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公司的年会依旧由周伟红这边操办,定好的琵琶演员被周伟红撤掉了,她要亲自上场,

    她要让敬文好好地看着她,看着她在台上光彩夺目,炫彩耀眼的样子。周伟红给自己安排了两个

    节目,一首弹唱《秦淮景》,另一个是抱着琵琶跳舞,背景音乐为吕秀龄的《独舞》。下场后周

    伟红扫了一眼周围的工作人员,没有看见敬文的身影,于是拦住一位陌生人问敬文在哪里,对方

    回答说敬文今天请假,没有来。年会请假没来?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今天在台上卖力演出,

    也只不过是白费功夫。周伟红换好服装,提前离场,失落的回到家中,打开冰箱发现没有啤酒,

    懒得下楼再跑一趟,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刷视频,不断得搜索欧美知名女强人离婚之后的专访,用

    她们的故事来激励自己,被男人重伤之后也能凤凰涅槃,扭转乾坤,打得一手好牌。可她还是忍

    不住给敬文发了一条消息,问他今晚为什么没来,是不是因为她来了,所以就请假?就算两个人

    不能成为情侣,也不至于成为仇人。消息发出去后,敬文没有回复。他真的好绝情啊,周伟红笑

    了笑。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周伟红进去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浴缸边沿上的手机,扑通

    一声,周伟红立刻从水里捞出手机,“shit!”看着已黑屏的屏幕,周伟红只好把手机扔在一

    边,明天去买一部新的,正好今晚可以早点睡,不用熬夜等敬文的消息了。

    张太太,高总,cherry,老板,这四人在一家高档的私密会所里善良着如何对付周伟红,他

    们看着屏幕里情绪激动的谢太太,听她抱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高总打断了谢太太的话语,

    问:“谢太太,您的情况我们都知道,您直接说您想怎样?”

    “我想要她死!”四人听见这话面面相觑。“周薇薇必须死!”谢太太又重复了一遍。

    张太太发话了:“不是不可以,但是这善后的工作嘛···您的先生那边···”

    “他现在身边有其他的人,只要周薇薇不主动找他,他就不会和那个女人有什么联系。我先生是

    一个特别念旧情的人,周薇薇在他面前撒个娇,他就心软了,所以这个女人必须死!”谢太太在

    香港生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的屈辱,谢先生对她一直很尊重,哪怕门外有无数女人想

    进这个家门,谢太太也不会有任何的担忧,家人的团聚,谢先生从来不会缺席。直到周伟红的出

    现,这个女人持靓行凶,在家宴上居然能够让自己的老公提前离席,完全不把谢太太放进眼里。

    说话嚣张,不讲道理,还对谢太太进行人身攻击。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老公护着她,谢太太早就想

    动手。看在周伟红主动离开香港的份上,谢太太不再计较之前的事,没想到这人在新加坡居然还

    跟自己的老公勾搭,打一通电话,自己的老公竟然乖乖的替她办事。这个女人的威胁实在是太

    大,将来要是分起家产,搞不好谢先生还真是给她一笔钱。

    谢太太挂断视频后,老板说:“这个女人太嚣张了,她真当她换了头,就真长这样了?她以前长

    什么样,我又不是没见过。一只鸡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呸!不过死就算了吧,给点教训她,

    让她离开新加坡就行了。”

    “我赞同谢太太说的。”张太太发言。老公在自己手里乖乖听话这么多年,没有自家的帮衬,就

    没有张先生的今天。张太太知道一个上门女婿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总有一天会爆发,为了防止这

    一天的到来,在自己的父亲去世之前,秘密计划把财产全都转移到儿子的身上,儿子成了公司里

    最大的股东,张先生永无翻身之日,这是他们迄今他们二人闹得最大的矛盾,让张先生好一顿

    气。既然在公司里当老大无望,那就自谋生路,张先生一直筹划着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不然

    也不会跑去香港。张太太当初主动上门找到周伟红,只是想着这个女人想当小三,警告她,让她

    识相。没想到周伟红还真有两把刷子,能和自己的老公合伙经营公司,经营的还不错。这让张太

    太很不开心,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老公存有私房钱,让他有机会翻身,等着将来报复她呢?可她

    没有理由找周伟红的麻烦,因为周伟红没有入股,她只负责管理。如果她入股了,张太太倒是可

    以诬陷周伟红经济犯罪。陈佳美的事,本可以顺水推舟,让整件事情发酵,但牵扯到了高总,为

    了一个周伟红还不至于断了新加坡本地商圈朋友的情分。她不可能让这家公关公司做大,更别提

    上市。张太太看着cherry问:“你怎么想?”

    cherry阴狠狠的说:“我要让她经历我十四岁那年所经历的事。”

    张太太随后又面向高总说:“我就不问你意见了,想必你比谢太太更恨周薇薇吧。这是第二个敢

    威胁你的女人,第一个已经死了,至于这第二个怎么处理,高总比我们都要有经验。”老板手心

    直冒汗,他虽然被周伟红气的不行,但从来没有想过让她去死。早知道是这样一个处理结果,他

    就不该来。面前的这两位都是在新加坡扎根多年,周薇薇要是出事了,这两位肯定不会受到任何

    的牵连。cherry这个傻女人,真当高总会保她?到时候背锅的不是cherry就是他。高总一直玩着

    手里的打火机,右半边脸时不时的抽绪一下,眨眼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变态。只有cherry

    知道为什么高总的脸会变成这样,高总愿意同谋,是因为cherry在此之前撒了一个慌。她告诉高

    总,说周薇薇曾说过,高总熟睡时,她会用滴管往高总的右耳里,滴入稀释过的香水。然而周伟

    红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真正干这事的是cherry,她不仅滴过香水,只要是稀释过的透明液

    体,她都用过,比如蜂蜜、消毒水。她知道高总迟早有一天会觉得不舒服,索性就把这事扣在周

    伟红的头上。她用极其害怕的语气,恐怖的眼神看着高总,向高总哭诉,说周薇薇恐吓她,周薇

    薇敢这样对高总,捏死她cherry只是小菜一碟,到时候让她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高总一

    直没说话,表示默认。离开会所,老板拉住张太太说可不可以把他当初投入公司的钱还给他。这

    钱此时不要,将来必定要不回。张太太回复老板,这钱让他自己去找张老板要,她管不了这事。

    老板看着张太太的背影,吐槽着:“这女人真够狠的。”随后立马赶去找张老板要钱,说他当初

    投入多少就拿多少,多一分钱他都不要,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本。周伟红见老板退出了公司的股

    份,还以为老板如此的老实是因为张老板的缘故,没有多想什么,反正人走了,周伟红就可以大

    张旗鼓的扩招员工,让公司转型。事发前,老板找到cherry,带着cherry一起离开。他并不是真

    心喜欢cherry,而是cherry一旦出事,他也跑不了干系。干脆在高总和张太太动手之前,他们一

    起离开新加坡,这样就算这二位想甩锅也甩不到他们身上。cherry早就想离开,只是没有机会,

    现在终于有人愿意带她走,cherry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alice看见cherry快速的收拾行李出门,潜意识的感觉肯定要出事了。于是找到宋老板,把自己

    的担忧说了出来,随后为了让宋老板觉得她是一个与世无争、安静善良的小白兔,让宋老板爱

    她,心疼她,就说:“当初薇薇姐说如果她将来出了什么事,还希望宋老板能够帮她一把。虽然

    薇薇姐是我的上司,我和她之间也没有很深的感情,但毕竟认识了好些年,希望她能够化险为

    夷。我更担心的是你,怕她的事会牵涉到你。”

    宋老板看着眼前这可人儿如此的温柔,安慰她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周伟红坠楼后,

    公司解散。宋老板处于人道主义精神,念及周伟红曾经是公司里的员工,所有的治疗费用全由公

    司承担。这么做只是想提醒高总,让他明白,宋老板从不替人办事,除非两人之间有交易,他愿

    意出面替周伟红善后,那是因为周伟红曾经对他有用。至于有什么用,一定和高总有关。他们之

    间的利益纠纷并不仅限于这一家公司,还有其他的公司,他们也是竞争对手。高总是个聪明人,

    暂停了与宋老板之间一切的争斗。

    自从来到澳大利亚,老板每天吃不好睡不好,一醒来就开始疑神疑鬼,全因他在飞机上问

    cherry高总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cherry回复同样的假话,说是周伟红干的。“他会死

    吗?”

    “不知道。”

    老板心神不宁的说:“不死也会得病。”周伟红坠楼,让老板体会到,千万不能得罪女人。周伟

    红若不是得罪了女人,她还不至于死的这么快。在澳洲和cherry上了几次床,觉得无趣,感觉自

    己像跟一个生了七八个孩子的大妈□□。cherry和姓高的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老板害怕cherry

    精神上出现问题,加上cherry说周伟红往高总耳朵里滴东西,怕自己也会经历这样的事。于是对

    cherry百般各种好,各种迁就,生怕cherry一个不高兴,他的命就没了。然而无论他对cherry有

    多好,cherry在他面前有多乖,尤其是床上功夫,cherry尽全力让他满意。可老板总觉得自己耳

    朵不舒服,悄悄地去医院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但他不相信。医生建议老板去看心理医生,老

    板也看了,见了心理医生不敢说实话,所以也没多大用处。以致于在家中都不敢和cherry一起吃

    饭,也不敢喝家里的水。两人相处差不多一个月,老板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于是留了一

    张纸条,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没什么钱了,已经离开这座城,让cherry自谋生路。这个月的房租

    已交,要她不用担心,桌上还有一些钱,够她一个月的开销。

    cherry找不到老板人,一个月之后她就得搬走,不得不出门找工作。由于是旅游签证,

    cherry只能□□工,来到华人街,一家一家的进门问他们是否需要员工。每次都是老板想要,老

    板娘说不要,觉得cherry对自家男人的诱惑性太大,把她留在店里就像一颗□□。虽然

    cherry还有一些积蓄,这几年赚了不少钱。现在的生活状况只出不进,cherry没有了安全感,她

    必须得赚钱。最后cherry走进一家按摩店,在进按摩店之前,cherry非常的犹豫,她知道自己进

    去之后意味着什么。可是她真的找不到工作,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就算去老外的公司应聘

    模特,对方一看她的签证就拒绝了,连去麦当劳打工的机会也没有。女老板问了问cherry目前的

    情况,以及以前是干什么的。cherry说以前在新加坡当模特,后来在一家公关公司上班。女老板

    看了看cherry,让她走两步路试试。cherry并不理解女老板为什么让她这样做,不过她还是按照

    对方的要求,走了几步路。女老板看着cherry走路的姿势,她走的是猫步,看见大腿根部之间的

    缝隙,女老板就知道cherry以前真正的身份。但凡自认为自己很干净的人,是不会进她的店来应

    聘的。女老板开门见山,直接问cherry,体内有没有上节育环,cherry见女老板说话如此直接,

    她明白这家按摩店里面的猫腻,于是点了点头。一年过后,女老板的一位朋友从荷兰过来游玩,

    对方看中了cherry的长相,于是私下问cherry愿不愿意跟着她一起去荷兰,与其在澳洲当一名黑

    户,还不如跟着她去荷兰成为一名荷兰公民,她替cherry办身份。cherry二话不说点头同意,这

    一年里她快累的不行,谁叫她是店里长得最漂亮的,甚至有一天老板让她接了二十五位客人。在

    新加坡接待的都是有钱人,一个星期也就那么一两次。现在围绕在cherry身边的全是平民,包括

    穷人。华人、白人、黑人她都接待过。哪怕之前在香港,也没有像这样被如此对待,二十五位客

    人早已超过她体力的极限。周伟红之前嘲讽她,嘲讽十四岁的她没有闭过双腿。现在的cherry还

    真如同周伟红所说的那样,那一天的她体力严重透支,早已失去了并拢双腿的知觉。然而她又不

    能得罪女老板,得罪了女老板她会失去住处。华人街的商人们知道cherry在这家按摩店里打工,

    有一些老板会偷偷摸摸的过来找cherry,惹得那些老板娘们很是不痛快。这群女人们聚集在一起

    议论纷纷,说幸好当初没招她进自家门,要是把她招进来,简直就是引狼入室。cherry上街,人

    人喊打。现在有机会可以走人,离开这条华人街,她当然选择跟着那位荷兰的大姐走。cherry不

    能正式的向女老板辞职,女老板肯定不会放人,于是同那位荷兰大姐里应外合的支出老板娘离开

    店面,她偷偷的跑了出去。

    去荷兰的路上也是异常艰辛,那位大姐自己座飞机返回,让cherry给地头蛇交二十五万人民

    币,cherry被安置在集装箱里,跟着货船出海,幸好在航行中,船主命人打开集装箱,不然

    cherry就快死在里面。又热,又闷,又饿,又想上厕所。从集装箱出来的时候,cherry整个人脸

    色煞白,被人搀扶着送进卫生间,然后又被搀扶着去了厨房吃了点东西。快到阿姆斯特丹的港口

    时,她不得不重新回到集装箱,再一次经历了五个小时的慢长时间,等到凌晨那位大姐过来找

    她,把她从集装箱里接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差点昏厥。那位大姐倒是个说话算数的人,顺利

    的给她办下来荷兰居民的身份,然而工作性质没有任何改变。在澳洲是暗地里接客,在荷兰是正

    大光明的接客。cherry在红灯区的店铺里,一周上三天的班,晚上她要在橱窗旁边表演钢管舞,

    吸引客人进来。直到有一次cherry意外怀孕,老板大怒,cherry也觉得莫名其妙,体内明明有节

    育环为什么会怀孕?后来经过医生分析,节育环安装的年数太长,意外怀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cherry不得不打掉孩子,取出节育环,待身体恢复好之后,在重新安上。请病假期间,cherry还

    倒赔给老板钱。上班的时候,偶尔也会遇到街上行走的路人,冲进店里辱骂她,羞辱她。尤其是

    在晚上,还会碰到一些没有钱的酒鬼找她麻烦,动手打她。这些事,老板从来不管,cherry报警

    了好几次,警察来了也只是把人给赶走,治标不治本。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姑娘,理应脸上充满着

    朝气,在这如花似玉的年纪里,享受着年轻带来的美好。现在的她却穿着廉价的情趣内衣,脸上

    涂抹着庸脂俗粉,满脸疲惫愁容,对未来毫无希望,机械式的扒着钢管一圈一圈的转着,时不时

    的还要脱下最后一块遮羞布,暴露出自己的隐私部位,给站在橱窗面前的客人看,就为了引对方

    进来消费。

    敬文从来不看社会新闻,每天就是工作,学习英语,为自己的妻子做做饭,生活简单幸福。

    晚上和妻子一同吃饭,打开电视,看见新闻报道一位来自中国大陆女性坠楼事件,身份不明的消

    息,敬文并没有放在眼里。直到看见屏幕里出现熟悉的小区,敬文心里咯噔一下,希望自己只是

    在胡乱瞎想。虽然他和周伟红已经彻底断交,但他从来没有诅咒过周伟红,他期待周伟红能够有

    改过自新的那一天。“这个人现在在我们医院。”妻子温柔的话语把敬文拉回到了现实。

    “是吗。”

    “是啊,她之前的公司还有人来看望过她,据说这家公司报销了所有的医药费。”之前的公司,

    大陆人,敬文不得不往再次那方面联想。

    “这家公司还挺好的。”

    “我也觉得,就是年纪轻轻的太可惜了,好好地为什么要跳楼啊。”

    敬文忍不住的问:“你负责照看这位病人吗?”

    “目前没有,不过我也会去看看,谁叫我是住院部里的护士呢?所有的病人我基本上都要关心一

    遍。”吃完饭后,敬文上网搜了搜新闻,最后搜到了愿意为这位跳楼女士担负医药费的公司,正

    是周伟红前任公司,现任公司已经关门,团队解散。敬文心乱如麻,他真的没有想到周伟红会是

    现在这种结局。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他就应该回复周伟红发来的消息,就算成为不了恋人,也没

    必要成为仇人,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阿柔,明天你去医院的时候,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位病人的详情?”

    “怎么了?为什么你会突然关心起这件事?”

    “我怕她会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不会吧,那我明天去看看,希望你不认识,不然多伤心啊。”

    敬文摸了摸妻子的头说:“世事难料,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彼此。”

    敬文想起和宋谦柔的相遇,说来也是奇妙。那晚一个人躲在楼道里喝酒,一瓶接着一瓶,直

    到呕吐。敬文头昏眼花的扶着墙,慢慢摸索着走到家门口,还剩下最后一丝力气按了按门铃,室

    友一开门,敬文就倒了。醒来时已经在医院,医生说由于一次性喝了大量的啤酒,导致胃出血,

    幸好送进医院及时。当时负责照看他的护士就是宋谦柔,在他的印象里护士对病人的态度都是能

    躲就躲。如果不是自己主动联系护士,护士也不会过来细心的查问,关切。敬文并非责怪他们,

    他知道护士的工作量极其大,所以他能够理解。宋谦柔却是个例外,她不但对敬文照顾周到,对

    其他病床上的病人也是如此。敬文问宋谦柔,她难道不会累,不会感到疲惫吗?宋谦柔回答,干

    哪一行不累呢?既然选择了护士这行业,就要有护士的专业态度。将心比心,如果她的家人生病

    了住院,她当然希望能有一位细心且有耐心的护士,帮忙照看她的家人。在敬文最难受最消极的

    那段时间里,两个人就这样一来二去,成为了一对。宋谦柔人如其名,谦卑柔和的性格,让敬文

    忍不住的想疼惜她,爱惜她。虽然她长相普通,没有周伟红的外在美,然而最终成全一段佳话,

    最终还是靠双方的内在性格是否合适。周伟红的美散发着攻击性,喜欢她是一瞬间的事。宋谦柔

    的性格却让人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细水长流。她是新加坡本地人,敬文见她家人的时候,还担心

    对方的父母会反对这门婚事。敬文既不是本地人,又没有房产,对方的家人又凭什么把自己的女

    儿嫁给他呢?两人第一次见面,敬文也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酗酒导致胃出血,对方家长要

    是知道这事,就更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了。他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宋谦柔,宋谦柔说做人诚

    实比说那些漂亮话更值得尊重。在宋谦柔的鼓励下,敬文当着她父母的面,实话实说,也说了那

    晚酗酒是因为失恋,只是没有提起周伟红的名字。宋谦柔的父母倒是相当的开明,他们没有在乎

    敬文的外在条件,就让自己的女儿跟着敬文在外租房,等有钱了在买房也不迟。敬文万分感激,

    感激对方的父母是如此的信任他,所以敬文除了在外上班赚钱外,家务事基本上也全包了,他愿

    意这样做,只想让宋谦柔的日子过得稍微舒适点。在公司里忙得焦头烂额,收到了妻子发来的消

    息:老公,这个病人叫周薇薇,是你认识的朋友吗?敬文看着这条消息,眼睛发直盯着手机。同

    事拍了拍发呆的敬文,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敬文摇摇头说没事,于是继续干手中的活。回到家

    后,做饭的时候心不在焉,一不小心把手切了,彻底没了做饭的心情,于是给宋谦柔打电话,让

    她下班后直接去中峇鲁市场,他们在那会面。宋谦柔看见敬文手上的创可贴关心的问严重吗?敬

    文说没事。吃了一口海南鸡饭,便没了胃口。敬文说:“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你是说周薇薇吗?挺可惜的,没有死掉,就是成了植物人,现在靠打营养针维持生命。”

    “还有恢复的可能性吗?”

    “不知道,有可能吧。但是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靠营养针维持生命的病人,十有□□到最后基

    本上都没什么希望了。尤其是大量输液会引发肺水肿,胸腔积液等一系列的并发症。”宋谦柔看

    着敬文没有心情吃饭,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她是我小学同学,小学毕业后就没有联系了。再次见面,就是在新加坡。”

    “哎,人还是要想开一点,真的太可惜了。”敬文不相信周伟红会跳楼,虽然和周伟红相处的时

    间并不长,但是周伟红一心想赚大钱,怎么可能会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呢?“说来也是奇怪,据

    说联系不上她的家人。”

    “联系不上她的家人?”

    “对,她家里有两个手机,都坏了,打不开。”

    “你听谁说的?”

    “同事说的。”

    “阿柔,在医院里要是有时间的话,帮我多看看她好吗?我想办法联系她的家人。”

    “好。”

    第二天敬文打电话回老家,告诉了父母周伟红的事,让父母想想办法找到周伟红的家人。无

    奈的是,父母并不想做这件事,他们告诉敬文,周伟红的家里特别穷,如果找到了周伟红的家

    人,到时候他们家人肯定就会想方设法的到处筹钱。当初周伟红在学校读书,她妈妈每年都要给

    校长下跪,希望能够免了周伟红的学费,不仅小学,初高中都是如此。周伟红的爸爸不知道去哪

    了,从小就离开了家,她妈妈一个人把她养大,没有钱也没说要努力工作,每天就是种种菜,安

    于现状,没钱了就向别人下跪。人倒是一个守本分的老实人,就是太没有上进心了,她就觉得她

    是个穷人,穷人就过穷人的日子,得过且过。如果周伟红的妈妈要是知道敬文在新加坡,到时候

    准有一堆麻烦事找上门,让敬文帮忙解决,因为她妈妈没有这个能力。敬文向他父母保证,如果

    周伟红的妈妈来到了新加坡,他绝不出面,现在的问题是得让周伟红的家人过来。可敬文的父母

    还是不同意,让敬文不要管这件事,说就算敬文不管,周伟红的妈妈总有一天会知道,毕竟是自

    己的女儿。敬文同意了这个说法,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可谁能想到这一拖就拖了大半年呢?宋

    谦柔回到家告诉敬文,她给周伟红清理身体的时候,发现周伟红的□□异常,有被性侵的倾向,

    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敬文紧张的问宋谦柔,这件事有没有告诉其他人,宋谦柔说她报告给了

    周伟红的主治医师了,然而主治医师的态度非常的无所谓。

    “你把工作辞了。”

    “为什么?”

    “相信我,辞了。”

    “我还是没明白。”

    “这件事很复杂,我怕会牵扯到你身上,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敬文想起之前的cherry,陈

    佳美事件,以及周伟红的视频,顿时毛骨悚然,他真的很担心那群人会找宋谦柔的麻烦。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有一件事情我得向你坦白,不是我故意欺瞒你,只是我觉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用再提

    了。我酗酒的那晚其实是因为周薇薇···”敬文讲述了和周伟红的相遇,暧昧,到老死不相往

    来的整个过程,以及周伟红公司里的实际操作。宋谦柔听得内心发毛,她在新加坡生活这么多

    年,新加坡法律是出了名的严苛,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所生活的城市还有这样的公司。

    “老公,我害怕。”

    “别怕,你明天就提出辞职,然后在家里呆着,这段时间不要轻易出门,无论是谁敲门,你都不

    要开,听见了吗?”宋谦柔点点头。“对了,你在医院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可以藏得住秘

    密的朋友?”

    “有。”

    “你确定?”

    “我确定。”

    “那好,明天你告诉这位朋友,如果周薇薇的家人来到了医院,让她一定一定要告诉你,私下的

    告诉你。”

    “你不是说不要我掺和这件事吗?”

    “我有她家的钥匙,那段时间我天天去她家,陪她学习。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去她家真是只

    是陪她学习,我们没有···我和她,怎么说呢,我们就从来没有正式的在一起,只停留在暧昧

    阶段···”

    “我知道,我相信你。你刚刚回忆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你已经说过了,你一直不敢和她表白,

    你觉得你配不上她···”

    “阿柔,我希望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我怕你···”

    “你怕什么?”

    “我怕我说自己配不上她,我又和你结婚,我怕你···”

    “你怕我心里不平衡是吧?配不上她,难道就配的上我?老公,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啊,我

    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阿柔···”

    “我不会生气的,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幸福,为什么要为过去的人生气呢?再说,我们结婚之前,

    你不也是各种担忧,怕我父母看不上你吗?所以你对我和对周薇薇的态度是一样的,不一样的

    是,我懂得珍惜,而她不懂。”敬文听见宋谦柔说出这番话,他就放心多了。

    “我想等周薇薇的妈妈来到新加坡后,找个机会把钥匙交给她,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半年后,宋谦柔成功递交了钥匙,敬文就带着妻子一同去了加拿大。如果她想离开,她还是

    可以离开的,为什么要留下来和那群人斗呢?为什么就不愿意开启一段新的生活的呢?敬文望着

    窗外的大雪,多伦多冬天的天气冷酷无情,敬文喝着一口热咖啡,怀念着没有冬天的新加坡。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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