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转专业这事被彻底闹大了,竖琴老师被系主任这么一骂,越发不可收拾,给每一位领

    导写信,为我所遭受的不公平的遭遇伸冤,看似她是在帮我,实则上是在呐喊自己没有学生。原

    本在场的人只有老师领导们,现在好了,书记担心自己以前干的那些事被捅出去,让辅导员做我

    思想工作,给我讲各种道理。然而依着辅导员的秉性,她压根就不是一个会做别人思想工作的

    人,她只为求自保,把我叫去办公室也只是利用老师的权威性压制我,提醒我不要搞事。这事如

    果继续发展下去,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让我见好就收。我早就没有报任何的希望与寄托,可是

    竖琴老师那边,我又能怎么办?她一口老气一直没有咽下去,真庆幸自己没有把王伦送钱那事告

    诉她,不然王伦也会因着这事遭连累。竖琴老师一直在背后搞动作,辅导员又在面前一直施压,

    孙乐乐也没有返校,这一星期我备受煎熬,尤其是给孙乐乐打电话发消息她都没有回复,却回复

    了赵姬。不用猜都能够大致联想到,她去了北京大失所望,柳逸尘又不知道说了什么伤人的话提

    及到了我,所以孙乐乐都不想理我。在音乐史的课上老师点到提及了孙乐乐的名字,我担心她旷

    课太多,于是擅自做主替她点到。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任课老师突然意识到孙乐乐早就向学院申

    请了假期,而我却不知道,任课老师拿着点到名单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所以就点了孙乐乐的名

    字,直到听见有人替孙乐乐点到就反应过来。“谁?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集体看向我。得

    了,我只好站起来。“苏玫,杨文那事你是知道的,学院三令五申提及不许替同学点到,你为什

    么还要做?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不把学校放在眼里?你把我当什么?当傻子吗?还是当成

    竖琴老师?利用别人替你在前面伸张正义,自己躲在后面坐享其成?”

    “老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子的人吗?”

    “你们辅导员说了,把你叫上去谈话,你态度端正,转个身就搞小动作,在背后怂恿竖琴老师。

    我先还不相信,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好学生,这学期听说你又是用违规电器,又是旷课,连你自

    己的古筝专业课都请假,今天还替孙乐乐点到。现在是我想起来了,我要是没想起来这不就被你

    糊弄过去了?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上去找辅导员向她认错,不然你就写一千字检讨贴在学院

    门口的专栏里,也可以提醒其他的同学。”

    “那我还是去找辅导员吧,谢谢老师愿意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话是说的挺好听的,我希望你不要一转身就变脸,你记着,我盯着你呢!”

    走进辅导员办公室,辅导员一看见我就把脸给板了起来。“辅导员好,杨老师让我上来向你认

    错。”辅导员没说话,继续盘弄她的电脑。“我今天替孙乐乐点到,我知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

    会了。”

    辅导员一听这话拿起桌上的键盘一摔。“你能不能安分一点?怎么总惹事?你们这一届真的就是

    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你自己说你为学院做过什么?贡献过什么?平时在这个办公室里,你有上来

    过一次,是要求主动做事的吗?我说这话不是说要你替我做什么,你们上来帮忙也是为你们的将

    来铺路。那些留校的人,你以为仅仅是因为成绩优异?不都是每天往办公室跑,看看有什么事情

    是自己可以做的。你不但不做,你还惹事。我凭什么把那些好的名誉称号都给你?你配得上三好

    学生这个称号吗?要不是孙乐乐央求我,让我把这个名誉给你,我根本就不会考虑你。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给我留下好的印象,没有上来做过事,我为什么不把这三好学生的名誉给那些天天泡

    在办公室的学生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在背后搞小团体欺负周伟红?看着别人老实就欺负别

    人?”

    “我没···”

    “人家方莹都说了亲眼看见你是怎么对待周伟红的,愣是把别人赶出了寝室。她的家境我们都大

    家都清楚,平时那么节省的人,就是因为你,逼着她愿意花钱搬到外面住,你是有多狠?你是欺

    负她老实还是欺负她穷?我问周伟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当时就站在这里,全程不敢说出一句

    话,生怕得罪你。三好学生这个称号原本是给她的,但是她已经有了一个优秀学生干部名誉称

    号,不能在拥有其他的名誉称号,只好按着成绩的排名顺序来,所以才轮得到你的头上。周伟红

    在这个办公室里什么都做,连清洁卫生都是她一手包干,哪怕是简单的端茶送水。你呢?你去哪

    了?你上来就是惹事。转专业这事我跟说了多少次?教育局所定的新规,你这样闹下去没有任何

    的意义。你怎么每次都是在我面前表现的好好地,转个身就又开始搞小动作呢?”

    “我没···”

    “你不用跟我狡辩,是你也好,不是你也好,你立刻把这件事给我弄熄火了。你在这样闹下去,

    你就不用来上学了,直接休学在家呆着,等想通了在来。如果是精神上有问题,校医室有心里辅

    导,你去那看看病。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闹的?你的古

    筝老师对你不好吗?你都大三了,也就是说你呆在学校正正规规的上课只有这一年,大四基本上

    就没有课。你这是干嘛呢?没事给自己惹事?转什么专业?你上大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拿

    一个文凭?至于是什么专业这重要吗?音乐生有多少是真的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将来要当音乐家?

    要么就是小时候被家长逼着学乐器,要么就是成绩不好上不了大学,音乐生的入学文化分数低于

    是转行到音乐这来,混一个大学文凭。你不要跟我说,你从小就想走音乐家的道路,我不信。你

    要是真有这想法,你怎么会考进这所大学?二本师范院校?心中要是有意念,那是九大音乐学院

    非上不可,什么时候轮得到二本师范院校里的音乐学院?既然来到这就是为了一个大学文凭,那

    你就好好的拿着你的大学文凭,不要在惹事好吗?我还有事要办,你赶紧去上课吧。”

    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听见砰的一声,辅导员把门给关上了,所以我还是被她赶出来的。来到

    走廊,发现王伦正好从书记的办公室里出来,两人互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打招呼,就这样擦

    身而过。或许是我骨子里就没有理论、吵架的欲望,又或许是因为看了太多的纷争,所以自身性

    的免疫,不想让自己陷入任何的纷争当中。辅导员的怒气,并没有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我自

    己也没有那种欲望去强行解释。虽然不想参与任何的是非,但这任何的是非却有我的身影。周伟

    红的内心始终是恨我的,我不知道这恨从何而来,脑袋里一直在回想从大一刚进校到现在和周伟

    红发生的种种,越想反而越想不通,依旧没有回忆起到底在哪里伤害到了她。只记得我俩第一次

    的纷争来源于方莹,她不允许我们讨论方莹的事。只是当初那位天生纯情的小女孩,彻底从我心

    里消失了。她搬出去有三分之一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或者我们,剩余的三分二就是为了跑花

    场。张璐已经把周伟红的详细情况八卦给我听了,我除了惋惜以外,也只能惋惜。所有人都知道

    她家境不好,可谁又能帮助她呢?我能在金钱上给她提供帮助吗?我深知我不能,所以我也没有

    权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评她的选择。然而我也深深的知道,她的选择是错误了,可我除了惋

    惜以外,也只能惋惜。明明可以跟辅导员说周伟红跑花场的事,却始终开不了口,说了又能怎样

    呢?是周伟红愿意放弃赚钱的机会,还是可以改变辅导员对我的态度?我可是一件事就没有帮她

    做过的人啊,更没有巴结与奉承。

    外公在官场多年,小心翼翼,谨言慎行,他一直劝告我让我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默默无闻

    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会有意想不到安逸与宁静。在学校不要担任任何职位,不要与老师过分亲

    近。我想他之所以告诉我这些,一定与他的生活息息相关。能力越高的人所遇见的诱惑也就越

    大,官场里复杂的人际关系,到底有多复杂,我想我根本就想象不到。发自内心的佩服外公的智

    慧,在如此复杂的环境里,既得到了名誉又得到了权力,哪怕退休以后,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但外公从来不收别人送来的礼物,唯一破例一次就是留下了一副挚友送的十字绣的作品,他把这

    幅作品挂在客厅的墙上,上面绣的字是于谦的一首《入京诗》:绢帕蘑菇与线香,本资民用反为

    殃;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我相信外公对我说的那些话,绝对不会伤害我。所以在

    我的潜意识里,向来没有想过要每天跑去辅导员的办公室帮她做事。可我光听外公的话,却没有

    外公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又有什么用呢?要不是辅导员今天告诉我三好学生这个名誉称号,是

    孙乐乐在她耳边吹耳旁风,她根本就不会把这个名誉给我,哪怕我的总成绩排名第一。生活是如

    此的现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的重要,越是这样,我就越迷惘。我到底是做一个外公的乖

    孙女,还是做一个曲意逢迎的人?

    心事重重的进了教室,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韩梦甜特别高兴的问我,什么时候转专

    业。她巴不得我赶紧走,可惜,事与愿违,我说我不走了,她的脸立刻就阴沉下去。下课后,赵

    姬要回她外面的家,我们只好互相道别,各回各家。我一个人走在学校的道路上,想着食堂的人

    太多,要么就是成双成对的情侣,要么一群好友聚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端着盘子和其他的人拼

    桌,现在正是吃饭的点,大家也不可能让我一个人占一桌。考虑了一下,决定去上次王伦带我去

    的那川菜馆,那儿的位置比较偏、安静,老板人也好。大伙儿吃他们家的菜,基本上都是点外

    卖,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所以也不大会看见熟人。看了看菜单点了份土豆回锅,这是我第一次

    吃这道菜,老板端上来的时候我都惊了,油条里塞土豆炒回锅肉,一点都不油腻,香酥可口,美

    食的力量是强大的,前几秒钟我还郁郁寡欢,眼前的这道菜却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喜乐与幸福感。

    另外一道菜点的是蟹黄豆腐,用水豆腐做的入口即化。一个人点两份菜,这哪像有心事的人,我

    也是服了我自己,居然被美食给打败了。忍不住的给孙乐乐发了条短信:我发现了一家川菜馆,

    这里物美价廉,你快回来,我带你去。我知道她不会接我电话,也不会回我短信,但我仍旧想发

    给她。时不时的瞟一眼手机,虽然心知肚明,但还是心存念想。果然,她没有回复我。算了,她

    总有会回来的一天,到时候就知道她在北京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伦突然坐在我对面:“巧了,你是不是跟踪我?”

    “你好。”没有心情跟他贫嘴,打了声招呼,继续吃饭。

    “怎么样?”

    “挺好的。”

    “我没问你过得怎么样,我问你转系那事。”

    “你放心,我没有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王伦轻蔑的一笑:“我知道,你根本就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就算我听不懂,我也可以找我的老师啊。”

    “行吧,我不会谢你的。”

    “我也没要你谢我。”

    “我觉得这事,你差不多行了,别老想着。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别钻死牛角尖,反正也是要出国

    的,出国后就是重新大洗牌。本科的文凭不但对你没有益处,反而还会托你后腿。”

    “什么意思?”

    “你想想,你将来学成归国,人家一听说,哟,美国回来的,不错哦。在哪读的大学啊?什么?

    二本师范?哦,这样啊。你看,就这语气,多顺其自然,这不是拖后腿是什么?”

    “自从我妈和竖琴老师去了书记的办公室之后,我就停止申请转系的要求。”

    “那为什么学院里还在传你的事?实话告诉你,今天书记特意把我叫过去,要我小心你。”

    “看你从书记的办公室里出来,我就知道了。反正现在就是把我夹在中间,他们不敢把竖琴老师

    怎样,就只敢来找我。竖琴老师那边我已经表态了,说不转了,就上私课,可她老人家那口气没

    咽下去,我能怎么办?”于是我把那天的情形告诉了王伦。

    “我看你竖琴老师就是老糊涂,这是在本校被宠惯了,现在以外聘的形式进来我们学校,当这还

    是她原来的单位?想怎样就怎样?她把校长儿子的事抖出来有什么意义?人家校长怕她不成?那

    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人证物证都没有,她闹个什么闹?”

    “院长的儿子现在在干嘛?”

    “能干嘛?靠他爹的关系,现在不就留在咱学院里当老师嘛。”

    “你们作曲系的老师?”

    “呵~可嚣张了,你知道他给别人上私课怎么上吗?”

    “你是想说他喊高价乱收费吗?”

    “乱的超乎你的想象,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根本就不叫给别人上私课。人家好歹是一对一,他

    呢?他把学生叫到学院里,和本院的学生一起上课。”

    “没懂什么意思。”

    “打比方,你们不是有音乐史这门课吗?你们老师把外面的学生叫来和你们一起上课,这你懂了

    吧?”

    “等等,我缕缕,我们的大课,然后外面进来一个人当旁听生?”

    “你想的美,旁听生是不要钱的,这些学生是要给钱的。”

    “啊?这钱给谁啊?”

    “给他啊,那是他的课啊,当然是给他啊,一节课收别人八百,就这种课要别人八百。无论是准

    备高考的,还是准备考研的,哪怕是本校生,他都一视同仁。”

    “凭什么啊?”

    “凭他是院长的儿子。”

    “没有人告他吗?欺人太甚了吧。”

    “谁告?谁敢告?你自己说音乐学院里的那些领导和老师有几个是干净的?所以说你那竖琴老师

    闹什么闹?你的身份能和院长的儿子相提并论吗?”

    “我的古筝老师特别好,跟其他人不一样。”

    “行,她是不一样,那你知道她进校十年,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助教,她可是正正规规的从江城

    音乐学院毕业的研究生,就那院长的儿子从我们学校毕业的都成副教授了。”

    “你这一说,我越来越觉得我的专业老师真好。”

    “好有什么用?我不相信她进高校就只是为了当一名助教。”

    “可能她也想往上升,但是她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像她这么守本分的人,

    上帝也不可能让她当一辈子的助教。”

    “ok,反正她当了十年,不在乎再当个十年。”

    从我第一天见周老师的时候,就觉得她和其他的老师不一样,我的眼光没看错。“你说当初要是

    我妈一个人去找书记,是不是这事就成了?”

    “有可能,只不过你妈妈或许晚节不保。”

    听见这话,我有点生气,我不喜欢别人拿我妈开玩笑:“你什么意思?”

    “咱书记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要钱又要人,他睡过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哪知道,那不是谣言吗?具体睡过谁,你倒是说啊。”

    “你妈长得好看吗?”

    “好看。”

    “那不就完了,你说你,屁大点事,居然还把你妈给叫来,我也是服了。”

    “怎么就屁大点事了?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转成功了是吧,你要是没转成功,我就不

    信,你还能有我淡定。”王伦找老板要了一份饭,然后开始吃我点的菜。“你不是不吃女人的饭

    吗?”

    “先欠着,改天还。”

    “算了吧,我跟你开玩笑的,老板加菜。”

    “别了,够了。”

    “我一个人点两菜,现在你来了,你跟我说够了?”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饭桶?”

    行!于是我大筷大筷的往碗里夹菜,王伦看见菜一下少了不少,这家伙居然把筷子伸进我碗里把

    菜给夹走。“你不嫌恶心啊?这可是我碗里的,我用我自己筷子夹过的。”

    “谁说我不嫌恶心?我当然嫌恶心,人,要在适当的时机要学会向恶势力适当的低头。装逼没饭

    吃,你没听说这句话?”他还真是鬼人说鬼话,服了。

    “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这所学校?也是因为高考文化分数不够吗?”

    王伦不削的一笑:“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人想的跟你一样?我可是考上江城音乐学院的人。

    985,211的综合类大学,我的分数也是够得。但是,我的选择在于城市大于学校。我考上重点大

    学不是在大西北就是在大西南,我在江城生活了十八年,在继续呆下去没有意义,人总要走出去

    看看。上海要什么有什么,资源丰富,但是,有得就有失,这边的重点大学我分数不够,进不

    去,音乐学院也没有关系,我知道考不进去,所以就来这二本师范了。”

    “你爸妈同意啊?如果换做是我,我就会去更好的学校。”

    “所以我才说你智商有问题,你想想就光我们目前所在的二本师范,动不动就来一场音乐会,动

    不动就请各位大师光临院校,公开课,大师课,无论是国内的教授还是海外的,一个接一个的

    来。我是学作曲的,创作如果脱离了实践,那又能怎么进行创作?这边的演艺公司,无论是正规

    的还是野鸡的,或者音响制作公司,哪怕是场服装走秀,我都可以加入,成为他们的音响导演或

    者助理也行。各种实践拓展机会,为什么?因为这里是上海!那大西北,大西南的重点大学,也

    比不过这里资源优势。”

    “可作曲系的人不都是往偏僻的地方走吗?叫采风?”

    “那是传统作曲,我搞现代的。”

    “好像有点道理,你为什么要转专业啊?”

    “从小被家里逼着学钢琴,我爸在电视台工作,有时候我会去他们公司,觉得幕后挺有趣的,所

    以转到作曲了。”

    “那你将来打算干嘛?”

    “当初一腔热血就是想成为幕后制作人,现在接触之后,发现这种生活挺累的,日夜颠倒。我惜

    命,想多活就年,我也不知道我将来干什么,转都转了,继续学呗。”

    “你为什么想出国啊?”

    “家里有这个环境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存那么钱干嘛?死了又带不走。”说完王伦放下碗筷。

    “是,土豪一般都不在乎钱。你确定你吃饱了?”他说句谢啦,然后就走了。这人真是自来熟

    啊,一坐下来就吃饭,一吃完就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我也搞不懂我自己,走了就走了呗,为

    什么却还期待着他回一次头?是我这段时间太孤独寂寞了吗?可笑,真可笑。付完钱,回到寝

    室,继续学着我的英语,什么时候我的英语要是能到王伦的水平就好了。脑袋里突然有一个想

    法,要不要和他一起练习口语?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会答应吗?还有,他的那些同学会不

    会真的以为我在追王伦?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英语老师,英语老师表示非常的赞同,她说我现在欠

    缺的就是日常的英语交流,正好两人都是音乐生,除了练习日常交流外,双方还可以在音乐术语

    这方面互惠互利,一起共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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