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递过来的饼干,叶一哲傻傻的看着他,手不自觉的从盘子里拿了一块放在了嘴里,咀嚼着。

    很普通的农家味道,不带城市的烟火,温馨却充满甜蜜,叶一哲就这样痴痴的看着老者呢喃着:“好吃……真好吃……”

    看着他这个样子,老者看了看安泰来,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安泰来则是没有任何意外的笑道:“老爷你这个样子不吓坏他才意外呢,除了当年的那个人,还有谁看到你这个样子不会惊讶,就算止水和剑儿他们过来,真的看到这样恐怕都会吓掉了下巴。”

    叶一哲听了他们的笑声,瞬间醒了过来,连嘴里的饼干都没有继续咀嚼,带着点口吃的说道:“您是……”

    “我是。”老者含笑的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叶一哲身前道,“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外人了,没想到第一个见的竟然是你,孩子,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就是你要寻找的公孙镜岩。”

    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但是叶一哲还是带着不可思议的说道:“可是,你怎么……”

    话没有说完,公孙镜岩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些什么,反问道:“那么在你看来,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叶一哲当场就要脱口而出,那还用问么,威严,霸气,光凭一个眼神就足以在他的内心深处引起波动,就算因为老了,淡定了,没有那么大的侵略性了,但是那份感觉不会消失,怎么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就像一个乡村长大的老头一样,尤其是那一身围裙,上面沾满了油污,应该是在做饼干的时候同时也在做菜,进来的时候叶一哲就听到了厨房传来的洗锅的声音,并不难猜测这一点,衣服裤子虽然很干净,但是也是很普通的地摊上随处买到的老人穿的衣服,尤其就是叶一哲一开始想象的眼神。

    从接到他的电话到这里为止,他脑海里一直出现一个不怒自威的形象,生活在一个别墅里,富丽皇,一个眼神就给人人上人的感觉,但是却同样也因为身处巅峰有着一丝寂寥。

    如果不是因为寂寥,怎么会喊他过来呢。

    这个是叶一哲想到的唯一理由了。

    但是无论叶一哲想的有多少种可能,独独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个老者会是眼前的这个样子,不要说寂寥了,那蔓延着的满足感,幸福感,根本不是一个大家族的老人应该有的,这种安详的感觉,就算是城市里的普通百姓都已经很少了,放在大街上的话,绝对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能够很明显看的出来年轻时候的帅气,其他的就是一副农民工进城的样貌。

    只不过听了他这样一问,叶一哲反而镇定了过来。

    那些不过是他想象的样子而已,真正的样子他根本不知道,他不过是从其他家族那里推测过来的,例如慕衡水,例如萧霆,最真实的样子就是眼前的样子,就像哲杨一样,对世间的一切因果都已经看透,根本不是年轻人那样装出来的洒脱,而是一种真实的幸福。

    “也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根本不用去伪装,只要露出最原始的样子就可以了,所以我才一直呆在这里,这样不累,家族的那些事情我都交给他们了,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都不如自己幸福重要啊,他们都想不明白,实际上年轻时候的我也想不明白,这一点你比他们豁达。”

    看叶一哲慢慢露出了笑容,公孙镜岩知道他已经想通了,便是继续说着,“从生下来,就操心到死的时候,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这个时刻,公孙镜岩的形象,竟然在叶一哲的脑海中与哲杨重叠了起来,脱口而出道:“你认识哲杨师傅么?”

    说完了他才觉得后悔,但是话已经说出去,只能静静的看着他,想要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这个时候安泰来已经代替公孙镜岩走入了厨房,听着乒乓的声音,叶一哲现在还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一个一手创立华夏商盟的人,一个可以说是整个华夏商界大多数人的偶像级别的人物,一个至今还是跺一跺脚可以让华夏经济倒退至少好几年的重量级选手,竟然会有这样寻常百姓的生活,如同海子那首诗里说着的那样。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在一个最不可能做到的人身上,却就这样做到了。

    公孙镜岩并没有露出什么情绪,在他这个年纪,很少有什么话语能够让他震惊了,现在的他,如果在武侠的那个世界,已经是返璞归真的扫地僧那个境界,无论外面萧峰他们怎么打闹,在他眼里终究是小打小闹,根本不会被他放在心上,公孙止水他们对他都已经完全的不了解了,脱离那个世界那么多年,看着眼前这个老友叮嘱过他要照顾的人,却是额外的开心。

    虽然还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心态,但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今天的开心感,比以前要多很多很多。

    “哲杨师傅也是我尊敬的一个人了,只是很可惜一直没有缘得见,年轻的时候听说他的名字并不想听那样的教导,等到后来,大概是十年前吧,她去世了之后,我突发奇想的想去山上转转,去了那些村庄里的人向往不已的寺庙,听着山上的那些和尚啊说着一些自己并不懂的道理,竟然慢慢的感觉这个以前自己并不认为有用的东西经常能够振聋发聩,就再也不敢小瞧那些佛学大师了,再去拜会哲杨师傅的时候,他已经不在白-玛寺了,几次前往都没有能够拜会到。听说你是他的弟子,以后有机会的话,还希望麻烦你能够帮我引荐一下,能够见下这个在我心中能够称得上传说的人物的话,这辈子也值得了。”

    叶一哲知道他口中的她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子了,一个无怨无悔从沈家门跟着公孙镜岩前往江州并且跟随了他一生的女子。能够让一个雄心壮志只想成为商人巅峰的公孙镜岩慢慢放下尘世的留恋,他对这个女子的留恋并不难想象。

    叶一哲同样也知道,他怎么可能找到师傅呢,十年前,正是哲杨因为他的原因将一切的世俗都放下,带着他还有康卓从白-玛寺离开去了那个没有人知道的山上,从那时候起他再也没有下过山,而知道他行踪的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公孙镜岩自然打听不到。

    叶一哲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过错造成,如果不是他在白-玛寺犯下的那些年少轻狂,怎么可能让一个高原省人人敬仰的佛学大师离开了他付出了一生的圣地呢?虽然师傅从来没有怪罪过自己,一直都是将自己看的最为重要,就像他那不见了的儿子一样,但是听到此刻公孙镜岩对他的推崇,叶一哲还是忍不住的带着哽咽的不住的点头道:“会的,会有机会的,一定会的,师傅肯定也想见你的……他一定想的……他很想的……”h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他?

    虽然不知道叶一哲为何突然情绪上涌,但是公孙镜岩并不难判定出肯定是因为哲杨的缘故,纯粹将他看成了是因为思念哲杨,公孙镜岩慈爱的说道:“你师傅肯定也想你了。”

    叶一哲嗯了一声说道:“让家主您见笑了。”

    “什么家主不家主的,我都已经放下那个位置这么多年了,你这样说我可不爱听了啊。”公孙镜岩强装着一点不满道,“无论能不能丢下的吧,到了我这个年纪都不在乎了,这一生落魄过荣耀过,值得了,现在只想平淡的过完剩下的岁月,这个江湖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不是我们的。看到你我仿佛看到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如果你不介意的第一百七十二章 他?话,叫我一声爷爷吧。”

    叶一哲没有任何的迟疑便是喊道:“公孙爷爷。”

    “小叶子。”公孙镜岩显然听到这个称呼很开心,立刻说道,“我这样称呼你没问题吧?”

    叶一哲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一声“爷爷”,一声“小叶子”,拉近的感情岂是一点半点。

    “乓”的一声,回头看去正好端着东西出来的安泰来,听到了这话,手里没有抓住,盘子径直掉在了地上,看着两个人的目光,安泰来急忙说道:“没事没事,老爷你们继续谈。”

    不去理会收拾着东西的他,公孙镜岩看着叶一哲说道:“我这里环境还不错吧?”

    见叶一哲点点头,公孙镜岩很是开怀,带着一副很是满足感的笑容说道:“这里的每一个东西,都是她当年选的,我们当年只是想找一个将来老了可以安居乐业的地方,最后来到了这里,只是后来我们真的能安居乐业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其实人这一辈子,忙来忙去,还不就是为了能够幸福一点,到最后什么都得到了,却失去了最重要的。”第一百七十二章 他?

    “公孙爷爷,我很佩服你,真的。”叶一哲感慨道,不论是年轻时候公孙镜岩的作为,还是年老时他的霍达,他都是一个值得他尊敬的人物,看到他如此真实的一面,心里没有什么破坏形象的想法,反而更是敬重,不仅仅是因为他看到了哲杨的影子,更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社会应该有的样貌。

    “老爷,你们该吃饭了。”安泰来将东西都准备好,见两个人还在聊,一点饿的想法都没,便是忍不住的提醒道。

    公孙镜岩起身笑道:“小叶子,先吃饭,现在在这里啊我都要被泰来烦死了,只要一点不规律就要提醒我,比老太婆在的时候还要啰嗦,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们的啊?”

    叶一哲和安泰来相视一笑,并不言语坐上了餐桌。

    一顿饭吃的不愠不火,公孙镜岩吃饭的时候话语很少,也许是因为安泰来在一旁的缘故,叶一哲注意到他每次想要开口,只要注意到安泰来的视线立刻就闭上了嘴,心中暗自觉得好笑,但是也狐疑着这对主仆的关系。

    安泰来固然是不会陷害公孙镜岩,但是能够主仆关系像他们这样的,他也从来没有见过。

    但是只要一想到一个这么名动华夏的男人竟然在这样的地方,吃着最普通的乡间小菜,叶一哲便觉得什么都能够接受了。

    这里虽然不大,但是给叶一哲安排一个房间并没有什么问题,将他安置好之后,公孙镜岩并没有再和他继续之前的话题,只是叮嘱了一声累了一天,让他早点休息就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叶一哲坐在窗边,将手机一边充电,一边给风四娘打了一个电话将情况叙述了一番,两个人都是摸不着的头脑,本来以为来到这里可以解答他的疑惑,但是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更是觉得迷雾重重。

    公孙家与他的交易,就算公孙镜岩隐居在这里也肯定是知道的,公孙家对这样的合同并不是太上心他能够理解,毕竟对于这样一个大家族来说,这点资金并不能算什么过于重要,就算丢失了也并不可惜,但是公孙镜岩找到自己也是在合同签订之后,要说他找自己来和那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就算是他也不会相信。

    在和风四娘商议未果之后,他又跟萧雨灵报告了下平安,告诉她这段时间他并不在江州,过几天再回去,萧雨灵只是叮嘱了下要小心,就没有再询问什么,就连他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还是叶一哲主动说出来的,感受着电话那边的关怀,很是享受的叶一哲忍不住的说道:“雨灵,总有一天,你父亲他们会知道你选择的是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而不是他认为的小白脸。”

    萧雨灵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反应就是挂掉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音,萧雨灵露出了微笑,再转头看着桌上的堆积如山的文件,这几天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整个人又有了精神一样,就连桌上已然冷却了的咖啡,都感觉到了一丝甜味。

    这样的情况虽然叶一哲没有看到,但是也猜到了她肯定在忙碌,挂掉电话的同时,他将电话放在嘴边,闭上了眼睛,轻轻仰着脑袋,似乎是对着一个遥远的地方喃喃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加油。”

    而在另外一个房间,安泰来轻轻敲门走了进去,坐在了公孙镜岩的面前恭敬道:“老爷。”

    公孙镜岩知道他的来意,淡淡道:“你也想问我为什么要见见叶一哲么?”

    这个问题安泰来问过好几次,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所以叶一哲问他的时候他没有回答,实际上也因为他并不知道,公孙镜岩做事向来很少跟人解释,之前她还在的时候还有人能够猜测到他的想法,但是这些年,安泰来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明白他的老爷了,当然,这个并不妨碍到他继续尊敬他保护着他。

    “泰来啊,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听着公孙镜岩却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安泰来诧异的回答:“三十七年了。”

    “记得刚刚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这一路走来,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如果没有你那些年的拼死保护的话,恐怕我也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安享晚年了。”公孙镜岩感慨道。

    安泰来也仿佛回到了那个岁月,带着回忆的神色说道:“那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如果不是老爷您的话,我和我姐姐早就流落街头了,后来虽然姐姐还是病逝了,但是在她的病床前我就答应过她,要用自己的一辈子来报答老爷的恩情,泰来永远不会忘记,在我和姐姐被那些乞丐欺负的时候,是老爷您出现救了我们,虽然对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莫大的恩情。”

    “你这些年,实际上再大的恩情,都已经还了,”公孙镜岩止住了想要开口的安泰来说道,“哪儿有什么恩,需要用一个人一辈子来还呢,你如果不是跟在我这个糟老头子身边,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一点点成就,你的天赋根本不需要我来作证。在很多时候,我的心里你甚至都比止水他们要重要,尤其是她去世之后,我就只留了你在身边陪着我,实际上有时候想想,确实是我耽误了你的前程。”

    安泰来急忙摇手道:“老爷您千万不要这样说,能够服侍老爷是泰来的服气,泰来根本不会有什么意见,再说如果不是因为您,我在公孙家岂会有现在的地位。”

    这一点他并没有说假,从在机场的时候欧阳励天对他的害怕就可以看的出来,安泰来在公孙家的地位很高,远远不是一般的管家能够达到的,这一点自然是公孙镜岩赐给他的。

    对他的谦恭,公孙镜岩并不意外,他这个管家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顺从他了,除了在她叮嘱的要照顾好自己的生活作息习惯这件事情上面,无论他怎么说安泰来都不让步,其他的事情他简直是将自己当成神一样看待,他就是他的信仰,持续了三十多年。

    “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很多事情,你比他们知道的都多,”安泰来竖起了耳朵,早就养成精了的他知道公孙镜岩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可能是一个很惊天的秘密,“我很欣赏叶一哲,从他出现在江州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我都没有放过,我都一直关注着,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安泰来点点头,他们如今在普陀山的深处,与外界传输消息的手段并不多,很多东西都是他去帮他查的,其中包括叶一哲这件事,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叶一哲竟然给江州的黑道带来了那么多的影响。

    “也许现在的他只能和你战成平手,但是用不了一年你就再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了。”公孙镜岩接着说道,见安泰来想要反驳,便是笑了笑,“你听我说完。”

    “我问你,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是谁?”

    安泰来的话被堵在嗓子口,听他这样问脑海里瞬间闪现了一个人,迅速回答道:“是他。”

    只是提到他的时候,安泰来的脸上便是一阵的狂热,不仅仅是他的老爷,就算是他自己,这辈子如果说对公孙镜岩是尊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帮助还有自己许下的承诺的话,那么唯一一个让他根本兴不起反抗并且只有崇拜的也只有那一个人了,那个十年前悄然踏入这里的那个男人,那个他至今还不知道姓名的男人。

    公孙镜岩点了点头,长吁了一口气道:“他啊,在我看来整个华夏,除了他之外又有谁当得起我公孙镜岩的一拜呢?当年的所谓华夏商盟三剑客啊,哪一个不是对他充满了敬畏,现在他们都不在了,我知道他们临死的时候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想要再见他一面,可惜他们都失败了。”

    “老爷,您一定可以再见到他的。”安泰来急忙说道,不仅仅是公孙镜岩,他也想再跟十年前的那个男子请教一番,他心里很清楚,他的这个老爷虽然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但是独独这件事,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心结,只不过这个也不能怨他,就算是他想到那个男子的强大,他的心中都是久久不能忘怀,他这十年来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够超越他,这个他只是见了一面就认为是超越了神存在的男子。

    公孙镜岩自嘲的笑道:“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跟一个花痴一样,被叶一哲那小子看到的话恐怕又要笑话了,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师傅是一个这样的男人吧。”

    “他师傅?”安泰来呼吸沉重了起来,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公孙镜岩。

    “叶一哲,就是他的弟子啊。”h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想知道他的下落

    就算是在这个地方,赶了半天的路途的叶一哲,第二天还是大清早就是醒了过来,打开门准备呼吸呼吸山中的新鲜空气的他,在院子里看到了公孙镜岩。

    看到他走了出来,公孙镜岩带着微笑的说道:“不多睡会么?”

    “习惯了,一时半刻也改不过来。”叶一哲如实的说道,“公孙爷爷,您在浇花?”

    公孙镜岩手中拿着一个花洒,站在那棵大树下面,但是面前并没有花盆,更没有花存在,所以叶一哲才是有此一问。

    “不播种,怎么会又发芽呢?”

    叶一哲大悟,只听公孙镜岩接着说道:“一颗种子,要经历怎么样的磨难,才会等到出土见天日的那一刻,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给它递上那成长过程中所需要的一点安慰而已,最终还是要靠它自己啊。”

    见叶一哲细细咀嚼着他的话语,公孙镜岩招呼他道:“有没有兴趣跟我这个老头子去山上看看?”

    “求之不得。”

    和这样一个睿智的老者在一起,叶一哲觉得自己的心境都是提升了许多,再说了,来到普陀山的深处了,竟然没有去看看那些被哲杨师傅都是推崇的地方,有点可惜了。

    “你们要去也得先吃完早饭吧?”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公孙镜岩不禁露出了一副无奈的神情,看了看叶一哲,仿佛在说,看吧,他就是我的管家婆。

    但是两人还是听安泰来的话,回到了屋里,早餐很是简陋,一碗稀饭两个鸡蛋而已,两个人很快就吃完,然后公孙镜岩换上了一身运动装扮,带着叶一哲就这样走了出去。

    两个人慢慢的爬到了山顶,并没有去那些梵音缭绕的寺庙中,在这个公孙镜岩带着他前来的地方,叶一哲看到不远处几个寺庙林立在那,看着很是庄严。

    漫山的景色很美,但是叶一哲的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看着四周已然无人,他开口道:“公孙爷爷,现在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以他的智商怎么都不可能想不到,公孙镜岩喊他来这里是因为有话要跟他讲,想到这些日子的谜底就要被解开,心中忍不住的有一丝丝的期盼。

    “你看这里,多么辽阔,只有站在这种地方的时候,我才会提醒自己,不要那么的局限,目光要放的更远一点,因为天地是很大的,我们是很渺小的。”公孙镜岩指着遥远处的山腰,对着他说道,“只有当我们处在万人之上的时候,我们才能看到脚下万物的渺小,所以才有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地的眼里,我们都是那一颗蝼蚁吧?”

    叶一哲虽然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依旧感慨道:“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还是看我们怎么去看而已。”

    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公孙镜岩说道:“所以说,心态很重要。”

    说着他正了脸色看着叶一哲,叶一哲急忙竖起了耳朵,听着他说道:“你和公孙家做的交易,我都知道,他们在和你谈判之后就和我汇报过,是我最终拍板决定合作的。”

    叶一哲点点头表示了解,虽然对公孙家这样的利益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但是以公孙家对公孙镜岩的敬仰,不可能不通知他家族里的日常行为,他看似在这里隐居,实际上外面的事情还是了若指掌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和自己会面的理由就更值得推敲了。

    公孙镜岩看叶一哲略带思索的样子,笑着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邪乎,这些年公孙家的权力我确实放下了,只不过你的这件事是之前我让泰来通知过他们,与你有关的事情我都要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而已。”

    叶一哲愕然:“公孙家主,您?”

    愣住了的他,径直的呼喊出了他习惯了的称呼,公孙镜岩并没有介意,或者说事情还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到了他这个年纪,一切都看淡的年纪,真的有什么表情想要瞒得住他那是太难太难了,叶一哲虽然成熟,但是在他这个老狐狸的跟前,还是掩藏不了内心的想法的。

    “只要你需要,无论你想做什么,公孙家都会提供援助,无条件的,当然前提不危害到公孙家的利益,毕竟这个家族还是很讲民主,不是我一意孤行可以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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