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就是改变私有制。兰蕙想:“我想的太多了,我的思总爱打岔,如一只无拘束的小鸟,想在庄稼地上飞,又想在花园式工厂里飞,他和他的工友们创造了花园式的工厂,由于他的存在,国风集团公司现在应该收购老朽、倒闭、查封的上海麒麟公司了,那么,我在上海的心血没有白费,反戈一击的黑蝴蝶和奇才刘夷会协助他完成这次收购。”

    想到这里,兰蕙坐起来,想尽量早些与他联系,或者和刘夷妹联系。于是想起她的芳名和刘夷、杜衡、芷若,均出自《离骚》:余既滋兰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为什么那么巧呢?是有缘分吗?

    天已经开始揭去朦胧的面纱,她拉开窗帘,显出光明的气象来,她在床前徘徊,吟道:“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于修能。扈江蓠与辟止兮,纫秋兰以为佩。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门上有人敲门,兰蕙穿衣开门,是二嫂向欣美。乡里人,非常懂得礼节,“给我呀信,我让你二哥送去。”兰蕙取出压在枕头下的“信”,其实是个纸条而已,“谢谢二哥二嫂为我费心。”似乎眼睛不听她意制,闪耀泪花。

    知识分子,与工农结合,有远大前途,古往今来,只有在毛泽东时代,是***又一伟大创举。今天也一样,脱离工农、瞧不起工农的人,注定脱变成大小贪官,成为社会的寄生虫、垃圾。

    天上飞翔着云大哥的金鹞,他给她说过:“金鹞找不到我,会自己回到家里。”她刚才在枕头上,听到过大哥的哨子响,但大哥、二哥都没有过来。兰蕙知道他俩对她的含蓄之意,秦风汉俗源远流长,在兰蕙看来,不来比来还有情义。

    岐山,是远祖公刘最先带领族人开拓的生息地,是他最早规定男女有别,不能群体混居,衣不遮体者,不能到处走。面,是公刘手下偭发明的,而麦子是霾在野草中挑选出来的。

    岐山臊子面,就从远古传到现在。臊子面,就是公刘(周文王的远祖)的嫂子给公刘远征归来做的面,最早要用虎豹肉做臊子,后来才用牛羊肉。现在要豆角、胡萝卜、土豆、豆腐干、牛羊肉等搭配。

    这些,都是云千秋曾经在紫云洞听师傅和老一辈道人说的,部分来自听山野村姑说。

    在暗道中,云千秋给兰蕙讲他爱情故事、同时也给她讲岐山的有关传说,他师傅是宝鸡地区岐山县人。兰蕙虽然刚到属于西安市城中太华村秦始皇138号的农家,已经被大秦深遽的历史文化所吸引。

    和小倩倩街上回来,碰到了云千秋和唐星汉二哥、二嫂,他们仨是上街为她买窗上窗帘的,来的较早,在街角看唱秦腔,大嫂、大妈毫无惧色地在唱《赵氏孤儿》,兰蕙读《史记》知道春秋时期,晋国赵盾一家被奸臣屠岸贾陷害冤死、后来赵武报仇雪恨的故事,但唱词她根本不知道。

    在西北河西走廊、龙川市,民间也流行秦腔,兰蕙母亲也会唱,春节年三十晚上,央视的联欢晚会也不看,就爱看秦腔《铡美案》《三滴血》《赵氏孤儿》之类,有时还一个人唱。

    但兰蕙从来没有在兰蕙当面唱秦腔,她不好意思让看她拔着嗓子、张着大嘴唱秦腔,而在西安,大白天就在街头唱秦腔,兰蕙感到非常稀奇。

    她在龙川市长大,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街头唱秦腔,看神态、表情还有自豪感——唱者感到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唱秦腔,颇为自鸣得意。

    兰蕙问大哥云千秋:“云哥,他们就这样唱,自发的。”云哥说:“是自发的,有退休工人、闲杂农民,自发组织起来,图个高兴。白天,少见。现在夏天晚上,你到新开发的家属区看看,摩天大楼下,大门口,到处都有。”拉三弦的,摇头晃脑,自以为是,敲牛皮鼓的,头一点一扬,还有一个吹埙的,侧着脑袋吹,兰蕙看他们好像还感觉很光荣。

    在街头唱秦腔,感到自豪、光荣,兰蕙只在西安看到,她上学时也去过北京、广州的,就没有看到有人在街头唱戏,这引起兰蕙的深思,她想秦始皇母亲赵姖原来就是街头艺人,以唱戏为生。是不是因为皇帝的母亲在街头唱过戏,他们也唱而感到自豪、光荣呢?

    这风习就从秦传到了现在?兰蕙还想:秦腔是不是赵姖传来?为什么说秦腔是百戏之祖?秦统一中国,文化也要一统天下,秦腔粗犷、豪放正适宜秦人好勇、善征的共性,废黩百戏,独尊秦腔也是有可能的,后来,各地仿秦萌戏,也在情理之中。

    另外,兰蕙还有个史书没有记载的发现:(普遍而言)秦人个大、粗壮,要比全国包括东北三省、西北五省人壮实、高大,更不要说长江以南的人,千秋大哥、星汉二哥,都是身材魁伟的人。大街上,个子大、粗壮的人占多数,兰蕙一米六六的个子,还觉矮小。

    勤于思考,发现问题,是兰蕙作为底层学者型人才的特点。在兰蕙看来:秦统一中国,除了战略、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还有人种因素:个大、力大、勇武、后劲足,秦人在体质上、精神上占优势,是统一的有利条件之一。

    战争是敌对双方综合因素的对比、较量。政治、商战是不流血或流血的战争。

    暂停时,吹埙的,吹起《北京的金山上》,引来空中一只褐色的鸟。云千秋大哥叫道:“老哥,久违了,你好!”就走过去,双手握住那个吹埙人的左手,互相问好之后,开始唠嗑,千秋大哥想学吹埙,老哥说:“好啊,不过,我吹的不好,给你介绍吹得好的。”

    千秋大哥说:“那没有必要了,我学埙,引鸟解闷而已。问老哥,埙有几种?”老哥说:“骨埙、石埙、玉埙为稀世之宝,最多的是陶埙,有两眼、三眼、六眼,最多九眼埙的,若论形状,有桃埙、梨埙、芒果埙、怪兽埙、人面埙、羊面埙;若论文彩,有唐三彩陶埙、红陶刻花埙、绘龙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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