遇到了青林道长,被他醍醐灌顶开蒙点化之后,才一下子清醒过来,也才发现,总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不远不近地跟随我,但由于那之后我一直跟师父在一起,那些人没敢轻易对我下手,似乎知道青林道长的厉害,也就不敢对我怎么样……

    “至于后来我学会了易容术之后,但凡发现有人跟踪我的时候,我就变换一下模样,愣是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伍佰强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下手的呢?”赵无底想知道,冯赟的父亲冯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迫害已经出家做了道士的伍佰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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