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道:“周建军,你中邪已深,黑气如果蔓延到心窝,那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周建军,我且问你,这段时间,你有没有遇上什么怪事?”

    周建军摇了摇头道为:“没有遇上什么怪事啊!前几年打工回来后,我就再也不想出去了。可是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就闲散在家过段时间再说。这一耽搁下来,我已经有一年多没出过门了。”

    张远山仔细端祥着周建军的脸色道:“那你有没有路过什么坟地,或者是走路不小心踢到了什么邪祟之物?”

    周建军仍是摇摇头,张远山奇怪地道:“这不大可能吧?如果你真的没遇上什么怪事,那中邪这么深,肯定是你与什么阴物接触太多,才会导致目前这个状态。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古董,或者是你从外面有没有捡到来路不明的东西带回家了?”

    周建军仔细想了好久,仍是摇头。张远山严肃地说道:“周建军,我可不是那些混江湖的道士。今天留地此地等你,是为了救你一难,并不收你分文,你还对我隐瞒?”

    周建军急了,结结巴巴地道:“张道长,我真没有骗你,确实没有你所说的那几种情况?”

    张远山楞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周建军,难道你家里有什么人不对?”

    周建军脸色一变道:“张道长,这个你可不能瞎说。我家里并没什么人,父母早就过世,现在就上月新结识了一位女友,我们正打算下个月结婚呢!”

    张远山一下子来了精神:“周建军,你不要生气,我现在问你各种情况,就是想知道你身上的邪气从何而来。只有知道了原因,才能对症下药,还你平安。你家里只有一位女友吗?没其他人了?”

    周建军点点头,张远山又问道:“周建军,那你能不能说说你女友的情况?例如,你是怎么样认识她的!”

    周建军道:“我是上山打柴,回来得晚了。经过这里时,就糊里糊涂地认识了我现在的未婚妻。”

    那天,周建军从山上打柴回来后,横穿山间公路,就来到现在几个人所在的地方时,突然听到一阵女子小声的抽泣声。

    周建军颇为奇怪,这个时候,路边怎么会有女子在哭?他撂下肩上的柴禾,循着声音找去。

    路边竟然坐着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子,只见她一身黑色连衣裙,把她的肌肤衬托得格外白嫩。那女子两条白嫩的胳膊抱着头,一头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背上,低声抽泣着,肩头微微抽动着。

    周建军走上前去问道:“姑娘,天色已晚,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哭泣?”

    那姑娘听到有人问话,松开双手,慢慢地抬起头。周建军一见那女子的容颜,立马呆住了。

    那女子虽然脸上挂着泪痕,可眼睛好大,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她见到周建军问她话,犹豫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建军呆立了一会,被一阵晚风拂过,这才反应过来。他关切地说道:“姑娘,这儿是山区,比较偏僻。天色已晚,一会就会降温,看你还穿着一条裙子,会受凉的。而且荒郊野岭的,你一个姑娘家在路边坐着,太不安全了。姑娘,赶紧回家吧。”

    那姑娘止住了泣声,叹了一口气,良久方才说道:“大哥,你让我到哪儿去呢?”

    周建军一楞道:“看姑娘的打扮,不象我们山里人,你是城里来的吧?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也没个去处。姑娘如相信我,可到我家借住一宿。你看,那边亮着灯火的,便是我们周村。”

    那姑娘感激地说道:“大哥,我确实不是这里的人。家里人为了钱,逼着我跟一个瘸子结婚。我死活不依,压力太大了,无奈之下我只身逃了出来。可谁想到,出来没几天,钱包便让人偷了。”

    周建军吃惊地‘啊’了一声道:“那可怎么办?出门在外,没有钱可是寸步难行啊!”

    那姑娘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嗯,真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漫无目的地坐上了一辆大巴车。上车一会,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推了推我的胳膊,告诉我该买车票了。”

    “可我钱包偷了,我哪有钱买车票啊?都饿了一天没东西吃了。车主见我没钱,顿时就翻了脸。见我身上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抵,恶言羞辱了我一番,把我赶下了车。走了一段路,我又饿又累,看天色已晚,看不到一个人了,因此才急得哭了起来。”

    周建军好言抚慰了那女子几句,热情地邀请她到自己家吃顿饱饭,住宿一晚,明天再作计议。

    那女子感激地点点头,拢了一下散在额前的刘海,跟着周建军来到了周村的家里。

    ☆、第八百三十九章 驱邪符纸

    周建军的家,虽然有两开间的地方,可仍是平顶屋,看样子,二楼是因为没钱才没加盖上去。

    看到桌子上和椅子上蒙了一灰灰垢,周建军尴尬地伸出袖子擦了几遍,嘿嘿一声道:“姑娘,真不好意思。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懒散惯了,没时间打理。你先坐一会,我给你做点吃的东西。”

    那姑娘莞尔一笑道:“大哥,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我叫李敏,是南京人。”

    周建军呵呵乐道:“李敏?这名字真好听,你们南京可是大城市啊,我们这儿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能和你们相比。李敏,我叫周建军。你稍坐一会,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李敏浅笑道:“周大哥,感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你也干了一天的活累了,你带我到厨房,我给你做吃的吧。”

    周建军连连摇手道:“那怎么成?你还是坐在这儿,我去村上的小店买两只熟食,再回来下碗面条给你吃。”

    周建军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他竟然心里觉得紧张,看到李敏那姣美的容貌就心跳加速。她生怕李敏不领情,赶紧低着头一溜烟地离开了家门。

    周建军来到村子上的小卖部中,看到他脸红耳赤、语无伦次的样子,店主奇怪地道:“建军,你今天怎么了?莫不是撞上桃花运了?”

    周建军心中紧张又兴奋,一肚子的话想找人诉说,可又没有机会。听到店主如此问,兴奋地把刚才的艳-遇说了一遍。

    店主笑道:“建军,赶紧把那姑娘哄哄好,指不定哪天就成了你媳妇。看你一大把年龄了,还没处个对象。这姑娘的出现,或许是老天可怜你,把你媳妇送上门了呢!”

    店主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周建军,噗嗤一声笑道:“建军,你别不好意思了。得,老叔也为你高兴。你还差我好多帐没结,今天暂时就不要你还了。我给你切两盘熟菜,再给你几个鸡蛋,今天的不收你钱,老叔送你了。”

    周建军大喜过望,拎着一大包东西,屁颠屁颠地回到自己家里,一下子楞住了。只见平时昏暗的堂屋中明亮了许多,他看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原来,屋子里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子和椅子上擦得一尘不染,甚至连白炽灯泡上那一层厚厚的灰垢也已经被擦去。

    不用多问,这自然是李敏趁周建军去小店时,帮他整理了一下屋子。周建军心中大为感动,没想到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城里姑娘,手脚竟然这么勤快。

    他正在发楞时,看到厨房里正飘散出缕缕轻烟,一个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周大哥,是你回来了吗?我帮你把屋子打扫了一下,你看看还满意吗?开水快烧好了。”

    周建军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飘飘然,甚至开始幻想自己要是能娶李敏做媳妇,那该有多么幸福。

    周建军说到这里,施丽娅浅笑道:“周建军,从此以后,那姑娘便在你家里住了下来,两人感情日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吧?”

    周建军点点头道:“对呀!而且李敏挺知苦的,虽然我明白我根本配不上她,可她一点也不嫌弃我。只是她答应嫁给我的条件,要我每天多弄点山货,白天由她到镇子上去卖换点钱。”

    张远山神情严肃地问道:“周建军,你是不是已经和李敏洞房过了?”

    赵婉儿眼睛一瞪道:“张大哥,看你这话问得。这是他们的隐私,你不应该过问。”

    张远山摇头道:“婉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怀疑这个李敏来路不明,很可能问题就出在她身上。”

    他又转向周建军问道:“周建军,你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了,你最好不要对我有所保留。”

    周建军脸一下子红了,轻轻地点点头。张远山又问道:“周建军,李敏和你做那事,是不是有些过量?”

    周建军嗯了一声道:“是!我也经常感到力不从心,可是,一见到她那娇媚的样子,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张远山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了,如果李敏有问题,那么,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吸取你的元阳。到你元阳枯竭时,便是你阳寿将尽时。对了,你刚才说李敏白天去集镇上卖山货,是每天这样吗?”

    周建军的神色明显害怕起来,经张远山一说,他艳遇李敏的时候,满脑子是兴奋,现在开始有些后怕,也怀疑李敏的来路了。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张远山,看着张远山凝重的神色,赶紧又补充道:“她到我家来的第二天开始就这样了,从没间断过。”

    张远山若有所思地道:“那就对了,李敏借口去集镇上卖山货,其实是因为她白天不敢现身。周建军你上我们的车,把我们带到离你最近的集镇上。我们在那住下,有事你可直接找我们。同时,你也正好去集镇上找找李敏,看看她究竟在不在。”

    周建军迟疑了一下,终于跟着众人上了车。车子开到了一个小集镇上后,李冰先找了家旅馆安排众人住下。趁这当儿,周建军离开了他们,到集镇上找正在卖山货的李敏。

    过了一个多小时,周建军慌里慌张地回到了小旅馆中。他明显流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对张远山道:“张道长,我找遍了整个集镇,都没发现李敏的影子。张道长,难道李敏真的会是鬼吗?”

    张远山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交给了周建军道:“周建军,你现在赶紧回去,把这张符纸贴在你大门的门框上。如果李敏回家时,安然无恙,那就证明她不是鬼。反之,那也不用我多说了。你明天赶紧来找我们。”

    周建军神色紧张地把符纸揣在了怀中,几乎是一路狂奔,跑步回到了家里。他心中复杂极了,既害怕李敏真的是鬼,又舍不得离开李敏的那种感觉,哪怕她真的是鬼。

    坐在椅子上发着呆,抽掉好几枝烟后,眼见太阳即将下山,到了平时李敏回来的时间,周建军终于下定了决心,把张远山给的那张符纸贴在了门楣上。

    ☆、第八百四十章 春宵苦短

    当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后,小山村中的气温骤然降了下来。

    周建军披着一件老旧得已经褪色的军大衣,趴在椅子上正迷迷糊糊地昏昏欲睡。虽然他有着魁梧的身材,可最近一段时间来,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似是被掏空了一般,一到傍晚,不披上军大衣就会冷得牙关咯咯作响。

    “周建军!”,一个尖厉的女声嘶声叫了起来:“周建军,你这混蛋,你这是在干什么?”

    周建军一个激零,下意识地抬起了头。那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他女友李敏的声音,只是与往常那温柔的样子完全对不上号,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昏暗的灯光下,李敏背着只山里人常用的竹篓站在自家院子中,脸色难看极了,指着门框尖声怒骂。

    周建军的心立即凉了,他隐隐觉得,张远山的符起作用了,他的女友李敏竟然真的是一女鬼。

    虽然心中惊恐,可周建军却不敢流露出来,生怕女鬼知道被他识穿立即取了他的性命。周建军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敏,你回来了啊?什么事这么怒气冲冲,是不是今天的山货没卖完?”

    李敏愤怒地道:“周建军,你是从哪里搞到这些乱七八糟蹋的东西?居然贴在自家门框上,太晦气了。”

    周建军支吾了一下道:“敏,不是这阵子我身体不好嘛?村上的老人都说我可能撞了邪,让我去土地庙烧烧香。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一算命的在给人看相,我就向他买了一张符,贴门上以驱邪。”

    李敏冷笑了一声道:“周建军,你这个乡巴佬真是迷信。我从小就不信那个,看到这种东西就反感。你还不赶紧把那个晦气东西撕下烧掉?”

    “你身体最近不好,是受了风寒,慢慢调养不就好了?今天我还特地在集镇上买了只老母鸡,准备煲汤给你吃补补身子。看你这个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以后你要是再弄这样的东西回来,我就离开不再回来。”

    周建军赶紧赔了几句好话,依言上前把门框上的符纸取了下来。他摸出打火机,正想把那符纸烧化,李敏又骂道:“你这猪脑子,家里又没死人,你在家里烧这种晦气的东西?还不赶紧把这脏东西拿到路边烧了?”

    周建军应了一声,拿了符纸向院子外走去。他故意挨着李敏身边走,眼角偷偷观察着李敏的反应。果然,李敏像避瘟神似的,远远地躲开周建军。

    周建军冒出了一身冷汗,可又不敢说什么,生怕让李敏看出什么破绽。他脑中一片混乱,出了家门,把符纸点着后呆呆在看着火苗。周建军暗下决心,明天一早趁李敏不在时,他就去小镇上找张远山化解这场厄难。

    周建军丧魂落魄地走回家,李敏一改刚才的凶狠状,满眼柔情地看着周建军。

    她那冰凉的手触碰到周建军的额头,惊讶地道:“建军,你怎么了?看你额头上出了一头冷汗,明天陪你去看看医生吧!”

    周科军勉强挤出笑容道:“敏,不用了。感冒什么的都是小事,我们山里人没那么娇贵,熬一熬也就好了。”

    李敏埋怨道:“建军,自己的身体也不注意,别撑着了。晚上我把那老母鸡宰了,熬鸡汤给你喝。”

    周建军含糊了应了一声,李敏继续埋怨道:“建军,以后不准再迷信了。那些江湖骗子,搞些什么神丹妙药、香烛符纸,都是利用别人的迷信心理来骗钱的。”

    周建军赶紧点头,李敏关切地道:“建军,你身体不好就先回房间睡一会。我把老母鸡宰了,熬好汤后叫你起来吃晚饭。”

    周建军不敢违拗,立即回到了自己房间中。他留意了一下墙上的电子挂钟,时间刚好是晚上六点半。

    和往常一样,周建军刚往床上一躺,就立即感觉到头昏昏沉沉的,一会便睡了过去。

    一阵香气扑入他的鼻子中,耳边传来了李敏那温柔的声音:“建军,醒醒,鸡汤熬好了。你赶紧吃一口吧!”

    周建军睁开眼,只见李敏双目含春,巧笑嫣然地端着一碗鸡汤站在床前呼唤着他。周建军闻到那鸡汤,大脑立时清醒过来。

    他偷瞄了一眼时钟,吃惊地发现,这时还不到七点。李敏是如何能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时间内杀好鸡并熬好汤的?这太违反生活常识了。

    李敏把鸡汤塞到他手中,又递给了他一把汤匙。周建军虽然觉得鸡汤香味扑鼻、味道也鲜美无比,可心中的害怕让他不禁瑟瑟发抖,竟然泼出了一些鸡汤。

    喝了几口,他突然忘了害怕,像平时一样,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

    周建军觉得耳鬓痒痒的,放下了手中的碗,一手抱住了李敏。就在他喝鸡汤的那会,李敏居然已经宽衣解带。

    她那白嫩的身躯像蛇一样缠绕着周建军,伸出舌尖在周建军的耳垂处灵巧地舔弄着。周建军虽然觉得奇怪,为什么李敏每次这样挑逗他时,他都没感觉到李敏的鼻息?但这时的他已经欲-火高涨,心中的害怕早已丢到了爪哇国去了。

    周建军浑身一个哆嗦,不觉发出了一阵**之声。原来,李敏的小手已经轻轻抓住了他的要害之处,慢慢揉动。周建军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把李敏扑在身下,房间里顿时春意荡漾。

    当周建军昏昏沉沉地苏醒过来时,习惯性地伸手一摸,被窝里已经空了。李敏又趁早赶二十多里山路去集镇上卖山货了,这是周建军的第一反应。

    他懒散地打了个呵欠,习惯性地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当他看到那面钟时,突然头皮一麻,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周建军吓得瑟瑟发抖,觉得浑身上下湿辘辘的难受极了。他一把掀开被子,手掌接触处,整条被子都被他的冷汗搞得湿糊糊的。

    好不容易盼到鸡叫,穿好衣服后的周建军紧张地看着窗外,终于熬到了第一缕阳光投了进来。

    周建军顾不得吃早餐,急匆匆地出了门,直往镇子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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