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生辰将至
“就是可惜了，大哥以后就算再立下什么功劳也不能晋升了，这对于男子而言，是多么残酷的事啊。”李婉颇为遗憾的道。
要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在这世间一遭，大多数就是为了建功立业，加官进爵。
“你又怎知道他志在仕途？说不定对于他来说，能换的家人平安才是他最开心的事。”凌烟看了眼面带遗憾和愧疚的李婉，淡淡出言。
“王妃，这……”
“好了，婉夫人，本宫劝你放宽心，不然你要是抑郁成疾，岂不辜负了令兄的一片心意？”
“是。”李婉轻应了声，但眉间的忧愁仍是凝聚不散。
见此，凌烟也没再劝了，只是道：“既然婉夫人现已无事，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恭送王妃。”李婉行了个礼道。
************
从李婉那出来后，沿路走来，凌烟发现，这府里竟开始装扮了起来，不由得看向一旁的木兰，疑惑的问道：“木兰，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装扮起来了？”
闻言，木兰迷茫地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不知情的。
想着，又看了眼四周，嗯，静悄悄的，想找个人问问也不行，诶，有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木兰提议道：“小姐，那啥，虽然我不知道，但暗香肯定知道啊，她可是殿下这边的人，府里的活动和惯例肯定比我们清楚。”
“既如此，那你去把她叫来吧，我问问她。”凌烟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木兰扶着她的手，径直朝着不远处的凉亭方向走去。
“我就在前面的亭子里等你们好了。”
“是，小姐。”
……
听闻凌烟竟然在四面透风的凉亭里等她，暗香完全不敢耽搁，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
“拜见王妃，不知王妃叫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凌烟看了眼四周挂着的红绸缎，问：“暗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好端端的装扮起来了？”
闻言，暗香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凌烟，“王妃，您不知道？”
“难道本宫应该知道？”
“再过不久就是冬至了。”
“然后呢？”凌烟反问道，“冬至虽然也算是个节日，但也没必要提前好几天开始准备吧。”
“冬至是殿下的生辰啊。”暗香有些无奈的回道。
真是没想到王妃身为殿下的妻子，居然连自家丈夫都生辰都不知道。
唉！
要是让殿下知道了该多难受啊？
毕竟，殿下可是把王妃的生辰记得一清二楚，就连礼物都早早备下了。
不过，说起来也真是有意思，殿下和王妃的生辰相差的也不是很远嘛，都是冬天的，一个冬至，一个腊八。
听了暗香的话，凌烟略感感尴尬，那啥，好像关于慕宇的一些事，她确实算不得上心，不过——
似是想到了什么，凌烟面露清冷，语气也淡淡的，“好了，关于慕宇的生辰，本宫现在知道了，多谢你提醒了，本宫回去就着手准备礼物。”
“王妃客气了，这是奴婢应尽的本分。”暗香干笑了声，“王妃能亲自为殿下准备礼物，想来殿下会很开心的。”
说着，又看了眼天色，缩了缩脖子道：“王妃，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不如就回去吧，不然，您该着凉了。”
“无事。”凌烟拉了拉身上的披风，道，“本宫出来时穿的也算多了，不会着凉的，现在就想在这亭子里看看雪景，倒是你……”
凌烟看向暗香，“你穿的可有些少啊，刚刚是没加衣服就过来寻本宫了？”
听言，暗香忙道：“奴婢乃是习武之人，这点冷还承受的住，既如此，又怎敢让王妃久等？”
对此，凌烟倒是颇为无奈的弯了弯唇角，“真是个实诚的傻丫头，下次记得加了衣服再出来，不过就那么一小会儿，本宫还等得起。
再说了，你也说了习武之人一点小冷不算什么，那你就更不应该担心本宫了，毕竟本宫也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还比你高一点点哦。”
暗香：“……”
真是扎心了！
王妃的武功确实比她高，哦不，是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但——
哪怕对方再强，这也不是她可以懈怠的理由啊。
主子和奴婢，能比吗？
思及此，暗香不死心的继续劝道：“王妃，奴婢知道您不怕，可……您能不能可怜一下奴婢啊？要是让殿下知道奴婢居然放纵您在这外边吹冷风，那……”
“不告诉她不就行了。”凌烟回的云淡风轻，“反正他又不能拿你怎样，要是敢罚你，我就和他闹，然后让你脱离暗阁，往后就专心跟着我怎么样？”
说到最后，凌烟拨了拨自己的指甲，语气随和的提议着。
暗香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摇头摆手道：“不不不用了，多谢王妃美意，暗阁挺好的，哦，那啥，奴婢现在确实有些冷，就先行告退了。”
“嗯。”凌烟点点头，“那去吧。”
听罢，暗香如蒙大赦，就像来时那般，又是一阵小跑离去。
见此，凌烟和木兰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笑了出声。
“小姐，暗香也太逗了，还有，您干嘛要这样逗她啊？”
凌烟白了木兰一眼，“你也别说人家了，要是你处在她的位置，只怕你比她还逗。
至于我为什么逗她，如果不逗她，我们怎么能安心呆在这呢？”
“好了，不说了，好好坐在这，欣赏一下雪吧。”
“啊？”闻言，木兰似有吃惊，呆愣愣的下意识问道，“您还真打算在这看雪啊？我以为您和暗香开玩笑的呢？”
这雪真有这么好看？
还不如当初在北秦看到的呢！
闻言，凌烟看了眼木兰，淡声道：“这雪真若论起来确实还比不上北秦的，但我在这看雪并不是为了景致，而是为了让自己静心，昨晚我对你说的，你都忘了吧？”
“没忘没忘。”木兰忙道。
“那就好，对了，既然要走，那就得把一切痕迹给抹除。”凌烟看着远处，目光悠远，声音缥缈清冷，“你现在就回一趟族里通知诸位长老，近期做好防范，不要再去到外边；
另外，你再和你哥木泽说一下关于我名下都产业店铺的交接问题，到时候，在明面上的主人可一定要找一个安全稳妥的，不然，我怕等我们真的离开景阳城之后，慕宇会顺着我名下的店铺查到我的行踪。”
闻言，木兰也正色起来，道：“是，小姐，我一定会将此事办妥的。”
“很好，那你现在就去吧，抓紧时间，早日办好，我就留在晋王府等你的好消息了。”
“是。”木兰说着就转身离去了。
转眼间，亭内就只剩凌烟一人了，她伸出手来接了几片雪花，任由它们在掌心一点点的融化消逝，然后又接，又化，如此循环往复，凌烟竟也做的不亦乐乎。
“见过王妃，王妃真是好兴致啊。”
突然间，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让凌烟下意识的停了手上的事，转头看向来人。
“原来是闵侧妃啊。”凌烟看着闵姝，声音不冷不淡，“你的兴致也不错啊，这都下雪起风了，府上女眷大都待在自己院子不出来了，不知道侧妃这是为何啊？”
闻言，闵姝看向凌烟，浅浅的笑了声道：“自从经过上次恶疾，妾身倒是迷上了医术，在翻阅那些医书时，曾看到过一个说法，那就是，冬天里也是要适当的出来冷冷的。”
“想不到闵侧妃竟然喜欢这些，想来最近学的也不错吧？”凌烟饶有兴致的问道。
由于世俗的偏见，很少有女子会去学习医术的，毕竟到时候要救起人来，可没那么多男女之别，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闵姝这个养尊处优的侧妃竟要学起医术来，又怎能不让她吃惊呢？
对于凌烟的疑问，闵姝倒是面露羞涩，柔声道：“王妃说笑了，医术哪有这么好学？妾身这才看了几天啊？根本就没学到什么。”
“诶，对了王妃，怎么就您一人在这啊？”闵姝看了眼四周，“怎么不见素来跟着您的木兰姑娘呢？”
“本宫有事交代她，另外不过是赏个雪看个风景而已，本宫一人也可以。”凌烟语气淡淡，显然是不想多谈。
“哦，原来是这样。”闵姝也不是不识趣，不看脸色的人，听到凌烟这样说后，便道，“那妾身就不打搅王妃的兴致了，先行告退。”
“嗯。”凌烟微微颔了下首，然后，就这么目送着闵姝和她的侍女渐渐远去……
回想起刚刚的闵姝，凌烟漂亮的杏眸顿时危险的眯起，脸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知为何，每每见到闵姝，她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哪怕，她的言行并无错处疑处。
不过——
似是想到了什么，凌烟忽地笑了，她很快就要离开晋王府，离开景阳了，闵姝如何，与她也没有关系了。
只是——
想着，凌烟的视线又不禁移向这四周的红绸缎，冬至，慕宇的生辰，她怕是没办法和他一起过了，至于礼物……
凌烟秀眉微蹙，唇角浅浅勾起，既然要断那就断个干净，这礼物，她就不准备了。
反正，他身为堂堂晋王，不缺关爱和贵重的礼物。
***********
李国公府，李嫣正和墨瑾李柏寒坐在一起吃饭。
席间，几人眼眶都是红红的，感觉随时都能落泪哭起来一样。
“父亲，娘，你们怎么都不吃啊？晚了饭菜就该凉了。”眼看气氛悲凝，李嫣便对着二人笑了笑劝道。
“好好好，我们吃。”
闻言，李柏寒和墨瑾都赶忙拿起筷子给自己夹菜，嘴角的笑意虽有些牵强，但到底还是笑了。
“小嫣说的对，不吃就被该凉了。”
只是，二人吃着吃着，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
而墨瑾则更甚，直接一把抱住李嫣哭了出声：“小嫣，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救我们？你难道不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
“你要是不认我们，你现在就该风风光光的接受封赏，然后和你的意中人好好的在一起了。
可现在——
你居然自爆身份，还说什么往后都只做一个小兵守在北境，这……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是不是永远也不打算恢复你女儿身了？”
闻言，李嫣忍不住反驳道：“娘，您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对我最重要的？对于我来说，家人是最重要的。为了你们，我觉得这很值，只是……”
李嫣眸光黯淡，情绪低落，“哪怕我拼尽全力，也还是没保住李家，全族流放南疆，子孙不得为官，这个结果还是有些……”
“这个结果很好。”李柏寒看着李嫣，目光满是慈爱，“小嫣，你做的很好了，本来也是我们李家有罪，能保住性命这就已经很好了，身外之物，无需强求。
反正人来到这世上不就是为了活着，吃饱穿暖的好好活着，不出仕为官也不过是没有了那高高在上的权力而已，这于我们活着并没有太大干系。
你知道吗，这流放到南疆，为父这心里竟是那么高兴。”
看着自家父亲那不似作假的喜悦，李嫣好像有几分明白他了，南疆，是娘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也是他们相遇相知并相爱的地方。
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能回到最初的地方重新开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
李嫣微微皱眉，担忧道：“只是，南疆的气候条件并不是那么的好，还有，往后李家也不再是世家贵族，只是普通的庶人了，无人随侍在旁，您们……”
“那就自己动手好了。”李柏寒不以为意的道，“我和你娘还没老到不能动弹，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寻常百姓都能过，我们也一样是人，又如何不能过了？”
“是啊，你不用担心。”
墨瑾抹了抹眼泪，也接过话茬道：“在没嫁给你父亲之前，我纵使占着巫族人的名头，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村姑，从前能做的，现在也能做。
再说了，能过回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毕竟，从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你父亲过上寻常百姓的简单生活，如今能够实现，娘高兴还不及呢，就是……苦了你了。”
要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在这世间一遭，大多数就是为了建功立业，加官进爵。
“你又怎知道他志在仕途？说不定对于他来说，能换的家人平安才是他最开心的事。”凌烟看了眼面带遗憾和愧疚的李婉，淡淡出言。
“王妃，这……”
“好了，婉夫人，本宫劝你放宽心，不然你要是抑郁成疾，岂不辜负了令兄的一片心意？”
“是。”李婉轻应了声，但眉间的忧愁仍是凝聚不散。
见此，凌烟也没再劝了，只是道：“既然婉夫人现已无事，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恭送王妃。”李婉行了个礼道。
************
从李婉那出来后，沿路走来，凌烟发现，这府里竟开始装扮了起来，不由得看向一旁的木兰，疑惑的问道：“木兰，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装扮起来了？”
闻言，木兰迷茫地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不知情的。
想着，又看了眼四周，嗯，静悄悄的，想找个人问问也不行，诶，有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木兰提议道：“小姐，那啥，虽然我不知道，但暗香肯定知道啊，她可是殿下这边的人，府里的活动和惯例肯定比我们清楚。”
“既如此，那你去把她叫来吧，我问问她。”凌烟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木兰扶着她的手，径直朝着不远处的凉亭方向走去。
“我就在前面的亭子里等你们好了。”
“是，小姐。”
……
听闻凌烟竟然在四面透风的凉亭里等她，暗香完全不敢耽搁，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
“拜见王妃，不知王妃叫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凌烟看了眼四周挂着的红绸缎，问：“暗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好端端的装扮起来了？”
闻言，暗香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凌烟，“王妃，您不知道？”
“难道本宫应该知道？”
“再过不久就是冬至了。”
“然后呢？”凌烟反问道，“冬至虽然也算是个节日，但也没必要提前好几天开始准备吧。”
“冬至是殿下的生辰啊。”暗香有些无奈的回道。
真是没想到王妃身为殿下的妻子，居然连自家丈夫都生辰都不知道。
唉！
要是让殿下知道了该多难受啊？
毕竟，殿下可是把王妃的生辰记得一清二楚，就连礼物都早早备下了。
不过，说起来也真是有意思，殿下和王妃的生辰相差的也不是很远嘛，都是冬天的，一个冬至，一个腊八。
听了暗香的话，凌烟略感感尴尬，那啥，好像关于慕宇的一些事，她确实算不得上心，不过——
似是想到了什么，凌烟面露清冷，语气也淡淡的，“好了，关于慕宇的生辰，本宫现在知道了，多谢你提醒了，本宫回去就着手准备礼物。”
“王妃客气了，这是奴婢应尽的本分。”暗香干笑了声，“王妃能亲自为殿下准备礼物，想来殿下会很开心的。”
说着，又看了眼天色，缩了缩脖子道：“王妃，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不如就回去吧，不然，您该着凉了。”
“无事。”凌烟拉了拉身上的披风，道，“本宫出来时穿的也算多了，不会着凉的，现在就想在这亭子里看看雪景，倒是你……”
凌烟看向暗香，“你穿的可有些少啊，刚刚是没加衣服就过来寻本宫了？”
听言，暗香忙道：“奴婢乃是习武之人，这点冷还承受的住，既如此，又怎敢让王妃久等？”
对此，凌烟倒是颇为无奈的弯了弯唇角，“真是个实诚的傻丫头，下次记得加了衣服再出来，不过就那么一小会儿，本宫还等得起。
再说了，你也说了习武之人一点小冷不算什么，那你就更不应该担心本宫了，毕竟本宫也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还比你高一点点哦。”
暗香：“……”
真是扎心了！
王妃的武功确实比她高，哦不，是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但——
哪怕对方再强，这也不是她可以懈怠的理由啊。
主子和奴婢，能比吗？
思及此，暗香不死心的继续劝道：“王妃，奴婢知道您不怕，可……您能不能可怜一下奴婢啊？要是让殿下知道奴婢居然放纵您在这外边吹冷风，那……”
“不告诉她不就行了。”凌烟回的云淡风轻，“反正他又不能拿你怎样，要是敢罚你，我就和他闹，然后让你脱离暗阁，往后就专心跟着我怎么样？”
说到最后，凌烟拨了拨自己的指甲，语气随和的提议着。
暗香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摇头摆手道：“不不不用了，多谢王妃美意，暗阁挺好的，哦，那啥，奴婢现在确实有些冷，就先行告退了。”
“嗯。”凌烟点点头，“那去吧。”
听罢，暗香如蒙大赦，就像来时那般，又是一阵小跑离去。
见此，凌烟和木兰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笑了出声。
“小姐，暗香也太逗了，还有，您干嘛要这样逗她啊？”
凌烟白了木兰一眼，“你也别说人家了，要是你处在她的位置，只怕你比她还逗。
至于我为什么逗她，如果不逗她，我们怎么能安心呆在这呢？”
“好了，不说了，好好坐在这，欣赏一下雪吧。”
“啊？”闻言，木兰似有吃惊，呆愣愣的下意识问道，“您还真打算在这看雪啊？我以为您和暗香开玩笑的呢？”
这雪真有这么好看？
还不如当初在北秦看到的呢！
闻言，凌烟看了眼木兰，淡声道：“这雪真若论起来确实还比不上北秦的，但我在这看雪并不是为了景致，而是为了让自己静心，昨晚我对你说的，你都忘了吧？”
“没忘没忘。”木兰忙道。
“那就好，对了，既然要走，那就得把一切痕迹给抹除。”凌烟看着远处，目光悠远，声音缥缈清冷，“你现在就回一趟族里通知诸位长老，近期做好防范，不要再去到外边；
另外，你再和你哥木泽说一下关于我名下都产业店铺的交接问题，到时候，在明面上的主人可一定要找一个安全稳妥的，不然，我怕等我们真的离开景阳城之后，慕宇会顺着我名下的店铺查到我的行踪。”
闻言，木兰也正色起来，道：“是，小姐，我一定会将此事办妥的。”
“很好，那你现在就去吧，抓紧时间，早日办好，我就留在晋王府等你的好消息了。”
“是。”木兰说着就转身离去了。
转眼间，亭内就只剩凌烟一人了，她伸出手来接了几片雪花，任由它们在掌心一点点的融化消逝，然后又接，又化，如此循环往复，凌烟竟也做的不亦乐乎。
“见过王妃，王妃真是好兴致啊。”
突然间，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让凌烟下意识的停了手上的事，转头看向来人。
“原来是闵侧妃啊。”凌烟看着闵姝，声音不冷不淡，“你的兴致也不错啊，这都下雪起风了，府上女眷大都待在自己院子不出来了，不知道侧妃这是为何啊？”
闻言，闵姝看向凌烟，浅浅的笑了声道：“自从经过上次恶疾，妾身倒是迷上了医术，在翻阅那些医书时，曾看到过一个说法，那就是，冬天里也是要适当的出来冷冷的。”
“想不到闵侧妃竟然喜欢这些，想来最近学的也不错吧？”凌烟饶有兴致的问道。
由于世俗的偏见，很少有女子会去学习医术的，毕竟到时候要救起人来，可没那么多男女之别，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闵姝这个养尊处优的侧妃竟要学起医术来，又怎能不让她吃惊呢？
对于凌烟的疑问，闵姝倒是面露羞涩，柔声道：“王妃说笑了，医术哪有这么好学？妾身这才看了几天啊？根本就没学到什么。”
“诶，对了王妃，怎么就您一人在这啊？”闵姝看了眼四周，“怎么不见素来跟着您的木兰姑娘呢？”
“本宫有事交代她，另外不过是赏个雪看个风景而已，本宫一人也可以。”凌烟语气淡淡，显然是不想多谈。
“哦，原来是这样。”闵姝也不是不识趣，不看脸色的人，听到凌烟这样说后，便道，“那妾身就不打搅王妃的兴致了，先行告退。”
“嗯。”凌烟微微颔了下首，然后，就这么目送着闵姝和她的侍女渐渐远去……
回想起刚刚的闵姝，凌烟漂亮的杏眸顿时危险的眯起，脸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知为何，每每见到闵姝，她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哪怕，她的言行并无错处疑处。
不过——
似是想到了什么，凌烟忽地笑了，她很快就要离开晋王府，离开景阳了，闵姝如何，与她也没有关系了。
只是——
想着，凌烟的视线又不禁移向这四周的红绸缎，冬至，慕宇的生辰，她怕是没办法和他一起过了，至于礼物……
凌烟秀眉微蹙，唇角浅浅勾起，既然要断那就断个干净，这礼物，她就不准备了。
反正，他身为堂堂晋王，不缺关爱和贵重的礼物。
***********
李国公府，李嫣正和墨瑾李柏寒坐在一起吃饭。
席间，几人眼眶都是红红的，感觉随时都能落泪哭起来一样。
“父亲，娘，你们怎么都不吃啊？晚了饭菜就该凉了。”眼看气氛悲凝，李嫣便对着二人笑了笑劝道。
“好好好，我们吃。”
闻言，李柏寒和墨瑾都赶忙拿起筷子给自己夹菜，嘴角的笑意虽有些牵强，但到底还是笑了。
“小嫣说的对，不吃就被该凉了。”
只是，二人吃着吃着，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
而墨瑾则更甚，直接一把抱住李嫣哭了出声：“小嫣，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救我们？你难道不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
“你要是不认我们，你现在就该风风光光的接受封赏，然后和你的意中人好好的在一起了。
可现在——
你居然自爆身份，还说什么往后都只做一个小兵守在北境，这……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是不是永远也不打算恢复你女儿身了？”
闻言，李嫣忍不住反驳道：“娘，您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对我最重要的？对于我来说，家人是最重要的。为了你们，我觉得这很值，只是……”
李嫣眸光黯淡，情绪低落，“哪怕我拼尽全力，也还是没保住李家，全族流放南疆，子孙不得为官，这个结果还是有些……”
“这个结果很好。”李柏寒看着李嫣，目光满是慈爱，“小嫣，你做的很好了，本来也是我们李家有罪，能保住性命这就已经很好了，身外之物，无需强求。
反正人来到这世上不就是为了活着，吃饱穿暖的好好活着，不出仕为官也不过是没有了那高高在上的权力而已，这于我们活着并没有太大干系。
你知道吗，这流放到南疆，为父这心里竟是那么高兴。”
看着自家父亲那不似作假的喜悦，李嫣好像有几分明白他了，南疆，是娘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也是他们相遇相知并相爱的地方。
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能回到最初的地方重新开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
李嫣微微皱眉，担忧道：“只是，南疆的气候条件并不是那么的好，还有，往后李家也不再是世家贵族，只是普通的庶人了，无人随侍在旁，您们……”
“那就自己动手好了。”李柏寒不以为意的道，“我和你娘还没老到不能动弹，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寻常百姓都能过，我们也一样是人，又如何不能过了？”
“是啊，你不用担心。”
墨瑾抹了抹眼泪，也接过话茬道：“在没嫁给你父亲之前，我纵使占着巫族人的名头，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村姑，从前能做的，现在也能做。
再说了，能过回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毕竟，从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你父亲过上寻常百姓的简单生活，如今能够实现，娘高兴还不及呢，就是……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